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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点蓝色在仿若夏夜蝉鸣的声响里熄灭了。金钦在浴缸中愣了片刻,直到水凉了下来,蝉鸣声远去,破门声传来,他的喉间紧得像绷紧的弦。
在明知将得不到任何回应的前提下,他轻轻地摸了摸奥河的头发,几近泣血,又将所有甜腥压了回去,轻声问:“你又是为什么不叫我钦钦了呢?”
第54章
鲜花沿着高院最偏僻的一处院墙摆开,连成了一条或密或疏的花墙,到了末尾,拐了一个弯,上了桥。
今天是“奥河谋杀案”二次开庭的日子,庭审依旧不向公众开放,公开的部分也依旧会模糊部分事实。
人们为奥河不平,自发地来到高院外,用花组成的墙表达沉默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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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本身并不复杂,只是一个男人触犯了故意杀人罪。
棘手的是,即便不用上首席科学家、谋杀、最有前途的机器人这些夺人眼球的词,金钦的名字也足够让一切沸腾到极点。随着案件的进一步调查,鲁机率先发现是奥河的自毁程序先一步抵达终点,导致了他本人的程序性死亡。
警方第一次案件通报没有做足准备,被骂得狗血淋头。
就这么狗血淋头着,案件调查经过了警方、检方,现在终于轮到了高院。
不同于其他地区的高院,落城高院的任何一个案子都是在油锅里炸出来的。他们不惧任何舆论,冷冰冰地在往常的庭审预约渠道挂了一个简单的声明:由于涉及军部机密,本案并不公开庭审。
所有的真相都被压缩在通报中,不堪重负之后,被压碎的真相反而成了令人浮想联翩的起点。
与此同时,落城区最后的寒冬退去,荆集将军请辞,第三自由军突破了西线。
取得如此大的进展,第三自由军却没有选择继续北上,而是慢悠悠地驻在了原地,开始同落城区你来我往的谈判。
由公民一票一票投出的方修盛,也成了公民一句一句抨击的对象。
落城区的政权从来都是这个星球北部最强盛的。
第三自由军与落城区相比,积累太少,力量太弱,却轻而易举地撕碎了落城区从未被击破的防线。
这样一支微弱的力量,一群从落城区偏远基地脱胎的叛变者,经过了数十年的壮大,如今终于抵达了鼎盛。
游行、静坐、暴乱、哗变,新闻忠实地记录了发生在这片土地上所有和平或是不和平的事件。
就这样,夏天来了,落城最盛大的一场烟花表演没有被任何事故影响,按期拉开了序幕。
方修盛的位置在落城西部一座免费公园的山顶,夏夜里绿得发黑的树林为他的公开讲话做了最完美的背景。在这样的夜晚,不谈政治,不说军事,他难得平和地把稿纸放在了手边。
“薛烨。”方修盛的目光坠在远处天边绽放的烟花上,这让他的眼里不停有光绽放,“金钦已经被移送了?”
“是。”
“那里的条件到底怎么样?”
“对于服刑者来说,自然是好得不能更好了,唯一的缺点恐怕就是自由无法得到保障。”
这是落城区夏日最盛大的典礼,几乎可以说,任何角落都能捕捉到零星烟花。
金钦独自坐着,正对着床头小小的电视。从搬到这里的第一天起,他就一直在努力申请更换一个更大的电视,最近他又添了一个要求,要把电视挪到床尾的墙上。
因为他觉得房间还是有点冷,电视又在床头,看电视是他唯一的娱乐活动,他不得不搬把椅子坐到床尾来。
“哪怕只是看一集电视剧的时间,三十五分钟,我的脚就冻得没有知觉了。”金钦认真地对负责自己的狱警说,“不要说调高室温的话,室温太高,我会很困,就没有精力看电视了。”
“24,你不能再这样无理取闹了。”
金钦眨了眨眼,顺从地换了一个要求:“那给我换一个编号。”
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哪怕已经入狱,都是自己惹不起的。狱警叹了口气,正了下帽子:“24,这一点我也说过,得你前边的任何一位出狱,你的编号才能改动。”
“或许我们可以按照名字的首字母重新进行一次排序?”
“不要为难我,好吗?电视的事,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但换编号,你得和我的大领导谈,这儿的规章制度都是由他定的。”
“那麻烦你还是尽快帮我解决电视的事情吧。”
听金钦这么说,年轻狱警终于松了口气,他往金钦的房间看了眼,微笑着说:“不麻烦,应该做的。”
“嗯,是啊。”金钦在他眼前晃手,“至于编号的事,如果确实超出你权限的话,就告诉我你的大领导是谁,我自己和他去谈。”
“24!”
一个月后,金钦如愿等来了大领导,他上下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颇有些无奈地说:“蒋也,你不是吧?难道你真的知道我要换编号的事情了吗?”
“换编号?”蒋也鬓边的白发跟着他抬眉的动作往上提了点儿,他摇摇头,“我不是为此事而来。”
“那就是……为我杀了蒋二?”
“也不是。”
看金钦还有再猜的欲望,蒋也明智地直接道出来意:“金钦,简柯找到了我,她说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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