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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行热烈地回应我,狠狠吮.吸我的嘴唇,引着我的手伸进他衬衫里。
“……宝贝儿,”我蹭蹭他的脖子,“没润.滑。”
“有水——”
“那个不行,上次,”上次是在商洛的那晚,“上次弄疼你了。”
“没关系。”
“我心疼呢,”我握住严行,“我帮你弄出来。”
“张一回……”严行蜷在我身侧,湿热的呼吸一阵一阵打在我胸口,“我……我后悔了。”
“什么?”
“我后悔了,我不该杀严永宽,”严行抱住我,脸颊紧紧贴住我的肩膀,“你差点就杀人了,我现在想起来就害怕……你傻不傻啊张一回?我……我爱你。”
我胸口一紧,低头吻住严行嘴唇,我说:“我知道。你别想太多……沈致湘那人就是说话直。”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爱我。
“和你一起活着,就像现在这样,”严行的声音有些哽咽,“比杀了严永宽好,真的。”
是啊和你一起活着,就像现在这样。参加朋友的婚礼,吃喝,亲吻,拥抱。在俗世里相爱,有欢愉也有为难,就像现在这样。我知道也许严行一生都无法释然他受过的苦难,因为,有些浓度是永远不会被稀释的。可是,我还是无比激动地听见他说,比杀了严永宽好。我不能稀释他的苦难,不能为他的苦难做解释,可我想给他比苦难更快乐的快乐。
就像此时此刻。
第73章
五月份,严行的健身计划正式开始。
他从泰国回来二十多天,被我喂胖了三斤,但仍然太瘦。尤其是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他穿着T恤和四角内裤趴在床上玩游戏,简直像床上横了根竹竿。
我说,宝贝儿,你必须开始锻炼身体了。
严行倒是很配合地点点头:“好呀,嗯,我也觉得是。”
他说话说得好听,真实施起来,费劲。
早晨七点,我去食堂买早餐,严行喜欢吃干拌重庆小面配甜米酒,或者烧麦配豆浆。回寝室,我把严行的牙膏挤好,然后将他从床上拔起来,推着他去洗漱。
七点半,我们吃完早饭,他和我一起去图书馆,我看书,他戴耳机听歌,或者趴着看小说,有时候,也看我。
八点半,早饭消化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我一般小声对他说:“走吧?”五次里有两次他会干脆地站起来,剩下三次,他把脸往胳膊里一埋,就装听不见,只留给我一个小小的发旋。这个时候我只能给他发消息,内容极尽谄媚:宝贝儿,该去跑步了,宝贝儿,咱今天少跑两圈怎么样,乖,咱们去操场上溜溜圈,严行,听话,严行,求你了……
哄半天,他才懒洋洋起身,我连忙狗腿地跟上去。我们去操场跑步。
最开始每天一圈,三天之后每天两圈,当增加到每天五圈的时候,严行开始抗议。
“一回,”他双手撑住膝盖,吭哧吭哧喘气,“我真跑不动了,我,我好累啊,腿也疼,哎……”
他第一次这样对我说的时候把我着急得不行,恨不得当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锻炼身体要循序渐进!张一回你有没有常识?!严行是不是伤着肌肉了?不会肌肉拉伤了吧?
我赶紧蹲下:“你上来!我背你去校医院看看!”
“呃,”严行抹一把脸上的汗,“没事,我还能走……”
“可能是肌肉拉伤了你自己感觉不到,得去看看。”
“真没事,”严行把我拽起来,“我……我歇会儿就行了,咱们慢慢走回去吧。”
于是我陪着严行缓缓走出操场,我想扶着他,他却说:“我自己能走。”
他的话令我心里一片酸软,我想他其实还是怕被人看见了传闲话吧。
我们走得很慢,沿着林荫小路一路直行,大概十五分钟之后我问严行:“腿好点了吗?”
“好点了,”严行两颊上还有汗珠,他冲我温柔地笑笑,“不用担心。”
我们继续往前走,然而没走几步,就在羽毛球场外停下了脚步。
只见我导师和他女儿两个人正低着头在一旁的草坪里翻翻捡捡。
“张一回啊,”导师也看见我了,“快来快来,帮我找块舌头!”
我和严行走过去, 我问:“找石头?”
“羽毛球挂树上啦,”导师指向树梢,“我和雯雯够不着,找块石头砸下来吧。”
那树梢其实并不太高,顶端挂着一枚亮白色羽毛球。可虽然不高——导师他老人家刚刚一米七,也是够不着的。
我刚想说我去试试,身边的严行却大步迈上前:“老师没事,我够得着。”
“严行!你——”
我甚至来不及拦住他,便只见他轻巧一跃,手掌在树枝上一划拉,那枚羽毛球就化作一道白弧,落在地上。
导师眉开眼笑:“哎呀谢谢你啦同学,还是个子高好啊!”
严行摇头,彬彬有礼道:“不客气。”
我上上下下打量严行,几秒后怀疑地问:“你刚才不是腿疼……吗?”
严行表情一滞。
“到底疼不疼?”
“现在……”他小声说,“现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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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这幅做贼心虚的小模样,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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