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 作者:为喵作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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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管舞?”
岑年重复着这个词。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点热,特别想喝一杯冰可乐。
不过,还好,派大星是凉的。
岑年往傅燃靠了靠。
也许是因为,派大星是海底生物,海底生物都是比较凉的吧。
岑年这么想着,觉得自己找到了非常合理的解释,满意地点了点头。。
傅燃:“……”
他想了想,看向主持人,说:
“换一个。”
“啊?”
傅燃顿了顿,接着说:“只要是表演,就行了吧?”
“理论上……”
傅燃微一点头。
后台摆着些器材,那只摇滚乐队刚表演完,还没来得及把东西都收走,吉他手和贝斯手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他先把岑年送下台,让台下的李阳看着,然后走回后台。
架子鼓还在舞台边上摆着,没来得及搬走,那鼓手拿着鼓棒抛了抛,看了傅燃一眼。
两人视线一对。
半晌后,鼓手吹了声口哨,而傅燃则笑了笑。鼓手一扬手,把鼓棒隔空抛给他。
傅燃伸手握住,颔首:
“谢了。”
.
三分钟后。
有点吵的背景音乐停了,整个酒吧都安静下来。一片黑暗中,低低的吉他和弦切入。
明明是电吉他,这声音却温柔极了。它在一片沉郁的黑色中安静地流淌着,像在等着什么。
一束追光蓦然亮起,追在舞台的正中央。
那里摆着一架架子鼓。
一个戴着口罩的青年随意坐着。他半垂着眼睑,低头注视着架子鼓,眸中涌上一些类似于怀念的神情。下一秒,他闭了闭眼睛。
酒吧一片安静。
他闭着眼睛,伸手,两只鼓棒轻敲三声。
再睁开时,他看向观众席,一眼就找到了自己所想要找的人。岑年站在台下很近的地方,眼神很亮,还学着别人的样子,冲他吹了个口哨。
傅燃眼底浮现一丝浅淡的笑意。
三下敲完,鼓棒在他手中快速地转了个圈。
吉他手与他对了个眼神,一直低唱着的和弦停了。
傅燃手指骨节分明,也灵活极了,那并不轻巧的鼓棒迅速而流畅地画满一个圆,被半抛到空中,再落下时,被傅燃直接接住,在嗵鼓上敲下第一个节拍。
——怦!
这一声清响的同时,吉他声切入。
与方才不同,此时的主旋律瞬间逐渐激昂了起来,而节奏感也被架子鼓引着,由弱渐强。
打架子鼓是需要调动全身肌肉的,傅燃右脚踩着单槌头掌控着低音大鼓,左右手握着鼓棒,在嗵鼓、军鼓与吊镲间流畅切换。
几乎是在炫技。
许多人到此时才发现,什么旋律也没有的架子鼓演奏,竟然也能这么有魅力。连高调的电吉他旋律甚至都沦为陪衬。
从每一个动作,到预料不到的节拍,一下又一下,几乎在逼迫着耳膜与突突搏动的血管,让人为之战栗,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与大多数的鼓手不同,傅燃打鼓时,并不是全情投入、完全随着节奏而动的。
即使在主旋律与节奏最为激昂之时,他仍收着一分神智。在那一片混乱与无数人的尖叫中,那双形状漂亮的眼睛自始至终都不曾闭上。
他必须保持冷静。
他不是那种通过情感影响节奏的鼓手,他是通过节奏掌控情感的鼓手。
在过去的许多场演奏与练习中,傅燃永远是乐队里最为冷静的那个人,他甚至可以漠然地游离在音乐之外,旁观着观众、同伴,旁观着他们被音乐与节拍所感染、所调动时快乐、兴奋的神色。
“有的人打鼓是一种发泄,”大学时乐队里的吉他手曾这么说他,“但傅燃的打鼓,是一种忍耐,一种掌控。”
“你说你,”吉他手笑着捶了捶他的肩膀,“你想掌控什么呢?又忍什么呢?”
傅燃记得自己的回答。
“因为有特别想要的东西。”
“想要到——无法允许任何失败。”
“还没有十成的把握,所以,”他笑了笑,低声说,“只能忍耐。”
记忆回笼。
节拍逐渐加快,音乐进入一个最为澎湃的部分。
傅燃的视线从台下一张张讶异、激动、疯狂的脸中滑过,停滞在了一个角落。低音大鼓闷闷地响着,踩着主节拍,傅燃的眼神一软。
在那里,他的小朋友正仰着头,乖巧而专注地看他。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岑年冲他比了个口型,笑了笑。
傅燃心跳一滞。
他低下头,收回视线。
——岑年是在说‘好帅’。
.
一曲终了。
那吉他手几乎是激动地走过来,问他:“您是哪个乐队的?”
这水准,他不信对方是业余的,说不定就是同行。
傅燃摇了摇头:“抱歉,有急事。”
全场的氛围都被刚刚短短几分钟的演奏调动了起来。追光灯再次闪烁,寻找着下一个幸运观众。
越来越多的人堵上了,问傅燃各种问题。
他早见惯了这种阵仗,面不改色地拨开人群往台下走。而那些凑过来的人里,甚至有人直接问他是不是傅燃的。
他一概没有回答。穿过人群,拐了几个弯,从小路出了酒吧——他刚来时就观察好了的。
李阳开着车在外面等他,岑年也在。小孩儿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氵朝红,踮着脚朝他张望。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女人。
这女人卷着大波浪头发,妆容精致,有点焦虑地咬着指甲。
她看到李阳的那一刻,就懂了。岑年没有在说谎,也不是入戏太深,他的‘前辈’、他喜欢的人、被丁芙骂过假正经的人……
是傅燃,真的是傅燃。
丁芙上前一步:“抱歉,我——”
“丁女士,”傅燃拉下口罩,做了个手势,温和地打断她,“岑年才十八岁。”
丁芙一愣。
傅燃是换过衣服来的,没穿他惯常的衬衫,穿着这么一身衣服时,他才显出了几分与此时年龄相符的气质。然而,他的表情、神态,包括他的处事态度,让丁芙都无法相信,这个人才二十四岁。
她明明已经接近三十了,在傅燃面前,却也只是乖乖挨训的份儿。
傅燃当然没有声色俱厉。他静静地注视着丁芙,不带什么情绪的说:
“他不懂事,丁女士,”他笑了笑,“您也不懂?”
“我想,您大概也猜到了,那个男人拿着的喷雾、是个什么东西。”
他姿势十分放松地站着,把岑年整个搂在怀里。岑年似乎很热,喘息声有点大,又有点头昏,仍在小声说着什么‘派大星’‘珊迪小姐’之类的话,执着的很。
傅燃顿了顿,接着说:
“您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我没有来,会发生什么?”
他的声音很温和,眼神却很冷。
丁芙一怔。
“抱歉,是我的不对。”半晌后,她低下了头。
傅燃低头,看了看岑年难受地蹙起了眉,他眼神一暗,眉头皱了起来,像是心疼了。
半晌后,傅燃看向丁芙,说:
“我希望,”他笑了笑,“您以后,还是少与岑年接触。可以吗?”
这个提议,大部分是为了岑年好。
除此之外,还有傅燃自己的私心。他想起刚刚发到他手机的那张照片,岑年和丁芙走在午后的小路上,笑着交谈,氛围很好。
——那是岑年从未对他露出的表情。
真实,坦率,不那么天真可爱,但是非常、非常惹人喜欢。
他做梦都想岑年能那样同他说话。
但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能被岑年那样注视着、能与岑年那样交谈的人,都不是他。
魏衍也好,丁芙也好。
傅燃看了看后视镜,丁芙上了一辆公交车,一个人坐在后排座位上,显得有点落寞。
傅燃收回了视线。
他看着窗外浓郁的夜色,有些走神。
但很快,他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因为,岑年开始乱蹭,似乎很不安,又似乎热极了。
“派大星,”他小声说,“好热啊,海底世界怎么会这么热。火山喷发了吗?”
傅燃无奈。
他让李阳把挡板升起来、把空调再调低亮度,说:
“还热吗?”
岑年诚实地点了点头。
傅燃随手拿了本杂志,帮他扇风,问他:“现在呢?”
岑年还是点头,说:“很热。”
傅燃没办法了。所幸,酒店离这里不远,很快便到了。他们在地下停车场下了车,傅燃想了想,怕他走不动,干脆把岑年抱起来。
岑年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像是很习惯这个姿势了一样,小猫一样在他颈间蹭了蹭,说:
“现在凉了。”
傅燃拍了拍他的背,把他抱进了电梯里。李阳去找停车位了,并没有跟着。
傅燃并不太明白岑年对‘热’与‘凉’的定义是什么。
直到——
电梯缓缓上行,在那种轻微的失重感中,岑年凑在他耳边,用气声说:
“我有点饿。”
“饿吗?”傅燃笑了笑,温柔地安慰他,“一会儿回去——”
岑年摇了摇头。
他吐息间温热的气息都喷洒在傅燃耳侧,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声音比平时要低了些,比起清亮与明朗,更显出几分带着哑的暧昧。
他轻声问:
“你不饿吗?”
不等傅燃回答,岑年笑了笑,接着说:
“我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尝一尝?”
“……”
傅燃呼吸一滞。
第28章 一个梦
“我很好吃的, 你要不要尝一尝?”
岑年的声音很低,温热的吐息带着熹微酒气, 如烟雾从耳畔缠绕住全身。
他的酒气并不熏人,竟然还带着点果酒的甜香, 好像这小孩儿是某种甘甜柔软的梅子酒变成的, 要勾着你去舔一下、再尝一口。
傅燃的身体有点僵硬。
全封闭的电梯里, 空间实在有些逼仄, 没开空调的电梯内闷热极了。
但傅燃的声音却很冷静,他说
“岑年, 你喝醉了。”
岑年的双颊泛着些不正常的氵朝红。他原本的唇色是略显浅淡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或者是那个药,浅色的唇染上了一层莹润的淡粉, 由于不太舒服, 他抿着唇、蹙着眉,仰头看着傅燃。
他的眼神也是湿漉漉的, 透着些茫然。
热。
难受。
岑年努力从一片混乱的大脑中分出一分思绪, 去对那声称呼做出应答。但脑海里好像又一场接着一场的岩浆在爆发,引诱着不安、渴求的信号, 顺着浑身的神经从头顶传到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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