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总想清理门户[重生] 作者:阪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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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刀甩了甩根本甩不干净的血水,将刀刃对准了她们。
“四殿下!四殿下!”后头的侍卫已经负伤,还在拼命喊着,“那是公主殿下!四殿下醒醒啊!”
秦承宣看着面前这个双目赤红的陌生人,喃喃地念着,“哥哥……”
秦既明得到消息的一刹,心念急转,要他出宫带给宋霁,而他自己则夹着马腹舍弃了猎物,去追秦承远的身影。
宋霁并不确定是不是给秦承宣的发油里也有毒物,所以他现在也暂时不能传消息出去,只能先去追秦承远。
追了没两步,眼前的树林里闪现两个人影,横在了他面前。
秦承平带着御林军校尉李征,笑容满面地朝他问好,“三弟,许久不见,来比试一番如何?”
秦既明抬起嘴角,扯了个笑,“二哥,你还带了个人,这可不大公平。”
宋霁最晚得到消息,黑二不知道主人让他告诉个宫外不相干的人用意为何,所以路上不自觉地就懈怠下来,谁知宋霁一听消息脸色大变。
“快快快,”宋霁从怀里拿了个小罐子,塞给他,“你快些回去,告诉既明所有的发油都有毒,秦承远肯定发疯了,这是解药,往脸上扑就成。”
黑二还有点愣,宋霁急得踹了他一脚,“快啊!”
黑二被一脚踹得回过了神,猛然发现大事不妙,回去的路上都一直在懊悔自个儿来时耽误的脚程。
杨寄柳牵了两匹马刚到门口,就见宋霁在屋里急得直打转,“宋公子?”
这件事是朝着祁信来的,祁信在朝中一向保持中立,不知是秦承远还是秦承平想要将他拉入麾下,卖这种头油在京城是他们独此一家,一旦毒发他的胭脂铺定然逃不了干系,极有可能丢了姓命。
宋霁猜测,是有人想以此为筹码,胁迫祁信。
现在若是想做些什么挽救,只能去查头油的来源。头油从他们铺子出去的时候,是掺了毒的,他们只能证明头油进来的时候也掺了毒,那么也只是一个鉴别不利的罪名,罚些银子关了铺子,也不会丢了姓命。
“宫里出事了,秦承远发疯了,”宋霁拉过马,简明扼要道,“杨老板,我们得快些了。”
“那么就是秦承平干的,”杨寄柳翻身上马,“宋公子,你若是不怎么擅长可以……”与我同乘一骑。
杨寄柳看着宋霁一马当先蹿出去的身影,愣了愣,将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宋霁看着文绉绉的,没练过功夫,怎么骑马这么熟练?
他们二人来到京郊进货的作坊,作坊的大门紧闭,四周荒草丛生,里头又静得听不到一点人声,似乎已经被废弃许久的模样。
杨寄柳翻身下马,想叩门,却被宋霁按住了。
“里头有人。”宋霁用口型道。
“你怎么知道?”杨寄柳用口型问,他现在已经怀疑他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了。
宋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香味。”
杨寄柳嗅了嗅,虽然不易察觉,但的确有。
近些日子这款头油卖得很好,杨寄柳经常来这里订货,又因为这款头油是用好材料做的,卖得金贵,一罐能赚不少,作坊可能也想捞银子才没停。
但门口弄得跟荒无人烟一样,这作坊定然有鬼。
“蓝八,”宋霁打了个手势叫来暗卫,从怀中摸出一罐药,“悄悄溜进去,把这个撒上,一个也不准放跑。”
蓝八掂了掂药罐子,攀上作坊的墙头瞧了瞧,回头朝他们咧开嘴一笑,便猫着身子溜进去了。
“这什么意思?”杨寄柳捅捅宋霁的胳膊。
“里头没什么高手,应该搞的定。”宋霁失笑,“这小伙子,真有意思。”
杨寄柳摸着下巴,“诶,真好用啊,改天我也弄俩。”
宋霁看着他,“你也不着急?”
“尽人事听天命吧,反正不管如何,我不会连累柳暗,要真事发得砍头,我就干脆跑到秦承平的王府门口抹脖子自尽。”杨寄柳眼神暗了暗。
宋霁看着他一愣,“你……”
杨寄柳眼底泛起一阵水雾,他苦涩地笑了笑,“柳暗到哪儿我就追到哪儿,追了五年了,就还因为这个,我爹痛打我一顿跟我断了关系,现在也好,不连累他们。”
宋霁张了张嘴,想说很多,到最后却也只问了一句,“他知道吗?”
“这个说给他干什么,”杨寄柳笑着打哈哈,“他又对我没什么,说给他听岂不是成了变相逼迫?”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止也止不住,瘦削的身子骨一颤一颤的。
宋霁从未想过,看上去没心没肺的杨寄柳心里藏着这么深的东西,他疲惫地合了合眼。
追逐,逃避,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来来回回,却依旧逃不出一个情字。
这时候,蓝八推门出来。
“宋公子,都搞定了。”
秦既白拉着秦承宣往侧边一闪,险险避开了刀刃。
刀尖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跟秦承宣头上刺鼻的玫瑰香纠缠在一起,将头脑搅得发胀,秦既白赶紧拿出香囊,塞了一个给秦承宣。
“什、什么……”她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药物作用。
“快闻。”秦既白将香囊贴着她的鼻子,盯着她吸了一口,看她眼底的恍惚褪去了一些。
一声惨叫传了过来,侍卫的尸体扑倒在她们的脚下,腥臭的血扑了两人一头一脸,但此刻也顾不上仪态,秦承宣在秦既白的指示下,赶紧将香囊贴着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秦承远举着长刀缓缓转向她们,刀尖上滴下的血迹是崭新的。
秦既白四周望了一眼,方才追上来的侍卫竟一个都没逃开,全成了刀下亡魂。
“姐姐……”秦承宣小声念着,她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抱着膝盖蜷着身子浑身发抖。
秦既白搂过她的肩膀,一手将她往后推,一手解开侍卫尸体背后的刀,将刀柄握在手里。
秦承远的马被侍卫刺死了,倒在一边,他迈着晃悠的步子缓缓朝她们二人靠近,双目赤红凸出,显然已经失去了神志。
第21章 京都难平
“宣儿,你记住,”秦既白捏紧了刀柄,“我一会儿一喊,你就跑,往回跑,告诉大家秦承远疯了,动作要快,知道吗?”
“我跑不动了,我腿软……”秦承宣颤抖着说。
“想活命吗?”秦既白咬紧牙关,“想活命你就跑得动。”
秦承宣抖着身子,也不说什么了,因为秦承远已经距离她们很近很近。
忽的白光一闪,耳边划过一道劲风,秦承宣再看清的时候,秦既白已经举着刀挡着秦承远砍下的动作,长刀上沾的血迹顺着刀刃滴了下来,落到她脸上。
就在这时,秦既白大吼一声,“跑!”
秦承宣迈开还抖着的双腿,跌跌撞撞地跑了两步,摔倒在了地上,眼角瞥见身后寒光一闪,竟是秦承远举着刀来了!
“我叫你跑!”秦既白从侧边横了一刀,刀刃擦过秦承远的腰腹,划下一道血痕。
秦承宣不敢再看与秦承远交战的秦既白,她踉跄着,跌跌撞撞地跑着,眼里已经被泪水模糊了,她什么也看不清,就知道要不停地跑,跑,跑。
许多年后的秦承宣回忆起来,尽管当时的什么她都记不清,却依旧记得秦既白在她耳边的吼声,已经没完没了的荒林、怪石,还有那只后腿抽搐着垂死挣扎的野兔。
她一直都想,如果她不生在皇家,不生在纠纷的中心,兴许一切的结局都不会那么痛苦了,她会有一个爱护她的哥哥,还有带她疯,带她玩的姐姐。
可是一切没有如果。
蓝八将屋里所有的活口都迷昏了,连墙角的大花猫都不放过。
作坊很大,但人却不多,宋霁扫了一眼,没看到任何一个衣着特别显贵的人,心下担心是领头的人为了躲避罪责早早逃走了。
“要是负责的逃走了,这些下人也说不清楚事情始末,”宋霁很是担心,“到头来你的罪责还是免不了。”
杨寄柳耸了耸肩,
拿水浇醒了一个衣着褴褛的中年男人,男人见到他仿佛见了鬼一般的样子,嘴里嚷嚷着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便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杨寄柳又舀了一瓢水从他头顶淋下去,“我问你,你们头儿在哪?”
男人眼珠子一转,指着左手边一个昏迷的男人,“他!是他!”
“哦。”杨寄柳扔下他,去他指的方向找人了,“这好些人呢,到底哪个?”
“小的、小的不清楚……”男人说话抖抖索索的,很是害怕,“大人把他们弄醒问一问,总归能知道。”
杨寄柳皱着眉,招呼宋霁,“宋公子,来帮个忙呗,这么多人。”
宋霁应了一声,视线在这些人身上转了一圈,拉了蓝八吩咐了两句,才抬脚过去。
杨寄柳已经弄醒了一个小伙,小伙迷迷糊糊的,挠了挠头,说了一句不知道便又昏睡了过去。
宋霁接连弄醒了两个,无论老幼都是这副模样,杨寄柳挠了挠头,转头问宋霁,“宋大夫,你这药可厉害啊。”
“药不厉害,只是这些小伙累坏了,正好睡一睡。”宋霁弯起了嘴角。
“那刚刚那个怎么……”杨寄柳一愣,脸色一变,“他莫不是……”
话还没说完,蓝八便提溜着最开始弄醒的中年男人回来了,踹了一脚扔到了他们脚边。
“宋公子料得不错,”蓝八瞪了那人一眼,“这人心术不正,刚刚就要跑!”
“不是,小的是害怕啊!”中年男人痛哭流涕。
“你怕?”蓝八说,“你怕这些躺在这儿的都不怕了?怎么没见他们像你一样反应这么大?”
杨寄柳眯起眼看着他,“心虚才怕,心虚才跑么,你说是不是?”
“况且,”宋霁道,“你也不是做工的人,这些人眼下乌黑,疲惫至极,我稍用些药便昏睡不醒,不像你,虽是衣着朴素,与他们并无二般,但面色红润,气色极好,显然是享福之人。”
中年男人眼看证据确凿,逃脱不了,干嚎一声冲过去抱着杨寄柳的大腿,“杨老板,这件事小的也是受了人的胁迫!小的一家老小都被捉了去!”
宋霁与杨寄柳对视一眼,这事儿有转机!蓝八一见有戏,立刻把人拖到一边软硬兼施地撬开嘴。
“诶对,”杨寄柳突然想起什么,“宋公子,宫里出事儿了,你为何担心他们,却来这里陪我找不大可能的线索?”
“我也进不了宫啊,”宋霁笑了笑,“帮你呢,是有酬劳的。”
“什么?”杨寄柳不明白。
“这不来了吗?”宋霁指了指门口。
这时太监正礼貌姓地叩了两下开着的门,拿捏着那副尖嗓子说,“皇上传旨,杨老板,跟我们走一趟吧?”
秦承平和李征一左一右盯着秦既明,叫他无暇抽身。
秦既明明面上还端着和和气气的模样,心里急得跟火烧蚂蚁,但就算粗略估计,他们所在附近至少埋伏着七八个秦承平的人。
黑一和黑八还在暗中埋伏,他们不敢离秦既明离得太近,否则暴露行踪得不偿失,这时候黑七从他们身后掠过,悄无声息地落在稍近的枝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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