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时送走潘瑶,回到家后眼皮就开始跳个不停,他以为是他今天没有午睡太困了眼皮在抗议,打算洗个澡后就上床睡觉的。
他和陆择有说有笑地洗了碗,锅里的水正好烧热,他回屋里拿了两人的衣服准备去洗澡,就听到外面有人疯狂敲门,急促的砰砰砰声在夜里听着怪吓人的。
“时仔,时仔你在吗?”
阮惜时只好放下衣服去开门,外面是赵四,他以为赵四有什么急事要找自己,正要开口询问,就被赵四一把抓住手腕。
赵四一副慌乱紧张的样子,抓着阮惜时就要把他带出去,阮惜时不明觉厉地跟着他走了两步,疑惑地问:“怎么了四哥?”
赵四才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脑门说道:“看我一急就忘记跟你说了,你妈今天是不是还开那辆大奔来找你啊?”
阮惜时点点头:“怎么了?”
赵四拍着大腿说:“那就是了,我刚从外地运货回来,县道那里出了起车祸,重卡撞了奔驰,撞得挺严重的。我看那辆奔驰有点眼熟,又是从咱们村这个方向走的,就想着跟你说一声,让你确认一下是不是你妈的车。”
阮惜时听了这话,只觉得自己有点耳鸣,不然怎么会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呢?
他焦急地抓住赵四的袖子,急切地问道:“那你看到司机了吗?他们伤得严不严重?”
赵四:“哎!我经过那会车祸现场已经被交警包围起来了,听说司机都送去了医院,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难道真的是你妈的车吗,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先确认一下,万一只是同款车,出车祸的不是你妈呢。”
阮惜时经他提醒,这才想起来回屋里找手机给潘瑶打电话,但是打了好几次都无人接听,阮惜时的手脚渐渐发凉,不安充满了他的心房。
陆择见他惊慌失措的,进来问他怎么了,阮惜时拿着手机,急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带着哭腔跟陆择说:“我妈好像出意外了。”
陆择闻言也是一惊,急忙扶着他问道:“出了什么事,你先冷静一点。”
阮惜时一边哭一边说:“赵四哥说他刚在县道看到一辆奔驰被重卡撞了,我给我妈妈打电话她都没有接,我怕她出事了。”
陆择没想到车祸这种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他们身上,他的心先是紧张得揪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他安抚了一下阮惜时,让阮惜时先给他爸打电话确认一下。
阮惜时打许立新的电话,也是打了好几遍才打通,之前一直是对方正在通话中的系统提示音,让阮惜时更加不安了。
许立新很快就接了电话,他的语气也很急,甚至还能听到他匆忙的脚步声,他跟阮惜时说:“你妈妈出车祸了,现在在镇医院,我现在正要赶过去。”
阮惜时从他爸那里得到确切的答复,心里那个不详的想法终于成型,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陆择见他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阮惜时哭着说:“出车祸那个是我妈妈,我妈出事了。”
陆择拍拍他的背,问道:“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阮惜时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急切地说:“她在镇医院,陆择哥你快带我去。”
陆择又安抚了一下,带上两人的外套就开摩托车往镇上去了。
一路上阮惜时死死地抱着陆择的腰,风很大,他的哭声听起来断断续续的,陆择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大概就是一些自责的话吧。
阮惜时说:“要是我答应妈妈跟她走就好了,这样她就不会留下来陪我过年,她不留下来,就不会出车祸了。”
摩托车经过车祸现场,阮惜时隔着一段距离看到那辆被撞得走形的奔驰,心都要揪起来了,他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完全不敢想象他妈妈都遭遇了什么不测。
陆择只听到他一阵阵抽气的声音,碍于开车,他只能开口安慰道:“没事的宝贝,奔驰的安全设施很好,你妈妈不会有事的。”
阮惜时紧紧地抓着陆择的衣服,偏开头不愿面对惨烈的车祸现场,他怕他再多看两眼,心脏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他们一路赶到镇医院,医院里有交警在做记录,阮惜时看到这画面就手脚发软,还是被陆择扶着进去的。
陆择比他清醒理智,上去问了医生车祸的伤者现在在哪里,医生回答说伤者有点严重,他们这个小医院接收不了,已经转去市医院了。
阮惜时只听到了“伤者有点严重”这句话,其他的都化作耳鸣的嗡嗡声,他木木地问道:“从这里去市医院要多久啊?”
陆择知道阮惜时是担心母亲,想早点看到母亲确认她的身体到底要不要紧,可是镇上去市区最快也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何况他们还是坐摩托车……
事到如今陆择也顾不得隐瞒他的身份了,他拿过阮惜时的手机,根据自己强大的记性拨了通电话,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让对方弄辆车过来。
阮惜时也无暇顾及陆择都做了什么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很无力,他没有办法马上去市区看望妈妈,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改变一切,他失魂落魄地蹲在医院门口,望着路上偶尔开过的车出神。
他无助地问陆择:“我们开摩托车去市里要多久啊……”
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说:“不行,开摩托车走那么远的路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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