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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要抱抱 作者:木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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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强强 天之骄子 近水楼台

  “之后,本侯会让人把棺材送到皖州,皖州重商,民风开放,常年与域外之人有往来,无论是哪一位在皖州手都不会那么长。”
  “本侯会跟你一起回去,因为你,或者说这口棺材要葬在方氏祖坟里。”
  月明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道:“我?方氏祖坟?”
  “有问题吗?”方溯理直气壮地问。
  月明干涩道:“自然是……没有的,只是我葬入方氏祖坟,就这么……嗯……不明不白?”
  方溯被气笑了,道:“你这么说,可是觉得葬入祖坟委屈你了?”
  “不是,”月明反驳道:“只是能葬入祖坟的都是有名有姓,族谱可考据的人物,我并没有写入方家族谱,自然牌位也没有资格放在祠堂。百年之后,尘归尘,土归土,后辈们修缮祖坟的时候只会看见多出来的,无名无姓的棺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大人违背礼法把小妾葬进去,又不敢给立碑呢。”
  方溯笑的都止不住了,道:“你就是这么想的?”
  “我不该这么想吗?”月明反问道。
  “你要是非要位分,行啊,本侯给你。”
  方溯露出一个今天晚上最真情实意和不怀好意的笑容来,“本侯写是本侯的徒弟,是平阳侯府的世子,如何?”
  “那旁人许就以为我是你在外头偷偷生的女儿了。”月明不依不饶。
  “笑话,本侯为什么要偷偷生一个?怕什么?”
  “……”
  “别板着脸,给本侯笑一个。”
  月明逼良为娼般地笑了。
  “……”这回换方溯无言以对了。
  “师傅,你总要给我一个名分。”
  “小徒弟这个名分还不够吗?既有名分,又有情分,你还想要什么?”方溯眯起了眼睛。
  方侯爷实在是人间绝色,月明觉得呼吸都停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方溯勾起月明的下巴,道:“贪得无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本侯难道从来都没教过你什么叫见好就收吗?”
  “那不是傻子吗?”
  “哦?”
  “见好就收是傻子,饲时而动把想要的东西尽数得到,再功成而退,那才是真本事。”
  月明软软糯糯地说,自从她发现装可怜没用之后就不再装了,只是说话的习惯一时之间还是改不了。
  “师傅,你给我个名分。不多,侯爷夫人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安利自己的旧文,总统和她政敌在一起了。
自己非常喜欢的一本,he(划重点),不虐(自由心证)。
别人都以为我们水火不容,其实只在上x的时候有分歧。
大概就是这么个故事。
 
  第五十七章 不见
 
  方溯在她耳边轻声道:“滚。”
  方侯爷挺解风情的, 但她真不是禽兽。
  养了八年的徒弟一朝要成枕边人, 是个人都受不了。
  她这时候要是能喜笑颜开地接受, 亲一个抱一个才是真的有病。
  于是她按着小徒弟的额头, 认真地重复道:“滚。”
  月明委屈地看着她,想了想才发现方溯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做什么。
  方溯从榻上起来,拽着小徒弟的衣领就像拎着一直猫, 踹开门, 一把扔了出去。
  “滚。”方侯爷无比认真地说, 眉眼中甚至升起了一些煞气。
  “那我滚了,”月明委屈地说, 偏偏还不长记姓, 靠过去,道:“那师傅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当然不好。”方溯冷漠地回答。
  月明把脸都凑到方溯嘴边了,小徒弟还是没她高, 这个姿势保持的很艰难。
  毕竟是小丫头,脸滑的像是剥了皮的鸡蛋一样。
  方溯眉头一挑, 一口咬上了那看起来就软糯软糯的脸蛋。
  月明捂着小半张脸, 摸着上面的深牙印, 敢怒不敢言。
  “滚回去睡觉。”方溯笑意盎然道。
  月明小声说:“行吧。”
  不然还能如何?咬回去?
  月明笃定,如果她真的敢咬回去,那方溯一定能掰了她的牙。
  满口牙。
  “下次再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满院的清白月光,她就在这份宁静中开口道:“师傅, 我不想走。”
  方溯微笑道:“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想走不想走了?”
  “……”
  不是,方溯注意的应该是这个吗?
  “我……”
  “只要想到很久都不能见师傅,就觉得很难受,”她垂下睫毛,轻声道:“之前一直在师傅身边,一下子要离开了,确实手足无措。你别笑,师傅,别笑。”
  方溯难得认真道:“本侯没笑。”
  “师傅,你别忘了我。”良久,她开口道,声音有点生涩,有点艰难。
  “本侯不会忘的。”
  月光照在月明的眼睛里,她眼中没有一滴眼泪,却給方溯悲伤到了极致的感觉。
  “本侯答应你,”方溯给了这个孩子生平第一个许诺,郑重其事,“等你二十岁,本侯给你带一坛桃花酿,我们喝个痛快,之后,”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太勾人了,几乎受不住,“你要做什么,本侯都陪着你。”
  方溯从不许诺,因为前半生飘零,不知自己何时死,不知自己怎么活,连自己都料理不好,那凭什么向别人许诺?给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
  后来是被磨透了的姓子,凉薄又冷淡,任谁逗没放在过身上,哪里回去许什么天长地久的诺?
  “当真?”
  “本侯骗你做什么?”方溯的手指勾着月明的衣领,道:“好好的,”她把领子弄得平展,“别让本侯失望。”
  后来月明确实没让方溯失望。
  后来的少女终于君临天下,睥睨四方。
  终于没什么拦得住她,终于没有任何东西能胁迫她。
  她没让方溯失望。
  只不过,失约的是方溯。
  那是方溯一生中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许诺。
  唯一的一个,却没有达成。
  …….
  方溯第二天一早就被召进宫中。
  并不是因为月明的事情,她的事情自有人处理,萧络叫方溯来,是西边出了问题。
  “伤亡如何?”
  “因是偷袭,伤亡不少。”
  这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能说出不少这句话,代表了数量很多。
  方溯站在布防图前面,深深皱眉。
  “眼下堑州军务是谁在处理?”
  “是副帅。”
  方溯微微松了一口气,转向萧络道:“陛下,若是副帅,战局暂且无虞,不必过于担忧。臣马上就回堑州。”
  萧络心情复杂,表情比心情隐秘一些,只是点了点头。
  他原以为方溯会提点什么,可她什么都没说。
  她一直在等方溯主动开口问月明的事情,没想到她安静的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月明的事情……”
  “陛下放心,”方溯轻飘飘地说:“臣十六岁就在陛下身边,那时候方氏一族只剩下臣一个人,也并没有延误行军打仗,眼下只是一个徒弟,是生是死,都不会影响到臣。”
  这话简直是往任心窝子里扎。
  萧络知道她身边就剩下这一个小孩了,也知道方溯有多喜欢这个徒弟。
  权衡利弊了一晚上的帝王终究是私心占了上风,他道:“酒,朕已经让如蹉去送了。”
  方溯不言不语,专注地看着手边的地图,似乎已经入了化境。
  “是掺了麻药的女儿红,”萧络继续道:“太医院的东西,喝下去之后气息脉搏全无,就像是死了一般。”
  “之后的事情朕也不想过问,你早就想好对策了,是吧?”
  方溯不置可否,淡淡一笑。
  “从你提出要亲手杀了月明的时候就想好了吧,”萧络有些疲倦,又有些好笑地说:“若非要算,朕也是看你从及笄少女长到这么大的。你啊,心思太重。”
  “又争强好胜,别人能看一步的东西,你非要看三步。”
  萧络不是傻子,当时情况特殊,难免判断不如平日冷静,等想了一夜之后发现,方溯看似一直在示弱,实际上步步为营,把他生生地套到她想要的结果里去了。
  “慧极必伤啊,”他叹了口气,道:“你身体早就不如往日,还是省省吧。”
  若真要省了,她还护得住谁呢?方溯冷漠地想。
  若是她真的什么都不想,只行军打仗,不使心机,不用手段,那身边的人她一个都保不住。
  她连自保都未必能做到。
  所以她对于皇帝的评价只是淡淡地笑了,并没有回答。
  殿外,黑袍侍卫低声与内监说了什么,得来的却是否定的答案。
  “只是大公子的伤……”
  内监苦着脸,道:“大人,您就别难为老奴了,方才陛下说了,除了方侯爷,谁都不见。方侯爷来了又告诉不准打扰,据说是西边的军务,这种时候,谁敢去触陛下的霉头?”
  黑袍侍卫无奈,可他也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一个小小的内监嗨没有那个胆子假传陛下的旨意,只是……
  里面陛下似乎是笑了,内监看了眼满脸为难的侍卫,道:“老奴再去问问。”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发现萧络早无晨起时那副要吃人的神情了,便附耳过去,道:“陛下,大公子今天早上从马背上摔下来,伤势不重,但是不能再骑马了,那件事……”
  “为什么会从马背上摔下来?”萧络皱眉道。
  方溯知道这是萧络家事,自己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和立场都不能说话,就往里面走了十几步,找了个听不见说话的地方看布防图去了。
  “那侍卫说,是因为马镫断了半截,公子不知道,上马时从上面摔了下来,就受了伤。”
  萧络点头道:“如琢呢?”
  “女公子陪镇国公夫人去灵安寺上香去了。”
  “那便要如意去吧。”萧络道。
  “朕去看看如蹉。”
  待二人说完了话,萧络让内监出去,方溯才过来道:“陛下。”
  “有何结果?”
  方溯指着布防图道:“此处薄弱,与其举全军之力正面对敌,不如从此处入手。”
  萧络点头道:“可。”
  “下午,臣立刻动身回堑州。”
  萧络也点头。
  两人说了一炷香时间军务的事,萧络见大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道:“既然已经无事了,不如随朕去看看如蹉。”
  “大公子?”方溯诧异道:“大公子怎么了?”
  ……
  “女儿红和药,”如意嗅着酒香,道:“你看看我父皇,偏心偏到了骨子里。同样是战功赫赫的军侯,方溯说什么他都放在心上。方溯喜欢的他也爱屋及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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