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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流光(下部) 作者:萝卜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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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刹那间陈主任脑海里闪现零碎的画面-----满身血污抱住病人冲着院长发飙的那个年轻人;不顾一切也要挽留住徘徊在生死线间患者的那个医生,即使身处黑暗当中也绝不放弃一线希望曙光的那个徐冉。
  
  对,就是眼前这个徐冉,这个看上去吊二朗当桀骜不驯的年轻医生,若不是如果没有他,老余还可以走得更远;若不是自己和老余其实说穿了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若不是这世界如果不像每个人遇到看到的这么现实和私利-----
  那么陈昆仑简直可以铁定徐冉将来的作为会在他和余江中之上;简直就要冲口而出,你留下来吧,不要走。
  
  可是不能。因为他是陈昆仑。
  “辞职?为什么?”心平气和的,陈昆仑问。
  镇定自若的,徐冉说,“这些日子,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想停下来,让自己静一下。”
  
  陈昆仑停顿着,思索着,慢慢的,“静一下?”摆摆手,“上次介绍给你的那个医院,我会帮你打招呼的,只要你想去。”
  徐冉点点头,“嗯,我会考虑的,等过一些时候。”
  
  虽然徐冉这么说,但陈昆仑从这孩子略显苍白的脸庞上看到诀别的味道。
  如果,老余的世界上永远找不到叫做徐冉这个人的影子,今生今世也许只能在梦中相见?想到这里,陈昆仑免不了的一阵心跳慌张。可他还是尽量按捺住莫名的负情绪。
  
  “那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记得找我?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都为你开着。”陈大主任和蔼说道。
  “嗯,好。”徐冉点头。
  
  屁话,全都是屁话。陈昆仑知道。如果徐冉一掉头,SH和他再无瓜葛,从此这个人和他再无半点干系。依徐医生的个性,怕是混到沿街要饭的地步,也未必会转头求他。
  虚伪,大主任真是虚伪。徐冉哪里又会不知道,大主任的电话是二十四小时开着不假,但真敢二十四小时随时拨那个号码的人压根就没能有几个。
  
  “我走了。”
  “慢走。”
  
  就在徐冉右手手指拉开主任办公室门的当儿,听见背后沉重的一声叹息,“如果为了某人而决定离开,我无话可说。但若只是因为医疗责任,那我可以告诉你,那患者已经走了,就在昨晚,老余送的最后一程。至于老余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小子你应该会明白的。就我看到的而言,那个叫余江中的男人,真的可以为你这个小子付出的比你我能想象的还要多得多。但是这样结局又怎么样呢。所以,如果我是你,我想我也会做出和你相同的抉择,打开门,下电梯,左转,笔直向右,出了SH大门,出了这片SH的天,你会发现更广阔的天空。”
  
  徐冉脊背挺直着,耐着性子等着大主任一番长篇大论的停顿。脑子里嗡嗡的,心口突突的,还停留在徐子健离开了这一件事情上。
  解脱了。除了徐子健,还有徐子健的父母,SH,骨外,还有还包括他。
  
  这么想想,其实,人真够残忍的,当活着的人成为别人的桎梏时候-----这么说来,如果自己还迟迟赖在SH不走的话,自己何尝不就成了插在院长心尖的一把刀,长在院长肉里的一根刺?
  痛,终究有一天会愈合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就像徐子健的父母最终还是放开了儿子的手,尽管徐冉也能理解那种放开会有多痛,多么无奈和不舍。
  
  原本还想偷偷看一下沉睡中的徐子健,没想到连告别的机会都消失了。徐冉走在大厅的脚步越来越急,眼睛里含满了晶莹的泪水,他努力的,很努力的微微扬起脸,终于把那些让眼球酸胀的液体都噎了回去。
  还记得读医科大学的时候,教临床病理学的教授就对他们说过,也许他们从他们所从事的这个职业,看到的灰暗远比光明更多,得到的失望远比希望更多。想想还真是如此,当每一天他都活在那样的世界里----医生放弃对患者的救治,患者放弃生还的希望,父母放弃救活子女的最后一线希望;当每一天他都活在生和死的浮沉边际当中。。。。。。
  
  静一静,静一静,连徐冉都不清楚这一去他还能不能还站得起来,重操旧业。他甚至开始真正的否定自己,质疑自己究竟何去何从。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爱的大家,这文也要写完了,真的很感谢,也有太多的不舍,也会开新文,也正是写这篇文,让我思考了很多,收获了很多,拜谢大家。如果不是宝贝们,也不会有写到这里的我,谢谢!
 
 
  
 
 
62
 
62、第 62 章 ... 
 
  那天的天空真的很蓝,难得的放晴和透彻。
  
  徐冉站在医院大门的雕像下,双手撑着栏杆,眯缝着双眸,看着湛蓝的天空。从这明媚的阳光和洋溢着初春暖暖的空气中,从他此时站着的角度看,居然感受不到一丝来自医院阴霾的气氛,甚至除了淡淡的花香外,徐冉也嗅不到来自医院独特的消毒水和悲伤的味道。
  
  这样很好,徐冉想。原来这个地方也不是仅仅充斥着死亡,忧郁,黑色和白色的绝望的场所。原来换一个角度和天空,才发现这里也有阳光,欢笑,蓝色和七彩的颜色,虽然决定要离开,可至少......
  
  “徐冉!”
  
  熟悉的声音从徐冉背后清冷的扬起。徐冉一怔。
  
  不是温和的,而是厉声的断喝。
  
  李阳老师?
  
  不是说,下个星期才能回来吗?徐冉嘴角抽动一下,却迟迟不敢回头。在这个时候。
  
  “老师!”他轻轻喊了一声。
  
  “住口,亏你还有脸喊我老师,你真有把我当老师吗?我什么时候会有你这样懦夫的学生了?跑,做了错事一声不响就撒丫子逃跑的学生?一不看着就给我拔腿逃跑的学生?连告别都没有就想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臭小子也配当我的学生?”
  
  又来了又来了,长篇大论的呵斥和说教,多久了,记得初来乍到SH时候,隔三差五的,徐冉都会被老师这么骂骂咧咧一通好说。耳朵都被说出老茧出来。
  这待遇,好久都没了。可今天,这个时候,老师。你可知道我怎么觉得的吗?
  
  能被老师骂,即使是被骂的遍体鳞伤山崩地裂,原来也是一种幸福呵。原来做老师的学生是如此的幸运,幸运到即使回忆起来,每一点滴的苦涩也变成了甜味。
  
  该死的脆弱不该在这个时候向徐冉袭来,这是该死的就是他忽然觉得有些忍不住。他不想在院长,方纳言面前暴露的脆弱,可此时此刻却不知为何的HOLD不住了。
  我不回头,我不要回头,我不要看到老师的脸,不可以,我不可以......
  
  “臭小子,不敢回头是不是?不敢解释为什么当逃兵是不是?”
  徐冉背对着李阳点点头。“是!”
  
  “好,你有种?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回来?”
  徐冉沉默,直觉老师提前回来一定和自己有关,可是他更不敢面对风尘仆仆的老师了。
  
  “好,我就告诉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臭小子吧,一听说徐子健成植物人的事情我就匆匆忙忙赶完手头上事情,订飞机票回来了,沿路我就在想,徐冉这小子一定快崩溃了到时候见着面我一定不能骂他,要好好陪着他,我们爷俩也喝几杯,哪怕喝他个酩酊大醉。于是我下飞机后没回家,没看宝宝一眼就直奔超市,买了一大瓶酒,杀奔到医院,我他妈就没成想你小子居然给我玩这手!”
  
  徐冉低下头,哑着声音,“我真的,很想老师,这段时间。”
  站在徐冉背后的李阳听了这句话,眉心竖起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徐冉并没有骗李阳。这段老师不在的时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他个人感情是一方面,还有工作,思想,以及信念。好像没一方是顺的,徐冉都觉得自己快绷不住了,却找不到适当的人来倾诉,于是他特别想问问老师,他是怎么走过来的,这么苦的这么些年,为什么能够坚持自己做人的准则直走到今天?为什么能干干净净洁身自好到今天?
  
  “徐冉,为什么要辞职?这份工作难道对你小子来说就这么微不足道吗?你以为出了SH,就凭你那SH大的破本科文凭,和几年SH千疮百孔的工作经历,就真能找一份多大多了不起的工作吗?年轻人,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无知者无畏!”
  
  这份工作对他个人而言岂止是用举足轻重几个字形容那么简单!老师不知道,SH对徐冉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一辈子的梦想,儿时就起航的梦想。他人生所有的信念和追求。一直一直向着这个梦想努力着,拼劲他所有的力量,甚至不惜卑鄙,龌龊和利己。放弃SH,就等于放弃他整个人的理想,生活,建筑的梦还有,爱情。
  可是,除了放弃,我又能做什么挽回眼前这一切呢?
  
  “回去,找大主任,把你的报告收回来,马上,去!”粗暴简单的命令,用暴跳如雷的方式,徐冉却知道,偌大一个SH,只有身后这么一个看起来粗粗拉拉的男人才是自己在这么一个地方唯一一个真正意义的朋友,心灵相通的朋友。
  “我不!”
  
  听到“我不”这两个坚决的字,火冒三丈的李阳终于违背了一路上他想和徐冉这家伙好好说好好沟通的宗旨,握紧的拳头松开了,牢牢卡在徐冉并不宽阔的肩膀上,用尽全身力气把这倔驴一般的臭小子别过来,让徐冉的脸冲向自己。
  “你有种!”咬牙切齿地,李阳说。
  “说放弃就放弃,是吧?如果我告诉你,这次从这里离开,你可能再也当不成医生,走不回原点,也就是说,你可能几年的医大也白白念了,你还会说不吗?”
  
  既然能放弃,自然是方方面面都设想过了。但是,如果这条路对徐冉是简单的话,可能早早的就痛下决心了,还能挨到今日?
  “嗯,是的,老师,一切后果,我都能承担。但是,请您放开我。”徐冉有点不敢直视老师灼灼发亮的眼神,在这种强烈失望混杂逼迫的视线下,他有点被火烧糊了的感觉。“痛!”
  
  “痛?你也知道痛?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吓,此话一出,有几条视线远远近近的,就聚焦在李阳和徐冉身上来,徐冉暗暗抹汗,老师这句话说的,也忒文艺了点,而且,自己这段时间在医院里已经够吸睛。他不想再因为自己而给老师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放开我。”
  李阳老师十根手指头蜷了起来。乱糟糟的头发,眼睛里跳动的两团火让他看起来即严肃又可怕。但是,就是因为李阳的大为光火才让徐冉意识到,这个人对他有多好,也许比之前自己想象的还要多很多。
  
  “好,是不是无论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对不对?很好,徐冉,我老实给你说,只要你再点点头,说,对,你要离开,我就用手里的家伙打爆你的头!”说着,李阳扬起手里的那瓶被阳光照射下愈发显得色泽浓艳的酒,猩红色的液体在里面轻轻晃荡着。
  徐冉咧咧嘴,明明眼前有人在威胁他,可他就是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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