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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遮不住 作者:晓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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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情缘

 
 
 
  走出“唐”天色似乎又暗了些,仰恩提着精致的小盒子,隐隐能看见寓所的灯光。身后似乎有人跟上自己,这让不禁提高警惕,加快脚步,那人也跟着提了速度,仰恩忽然一转身,不远处一个带着礼帽的人影急切地抄上街心花园的灌木夹着的小径,匆匆地很快没了踪影。仰恩皱着眉,心里难免有些惊吓,也不敢多做停留,小跑着回了家。刚进门,就看见大翠儿急切地走上来: 
 
  “总算把您盼回来!北平出事了呀!” 
 
 
 
  原风眠去世的消息让仰恩震惊了良久,据他所知,原风眠的身体还算不错,没有什么大毛病,姐姐的来信也没提过他生病,猝然去世,让人不解。仰思的电报里叮嘱,“仰恩切莫回来”。他想原家的老太太对他的依旧怀着敌意,这大概是姐姐不让自己回去的原因,但也可能,尚文会回去。父亲的葬礼又怎能不参加,何况他还是长子。原家根系庞杂,几个女婿也是虎视眈眈,原风眠一走,又有谁能继承家业?问题和疑虑象爬藤一样纠缠上仰恩的心。崇学第一时间接到消息,就赶到仰恩家里告别,他当晚就要动身回北平。 
 
  “你别跟着瞎操心。该怎么办就得怎么办,想也没用。”崇学看他看得倒是明白,一眼看透他的担忧,“老实在上海呆着,照顾好自己吧!” 
 
  “不用挂着我,有四爷在呢!” 
 
  “嗯,”崇学应了一声,心里盘旋了很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四爷身边也是三帮五系的,你平日里多注意些。” 
 
  仰恩感激地点头,同时又觉得这话来得很窝心,这人看似不关心,实际什么事情也没瞒过他的眼睛。仰恩知道自己最近风头是太劲,恐怕会惹得有些人不愉快,利益冲突中,即使他无意,怕也是无辜地给人当成假想敌。 
 
 
 
  崇学走后,时有书信来往,偶尔还会让人专门从北平捎些礼物下来,有时一本书,有时一支笔,有时索性是些他怀念已久的北平的风味……甚至有一次,是 
 
  香山的一片红叶。这些象是削尖了头工具,在他的心头钻了个小小的洞,然后一幕幕地,借着狭小的出口,象是细流样缓缓淌出来。多少个夜晚,沉睡前,脑海里反复的,都是那人站在山顶的烈烈风中,挺拔的伟岸背影。 
 
 
 
  时间在企盼中似乎故意走得很慢,终于有一天,崇学拍来电报,说明他礼拜五返沪。仰恩对他的归来早已经迫不及待,喜悦之余,跟玉书子渔去四川北路吃冰。那里“饮冰店”鳞次栉比,吃冰的人川流不息。就在迎面那数不清的一团人潮之中,一只黑色的枪口对准了仰恩。 
 
 
 
 
 
  第四章 
 
 
 
  子弹穿过腹腔的瞬间,仰恩并没感到大疼痛,只觉得似是给一股巨力向后推,背后的子渔阻挡了身体的下坠,天空倾斜着,慌乱中看见玉书大惊失色的脸……身体破了个洞,生命的液体就从那个小洞里不要命地往外涌……视线模糊中,仰恩反复想着,今天才礼拜三,他要礼拜五才能回来呢! 
 
 
 
  似是悠长的一夜,梦见很多故去的人,很多看来陈旧却并不遥远的往事,仰恩如履浮云,苍茫众生,在高处望去,竟然那般渺小。他仔细地搜寻着一个身影,那不苟言笑的脸,目光里不容违背的威严,喜爱烦厌都不擅用语言来表达,玉书说他口笨,仰恩却觉得那是深沉。然而,找了一番也不见踪影,便觉得恼怒,这人怎就不能早回来两天? 
 
 
 
  渐渐地,虚空的云彩似着了地,脚踩在实实在在的泥土上,四周黑暗降临,感觉慢慢回到身体,唯一的知觉是,疼,闷闷的,不依不饶的疼,象是缠在身上的蜘蛛网,挥之不去,一波一波紧上来。每一次呼吸牵动着薄薄的胸膜,摩擦间都是疼,紧紧抓着他,如影随形。放开我吧!放开我!仰恩几乎哀求,却没人回应,他在枕上辗转,终于等到一只柔软的手,在他额头轻轻安抚。是母亲么?每次生病时,都彻夜守在自己身边的母亲,那双温柔的手,总在病痛里耐心地安慰自己,可你为什么要放弃我?娘?为什么要把自己吊在仰恩挂秋千的树上?为什么走得那般狠心?仿佛看到那棵老槐树上母亲高高飘荡的身影,看见空空的秋千,越荡越高,越荡越远……终于远远地抛开了仰恩。他感到自己的手,被那人牵着,默默走在吕班路宁静的午后,没有疼痛的往事,只有美好的,斯文淡雅的阳光,前前后后包围着两人…… 
 
 
 
  世界开始有了声音,是门外细碎的低声争吵,只可惜没有精力去辨认声音的主人,他使尽全身力气睁开如沙般干燥的眼,一时无法适应满室的光明,竟是大白天! 
 
  “你醒了?”凑上来是张甜美的笑脸,年轻的护士小姐低头辨认他的清醒,手摸上额头试温度,满意地说,“烧退了不少。” 
 
  仰恩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再试了试,粗糙的嗓音总算拼成了句子: 
 
  “今天礼拜几?” 
 
  护士小姐似乎没怎么听懂,重复了一次, 
 
  “你是问礼拜几么?礼拜三呀!” 
 
  “哦,”仰恩脑子转得不太灵光,呐呐地说,“怎么,还没到礼拜五?” 
 
  门毫无预兆地开了,还没等仰恩挪动眼光,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冲到床前,挡住好大一片阳光。丁崇学,难不成他提前回来了? 
 
  “醒了?” 
 
  他的脸离自己那么近,周围的空气立刻给他挤走了,仰恩感到一瞬间的窒息,不禁哑着嗓子佯做抱怨: 
 
  “你,挡住,我的太阳了。” 
 
  “说什么?”崇学似乎又近了一步,仰恩连忙用尽力气,提高声音: 
 
  “你挡住我的太阳了。” 
 
  “哦,”崇学连忙向一边撤了撤身子,“大热天,给太阳晒着不热?” 
 
  “热,”仰恩倦恹恹地说,“我又没说让你躲开。” 
 
  如预料中再见丁崇学难分青白的脸,他很想笑,可才一收腹,那刚刚一时忘记的疼痛立刻活生生跳出来,只好做了想笑的表情,而已。 
 
  “醒了就捉弄人,真是好兴致。” 
 
  崇学说着,还是慢慢把身子移动回来。这一个礼拜日日夜夜的煎熬,面对那沉睡的苍白的脸,一边恼怒一边鼓励自己要相信仰恩,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漫长。他没有阻挡尚文在仰恩昏迷的时候过来探望,尚文也很遵守承诺,得知仰恩醒来的刚才,虽然也情难自禁,却最终没有闯进来。崇学慢慢坐在仰恩的身边,看着他歪在一边的脸,好象陷入浅眠,不知何时,他瘦长的指头缠上自己的手,象是抓住了什么,让他如此安心,昏迷时一直皱着的眉头展平了,乌黑眼睫也没有抖个不停,他睡得浅,却又那般沉静,如同吕班路上秋日里一片沉睡在角落里的落叶……崇学低下身,用另一只手拨弄着他搭在前额的头发,再滑过他秀气的鼻子,停在那两片淡色嘴唇上,他犹豫着,终还是抵不过心底辗转的勾引,轻轻地亲了一下。很干,因为发烧带着热度,想再亲了一下,仰恩却呻吟着转了头,崇学伏在仰恩枕边,眼角可以瞄见阳光下几近透明的耳垂,他的脸贴上仰恩的颊,轻柔摩擦着,象是动物之间亲昵的问候。忽然耳边响起一声嘤咛,发现仰恩正睁眼看着他,崇学连忙坐直身体,心“砰砰”地跳起来,不知做何解释,可仰恩似乎并不太在意他的行为,或者他根本还没意识到自己是谁,目光散乱,吶吶地问了句: 
 
  “今天礼拜几?” 
 
  “礼拜三。”崇学说,又觉得古怪,“问这个做什么?” 
 
  “礼拜三?还有两天,”仰恩声音越说越小,“还有两天,他就回来了……” 
 
  只剩崇学笔直坐在一边,眉头皱起来,原来你念念不忘牵挂的,就是我的归来?心象是给电流穿过,激起一真难耐的抽痛。执起相握的手,送在唇边,崇学专注地吻了一遍,仰恩浅浅睡着,却不知是不是感受得到。 
 
 
 
  为了安全起见,仰恩并没有在医院住很久,脱离危险以后,四爷跟崇学同时提出,不如请了私人医生和护士,回家休养。这正合仰恩的意思,他对医院依旧怀着某种畏惧,这里的颜色和气味都提醒他不堪的过往。然而,要去哪里修养,四爷跟崇学发生了争执,各自都想仰恩暂时搬到他们那里住。本来,四爷知道仰恩与崇学是有亲戚关系的,不管是舅甥还是称兄弟,都算是一家人,他个外人自没有插手的道理,但现在他认了仰恩做义子,这关系似乎一下就比崇学近了,他早就想仰恩搬去与他同住,共享天伦,无奈仰恩以前拒绝了他,如今又是一样的答案。 
 
  “我还是跟崇学一起住吧! 我这人麻烦,毛病又多,恐怕只有他能忍耐,若是跟您住上三两天,估计您就得后悔认我这义子,”仰恩带着说笑的态度,“我还是藏住自己的本来面目比较好。” 
 
  既然仰恩这么说,四爷自不好勉强,他就喜欢仰恩这一点,就算拒绝你,也能找个很有趣的理由,让人理所当然地接受。 
 
 
 
  伤口长好以后,仰恩偶尔也去四爷家里跟他下棋聊天。他向来思维敏捷,总觉得四爷是知道幕后凶手是谁的,没明说,可能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他已经好久没有看见方文华了,海格路那边似乎换了新的代理人。一日,他跟四爷点数收藏的青铜器,聊天一样带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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