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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高祺因的肩膀,说:“祺因,我也算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和你说了。当时的我懦弱,对音乐的爱也许也没达到可以为它拼死拼活的高度,所以我败在了母亲的限制下。我相信你的才能,给你创造了机会,但真正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的音乐,你自己的选择,你自己的人生。”
“也许父母永远都是你前进路上的一道难以跨越的坎,也许它会长时间伴你左右,但是趁着还没有像我一样不得不改变初心的时候,问问自己,在你眼前的是什么,你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祺因,这是你自己的人生,由你自己决定,不要让自己后悔。”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沉默着,空气中只飘荡着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乐臻讲完,过了好久没听高祺因发出什么声音,转头一看看到对方嘴角擒着笑正盯着自己出神。
于是他也提起了嘴角,问他:“盯着我做什么?”
高祺因仿佛如梦初醒,又仿佛刚找回自己的声音,眼里笑意更深,语气轻松地对乐臻说:“谢谢人生导师乐老师。”
乐臻听他语气中又找回了些俏皮,知道对方大概是听进了自己的话,于是抬手在他脸上不带什么力道地捏了一把,说:“整天笑嘻嘻的,该工作了吧!”
高祺因没躲过,任他在自己脸上揩了一把油,起身伸了个懒腰,同意道:“该工作了。”
话不长,这么一点时间就说完了,也该回去了。乐臻捧着吉他,最终也只是刚才动了那一下,现在又把它放回了原位,拉上罩子盖上,把一切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好像从来没有被揭开过,也好像从没有人在这揭露过伤疤。
可两人心里都是明了。
准备关灯的时候,高祺因站乐臻身后,看见他白色连帽衫上一团黑的,估计是刚才沾上了灰,想也没想就直接伸手,也不控制力道,狠狠地拍了两下,而沾的灰正好在衣服正中靠下的位置,于是连着打了两下后腰窝的位置。乐臻一下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过身,喊道:“谋杀老板啊?!”
高祺因觉得自己是好心没好报:“你衣服上沾了灰我给你拍掉而已!再说明知道会有这么多灰你干吗穿白衣服!”
乐臻眯起眼睛一脸怀疑地看着他,强词夺理道:“我回去就换了洗了,而且你不也穿了白的!”
“我怎么知道你要带我来什么地方!”
两人关了灯合上房门,又一路吵着沿着走廊走回楼上。
“哎。”高祺因跟在后面,喊了一声。
乐臻回头看他,问:“又干吗?一声正经的称呼都没有。”
走廊里灯光不好,高祺因垂着眸低着头,看不太真切表情。
他一时没回话,乐臻想转身走,被人抓住了衣角。
抓着他衣角的现行犯依旧低着头,嘴巴张了张,与之前那句带了点打趣的感谢不同,他又轻声说了句:“谢谢。”
等两人回到吧台,许常青还在擦杯子,仿佛是有擦不完的杯子。
他问:“完事儿了?”
乐臻说:“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许常青“哼”了一声,嫌弃道:“完事儿就走吧,别妨碍我准备开门。”
“你准备工作擦杯子擦一天啊。”
“要你管!”
高祺因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俩真特么是学龄前儿童,看他们俩再怼下去要没完没了了,赶紧插|口跟许常青说道:“麻烦你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于是许常青又找着机会怼乐臻:“看看人家,你客气点儿。”
乐臻不以为然:“跟你客气个什么劲,走了!”
许常青巴不得他们早点走:“快走吧走吧!”
乐臻走到门口,还不忘再回头挥个手,道个别:“走了啊,情圣大大。”
许常青捏着杯子简直想砸门:“滚吧!”
乐臻出了门没忍住笑出声,和高祺因回到车里。
高祺因因此解决一桩烦心事,心里又飘了起来,对乐臻说:“老板,我怎么觉得你微服出巡一趟,整个人都放飞自我了,跟在公司完全不是一个样。”
乐臻闻言又换回正经样子,虽然经过这一闹,在高祺因面前也没啥威严了,不过还是义正言辞道:“在公司当然得要有老板的样子,不然怎么正社风。”
高祺因“切”了一声,又想起另一茬:“对了老板,许常青到底为什么被叫情圣啊?”
乐臻回道:“说来话长。”
好奇宝宝好奇心发作:“你可以长话短说。”
乐臻摇了摇头:“短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见这个问题得不到答案,他又问别的:“那老板,你以前有什么外号吗?”
乐臻瞥他一眼,说:“没有。”
高祺因不信:“真的没有?”
乐臻心想这小屁孩儿还说我,之前怎么没发觉他这么烦人,只得妥协说道:“真没有。那要不你起一个,别哎哎的了。”
高祺因扁了扁嘴,思考了一会,灵光一闪,说:“我想到了!”
“哦?”乐臻挑了挑眉,看着对方,看他能给他想到什么“好”昵称。
“噗。”高祺因看了他一眼就自己没忍住先笑出了一声,又赶忙咬着下嘴唇憋住,胸口因为憋着笑不住颤抖,等过了会儿缓过来不再笑了,小心翼翼地对他称呼道:“小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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