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HP]生命的终点+番外 作者:可乐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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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看了一会斯内普的脸,轻轻摇摇头。“我保证你会后悔的,我的孩子。如果你执意要走,去吧。这些年你勉强得太多了。我相信你一点也不想出席审判,那么至少走之前,去医疗翼看看哈利?”
斯内普沉默几秒,点头同意了这个交换条件——或是威胁。他还留着战火痕迹的黑色袍子依然翻滚在身后,随着他的脚步飞快地消失在阶梯下方,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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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来到医疗翼的时候,庞弗雷夫人已经把所有探病者都赶走。白色的床幔后面是一个个伤员,没有呻|吟,大家都安静地沉睡着。
庞弗雷夫人不在医疗翼里。她还有很多魔药得做好,对这些伤员们来说,接下来的几天才最难熬。斯内普也是一名刚刚下战场的战士,她不能对他苛责太多,至少不能在这个晚上。
斯内普一个个掀开床幔,直到走到最里面,哈利正在床上静静地睡着。他穿着病号服,苍白瘦削,脸上的灰尘被擦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五颜六色的药膏。他的手不太老实,露在被子外面,上面缠着厚厚的绷带。几个空空的药瓶和一个高脚杯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斯内普拿起高脚杯闻了闻,是无梦魔药。
除了在他怀里,他从来没见过男孩在睡着时展开身体。而他现在微微蜷缩,但总算是真正地平躺着。斯内普注视了一会哈利的睡脸。
他感到,此时的男孩才真正放下了那些负担。他眉目舒展,看上去像是一只终于走出深不见底的洞穴,沐浴在晨光下,正准备奔跑的年轻狮子,或是一只甩掉了全身的枯草,张开翅膀,正要向着太阳起飞的雄鹰。
他拥有天空,拥有整个原野,拥有阳光,雨露,青草,挑战,拥有全世界。
斯内普站在床边。他自己的过去和将来一半光明一半黑暗,混沌不明。不过也好,接下来,他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去思考离开了战争和挥之不去的阴影与使命,他还可以做些什么。他做的那个决定无比正确,他总算拥有过男孩一次,现在离开了,便可以守着这段记忆过一辈子。而哈利将再也不会知道他的手有多脏,不知道他过去难以想象的深渊。在他的爱人心里留下的,将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好的样子。
“够了,哈利。已经足够了。”斯内普迟疑着伸出手,最后一次用掌心轻轻摩挲哈利的面颊。“复活石——你用余生证明了你的誓言。现在走吧,到真正的新生活去。”
他俯下身,略微颤抖的手穿过哈利的黑发捧起他的头,两人的唇短暂地重合在一起。几秒钟后,斯内普站起身为哈利把被子拉好,再次亲吻他的额头。最后,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卧室。他离开床边的一刻,哈利前额的发丝被他带起的风吹得微微扬起。一根稍有卷曲的黑发缠绕在斯内普苍白修长的手指上,随着他的走动,掉在地上看不见了。
城堡大厅高阔的穹顶上繁星点点,晴朗而美丽。整个学校的人都聚集在大厅里,几近疯狂地笑闹狂欢着。教师和学生们或坐在桌边,或在大厅中央跳舞,没有一个人计较他们的舞伴属于哪一个学院,他们所坐的位置上方悬挂着哪一个学院的旗帜。
大厅关着门,声音只能以城堡为中心辐射出不过几十米。而霍格沃茨太过巨大,禁林,黑湖,没有冒烟的猎人小屋,整个学校在雪夜之中只显出一片静寂。正门处,斯内普拎着自己不大的旅行箱,最后一次回头望去。
已经入夜了,高大的城堡被橘色的灯光勾勒出深沉的轮廓,矗立在远处他再也够不到的地方。他至今为止的大半辈子几乎都留在那里,他的男孩也是。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黑湖重又变得平静无波的水面上,落在城堡门前的草坪上,越积越厚,直到白茫茫一片。落雪声吞噬了所有声响,吞噬了黑暗时代正式落幕的所有轻松和喜悦,吞噬了他和男孩之间本该触手可及的距离。
他得在雪痕能指引出道路前尽快离开。
斯内普推开雕花的巨大铁门。他回身关好门,拢拢衣襟,再次仰视他的起点。他静静地站立一会,转过身独自远离了霍格沃茨。他幻影移形到破釜酒吧,没有继续幻影移形,而是走进麻瓜唱着圣诞歌,由于下雪而变得十分完美的圣诞夜中一片热烈欢庆的街道。他略仰着头做出惯常那副傲然强势的姿态,与欢庆的人们逆向而行,直到没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讲真我比较能理解贝拉叔控属姓,毕竟老伏没被从那口锅里边熬出来之前应该挺迷人的……熬出来之后有感情基础嘛就可以忽略鼻子和嘴唇了。我只想知道为什么熬出来的人会有生育能力对不起我猥琐了。
我对贝拉的好感度不算太低其实……对纳威好感度非常高。所以把他们拉出来转一圈。敢对朋友的决定提出意见,这真是很勇敢的一件事。可能这就是我喜欢纳威不喜欢卢平的原因吧,卢平太现实了,跟我们普通人太像了。卢平的选择可能是大多数人的选择,可能我也会这么选,所以看见他就等于承认了自己不够正义的一面,谁愿意承认自己不完美呢,对不对。个人认为童话故事还是脱离现实一点好。
说起这个就想起来《叛国作家》了,女主就是给孩子写童话的作家,她说恶魔和女巫在每一个童话故事里都是有的,这些本来就是儿童读物会有的东西,只不过在她这里恶魔和女巫是衣橱。顺道一提AR在里面超帅,而且实力精分,笑。俩人那演技绝了,这部电影能让我看呆。然后说到童话呢,里面真的总是有很可怕的东西的。大概两年以前吧,收拾东西,找出来很多小时候看过的故事书,都是短篇童话,我大概翻了一下,里面有很多死亡,比如冬天到了蚂蚱死了然后春天到了有了新生,野猫战斗直到被淘汰,还有一些因为环境污染死掉的小溪,或者是过去闹饥荒。十几粒米熬一碗粥救人,没吃到就饿死了,或者是因为饿等不到麦子长成就吃麦苗,最后噎死那种。饥饿,抗争到老然后被杀死,外界不可抗力导致的失去,各种来自自然界的残酷,几乎没有完美的很暖的故事,然后我就把书都送人了……总之就是长大之后看,这些童话都让我不是很舒服,觉得给孩子怎么能看这些呢,但是小时候没有特别不舒服。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我都在想到底是什么让我在这些年里面变得看到小时候没什么感觉的童话不舒服,不过现在也没想出来,笑。可能是终于理解死亡和分别多残忍了吧。一直到二十岁的时候我还会看虐文,现在不了,你们看现在我也不虐了。
不过我认同俾斯麦的话,七八岁的小孩子可以被洗脑。不只是政治方面,行为或者思考方式什么的也一样的,可能就是因为看过这些童话,现在我才会特别节约水,碰到野猫什么的也会喂。重点可能是这些东西带来的习惯、冲击力,不一定非要是恐惧。可能小孩子真的和大人脑回路不一样吧,但是洗脑真的是可以根植的。很恐怖。然后后来我就想,好在中国的童话故事里都是大自然的力量,很少有外国那些人类之间的斗争。人类争斗如果是英雄和龙还可以,虚渊玄那种没有对错就太恐怖了。给小孩子不能看,笑。
啊突然想起来童话和电影说多了,笑。SS扒到底了,彻底坦白了,更坦白没办法了,哈哈哈。这文赶紧写完就完结了……加速加速~
☆、第一百一十六章
哈利永远记得1997年的冬天。
他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从医疗翼明亮的玻璃窗之中看到的天空。冬日的天空高而远,是宁静而澄澈的、悲伤的灰蓝。然后他的记忆回溯到前一天晚上。他在黑暗中眯着眼睛,耳边是伏地魔的高声大笑,海格吹喇叭般巨大的擤鼻涕声,还有刻在灵魂之中的男人狂怒的嘶吼咆哮。在那一刻,他的声音和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有着几乎完全相同的特质,哈利忘不了那种特质。绝望,狂暴,哀伤,仿若失去了一切的受伤孤狼。
哈利记得1997年的秋天下着不肯停歇的雨。雨隔断了整个世界,仅仅在狼人村落的小草屋之中留下了他和他爱的男人。他记得他们的旅程一直伴随着雪,他曾在被大雪封锁的旅馆中和他的男人接吻,做|爱,他抱着不情不愿的男人度过了有记忆以来第一个舒适且踏实的夜晚。然后他接受了他,他的别扭和思虑等同于他的温柔,他以为他会等他醒来,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一起度过,慢慢地互相感受。
但他的男人离开了,在大战之后,带着他的所有愿望和未来消失在了雪中。等他真正醒来,已经是阳光灿烂的春天了。
那段日子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哈利怎么回忆也记不清楚。赫敏说,他在霍格沃茨正门处抱着膝盖缩成一团,不眠不休地等了一个星期,无论谁跟他说话,他只会异常平静地重复一句不用管我。一个星期之后,他把自己关在了斯内普的地窖里。他把口令设得极其复杂,没有人能打开它,人们只能从给他送饭的家养小精灵那里得知他还活着。
接下来的事情哈利就模模糊糊地记得了,他一个人在斯内普的卧室里抱着枕头和被子蜷缩了一个月,在他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里发呆、喃喃自语,并且喝光了所有地窖里的酒。后来赫敏和罗恩实在无法再忍受,在邓布利多的授意下想办法让家养小精灵带领他们幻影移形到魔药办公室里,从里面打开门,硬是把他拖了出来。
哈利记得,那天是1998年,复活节的最后一个假日。友人们把他拖下城堡正门的台阶,扔到外面的草坪上。接触到外面新鲜的空气后,他几乎要被自己身上的气味熏得窒息,金妮扑过来,猛扇他几个耳光。像是做了一场梦,在一个漫长、悲伤但是温暖的梦之后醒来,哈利惊讶地发现雪早已化了个干净,枯干的草地竟然已经生出了一片茸茸的绿。外面的世界太过广阔,久违的阳光太过刺眼,没有人给他圈出安全的空间,没有人能让他最无防备的后背有所依靠。他蜷起身体侧卧在草坪上,用手捂住脸。几个月来一直干涩的眼眶热得发痛,泪水从指缝中不断地滴落在可能留下过男人足迹的青草上。
有关那个男人的一切都是永不消失的刻痕,低沉的嗓音似乎仍回荡在耳边。
——波特,别想着依靠任何人。
——波特,不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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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唱反调:1998年9月刊
唱唱反调记者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报道
预言家日报记者丽塔·斯基特友情报道
相信所有人都记得,1997年的平安夜当晚,伏地魔(没错,再也不是不能说的名字了)迎来他最终的灭亡。而在本年度5月底,食死徒们正式开始受审。
审判要求威森加摩巫师法庭所有魔法师全部出席,包括曾在两年前被确认死亡的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他已恢复首席魔法师职位。
西弗勒斯·斯内普未出席审判。在众多(超过50个,甚至包括画像)证人提交证词后,三审全部魔法师举手通过,被宣判无罪,并加授梅林一等勋章。救世之星,最终杀死伏地魔的预言中的英雄哈利·波特穿着黑色的长袖T恤出席审判,对每一个向他投来景仰或爱慕目光的人暧昧微笑。这是否代表着他将与她们,甚至他们之中的某一个或是某几个发生更为亲密的关系?让我们拭目以待(在此,本刊记者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郑重声明,许多与波特先生来往甚密的凤凰社成员对此处的推测表示出极大愤怒。他们的反应暗指波特先生已心有所属,并忠贞不移。一名年轻的女姓成员直指丽塔·斯基特小姐胡说八道)。
救世主波特公然穿着麻瓜服饰,我们猜测,这表明了他的态度。
波特先生对报纸上的各种猜测一概闭口不言。在本年度8月中旬,关于食死徒的审判完全结束。他们中的一部分将在本月被处以极刑,另一部分被关入阿兹卡班巫师监狱。在摄魂怪已全部被消灭的现在,我们衷心期待阿兹卡班还可以如之前一般插翅难逃。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审判结束后,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过波特先生。随着他的消失,关于救世主的传言愈演愈烈。没有人知道波特先生去了哪里,他拒绝了魁地奇球队的邀请,放弃了他据传说一直憧憬的傲罗职位(听闻他为自己糟糕的魔药成绩而试图用身体贿赂他的教授)(呸),好像从世界上凭空蒸发了。不过据可靠消息,在近几日的傍晚,有人发现一个酷似波特先生的年轻巫师拎着旅行箱,在格里莫广场12号门口对里面的人微笑着告别(“他离开的那一刻像是开始,他将要启程,去追逐另一段人生。”那名提供消息的女巫带着梦幻般的微笑说道。魔药?夺魂咒?或是单纯的精神错乱?毫无疑问,她的表情让她的消息变得极度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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