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伤+番外 作者:君薄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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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估计没电了。”
“傅杨电话你试试?”谢青桐在一旁建议。
文旭点了点头,“好。”
这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傅杨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文旭?”
文旭搂了搂谢青桐的肩膀,示意她电话已经通了,“没什么事,就是打过来问问你最近怎么样?”
傅杨这些年跟文旭没断联系,只是见面的日子越发稀少,“你怎么样啊。”
文旭捻了捻脚尖,“这两天我跟青桐在北京呢,她爸身体不太好,我们过来看看。”
傅杨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了,只是都到了见家长这一步,他实在是没想到,在短暂的怔楞之后,他低声道,“恭喜啊,喜酒记得叫我。”
文旭笑道,“那是一定。”
谢青桐在旁边不住地捅文旭,做了个口型,“关柏”。
文旭连忙开了口,“对了,小班长在不在,他身体还好吧?”
傅杨愣住了,“他怎么了?”
文旭觉得莫名其妙,“昨天那么大的新闻你没看?”
傅杨心里升起一不知名的恐惧,他死死压抑住自己颤抖的双手,避重就轻,装作轻描淡写,“我们昨天分手了,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文旭的声音变了,他感到不可思议,“傅杨,你是不是有病?”
不知道是谁在负隅顽抗,文旭一字一顿,“傅杨,你好好跟我说,我前天晚上在医院碰见他了,一身地伤,满身都是血迹,他一个人打了一晚上吊瓶,青桐看见他的样子差点发脾气,傅杨,你别告诉我他回家的时候,你没看见他一身血。”
一切不可名状的借口与自欺欺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傅杨靠在桌子旁几乎站不住,可文旭没放过他,“傅杨,你知道国科大的实验室爆炸了么?化学实验室的人死了好几个。”
这场对话没能继续进行下去,傅杨挂断了电话,他听不下去了。那束已经枯萎了一半的向日葵在躺在桌子上,像一场进行到一半就潦草收场的婚礼。他伸手轻轻碰了碰那束花,锋利的包装纸边划破了他的手指,傅杨像是被惊醒,他不相信,他开始疯狂的搜索那天的新闻,其实也没什么好搜索的,打开网页“高校实验室爆炸三死一伤”就挂在头条,仔细看时间已经在这里挂了两天了。
傅杨浑浑噩噩,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整束向日葵从桌上落了下来,本来就苟延残喘的花束终于在这一重击之下散了开来,像一捧泥土那样躺在傅杨的脚下。
所以那天那个电话,是求救电话。傅杨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样倔强的关柏会坚持不懈地连着打三个电话给他,他也许想要求救,也许是害怕,也许是觉得他活不了,而他自己在做什么呢?他在拥抱另一个与关柏相似的面孔。傅杨甚至都不敢想,关柏打电话的时候,在想什么,关柏打不通电话的时候又在想什么。他眼眶都猩红,可一滴眼泪都留不下来。他终于想明白他当时忽略了什么,他没看到关柏领口的血迹,没看到关柏的伤痕。傅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连衣服都没换就来找自己了,可他又给了他什么?
我们分手吧。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关柏,那时候你害怕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暴打傅杨的一天
第四十三章
他是真的什么都没带,他也什么都不想带了。关柏卸下最重要的东西,在箱子里随便塞了点衣服就出了门。他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天桥很陡,他费力地爬了上去,停在最中间。他只穿着一件大衣,脸色青白。他茫然转过头轻轻呵了一口,白雾在他眼下散了开来,将整个夜色裹挟在一起,就像是天永远不会再亮了那样。路灯将他的影子打在地上,贴着脚跟拉得很长。
桥对面站着另一个人,那人消瘦,身形还有些倾斜,指尖夹着一根烟,也不抽,只是让它在手中缓慢地燃烧,他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等着关柏向他走过去。
“彦子,你怎么来了?”关柏哑着嗓子,他盯着那点明明灭灭的火星,“烟掐了。”
许彦摊了摊手表示妥协,然后将烟头熄灭,“有点犯烟瘾,不抽,就是闻一下。”关柏的脚步并没有怎么动,许彦叹了口气,“关柏,过来吧,站在那里,也没什么用。”
这句话像是传了几个世纪才传到他的耳朵里,等到关柏听清楚许彦在说什么以后,鼻腔蓦然一酸,他缓缓走了过来。
晨间缥缈,他们在彼此眼里看到了相似的荒芜。许彦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关柏的脖子以示安慰,“先去我那住一会吧,别出去租酒店了。”
关柏说不出话,眼底都强压的难过,许彦弯了弯眼睛,“我有东西要给你,所以走吧。”
关柏没了拒绝的理由,两人下了楼梯,路边停着一辆车,出乎关柏意料,裴远铁青着脸站在门口,见到许彦下来了,一言不发坐回了驾驶室。
许彦不以为意,对待他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司机,“回我家。”
裴远侧头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又强压了下来,半天蹦出来一句,“你抽烟了?”
许彦笑了笑,“没,就点着闻了闻。”除此之外再没交流。
关柏浑浑噩噩,许彦车上很暖和,暖和得他犯困,到了目的地的时候,裴远正准备开口就被许彦一个手势制止,关柏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许彦也不叫他,就这么静静坐在他旁边等他醒来,期间还让裴远将空调调高一点。
裴远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彦,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许彦望着车窗外愣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过头看着关柏,“也没什么,他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他救了我的命,因为他……太像我了。”
正在这时,关柏猛然惊醒了,他像是做了噩梦那样呼吸急促,然后眨了眨眼才清醒过来,伸手理了理头发,“抱歉,我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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