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总想清理门户[重生] 作者:阪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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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一朝他打手势,示意有埋伏,要他别靠近秦既明。
黑七抹了抹头上的汗,指了指怀中的药罐,又比了个紧急的手势,他们共事十年,默契不言而喻,黑一当即明白了过来。
黑八低声问他,“主人这边脱不了身,不如让黑七先去帮公主?”
黑一垂头看了一眼正身陷囫囵的秦既明,点了点头,让黑七带着药去找秦既白。
风声一动,秦既明眼角瞥见黑七穿梭而过的身影,心生一计,略加思索之后张弓朝他离开的方向虚射一发。
秦承平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状转过身子,“三弟可是有什么发现?”
秦既明不理他,双腿加紧马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小贼!哪里跑!”
他左侧的左统领李征被他喊得一愣,一时没出手拦下,即刻在秦承平的示意下带着侍卫追了过去。
秦既明跑了一段,见不远处李征穷追不舍,便干脆扬起嗓门大喊道,“有贼!狩猎场进贼了!”
黑一和黑八踏着繁枝茂叶跟着他,见状跟着他一块儿喊了起来。
因狩猎危险,谨防臣子或者皇子受伤,隔一段便有侍卫巡逻,在狩猎场外围更有重兵把守,他们的喊声极大,很快便吸引来了不少侍卫。
侍卫两条腿没秦既明的马匹跑得快,他们追到的时候,只追上了气势汹汹的李征和秦承平。
“二殿下,李大人,”侍卫首领行礼道,“听说狩猎园进贼了,二位大人可否看见了?”
秦承平眯起狭长的凤眼,看着远处秦既明消失在密林中的身影,阴冷道,“看见了,可惜让他跑了。”
秦既明好不容易甩掉尾巴,追着黑七的身影一路往狩猎场的外围赶去,可越跑心越是沉下几分。
为了防止不识路的宫女和太监误闯,狩猎场的外围应当是隔一段就有一批侍卫把守,怎么会如此人迹罕至,更何况,越往前闯,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黑七在前头跑,跑着跑着折了回来,二话不说跪在了秦既明眼前。
黑一黑八从树上跃了下来,黑一上前踢了他一脚,“说话!”
“主人……”黑七语气中带了抖,“方才属下与公主分别的地方,只剩几个侍卫的尸体和一滩血迹,没有发现公主的身影。”
秦既明攥紧了手中的缰绳,吼道,“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呸呸呸!”秦既白的声音远远就传了过来,“什么尸不尸的!净是晦气!”
“请不要乱动,伤会加重的。”一个男人的声音沉沉说着。
秦既明脑袋一热,即刻翻身下马,冲着窸窸窣窣地草丛飞奔过去,见一个素昧谋面的青年正背着血流一身的秦既白慢慢走过来。
黑一一凛,这人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了,他都没有发现。
“三皇子,”青年将秦既白放下,“公主脚扭了一下,身上的血不是公主的,请三皇子放心。”
秦既明的脸色略微好看了些,上上下下地将人检查了一遍,血污确实只沾在了衣裳上。
秦既白揉了揉她哥才恢复血色的脸,“要不是他救了我一命,现在至少我肚子上得破个口子。”
秦既明抬头看了看男人,他身上也沾了些血,但没什么大伤,深吸一口气朝他拱了拱手,“大恩不言谢,但请问……”
“现在先别说这些了,”秦既白拉拉他的袖口,着急道,“快,带我上马,秦承远可能往皇上和宣儿那边跑去了。”
秦既明骑上马,临走前看了一眼青年,青年朝他点了点头,他心下便有了猜测。
参加狩猎的人与前几年大同小异,他应当没有不认得的人,独独今年皇上召武林盟主苏瞻洛进京,他是没见过的,加上这青年年纪不大,功夫却很好,应当就是苏瞻洛没跑了。
苏瞻洛看着秦既明带着秦既白走远了,环视一周,愣了愣。
他有些后悔,先是跑丢了他的随从,后是跑丢了他的马,找不到人问路,方才应该先问下出口在哪的。
出门这么多年,就这不记路的毛病改不了,去哪儿都是两眼一抹黑乱转。
不过也就是因为不识路乱转,他才刚好看见秦既白跟秦承远缠斗。那时候秦既白脚下不稳摔了一跤,眼看大刀就要到头上了,便出手救了她一把。
虽说真打也无妨,但他初来京中就打伤了一个皇子,之后的事儿还怎么谈,深谙嗜血香特姓的他便随手捡了些还没凉透的尸体放血,用血味把人引跑了。
后来秦既白急得锤他,说你引错方向了,皇上和皇后都在那边!
苏瞻洛握着剑柄想了想,还是循着秦既明的马蹄声跟了上去,他们应当是赶去外头救人的,跟着走应当不会迷路了。
第22章 京都难平
秦既明带着秦既白离开狩猎场的时候,秦承远已经消停了,只是双目依旧是赤红的,似乎发狂还未停止,李征正着人押着他跪在皇上面前,太医捋着胡须在一旁写方子,交给下人去煎药。
他们原来似乎打算将秦承远带下去,毕竟这么神志不清的实在不好看,但秦承远已经疯了,侍卫们只能将他压制住,却无法带走,便只能作罢。
皇后也跪在地上,苦苦拿帕子擦着泪,皇上扶着额头坐在椅子上,紧紧皱着眉头,现场看上去还有些混乱,只有秦承平一人老神在在,垂眸敛容地站在一旁,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这件事太后都惊动了,拄着拐坐在一边,气得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秦既白嗤了一声,翻身跳下马,她一身鹅黄的袍子染得血红,好好吓了皇上与太后一跳。
“安盈,你这是……”太后急得站起了身。
秦既白刚要开口,身上一重,一个小家伙扑了上来,哭得双眼红彤彤。
“姐姐,姐姐!”
秦既白将她拉开,哄道,“姐姐我没事儿啊,身上都是你哥砍别人的时候溅到的血。”
太后长舒一口气,顺着侍女的搀扶坐了下来。皇上挥了挥手,让侍卫先下带她下去更衣。
他审视地看着他的三个儿子,老幺神志不清地跪在地上,被侍卫狠狠摁住,秦既明和秦承平都垂眸站在一侧,一言不发。
哐啷一声,瓷杯碎在了他们的面前。
“承远成了这副模样,你们两个做哥哥的就看着!?”
两人撩了袍子赶紧跪了下来,秦承平抢先开口,言辞恳切,字字肺腑,“四弟被人暗害至此,儿臣与三弟也是气愤至极,只是现下解了四弟的毒更为重要,待四弟清醒过来,再追究凶手也不迟。”
皇上不置可否,视线转向了秦既明,“承安,你呢?”
秦既明不为所动,依旧跪在原处。
皇上声音大了些,“承安,朕在问你话。”
秦既明垂着头,身侧的拳攥紧了,“父皇,儿臣以为,查明凶手不容迟缓!”
皇上的手指敲着扶手,“哦?你的意思是你四弟身体如何都不要紧了?”
“有太医妙手回春,四弟的身体应当能很快好起来,”秦既明咬着牙,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但若是一刻迟缓,凶手便会逃之夭夭。”
“抬起头说话。”皇上命令道。
“父皇,”秦既明抬起头,双目泛红,眼中似有水光,“二哥他若真爱护四弟,就该早些下令查出凶手!安盈身上一身的血,险些成为刀下亡魂……儿臣,儿臣……”
“安盈是为了护着宣儿。”太后出声,秦承宣正靠在她怀里惊魂未定地抽泣着。
“关于发油的来龙去脉,宣儿早都说明白了,”皇上起身,垂眸看了一眼脸色微微发白的秦承平,“你听见你三弟说的话了吗?”
秦承平咬着牙,悄悄攥紧了衣摆。
“带上来!”皇上朝身旁的太监吼。
“是!”太监即刻示意,让侍卫押着三个人到皇上面前,准确来说,两个人是被押着,另一个是自己走的。
秦既明刚退到一边,看到来人,眼就直了。
三个人,一个中年男人,一个杨寄柳,还有就是宋霁。
宋霁看他安然无恙,松了口气,暗地里朝他摆摆手,皇上倒是先开口了,“宋大夫怎的也跟来了?”
宋霁先朝他跪下行了大礼,而后起身才说,“草民心下有愧,请皇上降罪。”
秦既明知道他说的降罪并非真的要降罪,但就那么一听,心里也着急,手心出的汗比方才答皇上的问题都多。
“何罪之有啊?”皇上问他。
“头油是草民在胭脂铺里买来送给公主殿下的,”宋霁答,“头油问题这么大,草民作为一个郎中竟半分也没察觉出,是草民失职了。”
“不是,”秦既明插嘴道,“头油是儿臣买的,帐记的还是儿臣的。”
宋霁不动声色地瞪了他一眼,倒是把太后逗乐了,她怀里哭得抖抖索索的秦承宣也跟着乐了,皇上板着的脸松了几分,摇着头也瞪他,“问你话了吗?”
秦既明瘪瘪嘴,站了回去。
“头油有问题,杨老板知道吗?”皇上转头看着杨寄柳。
他话音刚落,文武百官坐的那处有一些小骚动,似乎是一向沉稳的祁大人从凳子上摔了下来,但这样小小的骚动没怎么影响到这边。
“回皇上的话,草民真的不清楚。”杨寄柳跪在地上,侍卫推搡的时候用了很大劲儿,他的衣裳和头发都被扯乱了,看上去很狼狈,“之后知道有问题的时候,草民就求宋大夫帮忙,一块儿去了城郊的作坊,找到了这个人。”
中年男人已经吓得就剩一口气吊着,宋霁担心他昏过去说不出话,硬是一路给他人中涂满了提神醒脑的膏药。
皇上刚要开口问,太监端着煎好的药过来了,秦承宣从太后怀里站起身,带着哭腔说,“我去给哥哥喂药。”
“这……”太监为难地看了一眼太后,见太后点点头,也就顺了小公主的意思。
两个侍卫将秦承远带到一边,将他的头抬起来,秦承宣拿着汤匙,看着秦承远狰狞的面容,手微微有些抖,但却还是坚持要亲自来。
殊不知,汤匙一旦离秦承远离得近了,他却像嗅见了血味的饿狼一般,突然发狂地大吼一声,伸手一把推开身边的侍卫,抽出他们腰间的佩剑,朝四周疯狂地砍去。
秦承宣被他一掌挥得摔倒在地,滚热的药汤翻在身上,却也来不及叫疼。
秦承远这次有些清醒,他把秦承宣推远了,踉踉跄跄带着些许残存的神志在场上疯砍,没有一个侍卫能近的了他的身。
谁知陡然间,不知为何他剑锋一转,举着剑就朝正被皇上审问的三个人冲去,速度之快,转势之猛,让在场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秦既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几乎快跳出胸膛。
有人勾起嘴角笑了,有人奋力地扑上前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刃离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近。
忽的,一阵风过。
秦既明见眼前闪过一道人影,在锋芒即将见血的一刹那,苏瞻洛用两指夹住了剑刃。
咔嚓一声,剑刃应声碎裂,随之见他出手如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斜切秦承远的后颈,后者眼前一黑,重重地栽在了地上。
秦既明松了口气,止住了脚步,他身后有人一个踉跄,差点栽过去,秦既明转头扶了一把,见是祁信。
他向来沉稳的脸上浮现了与之极不协调的惊慌,退后一步,惊魂未定地朝他道歉。
这时苏瞻洛正找到了那根落在地上的汤匙,拿起放在鼻边闻了闻,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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