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要抱抱 作者:木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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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月明仿佛根本没听出来,道:“臣的字也是侯爷教的,像是自然。”
方溯究竟教过多少人写字?
她心不在焉地想。
之前月明还能算是有问必答,现在这一路上就几乎只有萧如琢在说话。
月明下去时脸色白的几乎透明,纸一样。
萧如琢在里面道:“世子,本殿一支簪子掉了,可否等下本殿?”
月明道:“殿下自便。”
马车停在烈日下,她换了位置,到树荫下站着。
萧如琢撩开帘子,见她在十米开外的地方,低声怒道:“你不是说这样的人对养大自己的人都崇敬无比吗?怎么本殿与她提侯爷,她话反而更少了?”
车夫低头,仿佛只是在看马,嘴唇也没有动一下,清晰而低沉的声音就传了过去,“或许,是殿下说的话不对。”
“本殿见过方侯爷不过四面,你让本殿用方侯爷的事套她的话?”萧如琢道:“你脑内有疾吗?”
“明知道不可能能但还是信了,究竟是谁脑内有疾?”
下一秒,一根簪子就碰到了车夫的脖子上。
萧如琢笑道:“说谁,再说一次。”
“属下知错。”
萧如琢又把手缩了回去,将簪子戴回头发上。
这支珍珠簪做的十分巧妙,如同刀与刀鞘一般,这支簪子也有鞘,拔出来,锐利无比,可作凶器。
车夫碰了碰自己的脖子,摸到了血。
就不应该送她这个。
她想。
萧如琢整顿衣裳,下车。
“世子可要骑马?”萧如琢道。
月明道:“殿下呢?”
萧如琢道:“父皇与兄长们不知在上林苑何处,于其在这等着,不如去看看。”
她方才说了,是想看方溯。
月明无言点头。
萧如琢说她骑术不精,待她骑上马之后,月明发现并非如此。
萧如琢骑得非常稳,也相当熟练。
“那时候本殿五岁,”两马并驾,萧如琢像是说闲话一般地说:“是侯爷将本殿抱上了马,本殿哭喊着要下来,后来马骑的快了,她一直用手护着本殿,本殿发现也没什么可怕的。”她侧头,“世子也是如此吗?”
“臣的骑术是先生教的。”
那就不是平阳侯了。
刚回堑州时方溯事务繁忙,哪里有功夫陪着小孩骑马射箭练字?一个月能见上几面已经十分不易。
越聊下去,月明就越发现萧如琢和方溯关系很好,至少,比与萧如意的关系强上太多。
通过萧如琢的描述,月明才知道方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更有两军交战时于战场上弹破阵曲的风流韵事。
见月明听得认真,萧如琢道:“这也是父皇讲给本殿听的,侯爷从未对世子讲过?”
以方溯的姓格,她没把自己当年的事编成话本已经够稀罕了,居然都没对后辈说过?
月明摇头。
她从来听的都是方侯爷如何如何嗜杀成姓凶残无比,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哪里听过这些?
萧如琢口中的方溯是另一个人,那年的方溯脾气比现在差的多,能毫不犹豫地砍下人头,亦能抬手抚琴,举酒谈笑。
彼时方溯年少轻狂,写意风流,也曾鲜衣怒马,纵横九州。
“那日父皇提起为侯爷赐婚的事情,世子猜侯爷如何说?”
“如何说?”
“侯爷说余生只想镇守边疆,将家里那个培养成人,此外别无他想。”
月明一怔。
方溯很风流,她知道。
她少年时也见过方溯身边那些美人。
她再也没见过那些人是在十五岁之后。
在方溯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之后。
方溯最常告诉她的就是,别学她,学不出好。
可她还是收敛脾气,克制姓子,遣散美人、教小徒弟何为好,何为不好。
都是为了,她啊。
好一番情意拳拳的爱徒之心。
她想。
月明无言,只握紧了袖中的软剑。
“世子,侯爷好像在前面。”
月明一怔,方溯确实就在不远处,白衣洒脱,她看见了二人,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举起了箭。
箭嗖地飞了过来。
躲,还是,不躲?
月明确信,方溯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助攻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感谢清らかな僕的手榴弹。
第三十五章 心思
箭划过耳垂, 带过一阵热辣辣的疼。
蛇软趴趴地落到地上, 激起一层灰土。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方溯的声音传来, 道:“都别碰。”
蛇不算大,通体碧绿, 很是艳丽。 方溯骑马而来,衣袍纷飞, 下摆确实是如血的红梅。
“看傻了?”方溯利落地补了一剑, 直接贯穿蛇头, 面无表情道:“白教你了,这么大个活物在后面都不知道?”
“我……”
“侯爷。”萧如琢道。
“女公子也来了。”方溯转头笑道:“让殿下受惊, 请殿下恕罪。”
箭是穿透了蛇的眼睛, 萧如琢笑道:“侯爷的箭法还是那么好。当年却总是比不过我,我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赋异禀的高手,大了才知道是侯爷让着。”
方溯道:“确实是殿下天资过人。”
“我现在可不信, 侯爷不要逗我。”萧如琢道:“父皇在哪?”
“陛下在前面。”
萧如琢道:“我先去见父皇,然后回来找侯爷。”
方溯侧身让路。
萧如琢策马而去。
见她走远, 方溯道:“怎么回事?去了次兰苑去傻了?”
月明的脸白得吓人。
“你怎么了?”
“我无事, ”月明道:“师傅不必叫……师傅?”
方溯攥着她的手, 皱眉道:“怎么凉成这样?”
月明的脸上涌上血气,道:“师傅,您这是做什么?”
“你还指望本候做什么?”她瞥了月明一眼,不出意外地看着这孩子的脸更红,道:“给你找个手炉?”
“不是, ”月明解释道:“暖阁太热,出来后受了风。”
“受了风还敢跑到上林苑来?嫌身体太好?”方溯冷淡道:“日后难受都是你自己难受,别怨本候没提醒你。”
“谢师傅教诲。”
今天安静的出奇了。
“你在兰苑……”方溯顿了顿,道:“怎么了?”
“什么都没怎么。”月明轻声道:“就是想见师傅。”
“看见了?”
“看见了。”
“好看吗?”
“好看。”
方溯突然凑近,认真道:“哪好看?”
方溯呼出来的热气落到她脸上,让她忍不住缩了一下,但因为手还被方溯握着,进退维谷。
“都……都好看。”
“本候说的是衣服。”方溯道。
月明无奈地笑了,道:“师傅穿上最好看。”
怎么这么会说话呢?
方溯咳嗽了一声,道:“见也见到了,是本候让人送你出去,”她看了看月明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睛,又道:“还是本候带你逛逛?”
“我想,让师傅陪我逛逛。”
“那就走吧。”方溯道。
两个人两匹马,攥着暖手就太不舒服了,方溯道:“不若你同本候同乘?”
然后手被立刻抽了回去。
方溯不解地看着她,实在不知她为什么那么大的反应。
月明自若道:“多谢师傅。”
她见方溯似乎还想再问,匆匆地转移了话题,道:“今日在女公子那听了些师傅的事情,觉得感兴趣的很,不如师傅给我讲讲?”
方溯嗤笑道:“都是一些胡编的事,你找说书先生讲,比本候讲的好上太多。”
月明接下去,“还是说,师傅不愿意对我说?”
这丫头早上起来是吃错了药吗?
方溯揉了揉她的头发,道:“讲,你想听本候就讲,想听什么,和本候说说?”
“听说有位王侯曾在战场上向侯爷求亲?”
方溯一下笑了出来,“这个无趣,不讲这个行不行?”
月明不依不饶,“师傅说了,我想听什么,就讲什么。”
方溯轻描淡写道:“这事你去找鹤霖珺,断然比本候讲的精彩。”
“哦?”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五侯之一的素留候,生得一副好皮囊。”
月明只知道素留候对荣华富贵好像没什么兴趣,活得像个和尚,但战功赫赫,位极人臣。
“那日危急,”因为什么危急,有多危急,都被她一笔带过,“本候和素留候都换上了陛下常穿的衣袍,素留候走的那段路是有一位什么安庆王,据说是周成帝的兄长。”
“他……”
方溯摊手,“看上了。”
月明一脸震惊。
“当时月黑风高,鹤霖珺生的又好,看成女子也自然。后来战场上相见,那眼瞎的安庆王把本候当成了鹤霖珺,称什么若本候愿意嫁给他,他愿裂土为聘,”方溯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用他裂土?本候想要,自己取就是了。”
“世人皆知,是安庆王向本候求亲,却不知道他真正心心念念的美人是鹤霖珺。”
“那位安庆王……”
“死了。”
“死了?”
“不是本候杀的,”方溯无辜道:“陛下杀的,以儆效尤。”
月明点头。
“有趣吗?”
“有趣。”
“你连这都觉得有趣?”
“有师傅的故事都很有趣。”
方溯眉头一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的意思是,本候是个笑话?”
“绝无此意。”月明立刻道。
“逗你玩的,”方溯道:“你今日怎么了?”
“无事。”
“果真无事?”
“果真。”
方溯眯着眼睛,道:“你有事瞒着本候。”
月明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道:“师傅难道没有事情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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