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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遇见司少流的时候,司少流便是在个小村子里搭台子唱戏。
唱的是什么呢,好像是梁祝。他唱祝英台。
他唱:“青青荷叶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
眸光一转一扫,老师便在下头瞧着他。
别人叫好,他叹气。
下了戏,曲文来找他,两个相对坐着,互相将这些年的经历说一说,一杯热茶便冷透了。曲文问他:“这些年,就这么过来的?”
司少流笑了笑:“挺好的。大江大川走遍,九州风景看尽。”
曲文看不懂他了。司少流是个读书人,从小就被他灌了一肚子的之乎者也,最后他竟然做了数十年的戏子。
不是读书有多高尚,戏子有多低贱。曲文这几十年早把那些老思想碾成渣渣拌着野草去喂了猪了。只是他不明白,司少流想要的自由,难道就是唱戏么。
他的徒弟天资聪颖,从小最爱的难道不是诗书琴棋,静静画画么。他以为他会去纵游山水,去做一个不羁的文人墨客。会撰写文章,去做嘲动荡时局的风骨读书人。哪怕是宦海沉浮,磨去天真单纯,成为心机深沉之辈。一切设想,都比此时所见的可能性要来的大得多。
可最后,这个人数十年没画过一张画,琴也不要了,书也不读了,连写字都只是因为班子里的孩子不会写名字。
“这些年我偏安一隅,山野村间来去,倒也还好。老师在外才是真辛苦。”司少流换了热茶上来。
曲文斟酌又斟酌,终是问道:“你也曾说志存高远,难道这就是你的高远?你那身子骨,别说下腰劈叉,脚能抬腰高都是高估了你。你就这么喜欢练筋骨?”
司少流老实答:“不喜欢,但我愿意。我曾经想要的,现在都不想要了。我想过曾经的自己从未经历过的生活,从未熟识过的人,最好截然不同。将这一身骨头磨成另一副样子。看起来,也还算成功。”
乡下地方节俭,心疼电,装了电灯,房子里用的却多是蜡烛。
烛火摇曳里,司少流的双眼分外明亮。
“唱戏……刚开始练自然是难的。可老师,你看,我也不是做不到。做到了,我就很欣喜。那是读书写字给不了我的成就。我喜欢站在台上,喜欢台下的人欢呼喝彩,目光落在我身上是认同我的。一开始接触是有私心,是意难平。可到了现在,我放下他了,他已经与我的戏无关了。”
“那你是要唱一辈子么?你的岁月还那么长。要辗转多久,你才肯停下来。一个班子,你能呆多久,三年五年还是十年。照照,你在哪里才是个落脚的地方。”曲文动了动唇,或是怜爱或是疼惜。
“跟我回家吧。数十年了,该回家看看了。”
家?
“你天姨,天伯伯,我,你爹你娘,还有……还有杨奕,我们都在等你飞一圈回来,还落回原来的鸟巢。照照,你可以去追自己的自由,但是莫忘了回家呀。”
曲文说着竟要将自己都说出泪来。司少流哭笑不得起身上前抱了抱他。
“好好好。老师在哪儿,哪儿便是我的家。我唱戏也唱够了,换个口味,伺候您身侧可好?您叫我往东,我定不滚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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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他变了许多,豁达了,玩笑也是张口就来。
曲文被他这嬉皮笑脸的一闹,气得想打他。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是长长一叹:“照照,那杨奕……”
“嘘”司少流抵住自己的嘴唇,调皮的眨了眨眼,语气却低沉了下来,“老师,我不想提他。事实上,连“照照”这个称呼我也不是很喜欢。他怎么样与我无关,我怎么样也同他没有一丝关系。这样就很好。”
曲文没再多说什么。
司少流唱完了在村子里的戏,便同班主告辞,随曲文离开,回了青竹院一趟。左右不过面上寒暄,过得去就行。
那一日,杨奕没来。
当天下午司少流便随曲文走了,随着曲文修复古籍。曲文见司少流越来越沉静,年纪不大心却不年轻了。思来想去又将人踢了出去,找上头的人办了张身份证,硬是给堂堂一代艺术大家送回了高中学堂。
司少流原先觉得去了也是随随便便看会儿书,无聊又浪费时间。直到……他看到了数理化。
于是,一开场,一代大家司远照,文科满分,理科零分。
司少流不信邪的不顾老师们的劝阻,硬是进了理科班。他过目不忘,所有计算公式,大题步骤全在心间。然而成绩……
不提也罢……
你当三金影帝高中学渣的黑料是怎么流传出来的。
怎么,不许画家偏科咋滴。
第30章 见色起意,一见钟情
司少流压制着自己不许回头, 不许再念。骗得自己都以为只要时间足够长, 他就可以放下忘掉。可杨奕他面前,他才发现不过是自欺欺人。过往种种历历在目, 司少流每想一遍,便忍不住问自己一遍,当年杨奕他当真一分心都不曾动过吗?
他的一颗心凉了下来,却百年不肯死。他以为磋磨了自己九十八年,青竹鞭一鞭一鞭九十整, 削皮搓骨的痛苦总能让自己长个记性, 断了念头。可原来……还是管不住。杨奕不过短短些许话,不过一碗汤, 一颗心便还是热了起来。不由他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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