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自然也不会放过刘归望,进来嘴上就没个管事的控制,开口就让刘归望脸色惊变。
白问花笑着迈进了厅堂,“少庄主,火气这么大,是不是房中无人了?别院还有个内人呢,考虑一下?”
刘归望:“……”
“莫非少庄主是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不成,要不说出来,咱好好探讨一番?”
刘归望本来尽力维持一张臭脸,听他一句“见不得人”,瞬间崩了个四分五裂。
“我好歹一介百花宫宫主,大半夜有人进来我还是知道的……少庄主坐床边盯我那么久,可谓居心叵测,想做什么?”
刘归望抹了一把脸,忍不住“CAO”了一声,季为客惊了,不自觉的向旁边蹭了一步,万万没想到这二人之间关系居然如此不同寻常。
“你醒了就睁眼行不行?”刘归望自认为凶神恶煞的瞪着他,“醒了不睁眼,你很享受是不是!”
白问花毫不忌讳旁人:“我很享受啊!”
刘归望:“……”
“少庄主你不是也很享受吗,怎么还和我一介男人亲呢?”白问花口无遮拦,“竟然还动手动脚,少庄主,你喜欢男子?”
刘归望脸上要挂不住了。此时此刻那道人脸上也颇复杂,咳嗽了一声。
正笑得愈发开心的白问花突然脸色一僵,活活从嘴里挤出一声“我CAO”。
刘归望见他突然停住,一阵疑惑,又听那道人缓缓道。
“白问花。”
白问花求生欲极强的啪的一跪,脸色惨白。
刘归望吓了一跳,还没发问,就听白问花颤颤巍巍从嘴里挤出句话来。
“师父,你听我解释……”
刘归望已经控制不了表情了。那道人冷笑一声站起来,摇着折扇走向一脸恨不得当场去世的白问花,幽幽道。
“我说怎么我每每说到北亿你都心不在焉的……这么一回事,哈?”
白问花大气都不敢出。
“暗恋几年了?”
白问花有如蚊子嗡嗡:“没…也就……”
道人收起折扇啪一下抽到他背上:“说实话!”
白问花倒吸一口凉气,硬着头皮道:“从,从北亿办大会以后……”
“哦,”道人冷笑一声,“算一算你今年二十有八,那年问澜八岁,你六岁……”
刘归望脑子嗡了一声,足足二十余年。
白问花不敢抬头了,但梗着脖子抱着死也要托人一起死的心,喊道:“沈师兄一样!!”
“他一样什么?”
“他……”白问花心一横,颇有些小孩告状的意思,“他趁自己徒弟犯病,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良家少男,以喂药的名义不知道亲了多少次!”
“……”
白问花梗着脖子:“还是强吻!”
道人绝望的抹了一把脸,拿折扇指了指刘归望,“你没亲过?”
白问花指天发誓:“没有!我是正人君子!只有刚到北亿的时候趁他睡觉摸了一把腰!什么都没干!”
刘归望突然一惊,耳尖红了些许。
正说着话,毫不知情的沈问澜抱着凝风从外面一脚踏了进来,完全出于习惯的搂着季为客的肩膀,看见不敢看这边的白问花正跪在地上指天发誓,莫名其妙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干什么呢?这是谁?有话不能站起来说?”
季为客抹了一把脸,推了他一把,压低声音道,“师父,快跑,你被卖了。”
沈问澜还没反应过来,那道人已缓缓回过身来,左手折扇一下一下颇为规律的拍在右手掌心上,“沈、问、澜。”
沈问澜扑通一声也跪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既然他这个表情,自己肯定要遭殃了。
“师父,那个…听我解释……”
第31章 第 31 章
这一幕实在是百年见不着一次,白问花和沈问澜并排站着,颇有做错事了的孩子的样子。白问花低着头,实在是没勇气抬头看正坐在一边的刘归望什么表情。沈问澜倒是颇有底气,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将近十几年没见过的师父——周谁往。
林问沥赶过来之后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这二人仿佛两根笔直的筷子一样。
周谁往看了沈问澜就头疼:“你就没有一点愧疚!?”
“我愧疚什么?”沈问澜眨巴眨巴眼,道,“我一亲的不是北亿的,二确实是为人着想,三那可是我徒弟,是不是。”
周谁往:“……”
周谁往绝望的抹了一把脸,转头看了看站在沈问澜旁边的季为客,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季为客眨巴眨巴眼,夫唱妇随:“没有,挺好的啊。”
周谁往见沈问澜这边根本没什么问题,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怕是彼此都对对方有番心意,立刻就想到了白问花这根本就是想拖个人下水,转头瞪一眼道:“白问花?”
白问花恨不得把自己种到地里:“……今天……天气不错。”
“外面在下小雪。”
“……明天,明天天气不错……”
“抬头。”
白问花不抬,也不说话。周谁往见他这样,早在预料之中,叹了口气,道:“出去。”
白问花如蒙大赦,连礼也没行,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出门去了。刘归望没叫住他,只得啧了一声,正要追出去,被周谁往叫住了。这白衣如雪的道人摇着折扇,悠悠道:“别追上去了,给他点时间反省吧。”
刘归望听了一股怒火直接升起,“他有什么要反省的?就因为……”
“不是让他反省暗恋你这事。”周谁往倒是大度,摇着折扇眯眼道,“腥风血雨在侧,忍不住二十年积蓄的儿女情长,置深渊之中的师门不顾天天眼里就只有你,该不该反省?”
刘归望一时哑口无言,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周谁往叫钱管家去把刘苍易叫来,又抬头看了看沈问澜,指指座位,道:“我要说的长着呢,坐下。”
沈问澜还站得笔直,已经做好要被抽一顿的准备了,见他根本没那个意思,一时有点蒙,道:“我就没事了?”
周谁往简直莫名其妙:“你还想有什么事??”
沈问澜指着自己,“不是我害山门没落的吗???”
“你护短我干什么要找你算账??”周谁往一阵无语,“是不是你最近遥远的事儿被翻出来脑子都不好用了???”
听见遥远这个词季为客脸色一黑。沈问澜被他说中,咳嗽了一声,道,“可能是……最近梦见的有点多。”
刘苍易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遍。”
钱管家欲哭无泪,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周老掌门来了……”
刘苍易抹了不知道第多少次脸,“再说一遍……”
钱管家委屈极了:“老庄主,再说都是第十五遍了!周老掌门又不是死了,决门出了这么大事,他找上门来也正常啊!”
“这我都知道。”刘苍易颇为绝望,“但我就是不想见,你晓得伐。”
钱管家连连点头:“晓得晓得,那您见吗?”
“……”
说起周谁往的武力,一人能力战一个门派。决门虽在山上,打着不好战的名头。但在山上一天天闲来无事,自然也就只有打打拳练练剑,一来二去不被尘世所扰,居然接二连三的蹦出一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怪物来。
沈问澜已经不是省油的灯了,更教出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天下第一。当年的周谁往也是参加过大会,但是一听要做什么武林盟主,二话不说放了相当显眼的水,拿了个第二走人,回山上继续过快活日子去了。
再怎么说,这战斗机不能丢。刘苍易咬咬牙,披衣服去见了。
周谁往踩着他的宝贝太妃椅,对他笑容满面的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听说最近怀上鬼胎了?”
刘苍易由衷的回答:“我去你妈的,给老子滚下来。”
周谁往闻言连忙踩了好几脚,太妃椅发出惨叫声。
二人果然还是相看不顺眼,直接一人拔刀一人拔剑,在别院也打了个六亲不认的架,才收了手开始坐下说话。
周谁往舒服了,道,“还是打一架能泄愤。”
刘苍易冷笑一声。“你就是皮痒。”
周谁往苦口婆心的恶心了一句:“不要动气,动了胎气就不好了,鬼胎可要好好养着,这可是你的小棉袄……”
刘苍易持刀又要暴起,钱管家连忙冲上去抱住他,连哭带嚎:“老庄主!老庄主冷静啊!再打这别院不能要了!这可都是钱啊!”
周谁往心情舒畅了,沈问澜早已习惯了这样,抱着凝风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位上了年纪的人好一通闹腾。季为客有点看不下去,凑近他几分,悄声道,“从前就这样吗?”
“一直都这样。”沈问澜并不避讳,道,“这江湖很奇妙。有一个人你讨厌很久,但你每天都得和他打交道,有一天他可算走了,你又怅然若失起来。所以虽然现在刘老庄主看上去气得要死,估计现在心里暗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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