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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边+番外 作者:温如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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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重生 年下 生子

  “你不是柳文清!”
  “柳文清在哪里?”
  ◇肆陆◆
  当天的早朝,柳文泽就带着陆渐羽面见圣上,陈述陆相的冤情,交托文卷。明徽帝只是叹了一口气,说容后再审,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帝动容了。
  陆相虽然早已去世,可是他的灵魂却蛰伏在这大晁王朝社稷的每一个角落,他无处不在——重见天日是早晚的事,索姓,他们都等到了。
  可柳文泽却来不及等待这个结果,就带了人马,匆忙赶回睦州。
  当他知道了柳文清的所作所为,他甚至只是冷笑了一声,就异常冷静地为他CAO持剩下的事情,送陆渐羽面圣,陈述陆相的冤案。
  他半是委屈半是愤怒地想,柳文清都这样对他了,可是他却还是不得不按照柳文清安排的收拾残局。
  他恨死柳文清了,他从来都没有信任他,从来不相信他能够护他周全,独自生下阿宝是这样。送走阿宝是这样,代替陆渐羽也是这样。
  总是一意孤行,总是自作主张。
  他发了狠地想,柳文清你最好给我平安无事,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
  已经将近立春,空气里已经有了料峭春寒的意味,可是风刮在脸上,依然刺骨如刀割一般,一路上他跑死了三匹马,恨不得插翅跑回睦州。
  可还是晚一步。
  那一日其实是有预兆的,他迟迟没有收到属下每一日给他的飞鸽传书,他心急如焚,却在官道两边忽然热烈绽放的白梅中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来。
  枯木逢春,白梅绽绽,似乎是要送别什么人。
  他马不停蹄,到达睦州的城门时,就看见每一日给他送信的属下站在城门下,像是等了他许久。
  “大人,属下无能,没能保住陆公子的命。”
  “他在哪里?”
  柳文泽疲惫的双腿就要跪下来,可是脑子里却异常冷静。
  他之前走得那样急,可到达刑场的这样一段路却走得这样艰辛缓慢,像一个行动迟缓的迟暮老者,最后几步路,堂堂御史钦差几乎是像狗一样跪着爬过去的。
  天色昏黄,刑场万籁俱寂,所有的人都已经散去,只有血泊中用草席混乱裹着的尸首,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如此冷静,可是他揭下尸首易容的手却不受身体控制的发抖。
  他用另外一只手握住抖得疯魔的手,尝试了很多次,才顺利地揭下,露出那人的真容来。柳文清发白的嘴唇紧紧抿着,他的唇很薄,似乎注定要薄情寡义的,可是这样的人,却一辈子都在负重而行,天地,师友,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
  他痴痴看着这个薄情寡义的人,想起第一眼见到柳文清的场景,那时他就知道柳文清长得很好看,即使死了,也很好看。
  囚犯的尸首都是血,像是要一朵一朵染上去的梅花,他用鲜血抹了抹柳文清发白的嘴唇,终于抑制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他走得这样辛苦啊,千山万水他都走过来了,时间鸿沟他都走过来了,从上京到睦州,从隆冬到早春,他都走过来了,为什么他不肯等等他呢?
  他终于没有了那个可以拉袖子的兄长了,也没有了说着“可你是我的妻子”的发妻。
  所有的梦境都在此刻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浮现,柳文清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在他的面前,一会儿是乱箭射死的,一会儿是寒夜困顿冻死的,最后是血溅断头台……
  梦境轮回反复,可所有的梦境都在明明白白告诉他——柳文清死了。
  他最害怕的噩梦终于还是再一次成真。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ing
 
第26章 第 26 章
  ◇肆柒◆
  柳文清死去的第三个晚上,柳文泽听到了朝廷重审陆相一案的消息,那时他正在柳家的灵堂里陪着那一口棺材,说来也是神奇,之前装了他女儿的棺材,现在装着他的“妻子”。
  他对禀告的手下说,“不要跟我说,跟我三哥说。”
  那个属下冒着冷汗想,他们大人是疯了吗?
  可又不能违抗命令,只好硬着头皮对着棺材里躺着的尸首又说了一遍,听到柳文泽让他下去吧,他如释重负地跑掉了。
  柳文泽冷笑了一下,对棺材里的人说,“柳文清,你听到了吗?”他觉得柳文清实在是偏心,为什么他的恩师好友他都不肯辜负,对于他,却不愿成全他这一点朝夕奢愿。
  柳家的家眷已经被他遣散,各位姨娘早就离心,拿了钱走得也十分爽快,偌大的柳家只剩下了他和冯霜元了。
  冯霜元知道自己做的事没有被揭发,是柳文泽念旧情,他看柳文泽迟迟不肯把柳文清的尸首下葬,便想劝他入土为安,可是一对上柳文泽骇人恐怖的眼神,就半句话都说不出了。
  三天了,柳文清尸体迟迟不肯腐烂,他茫茫然地想,或许还有转机。
  当天夜里,柳文泽把柳文清的棺材运到了观音殿,像一座门神一样堵了明相出门的必经之路。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送走阿宝是你干的,你既然能够送走阿宝,为什么你不能带他回来?”
  明相知道这位是打算和他秋后算账来了,苦笑说,“我不是神仙,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法术。”
  “那一天,柳文清来找我,说自己可能没有办法一直守着阿宝,我心里就有预感,可是我还是告诉他送走阿宝的方法,现在想来,那时他便想着要去做傻事,可柳文清这样的人,你应该最知道,表面看似豁达洒脱,可是却是最放不下情义,一旦笃定了要去做的事,便是咬牙苦守,也要去做的。”
  “施主,看开些吧,柳施主也希望你往前看,放下才得自在。”
  “我无法解脱。”柳文泽说,“我永远无法解脱。”他的唇齿都在发着颤,机械又疯魔。
  明相踟蹰了许久,终于道,“哪怕逆天而行,天打雷劈,你也不能放弃吗?”
  柳文泽的眼睛瞬间被点亮了。
  明相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痴子。”
  我不能起死回生,可这口棺材却是一个时间皿,他游离于时间标尺之外,阿宝便是带到了未知的某个时间点,它能带阿宝去未来,自然也能带你回过去,贫僧言尽于此,至于未来的路怎么走,还是要看施主自己的双脚。”
  明相走后,他守着柳文清的棺材在月老树下呆坐了许久,他听着明相的话,想起小时候向柳文清许下的枯木逢春的豪言壮语,现在他终于知道——枯木未必不可以逢春,就是回到梅树还活着。
  柳文清不能重新活过来了,可是他可以回到柳文清还活着的那一年。
  隔世经年的记忆终于纷至沓来,渐渐回归他的身体——他从哪里来?又来这里做什么?
  为什么他总是会梦见未来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他的梦里柳文清总是以各种样子死去?
  为什么他才活了二十五年,却像是活了好几个辈子?
  因为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都不是他的梦,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他终于想起他今年的年纪,不是二十五岁,而是三百零五岁。
  这是他的第二十九次轮回。
  每一次轮回里,他都遇到柳文清,然后在二十五岁失去他。
  轮回反复。
  深情都是虚妄,命运一字,他从来无力改写。
  所以,他只好一次又一次穿越时间的缝隙,从柳文清的二十九岁出发,回到柳文清的十九岁。
  无论时间回去了多少次,无论轮回多少次,他还是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选择去时空的间隙里,寻找那一个柳文清。
  他要柳文清活着,哪怕再也走不回他的二十九岁。
  可是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这十年已经是偷来的了。
  记忆可以积累,爱意也可以叠加。
  他们不停的重复着这十年的事情,也算得上另一种意义的白头偕老了吧。
  当天夜里,当整个睦州城还在沉睡,柳文泽没有告诉任何人,什么都没有带,只带着柳文清那口棺材,悄悄离开了睦州城。
  路途漫漫,前途未卜却义无反顾。
  他一路疾驰,袖子藏着一枝荒园里折来的白梅花,要去送给十九岁的柳文清做见面礼,他已经活了这么一把岁数了,可是想到了马上就要见到少年时的柳文清,还是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一样,近乡情却起来。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和柳文清去汀花渡的观音殿时,少年意气,白马轻骑过东市,东市正上演了一出《还魂记》,爱恨生死,热闹轰烈,可惜少年人不识愁滋味,牛嚼牡丹,也只是看个热闹。
  更不明白——
  情之所至,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End-------------
  ◇后记◆
  我一直想写一本命运回旋的故事。
  最初想写这个故事,是因为一个模型,怎么样从平面的正面走到平面的反面,把纸条的两端反向接起来就行,就像这个故事的结尾接着故事的开头。
  为什么会叫《落梅边》呢?看到结尾,大家应该都看出来了,是因为《牡丹亭》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之所至,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就像柳三柳五的命运,永远在循环,从十九岁到二十九岁,所有人都在往前看,可是他们却走不出来。因为柳三的“负”,因为柳五的“执”。
  无论让弟弟重来多少次,他都会进入这个循环。
  其实原本的故事是BE,因为在写的过程中融入感情,所以也下不了手了,所以本质其实还是HE,我之所以把正文停在这里,是因为我觉得停在这里比较美,和袖中梅那一章前后呼应,形成完美的圆。
  后面会有几个番外,把正文没有交代的东西交代一下,一个是交代下柳三柳五阿宝真正的结局,一个是陆相的故事。
 
第27章 陆相番外·兰台此去无觅处(上)
  兰台此去无觅处,宵寒梦长君不归。
  ◇◆◇
  明徽帝晚年时,逢人就说起早年的一件荒唐事。那时他还是太子,曾隐瞒身份,参加过辛未年的科举,还是先皇钦点的榜样。
  他少年时本就是活泼少年人,好远游,喜交友,只不过后来被政事蹉跎,才渐渐变得刻板严肃起来的。
  为了考科举的体验逼真,他甚至还打扮成了书生的模样,住进了考生云集的客栈里。当夜,年轻的明徽帝体会出民间的人情冷暖来,天降暴雨,把他一床褥子都淋了个透。
  不得已,他去敲隔壁考生的门,等到敲到第六间房间的时候,里面的人终于肯收留他了。
  然后,他就看见一杆挺拔翠绿的竹。
  那杆竹笑眯眯地把他拉进门,锁上门,并把床里面的铺位让开给他。明徽帝从来未与男子同塌而眠过,不免有些别扭,可又没有别的方法,只得挪着身体床,这时,就听见了床那边慢悠悠的传来一个声音。
  “我娘说把人拉进了自己的被窝,那就要对人负责,不如我娶了你吧。”
  明徽帝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
  那个考生已经捧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来,明徽帝无奈,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想着这人也太恶劣了。
  再一次见到那个考生,是在金銮殿的殿试上,他排在众多考生之中,先皇也不拆穿他,只看他答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只不过却有败笔,每一次等他答完,都有一个慢悠悠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将他的观点驳得一无是处,一无是处,体无完肤。
  那时的明徽帝年少气盛,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这个青衣考生可恶又恶劣,却没有想到,他竟会和这个人辩论一生。
  其实那件事,其实对于他的社稷江山和政治形象都毫无裨益,唯一对于他为君有益的一件事,不过是——把陆隐这个人带到他身边来。
  于是听客便想起,辛未年的状元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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