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实是这个理。
沈问澜虽不怀疑北亿暗地里的手段,到底还是有点不放心,道:“你先说你打算怎么办,我洗耳恭听。”
“可以。”刘归望不介意说,反正沈问澜现在和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张口就来,“你晋级不成问题,之后先在泓教搅一搅,泓教和逍遥谷如今定是铁了心的同盟,看见你出现在大会上,先让我那几个心腹在泓教大肆传些流言,诸如逍遥谷说不定是过河拆桥,与你结了同盟,要反将一军,把泓教也搞了。”
“流言会膨胀,一向都是这个套路,泓教教主就算不动摇,多少也会受影响。之后再在逍遥谷那边说同样套路的话,一定是泓教要过河拆桥,和你结了同盟,把你插进去,好在众人面前说逍遥谷要力挺沈问澜,能多扯淡说多扯淡。如此就算把这两家拖下水了,之后再吹吹耳边风,我们肮脏心法多得是,实在不行向梦用一用,装个祖师爷给他们,让他们以为祖师爷托梦下来了,总之让他们坚信不疑对方要过河拆桥。”
刘归望滔滔不绝,根本没看见那边的两个已经傻了,接着道:“逍遥谷和泓教对这份同盟产生怀疑之后,两派之间定会变成你我弟子相见一样,肯定在江湖中影响极大,你再在大赛中大放异彩,两位掌门人肯定心里发慌,江湖那些要你下去的声音你就无视就行,因为最后一定会把矛头指向逍遥谷或泓教。无论指向哪边,这两边肯定都会急,急了会做什么?自然是另寻同盟,真的干个过河拆桥,反将对方一军的事。”
“江湖四大门派,除了自己和对方,只有一个现在风头正盛的老子,还有一个摇摇欲坠的你,是傻子都会找我!”刘归望得意的要上天,“妈的,我迟早统治世界啊!”
沈问澜:“……脏。”
白问花:“是真的脏。”
“这叫聪明!”
沈问澜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没想过,万一他们怀疑你从中作梗呢?”
“这我想好了。”刘归望在藤椅上左摇右晃,相当嘚瑟,“过几天让我爹装大病,要死不活的那种,我就照顾我爹,北亿好歹在江湖上有姓情中人的评价,他们总不会认为我放着仿佛要死的爹不管去和决门同盟吧,好歹还有不共戴天的恩怨。”
沈问澜嘀咕道:“然而你真的结盟了。”
刘归望:“……闭嘴。总之,过几天就让我爹装病给山庄里的那些别人安进来的眼线看,你们避避风头,在别院里别出来。”
“可以。你想怎么演?”
“我演技跟你们不一样。”刘归望挑眉道,“我让你们看看我为什么是少庄主。”
沈问澜:“……”
白问花:“……”
刘归望接着道:“你要我现在演给你看看吗?”
沈问澜实在不懂他为什么一脸热情的望过来,起身就走:“你都安排好了我就告辞了,练剑去了。”
白问花面对着刘归望那一脸热情似火,纵使一句“不了”已经在嘴边了,还是没说出来。
沈问澜深知他拒绝不了,干脆潇洒的一甩袖子抬脚就走。
白问花望着少见脸上没有戾气的刘归望,心道,沈问澜果然老练,知道面对心上人肯定不会说不。
甘霖娘。
白问花只好笑着,道:“那我帮你看看……我真是栽在你这儿了,少庄主。”
“怕啥。”刘归望站起来清清嗓子,他确实需要练一练演技,干脆在原地开始活动筋骨,道,“跟着我,有你好日子过。”
白问花心里悲凉,甘霖娘,你小时候第一次见我也是这么说的。刘归望的嘴,骗人的鬼。
沈问澜回到房间的时候,还没打开房门,突然从房间里爆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紧接着苏槐在里面指挥,喊得都要破音了:“按住!按住了!别让他动!”
庄为辽在一边无可奈何:“师弟,你这药到底多恐怖啊!”
苏槐:“没办法,慢点治的话轻松多了,他非要半个月就好,那东西当然恐怖了……别动!”
庄为辽也实在听不下去他这简直仿佛要被杀了一样的鬼哭狼嚎,安慰道:“撑住,你撑住!想想师父!想想他……对,你五年没见他了,我跟你说,师傅现在男大十八变,越来越好看了!”
沈问澜站在门外,心里五味杂陈,感觉进去不太好,同时暗暗下定决心,一会儿把庄为辽拎出来教育教育。
第22章 第 22 章
上药过程想必之前持续了挺长时间,没过一会儿庄为辽就出了房门,苏槐抱着瓶瓶罐罐,长叹一口气,把房门关上,叨咕道:“真他娘奇了,我吹了五年耳边风,屁用没有,掌门这才说了几天话就这么好用?”
庄为辽依旧老样子,毫不顾忌的在沈问澜雷区兴风作浪:“掌门的嘴嘛,毕竟是掌门,全身上下不同凡响,肯定开过光……”
他话音刚落,转了个拐角,沈问澜正坐在那背对着他,面向后院的清水荷花,悠悠道:“不好意思,没开光。”
庄为辽:“……”
他暗地里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恨不得回到三秒前把自己嘴堵上。
沈问澜缓缓回头,盯着苏槐朝左边努努嘴。苏槐怕沈问澜怕的要紧,大难当头各自飞,赶紧闭上嘴巴一溜烟跑远了。
庄为辽欲哭无泪,站得脊背直挺一句话不敢说,沈问澜转身站起来,语重心长的怀抱着凝风,一字一句都带着寒意:“不同凡响……是吧?”
庄为辽:“……”
“还男大十八变?”
庄为辽:“…………”
沈问澜见他冷汗直流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样子冷笑一声,朝后院池边那片空地一努嘴,道:“来,咱俩试试。”
庄为辽心中发凉,这话和“在吗,出来挨打”没啥区别。
苏槐听见庄为辽丝毫不逊刚才季为客的惨叫声。
沈问澜神清气爽的走进屋子里,见季为客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微微转过头来,眯了眯眼,脸色极差:“师父?”
沈问澜见他尽力眯眼,不禁有点惊异:“已经能看见了?”
季为客点了点头。
沈问澜本以为苏槐不过是一介怀才不遇也懒得出人头地的中医,但就算请来医术门派的高人,也不一定能第一天就让盲眼五年的病患就取回些许光明。
沈问澜走过去,坐到他旁边,问道:“能看清多少?”
“不多。”季为客一脸死相道,“一小点,大部分都发黑,看见的也特别模糊……”
“那也没多少医者能做到。”沈问澜皱眉,见他脸色发白,捏了捏他耳垂,道:“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我也不知道。我那几年天涯海角都走过,什么人都遇见过,到底见没见过这人,帮没帮过,也记不清。不过你且放心,他没什么坏念头。”
“我知道。”沈问澜倒是看得出来这个,他又道,“对了,半个月之后那个大会,我去当饵。”
季为客闻言蹭的坐了起来,满脸的死相瞬间褪成惨白:“你嫌活太长了!?”
“我不上谁上?现在我最有威慑力,也没有多少人打得过我。”
“你当这天下没人与你实力相当了?泓教一直想要天下第一的位置,教主身边的左右护法都不是省油的灯,逍遥谷也有众多高手,你必定遭针对,到那时怎么办?”
沈问澜违心宽慰道:“放心,这次大会虽有不少实力相当者,但只要起到作用,我会知难而退的。我答应你,行不行?”
季为客皱皱眉,赌气似的背对着他躺下了:“行行行!”
沈问澜微不可察轻笑一声:“听话。”
七天后,刘苍易不负众望的倒下了。他故意老态龙钟的漫步到北亿山庄门口人群最密集的悬赏榜面前,当着弟子和众多侠客的面,表情一扭曲,咬破嘴里的道具,一口真假难辨的鲜血喷了出来。
刘归望按兵不动一柱香——给事件一点发酵的时间。才压抑着心里的仰天长笑飞奔出去,撕心裂肺的一声“爹——!!!”响彻了整个江湖。
刘苍易险些真吐血,演的太他妈像了,他一度以为真死了。
无论如何,从此拉开腥风血雨的序幕。
刘归望吼得撕心裂肺,老钱都被吓得够呛。他秉承着骗过敌人要先骗过自己人的原则,整个山庄里知道这计划的北亿人只有庄主父子二人,刘归望入戏入得厉害,整个山庄一夜间风云惨淡,皇上要驾崩估计皇后都没他戏多。
沈问澜客观点评:“怎么跟哭丧一样。”
季为客刚挽了一手漂亮的剑花,闻言有些想笑,道:“挺像的,他们还是这方面专业点。”
沈问澜冷笑一声,走过去伸手拍拍他腰,道:“刚刚那招弯一点,别挺得那么直。”
季为客哦了一声,此时眼睛还是覆着黑布,后面疗伤期间不可见光,就连烛光都不行。但深夜偶尔大着胆子取下时总算能看见些东西了,虽然还总是盖了层薄雾似的朦朦胧胧。
每次用完药苏槐都会在这房间里点上香,据说有些安神作用。
临近武林大会,用药量也渐渐少了,终于有一天,苏槐空着手来了。
“可以摘了。”
季为客意外的心里毫无波澜。
苏槐说着给他摘下了黑布,虽说正好碰上阴天,也没多强的阳光,但当光芒照进五年黑暗的时候,还是显得刺眼不少。
苏槐知道会有生理姓泪水,忙制止道:“别抹,让它流。”
季为客就莫名其妙一只手僵在空中,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场面看上去着实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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