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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陷阱 作者:发霉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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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情缘

    室内播放的是悠扬的萨克斯风演奏,进一步舒缓著我的情绪。阿姆斯特丹有全欧洲最美的街巷风景,同时也是大量珍贵艺术品的停放地,其中不少都是我个人极其喜爱的。每个礼拜我都会抽空去某个画廊或博物馆欣赏它们,顺便了解一下最新的保全系统运作情况。
    享受美好闲暇的同时,我拿出手机开始例行的察看。自从上次把到手的货转交给他後,Bailey那家夥就像蒸发了似的杳无音讯。唯一的一次"现身"是两个礼拜前银行发来邮件,转告我账户里增加了四十万英镑──才四十万!这个贪心鬼几乎足不出户就拿走酬劳的三分之一,而我却付出的代价却是挨子弹和......算了,别想那事。
    新手机的运作很快,刚点进去就看到了三个垃圾广告(这些家夥真比国际刑警还难缠!)以及一封地址为[email protected]的邮件。
    我下意识地端起咖啡杯小啜一口,掩饰自己的笑意:这麽快就有业务了吗?这时节,占有欲强的富翁可真不少啊!
    *蒙德里安,Peit Mondrian,20世纪初荷兰著名画家,构成主义之代表。
    **Ashton Kutcher的成名电影,"Dude,where's my car?"(老兄,我车呢?),其实是部满不错的青春喜剧。
    ***即本章开头那首歌,"What ever happened?"(发生过什麽?),出自"The Strokes"的第二张专辑"Room 
    On Fire";Julian Casablancas是该乐队主唱。
 
21
威廉霍加斯*的名字代表了英格兰本土艺术融入国际潮流的开端,其所创作的油画是不列颠艺术史上的瑰宝。在此之前,这个愤世嫉俗的理性主义者还是当时(十八世纪)小有名望的版画家。事实上在那个时代,他在这一通俗艺术领域上获得的认可,超过他所追崇的"以画载道"的清教徒式理想。
作为霍加斯的版画代表作,《浪子的生涯》用八个画面讲述了一个因为老爸死得早而缺乏约束的富家子,怎样挥霍无度、怎样坑蒙拐骗、怎样像狗一样死在疯人院的说教故事。(放荡、懒惰、犯罪、灭亡──得出这一系列感想的我不禁打个寒战。)
这套不讨人喜欢的版画最早版本可追溯到1735年,霍加斯本人印制出版,其珍贵程度可见一斑。但是......
二十万英镑的出手价?
我不禁乍舌。
怎麽说呢?不管有多古老珍稀,那也是八张两百多年前的复制连环画而已,伦敦最坑人的拍卖行也开不出超过十五万镑的底价。拿这个价钱我都可以去伦敦的某家博物馆,为对方偷一幅同母题的油画了*。看来那位"康沃尔郡老绅士"不但求爱若渴,而且不懂行情,更是被中介人Chambers律师那张巧嘴哄得神魂颠倒了!
东西虽便宜,可要弄它到手却并不比其他任务简单多少。该版画目前的拥有者是美国驻马其顿大使,Gordon 
Wilson,一个出身清教徒世家的富有政客。当然,Wilson先生及家人现正在斯科普里履行美国总统任命给他的职责,而我需要的东西,则稳妥地安置在他位於芝加哥远郊的林间别墅里。
像所有世家子弟那样,Wilson先生爱好收藏古董和艺术品,且眼光不俗。他将多年经营下来的成果集中在那栋本身就是艺术典范的住宅里:简练的线条,主体是优美的米黄色,用作装饰的构件少之又少──典型的FL莱特**早期风格,他是建筑史上第一个把居住者的需要提高到设计出发点的人。
我放下手里的Leica Trinovid 
BR双筒望远镜,满怀敬意地叹口气,取下嘴角的铅笔,在膝头的蓝图上标出每个可出入路径和需要注意的事项。入主名宅的人士都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私人城堡的图纸被公布在建筑类网站上供人观摩,马桶和浴缸的安置都不会错过。
当然,卫生设备不是我关住的重点,令我最感兴趣的安全设施却不是网上可以下载到的。虽然一年也来这里住不上几天,但考虑到这所房子里里外外的贵重性,Wilson先生在保全方面做得十分到位。
首先,他在主宅外围墙头绕上一圈电网──出於美观考虑,它们被布置得纤细而单薄,但其间上万伏的高压不会比监狱高墙上的逊色。接下来,屋子由一对年长的园丁夫妇常年看守照料,两名壮硕的私家警卫轮班驻守大门,还有一头活泼好动的黑色纽芬兰犬随时巡逻。
看来问题还挺复杂的。但通过数日的观察,我发现像大部分更年期妇女一样,园丁夫人有轻微的失眠症,安定片是她的良伴益友;她的丈夫则喜欢每晚临睡前小饮一杯白兰地;其中一位警卫先生最近沈迷於网络色情;他的搭档爱犬则是Superdawg热狗的忠实簇拥。
所有这些都记录在了我的工作笔记里,然後没多久,它们的旁边就有蓝色铅笔写的对应之道。
黯淡的上弦月,凄厉的猫头鹰叫,幽黑的树林,鬼怪般的枝干。都市的人总将它们与粗糙的恐怖片联系起来,却忘了我们的祖先千万年来都在这样的夜晚安然入睡。
把车停在距离工作地半英里的一簇灌木丛里後,我背上装备步行来到那棵精挑细选的大银白杨下。柳科植物粗糙且结实的树干为攀爬提供助力,不到五分锺我便到达了预定的高度,安稳地坐在那处牢固的树杈上。
摘下背後的十字弓,打开背囊,取出结上绳索的伞锚安在弩机上。通过Maxi-Kite夜视瞄准镜清晰可见一百五十米外的屋顶排水管,镖靶就是它与墙之间三寸不到的缝隙。
扣动扳机的刹那,灰色的长绳飞窜而出,搅动著周围静谧的空气,一股正值花期的浓郁野蔷薇香不期然钻入鼻腔──是好兆头吗?我翘起一边嘴角。
固定於另一端的高度是二十二英尺,我所在的树杈距地约四十英尺。除去体重带给动力绳的延展空间,待会儿的最小离地高度将不低过十四英尺左右,而电网的高度是十二英尺。
这只是估算。因此在抓著滑轮踏离脚下的支撑点的瞬间,我深吸一口气,全身紧缩在一起,抱著怀里的背囊像怀抱幼仔的无尾熊那样丝毫不敢伸展肢体。
即使如此我也没有闭上眼睛,通过电网後,必须在撞上建筑物之前落地。计算得过於紧凑,简直像擦著那致命的铁丝过去的,当我终於抱著背囊打滚落在那片刚修剪过不久的草坪上时,居然因为满身的疼痛感而欣喜异常。
算是不小的震动,但不会有人察觉。园丁夫妇借助了各自服用的化学品安然深睡。如果没打瞌睡,那麽警卫先生应该正对著电脑"酣战"──我在他那个名为"德州小马"的ID下存入的金额足够他爽到明天中午,如果他有那个能力的话。至於纽芬兰犬,本人在今天开车"路过"时"不小心洒落"的Superdawg热狗里所添加的配料,带给它的将不仅是胃口的饱满,还有不惧惊扰的睡眠。
一般说来,私人住宅内部是不太可能安装闭路电视的,之前在远望门房的电脑屏幕时也没看到类似的画面。所以我只把领子拉高,大致遮住脸的下半部来点心理保障,然後便揭起起居室的小窗钻了进去。
版画被放置在位於一楼的吸烟室里,距离那对守屋夫妇的卧室不远。即使信心十足我也尽量保持小心,不让陈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异响。
进入那间屋子并将门掩回去後,我打开手电筒,确认猎物的具体方位。这是间八角形的小屋子,八幅版画按照顺序被保守均匀地安置在每面墙上。想象那些富豪和政客们在这里叼著雪茄谈天说地,却被这组残酷的告诫故事所包围──多符合霍加斯谴责原理的画面。
可惜以後都不太可能出现了(除非谁出钱请我或别人把它们"弄"回来)。惋惜地吹口气,我取出玻璃刀利落地划开外层,一个接一个收集起下面贵重的纸片──总共三分锺,老实说,手劲有些吃不消。
全部到手後,我把它们装好收纳入背囊後打开房门,按原路脱身──吸烟室的开窗太小,以我的个头是出不去的。
当我来到宽敞的客厅,蓦然发现刚才那间起居室的大门居然敞开著!
不可能!刚才明明将它关上了的!
会不会是风......不,今晚没有风,所以我才选择这时动手。
胸腔里一股莫名的慌乱。
该死的,别胡思乱想!横下心,我把衣领再提高些,拉下绒线帽盖住眉毛,几簇前发被压了下来挡住了部分视线。经历过一些挫折後,我的信心似乎不如以前了,我好像回到八年前第一次在街上偷钱包......不,比那还早,是十几年前从妈妈的衣柜里偷零钱的心情──慌乱、窃喜以及恐惧。
奇怪的是,我一直希望能被她发现。
等我从昏乱的回忆中乍醒过来,全身已经被挂落下来的尼龙网困住,惊慌让我干脆绊倒在地。
身体撞在地毯上发出沈闷的声响,四五对脚步声赶了过来,与此同时,整个屋子......不,全世界都亮了起来。
"欢迎归来,蜘蛛侠。"
那声音,熟悉得令我切齿。
*威廉霍加斯,William Hogarth,18世纪英国画家,代表作《浪子的生涯》(A Rake's 
Progress)组画,分别有版画和油画两种版本,油画版本现藏於伦敦John Soane爵士博物馆。
**弗兰克劳埃德莱特,Frank Lloyd Wright,20世纪初美国建筑大师。
    22
    伴随著若有若无的节奏,指尖在暗褐色的清漆桦木扶手上敲击著,发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响。这是我目前唯一能自由控制的几个肢体动作之一──当双手双腿都被分开捆在椅子的扶手和腿上时。我觉得自己就像在坐电椅,如果脑袋也被固定住就更像了。
    至少审判是逃不掉的,在这间昏暗的书房里,伴随著摇曳的烛光。那位自封的"法官"大人刚刚推门而入,穿著简练的白衬衫和深灰色长裤,没有假发套;兴致勃勃地拿了瓶香槟和酒杯朝我走来──
    "能再次见到你真是幸福。"
    "闭嘴。"我毫不迟疑地反驳。
    "哼。"顾宇铭不以为然地摇头冷笑,把酒具放在一旁的小圆桌上,"抱歉,现在不是你说了算。"回头轻蔑地看我一眼。
    我在心里骂了句难听的话,双手用力握在扶手上。对方在圆桌前专心地拧著瓶口的铁丝,很快砰的一声响起,一串白沫自他手中涌起,闭塞的房间里酒香四溢。
    等到泡沫稍退後,那家夥悠然地倒了一杯,端到面前嗅一下,嘴角是惬意的微笑。
    他以为自己在庆祝吗?!我又骂了句更下流的。(JK:抓住老婆了,当然要开香槟庆祝!)
    "不想知道是怎麽回事吗?"咽下小啜的第一口酒後,某人貌似不经意地说。
    我把脸转向一边,甚至懒得翻白眼。
    "遗憾,"一个虚伪的笑容。"我以为你至少会关心一下我的出现呢!"
    "哦,"我垮下眼皮,让自己听上去漫不经心:"你他妈的怎麽在这里?"
    顾宇铭抬头一望,抿著嘴像在忍耐什麽,"去掉那三个不文雅的字,我很乐意回答你。" 
    端著酒杯朝我逼近,微笑依旧:"大使先生是我母亲的现任丈夫。"
    母亲!Wilson夫人?Meredith 
    Wilson?!头脑中浮现起那个被我闪电般略过的女人(我对年长的女士兴趣不大),美丽、高贵......反正就是那些形容贵妇的辞藻。只有一点稍微深刻了我对她记忆──眼睛,狡兽般的深邃,温柔的形状,危险的光芒。
    就像现在我面对的这一双──他这道把我摆得够呛!
    "那委托人呢?"──反正都开始了,那就干脆点吧!
    对方眯起眼,一副"问得好"的神情:"Hamilton爵士是家母旧识,他同意用自己的名字参与此次游戏,并将在事成之後获赠那组版画──就是你刚到手的那八张纸。"
    游戏?我叹气苦笑:"这麽说一切都是你布下的陷阱咯?"
    "你要这麽说也可以,"他抬抬眉毛貌似有些无所谓,"我原本以为你会喜欢这种见面方式。"仰头又饮了一口香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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