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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射|我吗?”林戚忽然问道。
贺兰打着方向盘的手指蓦地勾紧,林戚的侧脸道貌岸然,唇角却不怀好意地勾着,很像使坏后若无其事的不良少年。贺兰便回答:“会。”过了一会,又说:“所以没事别去招惹人家。”
林戚用气音笑了一声。
贺兰大院里的房间在三楼,阳台沉沉地压着勾结生长的树枝,面积不大不小,布置简单又大气。林戚记得他有间和卧室用一扇小门连接的书房,朝向相反,背阳但不阴暗。
所以现在一进门便看到一排大书架临墙挤着,他略有不解,贺兰把他领到小门前,和他一同进去,按亮大灯。
“带我来做什么?”林戚边走边调笑,漫不经心地捡回他无坚不摧的刻薄盔甲,套上尖锐的伶牙俐齿,用惯常地讽刺语气道:“贺总您莫不是一时兴起,又想揽我来糟蹋这流传千古的精神财富了?”
贺兰碰了碰他的嘴,对他说:“这是我的私人空间。”
“私人空间。”林戚差点笑出声,“您几岁了?”
贺兰明煦早早看穿林戚的故作无事,没理会他无意义的挑衅,这里原本是书房,古老木质的书架并没有移走,他搬走书籍,将别的东西搁置于此,珍贵妥帖地保存着。
他道:“这里放的是衣物鞋帽,这边是首饰挂坠,那边是旅游纪念物,还有你写在我书上的字迹……很多很多,全都在这了。”
林戚似有所感,抬起头把这间小小的储存室收入眼底,三面放着藤木书架,书架上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放着各色礼盒。他以前出手确实阔绰,败家的证据全被贺兰堆在这,桩桩件件,一样不落。
还有耽于美色的证据。
他随手在贺兰书上写写画画的信笔涂鸦,一时兴起学越清写的几封信,过夜后马马虎虎忘在贺兰家的手镯或是项链。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都被贺兰放在一起,在相离的岁月里一遍遍擦拭,凝望。
林戚甚至看到那个曾经牵动他万千负面情绪的冬雾吊坠,原件放得好好的,从来不曾丢失。他喉咙间好似卡住,发不出声,心脏酸涩得厉害。
他又握手,这回握的是贺兰的手,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不稀罕这些破铜烂铁。”
“破铜烂铁?”贺兰险些气笑,怫道:“你哪一件东西我不是当作传家之宝似的捂在这里,谁也不让看不让碰,就是你随笔写的几个字,我都恨不得装裱起来,每天写一遍赏帖心得,你却把它们叫‘破铜烂铁’?”
林戚抬起眼,略显惊惶地看着他。贺兰心里已经发软,面上却不为所动,逼近些直视他颤动的黑眸,问道:“我问你,为什么我当时怎么解释你都不信?你怕的到底是杜敏之、沈敏之之流的女人分走我的心,还是怕我根本就没把心放在你身上,或者……你根本就是畏惧别的。”
“我怕什么?我能怕什么?”林戚咬着后槽牙,睫毛与身子都轻微地发着抖,他那两句话更像自欺欺人的喃喃自语。哄骗别人就算了,他连自己也想要骗倒。
但是这样几乎令人痛心的自我隐瞒下,又藏着更深的什么?
若是可以用手挖,贺兰早就掘开林戚的心田,不惜十指淋漓戳烂也要挖出他深埋已久,不见天日的秘密。
可是不能,林戚是活生生的人,即使他看起来再如何坚强,他也会疼。而或许是因为从小就不容许喊痛,林戚会比别人更轻易地受伤害。
贺兰几番思索,心里渐渐打起退堂鼓,其实也不是那么急切,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知道,不急于一时,不必现在就逼林戚说出来。
他和林戚拉开过近的距离,慢慢地梳理自己的情绪,转移话题道:“不管怎么说,你不能……”林戚却忽然打断他的话,抓住他后脑勺新长出来的碎发粗暴地一按,仰头寻住他的唇。
说什么说。林戚向来拙于口舌之言,他不会说漂亮话,也厌倦说情话,跟他恋爱着实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他又脾气差又反复无常,简直浑身都是缺点,并无一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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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贺兰喜欢他什么?他只不过一时迷眼追上了,后来他那么无耻地随便寻个借口踢走贺兰,把在一起时的诺言打得四分五裂,林戚说自己是个践踏别人真心的混蛋,完全不为过。
可这人还是不放手,九年还不放手。林戚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心思剧震,神魂丢了大半,心心念念全都是他。他一伸手,林戚便欲罢不能,更遑论贺兰三十六计将他吃得密不透风。
算来算去,思前想后,唯有亲吻间的感觉最为真切。林戚永远是被动的那一方,他喘不过气,相抵的舌尖只是须臾缠绵,贺兰很快就暴露本性地将这场亲密推向激烈的方向。最后林戚挂在他的身上,闭着眼睛,气若游丝道:“我最怕的就是,我配不上你。”
贺兰低低地应了一句。
林戚又轻声说:“我没有不信你,我是不信我自己。”
不信他也会被那样喜欢,甚至喜欢到什么都不在乎。
林戚以为贺兰会问原因,但是贺兰只是偏过头在他鬓角一亲,用一种少年时才会有的温柔语调说:“我知道了。”
我知道你所有无奈的隐伤,所以不要再逃避,不要再躲在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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