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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地寸土寸金,权属与各种规范矛盾极为突出,当年竞标时各方就打得火热,历经了两年才定下最终方案,彼时在整个 燕城都掀起过一阵不俗的影响力。
而巧又不巧的是,这块名为“沈至”
的创意园区,开发商刚刚好就是之宁的那位沈嘉祯先生。
半个月后这个项目就要剪彩了,光源映像接了为此处拍宣传片的大单子,负责的员工却只有一个小眼镜和另一个半业余。
赶在今天来拍摄也不是为了故意为难季玩暄,张列宁还没有那么多闲心——他只是来追落日的。
将长镜头设定好后就是漫长的耐心等待了。
张列宁忽然真的感觉有点口渴,回过头寻找“递水小弟”
时才发现,季玩暄正坐在临江的花坛边上,低头画着什么。
他没有带摄影器材来,倒是带了画笔和速写本。
张列宁向他走过去,坐下来漫不经心道:“看样子你还是喜欢建筑,何必转行。”
朝三暮四。
季玩暄还没画完,也没接他的茬,自然道:“我刚去酒吧买了几罐啤酒,右手边。”
张列宁确实是渴了,也没和他掰扯什么“作为助手你应该递给我”
直接起身绕到季玩暄右边拿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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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酒吧不是都还没开,你怎么要来的?”
季玩暄用手指掸了掸橡皮灰,又举起速写本吹了一口。
“进去和老板聊聊就行啊,送上门的钱谁会不挣。”
送上来的只有十几块钱,换个人进去搭讪,人老板可能还真不稀罕挣这点儿钱。
交际花还是交际花。
张列宁不想顺势褒贬季玩暄的交际能力,余光懒懒地瞥了一眼,扫到对方本上的速写时,忽然微微愣住了。
他原本以为季玩暄只是在随手涂鸦,但他随手得很认真,是在画景观画。
而且不是此处的景观,张列宁这些天把整个园区上上下下跑了很多遍,立刻就认出来季玩暄本上的是自己很中意的一个取 景点,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去拍而已。
可是那儿离这儿少说也有几百米,他敢肯定他们来的时候没有路过,季玩暄是怎么默写出来的? 他不是才刚回国吗……
而且这里现在根本不允许外部人员进出。
季玩暄似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张列宁狐疑的目光,主动将本子递给了对方。
“前面还画了几页,比较潦草,但都是我认为不错的角度,你可以参考一下。”
张列宁接过翻了翻,沉默地发现季先生实在是太过谦了。
他选角度设定长镜头的时间里,季玩暄画了十几张速写,大多数地点自己都见过,也有四五张很陌生,估计是他漏掉了, 但都很合心意。
张列宁垂下手,眼神十分复杂地看向懒洋洋冲着对岸享受江风的青年。
要不是知道帮沈嘉祯一手搞定设计方案的那位是个法国人,他都要忍不住怀疑这人是不是……
“你……
你大学分析过这个设计?”
季玩暄笑着摇了摇头:“我那会儿已经工作了,有次做的项目和这个类似,就很认真地研究了一下。”
张列宁“哦”
了一声,坐下来了。
果然还是他想太多了。
离日落还且有一会儿,张列宁揭开易拉罐扣,仰头爽快地吞下一大口冰镇啤酒。
一口而已,醉不了,但他吹着江风,却突然有点情绪上头。
“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你。”
耳边是另一罐啤酒开启的汽声,季玩暄抿了一口泡沫,淡淡道:“我也是。”
有的时候,我也很讨厌自己。
框架眼镜沿鼻梁下滑实在烦人,张列宁双手撑在身后,微微扬起了头。
“你离开的第一个假期,那杳无音讯的几个月,我哥……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
后来也没再见过了。”
像是在彻底疯掉的边缘徘徊,但又隐隐存着一丝理智,将他从家族世代的诅咒厄运里拉回来。
“你不知道那段时间他过得有多苦。”
张列宁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影响力就是可以这么大,而他自诩沈放最好的朋友,却根本无能为力。
季玩暄的手指颤了颤,眼睫垂了下来。
“后来呢?”
他轻轻地问。
“后来,他知道你去澳洲了,本来是打算去找你的。”
“……”
季玩暄抬起头来。
张列宁看着他,嘴边的笑不知到底是在嘲笑他还是命运:“别激动,他没真去。
他碰上了一个人,自称是他素未谋面表弟 的人。”
季玩暄手里的啤酒洒了一半,可他却根本顾不上管自己被打湿的衣襟,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他虽然出了国,换了当地的号码,但是旧手机一直留着,每月都充话在季玩暄觉得自己配不上沈放的那些夜里,沈放看着与他一样的月亮,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
我真的可以拉着他一起下地狱吗? “……”
季玩暄低下头,很难忍一般,佝偻了后背。
当年真的相信叶于闻的鬼话,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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