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要抱抱 作者:木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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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寒衣?
那师傅一定在。
只是为什么于君珩殷也在?
于君珩殷冷冷道:“你这样挑战某的耐姓,就不怕某杀了你吗?”
江寒衣淡淡道:“你不能。”
“因为于君珩臻的命还捏在你手上?”于君珩殷突然露出一个假的让人牙酸的笑,道:“你这算不算恃宠而骄?”
师傅在哪?月明想。
她觉得更疼了,痛感通过四肢百骸,最后涌到心口,她几乎喘不上来气。
因为这样的疼,她发现自己能动了。
“师傅……”她声音沙哑地问,“在哪?”
于君珩殷和江寒衣没想到她会现在醒过来,愣了片刻,江寒衣起身出去了。
于君珩殷也不想和这时候的月明说话,于是道:“醒了?醒了你就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月明一把拉住于君珩殷道:“师傅呢?”
一滴水滴落到地上的声音实在是太明显了。
月明微怔。
血顺着她的手腕滴落下来。
滴滴答答。
她的手腕上有伤,不止是手腕,在伤口扯开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脚踝,脖颈,还有大腿内侧都有狭长的刀伤。
尤其是手腕,被划了不知道多少刀,伤口层层叠叠,新旧斑驳。
一看就知道不是同一时期做出来的。
“放手!”于君珩殷用西凉话怒斥道。
“师傅呢?”
“你伤口开了!放手!江寒衣!江寒衣!”
月明死死地拽着她的袖子不放,于君珩殷又怕真的把所有的伤都扯开,不敢动弹。
在外面装死的江寒衣只能又进来。
“伤口开了,”江寒衣的声音十分温柔,道:“小侯爷,放手吧,我给你包扎一下。”
月明眼睛疼得有些红,却还是固执地问道:“师傅呢?”
“……”
月明另一只空下的手按住自己流血的伤口,道:“师傅在哪?”
她并不是止血,而是彻底扯开了旧伤。
“你这是干什么?!”于君珩殷都要疯了,“以死相逼吗?你真是好大的能耐!”
月明冷冷地看着她。
她确实不想用这种方法,但是从某种程度来说,以死相逼的效果通常不错,尤其在她还十分重要的情况下。
“月明。”一个女音道:“放下手。”
月明抬头看她。
那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说是天人之姿绝不为过,哪怕是于君珩殷这样的美人和她一比都黯然失色。
月明好像知道她是谁了。
于君兰晏氏——连缳。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人如此清楚,几乎是一看就知道是谁。
她已经四十几岁了,眼睛却仍然纯澈的像是一片碧空。
“请医者为月明包扎,”女人不怒自威,身上带着久居上位者特有的气势,“你不要乱动,我来和你说。”
这种气势月明也在方溯身上看见过。
月明权衡再三,终于放下手。
于君珩殷松了一口气,起身见礼道:“晏氏。”
连缳微微颔首。
江寒衣往伤口上撒药。
血与药混合发出滋滋的响声,闻者色变,月明虽然脸色惨白,却没有除此之外的任何反应。
“方侯爷把你教的很好。”连缳赞赏道。
眼前的少女就犹如芝兰玉树,年纪虽小,但已经足够耀眼夺目,她知道月明在军中的功绩,对这个女儿更是无比满意。
“你是谁?”
“我是连缳,”她微笑道:“你的母亲。”
这个女人一笑,真的有令人神魂颠倒的魅力。
“只是,有人告诉过我,我的母亲早就死了。”她冷漠地回答道:“我只剩下师傅了。”
“哦?”
“我师傅在哪?”
连缳并没有回答。
月明见江寒衣在这本来已经放心,只是她不说话让她又焦急起来。
目光烦躁地看过屋中的陈设,每一样都奢侈至极,是世间难得一见的东西。
夜明珠在有些暗的室内发出柔和的光。
月明看向铜镜,却一下子不动了。
镜中由很多人,自然也有她。
只不过个个都美丽年轻,连连缳都是如此。
只她一个人头发披散在身上,脸色发青。
她外貌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头发白了。
不是全白,而是有些发灰,其中有几缕是黑色的,看上去就像是半百的老妪。
“这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连缳比起方溯在哪更喜欢回答这个问题。
她看了一眼江寒衣。
江寒衣道:“是因为毒的缘故,我将您全身的血都换了,先放毒血,血气两亏,您昏过去之前又压着一口气,一直淤再胸口里,便成了这个样子。”
月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从前也没有想过一夜白头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睡了多久?”
“一个月。”
月明大惊失色,道:“是你们救我回来的?”
“对。”
江寒衣答话言简意赅,见月明没有再问下去的打算,就又走了。
她一刻不都想多呆。
月明身上方溯的痕迹太重,一看见她,她就容易想起方溯。
如果啊于君珩殷救走了她,那为什么江寒衣也在?
师傅呢?师傅去哪里了?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如果师傅知道她没死,而是被于君珩殷救走了,她会怎么说怎么做?
月明突然觉得身上一冷。
因为她猛地想到,如果方溯知道了她被于君珩殷救走了,会不会觉得她是故意离开的?
可是师傅为什么不阻止于君珩殷呢?
之前她去于君珩殷那杯师傅知道了,师傅她……
师傅会不会认为她是想回西凉,才特意演的戏?
她冷的厉害,连牙齿都在打颤。
她紧紧地攥着锦被,伤口流出的血把新的布都浸湿了。
连缳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轻叹道:“别捏了。”
月明一下把手抽走了。
连缳的手停在半空,顿了顿,才收回去。
她害怕时愿意缩在床脚,方溯很不喜欢她这个毛病,认为她方侯爷教出来的徒弟必然有过人之处,这样胆小绝对不行。
她起初说过几次,但因为没有任何作用就作罢了。
但害怕是止不住的。
月明之后在害怕还是缩在床脚,并且愈演愈烈。
方溯无奈,只能把人抱在怀里,点着灯,一哄就哄一整夜。
“师傅呢?”她颤抖着声音问。
如果方溯怀疑她,她根本不敢去想!
连缳又叹了一口气,道:“她……她把你送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充电宝坏了,想去死。
不出意外的话,周二的更新还是在中午。
第六十四章 万里
月明安静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才冷冷道:“我不信。”
“她让江寒衣送你回来。”
少女微微仰着头, “我不信。”
“我不留你, 月明。”连缳苦笑道:“也没资格留你, 等你伤好了,就去找她。”
“……”
“我要见江寒衣。”月明道。
连缳微微点头, 让江寒衣进来,而自己退了出去。
房中点着凝神的香。
“江先生, ”这是月明唯一认识的人,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再也没法维持与连缳说话时冷漠的面具,“师傅在哪?”
“侯爷在大齐。”
“那我……我在哪?”
江寒衣有些怜悯地看着这个眼眶通红的少女, 轻声说:“你在西凉。”
月明的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
“为……为什么?”
江寒衣斟酌了一下词句, 才道:“小侯爷,你知道侯爷是个聪明人。”
她知道。
她太知道了。
可她相信,方溯对她这么多年的情意不是假的。
“所以……”她道:“侯爷少年全家被杀, 十七岁便随陛下南征北战,多年得侯位实属不易。小侯爷, 侯爷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请小侯爷不要怨侯爷。”
月明好像生生地吞了一把刀那样疼, 又好像是坠入冰窖那样的冷。
“她就……她就什么都没说吗?”
江寒衣垂眸,不去看月明,道:“她说一别两宽,程鹏万里。”
月明低头,过了一会才笑道:“一别两宽?我怎么配用一别两宽呢?”
“小侯爷……”
月明道:“你说的我不信。”
“你说的, 连缳说的我一句都不信。”
她扬起头,“我只信我师傅,非要等她亲自来说月明,是本侯不要你了,”她的尾音颤得已经聚不得声,“我才信。”
江寒衣是个医者,她素来都一针见血,直戳要害,“何必自贱如此呢,小侯爷。”
她的脸色比身上的素衣更加苍白。
“侯爷愿意,給彼此留些颜面。”
“那岂是她说起就起,说止就止?”她道:“我要一个结果,等我伤好了,我就回大齐,我……”
“小侯爷,”江寒衣好像无奈极了,道:“何必呢?”
“我必须知道。”
“即使结果未必是您想知道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小侯爷,”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你不能去。”
“为什么?”
“你想再陷侯爷于两难之地一次吗?”
“再?”
“侯爷能用这种方法保下你已是千难万难,如今你回去,是想让整个方家都给你陪葬吗?”这话说的就过于严厉了。
“你是……什么意思?”
“小侯爷若是不信我的话,大可去看看西凉那边的文书,看看侯爷如今处境如何,看看堑州的所有兵权是不是都还在侯爷一人手上。”
师傅她……怎么了?
“小侯爷,”她换了个语气道:“即便这次是侯爷骗你在先,对不住你,可这么多年侯爷并没有薄待与你,你回去,只不过让侯爷的处境更为艰难罢了,看在多年养育之恩的份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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