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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我非常高兴听到救世主说出真心话，英国巫师界的救世主哈利·波特认为所有人死掉都无所谓，只要能保证他自己的光环和清白！”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证明你有战斗的能力！”斯内普吼道，“我叫你对着这只老鼠用死咒！”

　　哈利愤恨地看着斯内普，再次举起他的魔杖。他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失败了。他压抑着委屈和不甘，为迁就对面的男人绕了彼此都明白的如此大的圈子，终于说服自己放下尊严把这些话坦白说出口，可他的努力一点作用都没有。他并非认为自己的坦白值得嘉奖，可是不可否认，有一瞬间他其实希望斯内普能对他表现出略微宽容的态度——或是安慰他一下，尽管他自己也觉得这不太可能。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对斯内普抱有超出一般标准的期待，但当他发现这男人仍然是个顽固的老混蛋，他还是感到失望且怨恨。

　　“阿瓦达索命！”他对着老鼠大吼道，充满怨恨地想发泄自己的怒气。绿光从他的杖尖射出，这一次，那只老鼠伏地魔的身体猛地向上弹跳了一下——但并没有落在地上死去，而是扭动，尖叫，并且不知为何被激发出了凶姓，反倒对着屋子里的所有人露出獠牙。

　　“令人意外的发展。”斯内普盯着老鼠假笑道。下一秒，老鼠伏地魔从他们面前退缩，转而猛地扑向老鼠詹姆，一口咬住了对方的喉咙。

　　鲜血四溅。人类齐平无尖端的牙齿使老鼠失去理智的攻击变得更加血腥，老鼠伏地魔撕咬着老鼠詹姆的喉咙，伤口血肉模糊。哈利倒抽一口凉气。“神锋无影！”他大声喊，那只老鼠的脸上出现一道恐怖的伤口，头因魔咒的冲击偏向一边。但已经晚了，老鼠詹姆瘫倒在地上，恢复成一只老鼠。咒语失效，它死了。

　　看着那只老鼠，哈利隐隐松了口气。他的手心全都是汗水。

　　“我记得我们今天上课的内容是索命咒。”斯内普说，他此时看上去十分冷静，隐藏在黑暗里的眼睛似乎在仔细观察哈利的状况。然后他再次打开笼子。

　　笼门弹开的轻微声音对哈利来说无异于一声惊雷。他愤恨、恐惧且绝望地看着斯内普又从里面拿出一只老鼠，老鼠落地，变成詹姆的形象。

　　老鼠伏地魔的眼里凶光毕露，哈利甚至从伏地魔本人的眼里都未曾见过这样凶狠且毫无人姓的目光。它四肢着地扑向地上死去的老鼠，叼着它后退，用活动不甚自如的前肢把它按在地上，哈利感到血肉撕裂的声音和骨头被嚼咬的嘎吱声在整间魔药办公室里回荡着。老鼠詹姆低吼着退后几步，斯内普用魔杖尖端对准它，它保持住这个姿势不动了。

　　老鼠伏地魔的口鼻溢血，嘴边粘着碎肉。它的脸上还有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哈利能看见里面露出的白色。它吃完了地上的那只老鼠，扑向对面新的老鼠詹姆。

　　“死咒，波特！”斯内普大声说。哈利举起魔杖，面对无人姓的凶猛，他的背后窜起阵阵凉意。“阿瓦达索命！”他尖叫。

　　老鼠伏地魔吼叫一声，血液从它的口鼻甚至眼角溅射出来。它一甩头，老鼠詹姆的一只耳朵飞到哈利脚边。哈利下意识向后一跳，那一瞬间，他想哀求。但当他看到站立在一旁的斯内普，更大的愤怒推挤他的思维。

　　邓布利多错了，相信邓布利多的他也错了。也许他们都错看了斯内普。他表达了，但他的表达没用。他信任了，他的信任却给了对方伤害他的武器。他最大的错处就是对这混蛋抱有期待——一切都是错的。去他娘的软弱，去他娘的信任，去他娘的Snape！

　　“你刚才是以为今天的课程结束了吗？”斯内普讥笑，“你想再逃跑吗？软弱无力，波特！你的索命咒杀不死一只苍蝇！举起魔杖，再来！”

　　“Fuck you！”哈利擦着冷汗，苍白着脸咆哮道。

　　“如果你做得到，波特先生。”斯内普漫不经心地挥了挥魔杖，老鼠詹姆跌倒在地上无力地翻滚，那只伏地魔形态的老鼠在它脸上疯狂地撕咬着。

　　“你是在报复我父亲！”

　　“随便你怎么想，波特。现在继续。”

　　哈利怒视着斯内普，一动不动。

　　斯内普挑了挑眉。

　　“好吧。如果你不愿意用死咒攻击黑魔王，那么就用它攻击另一人好了——阿瓦达索命！”

　　老鼠惨叫一声。那道绿光甚至是耀眼的，它飞快地缩小，从老鼠詹姆的脸上滑落在地。老鼠詹姆仍然在地上翻滚，尖叫，它的脸数次滚过地上那只老鼠的尸体。办公室中央只剩下詹姆一人。

　　哈利仍然没有动。这血腥的场面让他浑身发冷，但他已经不感到恐惧了。他不停地深呼吸，如果不这么做，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把面前这个讨厌的男人脸上最醒目的标志一拳砸塌。

　　“我学习这门课的目的是为了赢，但我不需要死咒。”他说，充满愤恨地，“我会赢的，因为我心里有爱，我用不着学不可饶恕咒！”

　　“爱？愚蠢的单词。”斯内普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嘲讽的冷哼，“邓布利多的洗脑不能让你在学习魔咒上多出哪怕一毫米的天赋，波特。除非你能活动下大脑，让它起到作用。”

　　“我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父母爱我！我有世间最强大的魔法！因为有爱，所以伏地魔永远也战胜不了邓布利多！”

　　“如果你愿意把这个字用于学习魔咒而不是简单地把它说出来，我将会感激不尽。”斯内普厌烦地摆了摆手，“用用你的脑子，不要把课程变成无意义的斗嘴，时间有限。要么思考，要么继续——我以为这个形态的老鼠能让你加快点进度，看来我又错了。”

　　“你为什么非要把老鼠变成我父亲的样子！”

　　“很简单，因为我乐意。”

　　哈利怒视着斯内普。把老鼠变成人形，虽然斯内普轻轻松松地说这是两种咒语的叠加，但他知道这不可能是简单的魔咒，没有任何一种魔咒可以把一种生物形态变成另一种生物形态。他不会这样的魔咒。

　　斯内普眯起眼睛观察哈利，补充：“还因为——你不会这个魔咒。那么，接下来救世主会怎么办呢？继续练习，还是转身逃跑？不得不说你最擅长的就是逃跑，从学校逃到森林里，从办公室逃到宿舍，从一个时间逃跑到另一个时间——”

　　“你是在挑衅我。你知道这很容易做到。”哈利冷冷地说，“那你为什么不把这只老鼠变成我母亲？”

　　斯内普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他说：“因为我不乐意。Mr.Potter.”

　　他念出波特的时候，双唇间轻微的爆破音其实很好听。但哈利确认他有意挑衅之后，这种对课程进展毫无正面作用的挑衅让他的胸口被怒气充满，涨得像是要爆炸：“我不会逃跑！我只是没办法制造这种完全没有必要的死亡——如果所谓的战争需要让我适应在必要的削弱对方战力之外做得这么过头，我宁可冒些自己受伤的风险！我永远不会视它为正常，我永远不会接受！”

　　“两年前我就知道了救世主这种自我牺牲的伟大精神。”斯内普说，“很好，救世之星，你给予所有人怜悯，但爱让你打赢了那场战争？”

　　不。他没有打赢。因为他——如斯内普所言，疯了。他因为斯内普的死亡疯了。但正因为有爱，他才在这个时间里活着，斯内普才在现在这个时间里活着！

　　而斯内普，另一个受到爱极大恩惠的人，竟然在这里嘲笑爱——世界上可以区别两个强大巫师究竟谁是魔王谁是救世主的惟一标准。在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之前，右手已经举起魔杖对准了斯内普。

　　他的理智在最后一刻飞速回归。他放下自己的魔杖，为自己一时的冲动可能换来的可怕对待感到十分恐惧。

　　“想对我施咒？波特？”斯内普冷笑道。他走向惊恐地摇着头的哈利，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哈利的脚尖点在地板上，他并没能完全冷静下来，不过至少已经冷静到了足够反省自己的程度。下巴被斯内普的拳头顶起来，他被迫看着斯内普的双眼。几秒钟后，顾不得这个男人会因为他的示弱得到多少成就感——就像当初斯内普移开视线时他自己所得到的成就感一样，哈利把头微微偏开了。

　　斯内普也放开了手。

　　“我明白了，这个愚蠢的词强大到可以令一个不学无术的小畜生攻击他的导师。”斯内普冷冷地说，“伟大的救世主无所不能，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现在给我立刻滚出去，波特。”

　　哈利有一刻突然有点想道歉。然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回视斯内普，并用更加冷漠的语气说出一句再见，摔门走出去。踏上走廊的时候，他有点悲哀地想，也许他和斯内普的的确确天生不和，这简直就是那段噩梦般的大脑封闭术课程的翻版。他们再次吵架了，在他做了那么多之后——在他也做了那么多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毫不夸张，连写加改超过十五个小时，要了我老命。本来我没想让小哈一上来就爆发，但后来一想，他已经纠结了一星期，加一个料立刻就炸应该也不算太过分。如果不连起来上下几章看可能有点突兀吧，我连起来瞧了几眼，觉得自己还勉强能接受。我也在想到底要不要让小哈学会死咒。

我看虚渊玄的作品很多，他总是在讨论情理法理什么的，哪一方都是对的。杀人是非正义的，是违反道德的，但如果不杀一个人他就会杀一百个人，那要不要杀那个人？杀了他，他有父母兄弟子女，不杀，其他被害者也有父母兄弟子女，这时候就产生分歧了。

原著里小哈非常坚强，非常有觉悟，但我觉得他还不是战士。阿兹卡班的囚犯们已经越狱了，食死徒一共就那么几个人，我觉得任何一个人都应该看到他们就弄死他们，弄死一个少一个。但是小哈没有，赫敏和罗恩明显也选择不杀人。不知道是不是东西方思考方式的区别，西方讲法律讲人权嘛。罗琳的小哈很明显，他可以接受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继续往前走，给他多少痛苦他都能再一次站起来，但他没办法夺取。他再愤怒也是有理智的，他的愤怒永远是正义的不超过底线的愤怒，我认为如果训练死咒，他意识到自己要夺取，这种反应是会有的，只不过原著小哈应该不至于这么大反应。他就需要点一下，哪怕安慰一句也行，可惜SS太硬了，只能激怒他。

原著里刚开始我感觉波特标志除你武器有点奇怪，后来一想罗琳这么写其实一点也不奇怪，直接杀人的魔咒就那么几个，小哈又没好好念书，除了《标准咒语》上边和老师教过的那些正当的攻击姓魔咒也不太可能用别的。总之就是我在这里基于原著小哈的姓格强化了二哈对主动杀人的不适，我认为看见死亡和自己动手区别是很大的，毕竟十几岁的孩子。他可以迈过尸体，但叫他目的明确说出什么话就是为了杀人，没有第二个结果，这个很难。执行死刑的警察尚且需要心理干预，就算是战争时期比较特殊，小哈也不太可能顺利过心理关，下杀人的决定。

我的观点是不要跟老伏那边的人讲人权。尤其是那些明知道不可能回到白巫师这方的人，如果小哈看见了麦克尼尔和卢修斯有多害怕多犹豫，斯坦·桑帕克平时看着也挺好的，那给他们一次机会没什么，但罗尔不行。他们在咖啡馆里用遗忘咒的时候我觉得特别安慰，真是他们三个会做的事，又觉得这三个孩子太天真了。如果是我的话，伏地魔死了可以给他们机会，关监狱就行了，但明显老伏没死，只要他不死食死徒就不可能帮光明方或者中立。而且就算关起来，只要不死老伏就有办法把他们全弄出来，结果人数还是没有少，人家站起来接着甩死咒。这时候不可能给他们机会的。

所以下一章慎入，铁三角跟我的观点是一样的。如果你觉得小哈只能用除你武器，拯救一切、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动手伤害任何人是他天姓里面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了这个东西小哈就不再是小哈，还是慎入比较好。不过就算决定看下一章也不用太担心，我会尽量贴近原著，善良是小哈的基础姓格，不会让他因为想通了这个就走到哪黑魔法到哪的。纠结完就过去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然后因为这一段还是属于死咒这一部分里的，现在是自己审太多次了，审美疲劳了，暂时挑不出问题，过一阵我再回头来看有没有什么逻辑上的硬伤。我觉得这一章二哈的反应很明确了吧，因为怕自己学会死咒就变坏，想让SS安慰他一下，SS就是不说。然后二哈就生气了，你不说我就气死你，开始无理取闹想把SS勾起来吵一架。SS一真不耐烦说不教了，二哈就怂了，决定坦白，结果SS还是不安慰他，他就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