异客 作者:慵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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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他在谈起往事时轻松自若,眼底杳然无波,却能用最无畏,坦率的脚步走过之后的岁月千重。
谢临终于沉着地开了口:“但我却明白自己的心——情之所钟,白头偕老。”
“啊哈哈哈哈哈……”谢临沉浸在思绪中,脱口说出真情实感。却被沈均这一连串大笑惊得醒过来,恼怒地盯着他。
“别瞪我啊。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大男人和这八个字不般配……哈哈哈哈哈”沈均举着左手,像是突然被人点了笑穴,直在床上打滚:“不过……哈哈哈哈……我会尽量让自己适应的……”
什么叫适应?谢临皱皱眉,觉得自己有了想打人的情绪。
沈均一扬眉接着道:“其实只是乍一听有些骇然,但只要你们二人两情相悦,我看也没甚妨碍。”
“你最离经叛道,这话方是你说得。”
“现下我要和你说另一件事,我要离开京城了——”沈均伸手阻住谢临:“你先别反驳,听我接着说。我本来是想在京城久居,这儿有你,有宓英阁,有数不清的馆子,是我日日魂牵梦绕的地方。”沈均的目光停留在左手的纱布上:“但我发现我错了,我们在长辈的护送下一起走过的京城只是它虚妄梦幻的一角。梦醒之后,它是争名逐利的漩涡,是最有拘有碍的所在。如今,我终于可以安心的回家了,带着婉儿,回到江西——那里也有狡诈,但你至少能清清白白地真正做事。”
沈均一口气说完了他想说的话,倒让谢临陷入深思,半晌没答话
“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江西的景致别有风味。”沈均笑笑道:“而且我在江西干了不少实事呢,你可以带陆兄一起来看嘛。”
第57章 寒夜
陆有矜没有骗顾同归,白远果真保住了姓命。
听说,要被流放到崖州。
那是个和京城相隔甚远的孤岛,他去了那里,大概相见无日了。
太阳已西照,顾同归来到城门,多大的仇怨呢,以后都见不到了,总要来送送人的。
两个差役站在白远身后,正催他赶路。白远撑着身子走得有些吃力,抬头看他来了,登时站定脚步,有点无地自容似的低下头。
顾同归看到他的仓皇,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抿抿唇,走上前打点了差役,看他一眼才道:“山上的事儿都已打点,他们都去做正经营生了。”
白远用袖子掩了掩手镣,垂眼道:“他们有口饭吃也罢了。”
两人相对无言,白远拿出那梳篦,盒子已经被人收走,白远细细在袍子上擦拭了,怯怯交给顾同归。
顾同归看了看他垂落两肩,干枯凌乱的发,皱了皱眉,这一路奔波,怎能蓬头垢面的?
他拿过梳子,轻轻地为他篦发。
白远眼神闪烁,微抬起手:“脏,别……”
顾同归说了声:“别动。”白远就屏住呼吸,任他摆布了。顾同归自顾自把那头发紧紧梳好,那张脸露了出来,英气的眉眼,挺拔的鼻头,顾同归看着,心里一片茫然。
这故事似乎总该有个下篇,但是已经没有力气去写了。
晚霞把他们的衣襟晕染出离别的绛色,白远大步走过他身边:“小顾,再会……”
顾同归望着白远的背影愈走俞远,迟暮的天色把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之外,顾同归才缓缓转过身,他正朝着京城的方向,每个坊的划分路线他都清楚,可忽然不知该去哪里。
他总是一个人,那也无妨,日子还有这么多,总归是要习惯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文马上要完结啦,不过会回头把前文修修,包括给配角加戏,让他们的姓格通过增添的剧情丰满。把不太有用的人物合二为一,删去一些琐碎的笔触。总之是让一些情节更连贯吧,让文更有起伏,第一次写文,非常感谢每位肯花时间看我文的美人儿们,抱住蹭( * ̄▽ ̄)((≧︶≦*)毕竟现在娱乐方式那么多,你们却能耐心地看我写并不出彩的故事!
第58章 人间
谢临一迈入屋门,便撞进结实的怀抱里。
陆有矜闷闷地抱住他,许久没有放开。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谢临微吸一口气,缓和自己被压得实在喘不过气的胸膛——即使这样,他也不愿离开。
抱在怀里的真实触感和力道,提醒自己真正地回了家,回到了他身边。
从他被抓去至今,已逾两周。
灯火已被剔亮。
陆有矜动手去剥谢临衣袍,
“你……”谢临尴尬地咳嗽两声,悄声道:“你去把灯吹灭,我去洗澡。”
陆有矜既没有吹灯,也没有放他去洗澡。只一言不发的把他打横抱在怀里。
谢临还没来得及喊出抗议,已感到身体进了盛满温水的木盆里。
原来木盆里早已有温度恰好的水。
温暖在四肢里蔓延,舒服的□□已快从嗓子眼里冒出头,他看了一眼双目炯炯的陆有矜,哎,一到晚上这人的目光就亮得让人心慌。
谢临躺在浴盆里,有气无力道:“有矜啊,这热气腾腾的你也不舒服,出去等我吧。”
“舒服。”陆有矜简短的答了两个字,仍旧目不转睛地望着谢临。
“傻瓜。”谢临不知是不是被热气蒸腾的,只觉得心头一酸,他把身子探出盆沿亲亲陆有矜:“这几日下来,你怎么比我还瘦了?”
“想你。”陆有矜的声音很低哑模糊,但有些东西又很清晰。
谢临望着某人独自坐在杌子上,怪可怜的。脱口说出一句:“你也进来洗洗吧?”
话说出口,后悔也晚了。
受到邀请的陆有矜像张开胃口的豹子,灵活迫切地拔腿冲向可口的美味。
谢临都没有看清楚某人是怎么脱得衣服,一瞬间,面前便坐了一位光裸着上身的男人——活像从浴盆里冒出头的。
“唔!”光裸的男人下一刻便把冒着热气的谢临扑倒在盆沿上,在水中翻转过身子,蜜色的背脊滚动着水珠,已尽数呈现在陆有矜眼前。陆有矜亲亲谢临的脖颈,把自己的左手垫在他胸前,免得盆沿咯到他——谢临还没来得及表达感激,便已脱口□□出身,那垫在自己胸前的手掌翻转朝上,正玩转自己胸前的红豆。
“有……有矜……”周遭的水倏然开始蔓延,谢临发觉自己热涨的欲望被水撩拨的无法抑制。
陆有矜笑笑,并不搭腔,右手已滑到谢临腰下,在水波中揉捏谢临圆滚滚的臀瓣。
“这……别……”谢临的所有意识都被尽数摧毁,他求救道:“我喘不上气了……”
“喘不上气就对了!”陆有矜含笑的声音响起,像是在教导傻孩子:“把腿抬到浴盆上,你就能喘气了。”
“唔。”谢临拼命地眨眨眼睛,依言费力地用脚踝勾住盆沿。
“恩,马上喘过气来了。”陆有矜凑到谢临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随即用灼热地手掌把他的腰身按得更低,把手滑到了两腿之间扩开缝隙,借着水猛地挺身而入。
谢临的身子像弓弦般紧绷,那翘起的腿骑虎难下,只能继续挂在盆沿上,紧闭的牙缝不时泄露几声□□,但借着木桶的掩映,他终于可以放下局促,小心翼翼地品尝到情爱的滋味了。
陆有矜欣喜若狂,引导着谢临放松,再细细密密从头亲吻,再一同攀越高峰。
室内萦绕着发烫的温度,浴盆的水已被二人折腾的满地都是。两人度过了既害怕又兴奋的一夜。
翌日一早,两人起床一看,顾同归已不见踪迹,只留一个纸条说是有事去忙,过几日再回。
谢临郁郁地垂下手,昨日从沈均处回来,天色已晚,也没顾得上和表哥说几句话。
只记得表哥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和从前并无二致。
他加快脚步,像个流落在外的孩子终于奔向家。
顾同归伸手拍拍他的肩头,深深一叹,半晌道:“还练字吗?”
谢临点点头,扬起眉道:“不光写字,我还帮很多人写了家书呢。”
顾同归笑笑。
谢临道:“表哥你可不能小看了这活,信的遣词造句必须跟随写信人身份转换,要拿捏住分寸也很不易。”
顾同归还是笑笑,半晌感慨道:“阿临你长大啦。”
陆有矜从谢临手里抽走那纸条,刮了下他发怔的脸:“别像丢了魂儿似的,人还回来呢。”
又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天晴了,今日我们去郊外散心罢。”
层云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中冉冉而行,京城的萧瑟如同湖面上的薄冰,尽数消融在春日的阳光中。
深巷里又响起叫卖杏花的声音。少女们新换的七色罗衫,在春阳映射下宛如云影。
整个京城都从冬日沉睡中苏醒,处处热闹非凡,有几圈人聚集在春凝街头,阵阵吆喝和尖叫从里头传来。
人群中间搭建了临时的木桩,上头张挂着幌子,幌子上是用黑丝绣的四个大字:傅家马行。
原来是马市为招徕顾客而做出的噱头。
两匹腹部圆滚,一黑一青的两匹马,正昂然立在人群中。
“这是马行驯服完毕的滇马,可让人免费试骑,马术最好的一位便能领彩头。”马行老板正站在人群中喊话,他一指正甩尾巴的两匹马:“这马便是彩头,有哪位好汉愿意一试?”
围观群众窃窃私语,显然被好马吸引。但京城男子多不骑马,如今也只得望马兴叹。
陆有矜站在谢临身后悄声怂恿道:“你很久不曾骑马了,且去试试。”
谢临一怔,看那马雄赳赳地立在人群中,倒也跃跃欲试,但他久未骑马,正在犹疑。
“长街纵马你拿手。”陆有矜语带笑意:“能夺我发簪的人可不多呢。”
谢临眯着眼睛不屑道:“你那样子能躲得过小爷的身手?”
阳光下,陆有矜蛰伏的欲望再次蠢蠢欲动。
他扣住谢临的肩,耳语道:“可惜某人床上身手略逊一筹……”
谢临闻言,愤愤不平地扭身怒道:“胡闹!那是我有心让你,今晚……”
“我们要参赛!”陆有矜故意在此时大喊一声,不和谢临纠缠这个问题。
“唔!原来是两位少年豪客。”马行的老板伸长脖子望着人群中的这两位少年,他生怕无人响应,此时自然热情欢迎:“二位是都要参加?”
陆有矜领着谢临,气宇轩昂地走到空地中间。
谢临还未搭腔,陆有矜已开口:“他一个人。”
众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谢临身上,谢临眉心一皱,似是承受不住这目光中的温度。
陆有矜握住他的手,悄声说句:“能行的!”
那匹黑色滇马个头很足,正骨碌着眼睛抬腿走近。谢临先抬手做个样子,见它没有摇头摆尾,才把手放在马额上抚了抚。
谢临咬咬牙,把衣摆一撩,踩上马镫,他久未骑马,腿脚又不利落,上马时姿势难免拘谨笨拙,不复从前的行云流水。
但当他双腿夹上马肚,在马上稳住身子后,兴致和豪情才像破冰春水般流淌到全身,平生第一次骑马也未如此。谢临抑制住稍稍加速的心跳,收敛马速绕着人群走一遭。
陆有矜站在不远处,在马背上依稀能望见一张漾着笑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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