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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 作者:野兽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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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来接人的是个面向凶恶的高个子少尉。他的额角有块疤,我知道那是子弹擦过的枪伤。这里真的不是普通的部队,他们会用实弹,会受伤,甚至,随时会死亡。
  一起来参加选训的都是从各个军区挑来的好苗子,大家秉着都是一家人的结诚之心跟这位少尉打招呼。可是他丝毫不领情,只干脆利落地抛下两个字:“上车!”
  大家伙儿尴尬地闭嘴,看着少尉开车门的身影微微错愕。跟在少尉身后陆陆续续上车,还没坐稳他已经脚踩油门,嗖的一下将坐满了人的勇士开了出去。
  我们最后的蹲点是一片布满铁丝网和炮火的大场地,才一下车就被迎面扫射来的枪子儿吓个半死。我们哪里见过这样的迎客方式,打招呼不领情不说,直接一上来就拿枪对付,这哪是兄弟部队?简直就是敌军!
  细密的子弹追随者我们四处躲避的身影,周围没有掩体,于是我们像待宰的羔羊抱头乱窜。即便如此,身上还是被空包弹打得生疼。不能怪我们太弱,实在是敌人太强,都已经躲在水下了,他们还是能准确无误地将枪口对准我们的小腿。
  如此这般一番戏弄下来,我们来参加选训的人早已是狼狈不堪。枪声终于停下,站在一旁的高个少尉这才出声让我们集合。
  我们一瘸一拐地排队站好,神不知鬼不觉突然出没的几个人就站在了我们面前。看看他们肩上扛着的星星杠杠,才恍然大悟:哦,原来刚才这番只是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我顺着从一个个高傲无比的脸上划过,扫到一个一米九左右的高个子时,然后再也没移动过视线。
  沈洋!
  我不是没想过有一天我和他也许会再见面,可没想到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此刻,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带着骄傲的无比光荣的表情。他在一个肩扛两杠一星的少校身侧,手背在身后站得笔直,目光非常不屑地看着我们这群无知的战友。他的肩上,竟也扛着两条杠杠,一颗金色的五角星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他现在是少校了!
  可似乎,他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他不会笑的灿烂,他一声不吭。这个人好陌生,而且他没往我这里瞟过一眼,他已经不认识我了吗?也对,谁还会记得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人?
  “队长,这批选训学员都到了!”说话的是那个高个少尉,他对着沈洋前面的两杠一星说道。
  两杠一星点点头,一直手整了整鼻梁上的墨镜,嘴角挂着慵懒的笑意。他隔着墨镜扫了我们一遍,懒洋洋地开口:“我是你们这次选训的主官,云城。今天老子心情好,先让你们轻松下。跑完二十公里就自个儿呆着去吧,好好休息,,指不定明天就见不到初升的太阳了!”他哈哈一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大呼:“哎呀,忘了我的PSP了!游戏还没玩玩儿呢,就被叫出来了。我得赶快回去闯关,不然得挂了。洋子,这活儿交给你了,待这群小番薯们好点儿啊!”他说着就转身走了,只有风把他的笑声传到我们耳朵里。
  我们不禁对他投去鄙视的一眼。这就么不待见我们?太不尊重人了吧!
  “是!队长。”沈洋对着走远的云城回了一声,转过来看着我们面无表情地下令:“带上你们的行李,集体向右转,二十公里山地越野准备!”
  我直看着他。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落地有声,带着无比的坚定与果断。他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一举一动透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威严。我不禁失了神,果然是天与地的差别了吗?不过本来就不在同一个地平线,又有什么好失落的呢?
  “愣什么神!赶紧走!”一声大喝将我从沉重的思绪中唤醒。我回过神,是沈洋,我多么希望此时他能够看我一眼,一眼就好。他确实看了,短暂的一眼。只是眼里不再是我熟悉的爱意和眷念,只有冰冷。他吼道:“干什么?快走!”
  “哦哦。”我赶紧拿上行李,大步跟上前方的大部队。
  一路上我们跑得分外辛苦。
  原本就是坐了好几天车颠簸颠簸才到这儿的,一来就是一顿乱射。这还没休息会儿呢,又来搞个二十公里山地越野。越就越吧,你们那一帮人不但坐在车里享受着,还一边死命地催我们快跑是几个意思?
  旁边跟我并排跑着的兄弟累的够呛,他通红着脸大喘气儿。一边喘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跟我唠嗑儿,“我叫刀郎,你叫什么?”
  刀郎?哦,就是那个唱《2002年的第一场雪》的。我保持匀速跑着,头也不转地回道:“秦之声。”
  他又说:“我是大名鼎鼎的黄继光连的,你是哪个部队的?
  黄继光连的?看样子是个不可小觑的兵。“南疆军区驻喀什边防团。“我回他。
  “哦。哇塞!你在南疆啊?这么艰苦的地方,听说长年累月见不到一个人影儿诶。”他庆幸一笑,“幸亏我没被分在这种偏远的地方,一年都头见不到人,那还不得无聊死啊!”
  我没搭话,心里却有些暗笑:你没经历过,当然只知道艰苦寂寞。南疆并不是大家想像中的那么荒凉贫困,有那么多战友在一起,其实是不会觉得艰难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家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
  “哎你说,这云大队长到底是搞什么?一来就跑二十公里,他当我们是铁铸的啊?再说了,我们都还没吃饭呢,我都快饿死了,哪有力气跑?”
  我终于瞥了他一眼,没力气跑怎么有力气废话?没听见后面的教官在囔囔吗?我摇摇头,对他说道:“你还是别说话了,省省力气快跑吧。”
  他真的听了我的话,不再废话转而认真跑起来。
  二十公里不是什么难事,但前提是我们有充足的体力。
  就这么一副几天没吃过啥饭,又经受了满天枪声惊吓的身体,坚持跑完的人都已经累成一滩泥。总算今天是过去了,可以洗个澡好好休息。
  我躺在特种部队为选训学员安置的床上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脑中尽是今天见到沈洋的情形。我又见到了他,可他的眼里再没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选训(1)
 
  
  一夜无眠。
  当起床的号声响起时,我们已经在楼前集合。
  云教官照例是懒懒散散的样子,一副墨镜架在鼻梁上。真不知道这天都没亮,他带个墨镜有什么用。装酷?他本身就很酷了。
  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开口:“这么早起来还真是困。你们困不困呐?”
  不知道他有什么用意,我们大声谨慎回答:“不困!”
  “哦?这么有精神?那好,那就去跑个越野吧,记住哦,是负重!”他笑得一脸无辜,好像是我们主动要求的。
  他话一说出口,就听到了无数声咒骂。不过骂归骂,大家伙儿都不敢反抗,只能背好装备不情不愿地开跑。
  云城说他困,跑不动。于是就坐在吉普里跟在我们后面,时不时同一起坐在车里的沈洋聊个天。
  我远远地瞟过去,发现沈洋竟对着他的队长笑得分外灿烂!原来他没变!还是那样爱笑,只是不再对着我。
  跑了一段距离,大家都累了,脚步慢了下来。见车里几人都没往这看,索性就偷懒,放慢步伐小跑起来。
  大家都以为自己的小聪明瞒得过孤狼这群眼尖敏锐的兵油子,谁知才几十秒就听到车里传出一声大喝:“干什么干什么?想偷懒?给我继续跑!”
  我们见做不了弊,只好深吸一口气动作放大开跑。跑着跑着就不要命地往前冲,都憋着一股子气儿呢。
  我好歹也是带过兵的人,知道现在跑的这么疯,搞不好会休克。可是我不敢去面对那一车人,没有勇气了。
  我没去,但还是有人懂得各中道理的。黄继光连的刀郎同志就非常勇猛。
  他冲过去敲那辆坐了整个基地实力之首的车的车窗。
  窗被摇下来了,是沈洋。他又恢复了一脸的面无表情,“有事?”
  “我觉得你们这样训练有问题!这样蛮冲会死人的!”刀郎同志一身正气,对上沈洋冷冰冰的脸毫不怯弱。
  沈洋面不改色,张口就道:“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刀郎还欲反驳,坐在沈洋旁边的云城就把头伸了过来。他一手搭在车窗上,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刀郎跟在车旁与他并行,一边大口喘着粗气儿。
  半晌,云城伸出手去擦了擦刀郎头上的汗,亲切地问:“累不累?”
  刀郎一时觉得莫名其妙,看着云城发愣。
  云城眼睛一眨不眨对着他笑,眼底是墨色的流光。
  “累!”刀郎很诚实得回答道。
  “哦?你累啊?洋子,问问看其他番薯们累不累!”云城头也不转,看着刀郎对沈洋命令道。
  “是!”沈洋答了一声,半个身子伸出窗外,对着前方累得半死的我们大喊:“你们累不累?”
  基于某种虚荣心亦或者自尊心作祟,大家的回答异口同声:“报告长官,不累!”
  于是沈洋又坐回车里,对云城回答:“队长,他们都说不累。”
  云城“哦”了一声,看着刀郎诡异地笑,“他们都不累,怎么就你累了?”他说着摘下墨镜在刀郎脸上搔刮,“就你一个人喊累,你就来质疑我们的训练方法?”
  “我……”刀郎一时哑口,不一会儿又抬起头说道:“反正你们这种方法不对,迟早会出事的!”
  云城一听这话就笑了,笑得恶劣,“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每年都有伤亡指标的吗?训练时出事故的也不在少数。”然后他成功地看到刀郎目瞪口呆的脸。他对开车的少尉使了个眼色,少尉会意,像昨天接我们时一样一脚把油门踩死,车子就一阵风似的飚远。
  刀郎挥舞着拳头冲上去,车屁股都没挨到,反而呛了一口尾气。他顿时重心不稳,踉踉跄跄地几乎要跌倒。我紧赶着跑了几步上去把他架住,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儿。心却想着沈洋什么时候也这样不近人情了?
  我原本以为他们一行会在终点等着,然后嘲笑我们跑得多么多么的垃圾。但是没有,我跑过去时,终点处只有一个看着就已经很不耐烦的沈洋和几个面生的基地人员,以及,一大群好像烂菜叶子一样软了脊椎骨的学员们。
  我小跑过去在他们中间倒下,汗顺着脊背流下,却无力去擦,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它们的痛楚。
  我又拿眼去瞟沈洋。他还是一脸面无表情,只不过多了几分不耐。
  又等了近半个小时,终于所有的人员都到了。
  沈洋早就不耐烦,连集合都懒得做。只简单地挥挥手,让那几个陌生面孔士兵领着我们去满是泥浆的池子里练格斗。
  这种训练我们在原部队也都练过,只是现在却有点难度。
  在水里本来就阻力巨大,难以自由活动。而现在偏偏是才跑完负重越野,这样直接下去真的吃不消。
  好在沈洋还不算凶神恶煞,没把我们往死里整。他让我们瘫在地上短暂休息了一会儿,才像下饺子一样让我们一个一个跳进池子。
  不少人边跳边骂他,他像没听见似的站在一旁望天神游。
  好不容易结束这场水与泥的混战,我们已经坐在池子里站不起来了。太累了,早饭还没吃呢。
  待我们陆续从池子里爬上来,沈洋终于不再望天神游。他招招手,叫来几个兵带我们去洗澡吃饭。
  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放慢了脚步,望着他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
  他斜睨了我一眼,“怎么?想反抗?你有这个本事吗?”他眼里满是不屑,说完这一句就大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张口欲驳,最后还是沉默无言地走开了。想说什么呢?有什么好说的。反抗?人家说你没这个本事!
  一上午就在这个你追我赶的游戏中度过,我们累成了软柿子,跟着几个基地人员去公共浴室里洗澡。
  公共浴室,早就不新鲜了。毛巾和肥皂都是公用的,全部放在浴室外的长凳上。一人拿一份,脱光了衣服就往里面冲。我跟着他们一起走进浴室,只觉得有种很怪异的感觉,说也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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