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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像——
“我想自己建一个学校。”林青飒带白川浩到朋友家看奶糖。奶糖又变大了一团,吐着舌头,在一边被白川浩逗着玩,朋友跟林青飒聊到自己的想法。
“你没有教学经验……”
“不是有你吗?我投钱,你来当校长吧。所以好好工作学习吧。人在商界,心在教育界。我是商界的卧底。”
“学校再多也没用。”
“……我说的是家长学校。你家访太麻烦,家庭太多,不如开一个家长学校。你应该清楚家庭教育其实才是最重要的教育吧?一身毛病都是从那个时候延伸到现在,自己花了几年时间才勉强变成现在这样。”
“人都忙着工作。”
“可以通过网络啊,每天就十分钟左右微课,浓缩精华,最重要的是坚持。可以一定时间内进行线下活动,或者联系后面对面交流。”
对方兴致勃勃地说了很多。白川浩插入,也觉得可以。林青飒看看白川浩,再看看朋友,他们似乎不讨厌对方,性格都可以。但是,直到跟朋友分开,林青飒都没跟他坦白。
——就像白川浩可以大方地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而我,连对朋友说我喜欢的人是谁,都不敢。
“就算他不觉得我恶心,他也一定会难过。”林青飒对医生道,“我已经决定好,尽可能不让他难过。”
“可是,有些事,必须要你们两个一起面对。”医生缓缓道,“他不是你的孩子,他是要跟你共同生活的爱人。你不必什么都替他想,你不必独自承担一切。他一定很希望你能告诉他。想想他对你说过的话。”
每次向白川浩讲起过去,或自己的心情,他总会说的话——
“你能跟我说这些,我很高兴。”
医生认为,林青飒还没有完全认为,是父母的责任,造成他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因为对你的惩罚并不是无缘无故,是有理由的。你觉得是你的错,你的责任,你应该被责打,不应该怪罪他们。”
林青飒的眼神起先要反对,接着沉下去,想了一会儿,微微点头,然后不断清嗓子。
“您之前,让我回忆,他每一次的理由,逻辑是不是都站不住脚……我回忆了很久。我其实以前也有回忆,做梦也梦见过,但是梦本身没逻辑,又过去十几年,我都不确定是不是事实……但是,我可以保证很多次,从当时听他说话,我就觉得不对,但年龄小,又胆小,不知道怎么驳倒他。我是一定不信他的理由,可是我为什么……既然这样,我应该会把责任、怨恨都推给他,我对他应该只有恨意……我想起过去,应该会特别高兴能离开,哪怕现在生活再艰难都不会回去,何况现在又有喜欢的人……”林青飒说到这里,微微笑了下,很快又恢复冷淡的表情,“我好像是心里有纠结……我这一周,跟学生谈心——因为快中考了——也去做家访,因为我现在的头脑肯定跟小时候不一样,很多观念可以用自己已经建立好的三观击退,但不知道心理建设还脆弱的小孩,有哪些话反能轻松把他击垮。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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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飒弯腰低头,闭眼,用手指按住眉骨,揉了揉,然后坐直身长吸口气,慢慢呼出,端起桌上一次性纸杯,一饮而尽,放回去,眼睛看向医生,不由自主对她微笑:“我的记忆力还是挺好的。不用再花钱做催眠了。”
亲手用刀一点一点往下剜。自己封闭起来的东西,不管埋得有多深,也一定不会凭空消失。
“快上初中的时候,我跟他去参加宴会。”
几次都要吐出来,胃疼得被恋人发现,用手艺帮忙缓解疼痛,继续坚持,终于把它挖出来。
“跟之前朋友同事聚餐不一样,记得有很多重要的人,带孩子基本就是炫耀自己的成就,也混脸熟,以后我可以求得好人脉。”
终于把它挖出来,虽然黑黑的看不清,也有难闻的气味。
“但是我的表现,没让他满意。可能是笑容不自然?语气不自然?或者是鞠躬敷衍……我回家就被命令把衣服脱光,跪到客厅。”
林青飒闭上眼睛,专注回忆。记得当时,他怎么道歉都没用。在男人威严冷酷的气场逼迫下,颤巍巍地把衣服裤子都脱掉,叠好,放沙发上,然后到客厅中央跪下。男人把他的衣裤拿走,他一个人光着身子在客厅跪着。地板很凉,膝盖一直很疼,他又恐惧不已,就想哭,一直忍着。
“他换完衣服后,好像妈妈和妹妹都来了,问发生什么。他让我自己说。然后我记得妈妈脸色越来越不好……我记不清她是对我说还是对他说,然后,我就被他揍……”
这段记忆比较混乱,大概因为自己被打一直在哭。
“他揍完我,我还在哭,不记得他们说什么。好像是听到身后有奇怪的声音,才回头,看到他手里拿着皮带……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第一次被他用皮带揍。”
当时,他吓得立刻想逃,但男人死死把他控制住。他哭着不断道歉,甚至扭头去看妈妈,妄想妈妈为他求情。
“你的言行举止,会让别人瞧不起我们。”她说,“面子全被你丢完,别人会不愿与我们结交。不知损失多少利益。”
不太懂,但听起来很严重,妈妈语气和神情也表示不会帮他。他又看向妹妹。平时绝对不会这样满脸泪水一副窝囊样地向妹妹求救,但这次不一样,太害怕被皮带抽打,于是把所有希望都投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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