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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陷阱 作者:发霉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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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情缘

    "Joey,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喉咙里像被人抽走了半截空气。
    "‘原谅',说得太严重了!"我适时地发出冷笑。"放心吧,看在你开的价钱上我也不会胡来。"
    清晰的叹息声。我在要不要抬头去看之间急切地徘徊。
    "Joey,你知道为什麽那幅赝品会在‘Luna'吗?"
    什麽?我很难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令我条件反射地摇头,於是意识到自己又在某人面前犯傻了,该死。
    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又或者从这时起他不打算拿我当开心对象──
    "因为它是‘赝品'。"从说这句话的语气就可以听出来。
    "去年,我去香港为月姨办後事,头七的晚上,Kate失踪了,最後是我在‘Luna'找到的她──坐在那幅画下面的座位上。我劝她回酒店休息,她不依,後来就抱著我哭......"
    我依旧一动不动地背对著他,却伴随著那低沈的话音在头脑里勾勒出一个完整的侧脸,就像伦勃朗*画的人像那样深邃。
    "那幅画被人在鉴定的过程里掉包後,我父亲没有细查便将它送给了Kate的妈妈,月姨也是喜欢书画的,但她很清楚父亲送给她的是一幅赝品,虽然父亲没有点明而她也看不出什麽破绽。"
    也就是说,那个男人不会把真正重视的东西送给一名不那麽重视的情妇?可怜的女人。
    "月姨把画挂在‘Luna'当装饰。後来有一次,父亲到香港办事,顺路探望了她们母女。他在咖啡馆里看到月姨的做法後突然生气,怪她不好好保管贵重的东西,话说得很重。在一旁的Kate顶了嘴,第一次被他打了脸。"
    "Kate不是特别倔的女孩子,她甚至有点怕父亲,但是那天前不久,她的妈妈被查出来乳癌。"
    我想他现在应该深深吸一口烟再慢慢吐出来,可惜并没有闻到焦油味。
    "直到现在,Kate也不知道那是幅不值钱的假货。"
    不,其实是我想吸烟。
    "为什麽告诉我这些?"我的语气意外地冷漠。
    "因为你说过喜欢她。"对方却是不合时宜地轻松。
    "是啊......我喜欢。"我在想当时那样说的用心。
    "谢谢......"
    他从後面抱住我,脸埋进我的颈窝发出的声音像猫一样慵懒。这一突然的转变让我诧异得好一会儿才醒转过来,并最终将他一脚踹下了床。
    *伦勃朗,Rembrandt Harmenszoon van Rijn,17世纪荷兰艺术巨匠,以肖像见长。
 
    27
    船是在那天下午一点到的乔治亚湾,然後转车三个多小时才到达的多伦多市──有钱人总是花钱浪费时间,这跟穷人刚好相反。
    因为一堆莫名其妙的插曲,我几乎身心俱疲,刚进酒店就关上房门争分多秒地补了一觉,直到晚上被坚持不懈的电话铃吵醒。
    "来我的房间。"
    内容和声音一样令人痛恨。我果断地挂了,几乎不用思考。
    五秒锺後,铃声又响,我还没闭上眼,条件反射地又接了下来──
    "来我的房间。"
    一点变化都没有,简直令人怀疑是在倒录像带。我不会像之前那麽温和了,挤点力气打算起身去拔电话线。
    "Joey,来我的房间,"那一头的声音稍微大了点,语气却顺耳多了。"有资料要给你。"
    "你他妈的不能等天亮再说吗?!"
    "不行,明天我要出席一个会议,而且时间紧迫。"
    时间紧迫还开著船游荡!我现在倒真想冲到那家夥面前结结实实地揍一拳头。
    "你让人把东西送过来。"我捏著鼻梁,努力克制著说。
    "我比较希望能见到你。"
    "送过来,我拔线了。"挂断电话後我说到做到地扯下了那根支持它工作的白色粗线。
    没几分锺,敲门声响起。我踌躇了一下才起身过去,开门後看到阿King面无表情地把一个牛皮纸大信封递交给我──有的人还真懒得可以。
    "还有这个,"保镖先生伸出另一只手,把一部崭新的翻盖式手机举到我鼻子底下:"先生希望你一直开著它。"
    我皱著眉毛,脑袋本能地往後仰:够狡猾的!
    等我一接下那个监视工具,阿King旋即转身走开,动作之标准绝无拖沓。种种这些包括前面所见,让我逐渐怀疑这位老兄是不是被输入了工作程序的高级机器人。
    工作一上门就立刻进入状态是个对自己很刻薄的优点。不去理会那个不怀好意的礼物,我拿著信封坐到写字台前,从里面取出厚厚的一沓纸本。用回形针分类夹成好几册,看来是经过系统整理的了──那家夥手下一帮人还真不差!
    草草浏览一遍,不出所料,是关於纪迁和那幅画的,而且有很大的篇幅详细介绍了老头开的一家画廊──"写意"。
    这是一条僻静的商业街,两边都是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高度统一不超过三层。正值初夏,茂密的行道树交接成宜人的绿廊,透过树叶的缝隙在路面和来往的车辆上投下斑驳的阳光,就像雷诺阿在《红磨坊的舞会》*里表现的那样。
    付了五加元门票钱後,我捧著笔记本和附赠的参观手册,进入了这间散发著中国书画独特墨水味的私人画廊。
    实地考察开始了。
    早就听说老狐狸在北美混得很不错,比起他在欧洲时的名不见经传,现在看来真是名利双收了。
    一百来坪的展示厅规模不小,淡金色的装潢基调,简洁而富有远东风情。大小不一的四个房间里,按不同风格(主要是时代顺序)摆放了数十幅真假不明的中国水墨画及其他古董。每个房间都有一部巡逻式摄像机,几乎没有盲点。看得到的警卫人员就只有门口那位黑人老兄,主要任务是协助娇小的华裔女孩保护钱柜;其他的当然是坐在监控室里看录像,一般说来会是两个人。
    老狐狸的种种事迹是在我离家出走、确切的说是入行以後逐渐补充完善的(业界名人嘛);讽刺的是,当初我之所以那样做,潜意识里正是为了彻底摆脱那个伪君子的影响。
    不过近年来他也很少涉足费力又危险的老本行,转而周旋於各个拍卖会场,用他的"专家眼光"在阔绰又不懂行的买家耳边煽风点火,事後则问收益丰厚的卖家提取点广告费。
    除非遇上非常值得冒险的猎物,比如一幅失而复出的古画。
    根据昨晚那堆资料,老头曾将那幅掉包得来的真迹以临摹品的名义在这里展示过一段时间──真是不可救药的虚荣心──而後又不动声色地将它封存在画廊的仓库里。不过鉴於该画的贵重性,他应该是将它安置进某个保险的密室──隐藏一颗珍珠的就是把它丢入一堆珍珠里,但谁又能保证哪天不会来个强盗把所有的珍珠都卷走?
    走了一圈下来,对比过参观手册上的展厅平面图和笔记里夹带的整栋屋子的建筑图纸,我可以肯定那间密室的存在,大致位置在整个房子中央一点,需要从後台办公室进入。光是找到它就不是件容易事,接下来还有密码锁的类型──不知是机械还是电子的──我把这件事写在了注意事项的第一列。
    确定无法获得更多信息後,我合上笔记本和参观手册夹在胳膊底下,走到位於大门口的柜台前。
    "你好。"靠在柜台边上,我紧张地推一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让自己看上去就像个好学的书呆那样腼腆。
    "你好,需要什麽帮助吗?"清秀的女孩,亲切的微笑无比宽容。
    "我想问一下......"看一眼身旁站著的绷起脸的警卫,我怯生生地问,目光毫无自信地散视......
    终於固定在了女孩手边的那份文件上──"中国新锐水墨画展",写那上头最醒目的句子。
    意外的收获总是最有价值的,不是吗?
    "想问什麽,先生?"听上去对方的耐心很充足,太好了。
    "我想知道......"视线在那片倒著密密麻麻的文字里迅速搜索──会场策划、会场策划......"萨拉夫人会场策划"!
    "先生?"不是反感,是忧虑。
    "我想知道......"抬头回给对方一个自信的微笑,"这附近有没有餐馆......哦,谢谢,我已经看到了!"然後完全是脚底抹油地溜出大门直奔街对面。
    但愿没有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时常按捺不住激动是我的一大缺点,幸好它还没有铸成过差错。
    *雷诺阿,Pierre-Auguste Renoir,20世纪初法国画家,代表作《红磨坊的舞会》(Le Moulin de la 
    Galette)。
 
    28
    "‘萨拉夫人会场策划',自1998年起,参与布置过包括‘多伦多土著艺术节'、‘2003年度多伦多时装周'在内的众多大型展览及会议......"
    "近期案例(公开):
    R. J. Sawy先生新作发布会,Fairmont Royal York酒店,星期五,20-4-200X
    中国新锐水墨画展,写意画廊,星期六,05-5-200X
    ......"
    确定无误後,我抄写下了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这家会场布置公司的地址。
    开画廊、办展览......真是春风得意啊。伴随著嘴角的冷笑,我往搜索栏目里继续输入"美术班"和"多伦多"两个词,一秒锺後,搜索引擎送出数十万个结果。
    视线从一行行结果里迅速扫过,选出有可能的一个个点进去查看。
    "多年办学经验,针对各年龄段业余爱好者......开有中国水墨画课程......"
    就它了!转身从床头柜上拿来某人强迫附赠的通讯工具,我照著网页上的显示拨通了号码──刚好五点锺,但愿还没下班。
    "你好,这里‘Moyle美术教室'。"甜美柔软的女声,仿佛融化边缘的冰淇淋。
    "你好,我是‘写意画廊'。"
    "哦,你好!请问有什麽需要吗?"对方的语气立刻变得热情起来,看来那地方还小有名气。
    "是这样的,"我转著手里的铅笔,集中注意力的同时缓解一下表演的压力。"我们画廊本周六将举办一场名为‘中国新锐水墨画展'的公开展览,为了提高人气并宣传古老的远东艺术,本画廊将免费邀请部分艺术爱好者参观,名额定为三十人。"
    "那真是太好了!是的,我们会组织学员前往!非常谢谢!"
    "不用客气,届时请一定到场,我们将不胜荣幸。"
    最後那半句说得是不是太诡异?没关系,反正她看不到我的表情。收住麽指上飞速旋转的铅笔,我在本子上的一段话後面用红色那头画一个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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