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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破晓前,他拿起手机,开始生疏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搜索“什么国家同性可以合法结婚”
季玩暄揉了揉眼睛:“你休想让我哭。”
聂子瑜笑着掏出烟盒:“可以抽吗?”
这是她家,有什么不行。
季玩暄点点头,婉拒了聂子瑜递烟的动作。
“戒着呢。”
聂子瑜称赞:“厉害啊。”
说着给他吐了个烟圈。
季玩暄:“……”
这些女孩子怎么回事啊!
季玩暄手痒,自己掏了一根烟叼在嘴边:“别给我打火机,我就叼着过瘾。”
聂子瑜揶揄他:“怎么,现在有领导管着了?”
领导。
沈放无奈的神情出现在脑海里。
季玩暄笑着歪了歪头:“是吧。
你呢?你领导不管你?”
“管啊。”
聂子瑜弓身拿烟灰缸,眼底的柔情将她清瘦的侧脸打出一层薄薄的暖光。
“回家前得好好换身衣服才是,她鼻子太灵了,我说是我爸抽的二手烟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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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玩暄很喜欢看她这个无奈的样子,忍不住盯着不愿眨眼:“听说聂女士的独立品牌如今千金难求一件,我能不能厚着脸 皮,走个后门啊。”
聂子瑜:“走呗,除了你,也没什么人能走了,我还挺寂寞。”
她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我现在用这个,恭喜你成为我的第四位好友。”
ID很简单:fish。
头像是个一笔画成的小鱼。
通过申请后,聂子瑜一连给他推了三个名片过来:“前面俩是聂大爷白女士,最后这个是我领导,她负责我的一切对外事 务,走后门和她说。”
恭喜你,拥有了聂子瑜除你之外的唯一三位好友。
季玩暄听话地一个一个发送好友申请:“你只有这个号吗?还是私人号和工作号分开了啊。”
聂子瑜漫不经心地掸了掸烟灰:“就一个,家人号。”
季玩暄手指一顿,回过头瞪她:“你再说我也不会哭的。”
聂子瑜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德行。”
季凝去世以后,季玩暄就基本没再回来过这里,几乎所有东西都还放在原处。
当年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白阿姨有时候咬着牙恨这两个没良心的死小孩,想把对门与聂子瑜房间统统变成杂物间,还是被聂大爷拦了下来,说他们 总会回来的。
虽然可能会很久很久,但为人父母,除了等待,也没别的可以为他们做的了。
聂子瑜说要继续收拾先出去了,留下季玩暄一个人在他曾住了六年的家里转来转去。
偶尔一个恍惚,便会觉得自己其实才刚放学,季凝没准就在厨房里包饺子着呢。
他掀开厨房的珠帘,小房间里窗明几净,一个人也没有。
季玩暄站了一会儿,低下头笑了笑。
手撤下来时,珠帘晃出一串声响。
自己的房间没什么好看的,倒是书架上一点灰都没有让他有点惊讶——白阿姨就是嘴上说说,房子都快拆了,也没耽误 她十年如一日地爱搞卫生。
西南角的小房间是个工作间,天气不好的时候季凝就在里面裁剪衣服,季玩暄的琴盒也是在这里补的。
推开门的时候,下午正佳的阳光刚好洒在桌面上,他走过去摘下缝纫机上蒙的红布,若有所思地摸了摸。
墨尔本的唐人街上,有家古董店里也放着这样一台缝纫机,很久都没卖出去。
有一天季玩暄终于忍不住出声说他想买,店主却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不卖的,这是我妈妈去世前用的。”
也许他可以把这个搬去新家?三个人的房子只住他一个,实在太空了。
季玩暄琢磨着等会去找聂子瑜要一下搬家公司的联系方式,慢吞吞地踱到了季凝的房门之前。
他轻轻敲了三下:“我进来了哦。”
屋子里自然没有人应声。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被眼前的亮度晃得眨了眨眼。
向西的房间一年都有西晒,屋子里日光很盛,空气里漂浮着暖融融的尘埃。
季凝很爱干净,桌面上整整齐齐,唯一的杂物是她没看完的那本《随园诗话》 季玩暄走到桌边坐下,翻开金纸书签夹的那一页。
飞云依岫心常在,明月沉潭影不流。
明月有情应识我,年年相见在他乡。
因为这本书,他当年在东方文学鉴赏这门课上,为袁枚写了一万字的论文。
同学们都爱写川端康成写泰戈尔,只有他在图书馆点灯熬油为翻译古诗词查遍了典籍。
到最后还迟交了,他也没管成绩,直到下学期意外在另一门课上再次看见东方文学鉴赏的老师,他才知道自己那篇论文被 发表在了一个很有名的期刊上。
老先生在课上点他的名字时,他正在发蒙,站起来胡拐了一些日语,被下课叫到办公室。
本来以为要挨训,没想到却拿到了一大笔稿费。
那是他大学五年在学业上获得的第一桶金,因为一篇鉴赏中国古诗词的论文——而他是个学建筑的。
薛嘉胤非常喜欢把这个当作开头语,向大家介绍他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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