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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 作者:野兽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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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人能看透我们的心思。
  “全连集合!”班长召令我们新兵连全体集合。
  当传说中的营长带着指导员、连长等人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吓了一大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为何故。
  “稍息!”营长韩高巡视良久,在队伍前面站定。“我知道你们大家挂念着外面的父母亲人,”他停顿了一下,复又说道“但进了部队,我们就是国家和人民的子弟兵,一切以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为最根本目标!”
  我们隐隐能感觉到他接下来将要说的事,不禁都有点激动,有点兴奋。
  果然,营长又说了,“今年灾情特别严重,南方地区电网大面积瘫痪,交通路线也发生严重堵塞。临近的部队早已出发前往重灾地,但受灾面积实在太大,人手始终不够。目前离得稍近的只有我们,上级命令我们不顾一切赶赴灾区,抢修电网,清理道路。”他神情严肃,表情庄重。忽又笑了起来“正好趁这个机会,让我们检验一下新兵训练的成果,看看我们培养出来的到底是孬种还是栋梁!”他说完把手中的文件交给指导员,让指导员给我们宣读文件内容。
  等到指导员将短短的文件读完,营长又让我们迅速返回寝室打包行李,然后在此集合。
  我们还沉浸在营长刚才的讲话中,明确听到我们可以去前线救灾,心便飞向了外面的世界。忽又听到回寝室打包行李的命令,来不及有过多反应,大家飞快跑回寝室忙碌。将豆腐块用军用绳索捆好,手电、医药包等必需品一一装进背包,戴好钢盔,然后背上背包风风火火冲下楼集合。
  操场上营长他们已经整装待发。他们也同样背上装备,挎着挎包和水壶。
  待我们站定,营长才又开口“同志们,灾情严重,但我们要确保让交通畅通无阻,让电力系统恢复供电供暖,争取早日让人民大众回家过个年。”他顿了顿,“我希望你们注意,山区森林茂密,道路崎岖不平,十分险峻。天气又非同一般,在露天抢修输电线路有很大危险性。只有一点,一定要注意安全!具体行动方针已经发到带队连长手里,他们会带着你们一起行动。除此之外,我和指导员也会与你们一起参与救灾抢修和维护工作。同志们有没有信心完成党和国家交给我们的任务?”他高声问道。
  “有!”异口同声。
  “到底有没有?”再次询问。
  “有!”声音响彻云霄。
  “那么,现在出发!”
  于是我们迅速地、有条不紊地爬上大解放,坐好。卡车一路绝尘而去。
  终于出发了。
  入伍这么久,大家都是第一次走出军营。从前渴望出去遛一遛的心情不复存在,有的,只是迫切地想要拯救国家于危难之中的坚定。
  战火纷飞的年代,需要军人扛枪打仗,为解放全国而流血牺牲。白鸽飞翔的年代,没有战火硝烟,但军人还有他重要的价值。祖国和人民需要我们守卫边疆,镇守和平,为新中国的现代化建设提供最牢固的后盾。国家和人民培养了我们,就是要我们在祖国危难的时刻挺身而出。而现在,大雪冰冻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需要团结一心,共同消灭它,排除万难。
  不知道是谁说过,我们是军人,但也首先是活着的人。不管多危险的环境,只有保证了自己的生命,才能为祖国和人民作更大的贡献。
  装满了兵蛋子的解放大卡行驶在大马路上,与厚厚的冰面接触,直发出“吱溜吱溜”的声音。连长在车内给我们分配任务。“一排长!”“到!”“你带一队负责路面清理!”“是!”“三排长!”“到!”“你带一队负责电力维修!”“是!”“四排长!”“到!”“你带队负责后勤和医疗保障!”“是!”末了,连长对着大家伙儿问道“你们有没有信心?”“有!”我们答,“保证完成任务!”
  我和孟向北被分在了路面清理队,顾郎去了后勤,程辰和沈洋则去了电力维修队。
  这是一个颇为壮观的场面。
  数不清的车辆停靠在路边,排起一条长长的队伍,像一条看不见头的尾巴。车上的人都蜷缩在车内不住哆嗦,车内早已没了暖气。光滑的冰面、堆积如城墙的雪,使他们如同一群困兽。许多武警消防官兵和路边居民手握铁铲和十字镐连续不断地做着清理工作,更有甚者拿着自家小铁锤蹲在地上敲冰面。
  这个场面看在我们眼里亦十分特殊。我们这一队的人怀着极其紧张又兴奋的心情,压抑着对亲人的思念,转而将这些被困之人当做自己的衣食父母。不敢懈怠,我们拿出铁锹、镐子等工具,开始马不停蹄地破冰铲雪。
  天气还是很恶劣,大雪也持续不断,扬扬洒洒在空中形成层层帘幕。
  我们不得不脱掉厚外套,只身着单薄的作训服挥舞铁锹大力铲雪。面上冻得通红,双唇渐紫,口中呼出茫茫的白气,但内心火热异常。这是个浩大的工程,仅凭双手之力根本不能完成。于是手脚并用,脚上绑着石头,一下一下狠狠踏在冰面上将它震碎。将近四个小时,我们不停歇地铲了四个小时。手掌磨出了血泡,挨上锹棍便生疼。但任务还未完成,无论如何也不能停下来。咬咬牙使劲握上,挤破了泡也极力忍着。
  排长命令我们停下来稍作休息,吃点干粮充饥。众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背找舒适点。真是累瘫了。在这大冷的天儿累出了汗,摘下帽子拿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风。
  负责后勤的顾郎端着稀粥蹬蹬蹬跑过来,一边分发给大家一边说着“哎呀,大家伙儿都吃点啊,吃完就有力气铲雪啦!”众人接过那一碗泛着星星点点米粒儿的稀饭一股脑儿喝了,又将空碗递还给他。“顾郎诶,你这就是雪中送炭啊!”“嘿嘿,那以后可得好好谢谢我啊!”顾郎倒也丝毫不客气。
  他坐到我旁边,递给我半个白面馒头。腹中确实饥饿,赶忙接过大口吃了。原先吃馒头吃到想吐,而现在确是如玉盘珍馐。
  “兄弟,累不?”他做后勤还比较轻松。
  “还好。”跟平日的高强度训练相比,这确实也不算太累,我摆摆手示意。
  “哎呀你这是咋弄的?”他一下子发现了我手上破了的血泡。
  “铲雪铲的。”
  “你这可不行啊,得赶紧包扎包扎,要不然会感染的。”他赶紧从随身携带的医疗包里拿出消毒水给我擦干净手,又拿出白纱布帮我包扎。
  “你小子咋还学会照顾人了?”我真的很好奇。从前也没见他这么细心。
  “我是谁啊,聪明伶俐,什么东西一学就会。这不是搞后勤嘛,还不能学上这点啊。”看看,给点阳光就开始灿烂,给点海水他就泛滥了。“可是你今天咋回事儿啊,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居然还会打听别人生活了?!”嘿,这小子。
  “嗯。”不愿跟他多费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雪灾(2)
 
  天色渐暗,很快就要黑了。
  我们只能加快速度,但无奈雪越下越大。刚扫干净的地面瞬间铺落一层,怎么也铲不完。远处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透着光亮,昏黄的灯光在寒冷的冬夜传递出一丝丝暖意。那里有我们的战友,有我们的亲人。即使冷情如我,仅仅是看着一顶顶墨绿的帐篷,心中也不免有一股暖流淌过,手上不由得再加把劲。
  早上六点,天还未亮,我们又开始劳作。双眼布满血丝,眼底青影浓重。昨夜一直工作到午夜十二点。夜深人静,怕打扰到群众休息,又因实在疲倦不堪,索性倒地就睡。更深露重,尽管身上盖着出发时捆着的被子,夜半时分还是冷的瑟瑟发抖。
  直到第三天早上,我们才将路面清理的差不多。带队连长接到上级命令,让我们这一队去乡村山区支援抢修电网。于是我们新领了必备装备,跟随连长向山区跋涉而去。
  这里山区有些偏僻,大概是些半原始森林。盘山公路曲曲折折,蜿蜒千里。入目都是被大雪压得东倒西歪的树枝,有些甚至整个连根拔起。输电线路散落在半空,或挂在枝桠上。持续多日的冻雨,长达半月的覆冰,使得电线周身被凝固起来的冰紧紧包裹,固定它的铁夹子早已不知掉落在哪里。据说山里已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在这种糟糕的天气下,来自社会的救援并不能及时到达。此时此刻,我们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条件极端恶劣,资源也十分有限。我们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采用一切可以采用的方法,全力救援群众,抢修电网。
  在大雪覆盖的山区里行走,只有军用强光手电、指南针和头盔上的照明灯,危险程度可想而知。偏偏傍晚又下起雨来。还未赶到指定停驻点,我们只能在雨雾弥漫的黑夜快速行军。将近十一点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垮斜的铁塔。处在山顶风口的电杆铁塔,本已被几近半尺的冰雪覆盖,前后又受到长达几百米,结冰后重达十多吨的钢芯铝绞线和钢绞线之拉。纵然是钢筋铁骨,也难以承载。
  连长简略做了一下分工,便带领一小队人去寻找能固定住铁塔的工具。剩余的人留在原地连接崩裂的电线,重新接好各式电缆。雨愈下愈大,山顶的谷风扫过树林瑟瑟作响,怎么都感觉有些阴森。但我们已顾不了那么多,任务第一。
  我们修完铁塔和电缆,又走了些路,终于寻找个平坦的地方支起了行军帐篷。
  此时雨势渐小,我和几个战友准备去寻些尚算干燥的木柴生个火烤烤,没想到竟意外发现了一个空旷的山洞。其实那也算不上山洞,只不过是山顶延伸出来形成的三面环空的平地,这至少能避避雨。本就是冬夜,又是分外不同寻常的冬夜,温度低到零下,哈口气都能结冰的天气。要是在露天睡一晚,只怕铁打的汉子也会受不了。
  搬上柴火堆点上火,又急忙返身去叫其余的人过来。
  “嗬,你们行啊,竟然找到这么个好地方。”
  “不过是凑巧发现的,赶紧过来烤烤火吧。”与我随行的人随口答了,又招呼他们烤火。
  “嗯,烤热乎了就要睡觉了,眼下这局面,得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补眠!”果然是孟向北!
  疲惫的身体终于能休息一下,大家都无力再说些什么,躺下就睡。
  几个小时之后,伴随着一声微弱的鸟叫,我醒了过来。转头看看大家还在沉睡,径直走出山洞。
  循着断断续续的声音,我扶着树干一路而去,在被白雪掩盖的断枝下找到了鸟儿。那是一只山雀。不要问我为什么,一切只因为我觉得它像。它的毛色十分漂亮,尖尖小嘴,头上有一小撮红蓝相间的羽毛。它的左脚被经不住积雪摧残而断落的树枝压断了。或许因为不能动,它无法飞出去觅食,孱弱的叫唤一声接着一声。我忽然就感到心疼。它那么小,却孤身一人,哦不,一鸟被遗忘在这个角落,静静地,悄无声息。它就和我一样,都是被上帝遗忘的可怜虫。我要养着它!
  回到驻地,天已经亮了。
  连长他们都已经睡醒,正在整理行装。孟向北看见我从外面回来,不由惊诧“咦?之声,你干啥去了,咋从外面回来的?”
  我笑了笑,抬手扬了扬。是那只漂亮的山雀。
  “呀,好漂亮的鸟儿!之声,你咋搞回这么只漂亮的鸟儿啊?”他放下手中的活计,凑过来盯着这鸟看。
  “捡的。”
  “你咋能捡得到它,它不是会飞吗?”真是好奇宝宝。
  “它脚受伤了。”于是不必再多言。
  “哦,好可怜。只是你可得好好待它,这就是你的缘分啊!”这家伙,人与鸟儿哪来的缘分,不过这好像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等待他们整理装备的间隙,我从背包里翻出医疗包,找出双氧水和绷带帮小鸟包扎好它那条受伤的腿,又给它喂了一点和了水的压缩饼干。
  “大家注意了,距离这里最近的村庄大概还有十公里。我们需要尽快赶到那里,电力抢修队在那里等着我们。”连长看着手上简易的地图,又指了指我们的东南方,他大概是与对方通过话了。“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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