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现代都市

爱不可及 作者:听镜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阴差阳错 爱情战争 虐恋情深 相爱相杀

  不知何时,艾信鸥将手臂撑在了身后的靠背上,一脸调笑地看着元驹。
  元驹被那饱含逼视的眼神看得一激灵,方才还盘旋脑中的睡意霎时间消散一空。
  他甚至有种错觉——这是一个经验老道的猎人,而他则是那只在陷阱前进退维艰的猎物。
  猎物怎么能敌过猎人呢?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元驹的反应所取悦,艾信鸥决定大发慈悲地放对方一马,他忽然毫无征兆地起身说道。
  话音未落,他就压住意欲起身的陈先生,摆摆手,不带一丝留恋地转身。
  艾信鸥的身影一点一点没入拥挤的舞池。
  然后,元驹看到——在遥遥相对的舞池另一端,站定的男人穿过憧憧走动的人影,朝他举起手中的酒杯。
  灯光顷刻间大炽,刺得元驹眯起了眼睛,却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白影。
  仿佛预知到什么,那一瞬间,陈先生扣在元驹身上的手臂收紧了许多。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元驹在一场酒会上再次与艾信鸥偶遇,跟随着对方离去。
  坐进车里的时候,回想起离开时陈先生那副忍痛割爱的神情,元驹不由发出一声嘲讽的低笑。
  何必呢,他想。失了一个自己,依旧会有千百个年轻貌美的少年取而代之,再说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情人,换来的却是回报颇丰的好处。
  像陈先生这种汲汲营营的商人,最爱做的就是强作多情之态,好让自己附庸风雅。
  至于元驹,早已司空见惯,又嗤之以鼻。
  “怎么?”元驹自顾自的举动引起了艾信鸥的注意,他微微挑眉,“不开心?”
  “怎么会。”元驹摇头,放下中途被接上车的爱猫十一,乖巧地依偎到艾信鸥身侧,像株菟丝花一样紧紧攀住对方手臂,“我是太开心了。”
  他说得那样真心,几乎要连自己都骗过了。
  听到他的回答,艾信鸥意味不明地回了句“是吗”,嘴角微勾,闭目养神起来。
  窗外的行道树像电影画面般飞速后退。元驹看着对方被树影勾勒得无情的侧脸,莫名生出一丝忐忑。
  一路无言,低沉压抑的氛围中,车子最终驶入一座面积庞大的庄园。虽然已经见识过无数华丽的建筑,元驹却仍为眼前的低调华美而暗自惊叹。
  只是这幽深的所在也唤起了一些隐匿的回忆。元驹不自觉地摸了摸被头发掩住的额角。
  那里,有一处小小的疤痕。
  当皎洁的月色将轻纱般的薄雾尽数驱散,他看到庄园最深处的大屋前,站着一个挺直的人影。
  元驹猜测这是庄园的管家。
  果然,艾信鸥一下车,便姿态熟稔地吩咐门前那人道:“梁叔,你给他安排个房间,以后他就住在这里了。”
  接着,他回身吻了仍在车中的元驹一下,叮嘱道:“乖乖听梁叔的话。”
  不待元驹回应,艾信鸥就匆匆离去,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落下,仿佛对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东西。
  元驹浑不在意,抱着十一泰然自若地下车,来到管家面前。
  像他们这种无根浮萍,最擅长的就是随遇而安。
  他站定后,对方也朝他望来。
  视线相接的瞬间,两个人皆是一愣。
  前尘旧事携着滚滚烟尘从元驹眼前掠过,最后留下一个呼啸而去的疮痍背影。
  这一刻,饶是一向不信命的元驹,也不得不感慨世事的奇妙。
  同6年前那天相比,眼前这个老人,鬓角都开始泛白,皮肤也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早已找不到当年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既然梁管家在这里,那么身为主人的艾信鸥……元驹下意识朝艾信鸥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
  隐藏在记忆深处的那场暴雨,随着眼前人的出现而被冲刷得更加清晰。漆黑雨幕中绝尘离去的身影,渐渐和眼前这道背影重合,最后浮现出艾信鸥的面容。
  原来是他……
  这时,向来安静的十一忽然从元驹手中挣脱,冲到梁管家脚边,像只被侵入领地的野兽般凶狠地嘶吼起来。
  它的瞳孔放大,腰背紧张地弓起,尖锐的利爪在地上划来划去,似乎下一秒就会朝对方发动攻击。
  连一只猫都不曾忘记……
  元驹一愣,快速收好脸上的失态,抱起犹自愤怒的十一,摸着对方的脊背轻声安抚。
  等到十一真正平静地躲回他怀中,元驹这才抬头,对着眼前这个仍未反应过来的老人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
 
第3章 浮萍身
  元驹最后被安排在三楼,与艾信鸥一墙之隔的房间。
  清晨的日光毫不吝啬地散落于每一个角落,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这个房间正合他的喜好——窗户的正下方,有一个小小的庭院,元驹只要稍稍探身,就能捕捉到随风袭来的花香。
  元驹眯起眼睛,任由阳光在他脸上流连,静静感受这来之不易的宁静。
  他喜欢植物,也享受亲自莳弄它们的乐趣。
  大概是见多了丑恶的嘴脸,浮萍一样的身世又让他心灰意冷,他便逐渐将热忱转移到这些不会说话的植物上了。
  毕竟植物不会背叛他。
  元驹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时候,梁管家就一直欲言又止地站在门边。有那么几个瞬间,元驹明明看到他张开嘴,最后又像被扼住喉咙般悄无声息地闭紧了。
  元驹有些奇怪——现在的梁管家仿佛在一夕间抽光了身上所有的生气,脊背像折弯的勺子一样伛偻下来,黄中带黑的脸上写满了衰败,就连看向元驹的目光也带着说不清的晦暗。
  他整个人都如同一个被蛀蚀殆尽的柱子,只等着最后的致命一击。
  这与6年前的盛气凌人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还满意吗?”梁管家陡然出声。
  “当然。”为了凸显自己的真诚,元驹弯着眼睛回道。
  “满意就好……满意就好……”梁管家讷讷,终于鼓足勇气,问出了那句一直盘旋嘴边的话,“当年的事,你……”
  “我只知道当年过来的只有您一个人,”元驹其实早就猜出梁管家要问什么,于是直截了当地截住话题,“至于其他还有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梁管家愣在那里,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回应。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去忙别的事情了。”好半天过去,他才目光躲闪地挤出这句话,看都不敢看元驹的眼睛。
  而在得到回应的下一秒,梁管家就避之不及地转身。
  元驹看着他那副落荒而逃的姿态莫名感到好笑。
  不过让元驹没想到的是,梁管家的手都搭在门把上了,却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饱含着愧疚与痛苦,元驹不由地一愣,而就在他怔住的同时,梁管家低叹一声,推门离去。
  沉滞的脚步声一点一点远离。
  元驹出神地望着那个瘦削的背影。
  他其实挺想问问梁管家,当年的事情究竟是不是艾信鸥所为。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这个身份,不说和艾信鸥云泥之别了,追根溯源,艾信鸥也不是罪魁祸首。说到底,他不过是在多米诺骨牌摆好之际,担任了一下推手的角色,真正使自己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还是当年的那两个人……那两个他恨之入骨的人……
  长久的糜烂消磨了元驹的傲骨,对于无意中发现的真相,他只产生过短暂的愤怒,而当那些微薄的情绪消散一空,就只剩下漫无边际的茫然了。
  他想自己可能早已忘记了如何去愤怒。
  趴在角落里的十一突然跳进他怀里,元驹回过神来。他自嘲地笑了,摇摇脑袋,将这些已经没有了意义的胡思乱想抛之脑后。
  元驹在这个全新的房间里,耐心地等待起新一任金主的召唤。艾信鸥将他带回来,可不只是为了找个房间让他住下的。
  这一等,就是三天。
  一直到第三天中午,元驹都没有接到艾信鸥的“传唤”。这三天里,他甚至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过一次。艾信鸥仿佛玻璃镜片上的水汽,从这栋大宅里彻底地销声匿迹了,每天出现在元驹面前的,就只有前来喊他下楼用餐的梁管家,和定时进行打扫的仆人。
  这出乎意料的发展,让元驹从一开始的略为忐忑,变成现在的无所顾忌。
  他干脆放纵自己扑到那张大床上,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
  反正也不会有人找他。他满不在乎地想。
  等到他从梦中醒来、打着呵欠施施然走下楼梯的时候,就看到艾信鸥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元驹也能猜到自己睡过了一个落日。
  毕竟晕黄的日光都已经透过玻璃斜斜地射进来了,正好落在艾信鸥所坐的位置,他的整个侧脸都被笼罩上一层浅淡的光晕。
  也正因为如此,元驹看不清他的神色。
  元驹收回伸出的一只脚,呆呆地站在台阶上。
  他还沉浸在刚才的美梦中,有些没反应过来。
  即便元驹的动作迅速,依旧产生了一阵声响。下方的两个男人应声抬头,朝他所在的方向看来。
  “哇哦。”那个脸上满是纨绔气息的客人吹了声口哨,冲艾信鸥挤挤眼,“新的?”
  艾信鸥喝了口茶,不置可否。
  台阶上,成为谈资的元驹不知所措地拢了下睡袍。
  “长得不错啊。”客人继续轻浮地评论道,毫不在意的语气仿佛他们谈论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个不怎么重要的玩具,“借我玩几天?”
  元驹的心因为他的这句话一瞬间提到了半空。
  哪怕以色侍人了这么久,他的心底也依旧留存着微末的自尊——不愿成为一个可以被人随手转送的玩物。
  恐惧让他情不自禁地颤栗起来。
  他害怕从艾信鸥口中听到那个答案。
  最下方,艾信鸥笑了笑,似乎并没有把对方的问话听在耳里。
  可惜这位客人却并不是那么好敷衍的。他对艾信鸥的态度感觉不满,于是挑衅地说,“你这个反应,该不会是因为他想起了什么吧?”
  问话尖锐又刺耳,连元驹都能听出其中隐藏的敌意。
  艾信鸥放回茶杯的动作猛地一滞。
  客厅里一时间陷入死水般的寂静。
  元驹紧张地捏紧睡袍,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只听艾信鸥缓缓说道,“他刚来,还有很多规矩没学会。”
  这句话在元驹听来不啻于拒绝。他悄悄松了口气,握着睡袍的双手也慢慢放开了。
  然而下一秒,艾信鸥就像一个手持鞭子的奴隶主,将他毫不留情地打翻在地。
  “不过看在你这么坚持的份上。”半明半暗间,男人回首,嘴角是一抹似是而非的笑,“那你就去陪陪他吧。”
 
第4章 伤薄命
  因着艾信鸥的命令,元驹迫不得已接下客人的“邀约”,一去就是两天。
  这两天里,他着实陪着对方好好地玩了一场,只不过这玩的内容,不是惯常所见的游戏,而是他的身体罢了。
  等到梁管家从车里把他接下来,元驹的腿都在摇晃。
  触及他手腕的勒痕,梁管家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
  元驹却不以为然,趁着对方扶住他胳膊的工夫,急切地询问起爱猫的状况:“十一还好吗?”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他挂念的,那大概也就只有十一了。毕竟十一是他从小喂养,哪怕后来遭逢巨变,十一也一直不离不弃地跟在他身边。
上一篇:燕都旧事 作者:岩城太瘦生
下一篇:刹那芳华 作者:柠檬红豆沙(上)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