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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 作者:野兽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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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利落的拿上背包,挎上水壶,将包扎好的小鸟儿小心翼翼放在怀里,我跟随大部队向着东南方向走。
  当我们按照地图走到这个村子时,才发现是个苗寨。面积不大,仅有二十几户人家。或许是人烟稀少,又或许实在太偏僻,这个寨子竟是鲜为人知。
  程辰他们在帮助苗家人修缮被大雪压垮的房屋,那些淳朴的苗家孩子们团团围在他们身边,好奇地盯着他们瞬也不瞬。见到我们这一队人,又陆陆续续地涌上前来,嘴里大概是唱着苗语的欢迎歌,脸上挂着羞涩而纯真的笑容。踏上寨前的一小片空地,苗家的女人们手捧着自家陈酿的米酒给我们解解渴,又从家里拿出玉米饼子给我们裹腹。
  沈洋停下手里的活,小跑过来。“阿声,你们怎么来了?”
  “上级命令我们来支援你们。”
  “哦,那咱们终于可以并肩战斗啦!哎呀,真是开心啊。”他仿佛分外兴奋,手里还拿着的铁锹还左右挥舞,缭乱不堪。
  “嗯。”是有点开心。
  “咦,阿声,你咋还抱着一只小鸟?”我怀里的鸟儿恢复精神,小心翼翼探出了头。
  “路上捡的,它受伤了。”
  “哦,好可怜,你要好好养着它啊。”咋跟孟小子说的一样?!
  “嗯。”
  “我也会帮你照顾它的,它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了!”嘿,这什么逻辑!
  “嗯。”
  “阿声……”
  “哎,洋子,你咋没看见我,光注意到之声了啊?”沈洋还欲与我说话,就被后上来的孟向北给打断了。
  “嘿嘿,这不你才上来嘛,刚才又没看见。”他笑笑解释。
  “哼,你小子心里就只有之声,都不知道关心关心我,我也是你战友啊。”孟向北这小子,连这点小事都要吃醋,果然还是二十岁没长大的孩子。
  “那我以后也多关心关心你好吧?”沈阳也都服了他了。
  “嗯,这才差不多。”总算心里舒坦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雪灾(3)
 
  这里已经是断壁残垣。木制的小楼年代久远,根本承受不住大雪的重量。尽管如此,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从那一双双湖水般静谧的眼睛中,我们能读懂他们的坚强。他们无所畏惧,默默地承受着突如其来的灾害,默默地祈求上天保佑。
  群山环绕的地方,与世隔绝。正因为这样,他们的心灵是那么自然,那么纯净。没有所谓的利欲熏心,也没有尔虞我诈。在如今物欲横流的世界,心再难找到一片净土。而这里,这些人,便是最鲜明的对比。
  有几个中年男子牵着自家的牛出去,准备在皑皑白雪中寻找能吃的野草,一路上不住传来“哞哞”的叫声。天真活泼的小孩子们在家门前空地上堆着雪人,你追我赶,欢乐嬉戏。临近中午,这里还似清晨。雪水融入泥土,夹杂着枯枝落叶的气息,这一片恬静就快要让我们忘记正在进行的任务。
  丢下背包,拿出铁锹等工具,我们准备去找些大石头来固定地基,木制房子终究是不能承载太大的压力。
  山里石头确实好找,只是路太滑。陡坡上长满了青苔,又被白雪覆盖,极易发生危险。好几次有队员一个不小心踩上滑溜溜的青苔,险些滑下坡去。青石板有些潮湿,十分笨重,我们不得用绳子做成简单的篓子将它装进去抬走。几个健壮的本地人也跟着我们来帮忙了。他和我们一起挑着沉甸甸的石头,一边走一边唱着山歌“椎牛大鼓置中堂,青年击边震山岗。请客都来跳鼓舞,给咱椎祭添彩光。椎牛大鼓置大坪,青年击边震山岗。请客都来跳鼓舞,年年岁岁五谷丰。”这首山歌高亢激昂,节奏自由,非常有气势,听得人精神振奋。
  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绳子几近磨破,挑了足够多的石头,才停下休息。善良热情的苗家女子做了许多饭菜,端出来放在好几张小木桌拼凑成的大方桌上。似觉不够,又陆续摆出些果品,才走过来招呼我们吃饭。晒干的玉米磨成粉,和上水,添上馅儿,摊成黄橙橙的玉米饼子放在小篓子里。自酿的米酒倒上满碗,清冽微甜。蔬菜很少,因为连日的大雪将它们冻坏了。最奢侈的就是鸡和鸭了。苗族的习俗据说是在宴会上以鸡、鸭待客为佳肴,尤以心、肝最贵重,要先给客人或长者。
  由于灾情爆发的突然而又猛烈,他们世世代代靠天吃饭的庄稼人并没能有好收成。冬天收获的粮食蔬菜本就稀少,他们却将不多的存粮拿出来招待我们,一个劲儿地招呼我们吃菜。即便我们牢记着军人的原则,坚决不肯拿人民的一针一线,不想吃掉他们赖以生存的唯一口粮,但他们却十分坚持。实在是推诿不过,两个连长犹豫了一番,才命令我们坐下和苗家人一起吃饭。
  天空中一片阴霾,没有一丝日光。雪渐渐冷冻结成冰,吸走了淡淡的热量,空气变得十分寒冷。好在现在没下雪了,可以燃起篝火取暖。
  傍晚,天已大黑,无法继续修建石头房子,我们只好停下来休息。
  收拾完餐具的苗家人换上了只有节日才穿的盛装,拿着芦笙和唢呐等乐器出来。漂亮的女人们上身穿花衣,下身着百褶裙,长长的头发用赭色花帕包裹着,脚上蹬着船形花鞋,配以各种银饰。而男子则头缠布帕,身穿对襟衣,衣袖长而小,裤子简短而宽大,用青色布包裹着脚。华丽的装扮好似古代异族皇宫。
  会一点汉语的苗家人走上前来,口手并用邀请我们和他们一起载歌载舞,以此释缓灾害带来的不安与痛苦。
  连长觉得我们此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与民同乐。于是乎,我们找了许多枯木,在寨前空地上燃起了篝火。苗家女人们又进屋端出瓜果和酒,搬上凳子围坐成一个大圈。
  寨子的长老首先站起来,端了一碗酒,对着我们唱了一首歌,应该是祝酒歌,然后十分艰难的用汉语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平常都是寨里的文书负责对外交流工作,长老他并不太会说汉语。
  大家就此热闹起来。
  男人们手拿着芦笙和唢呐吹起了苗族的传统音乐,有人打着拍子附和。十几名青年男女在场中间围起了一个圆形,男子在前吹笙引导,女子踏着芦笙的拍节,跟随于后,进三步退一步,欢快地跳起了芦笙舞,围绕场地循序渐进。
  其间有位少女禁不过周围人的推搡哄闹,缓缓走到场地中间,羞涩地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群,顿顿嗓子,开口唱起了情歌。温柔的声音空灵悦耳,原本的羞涩渐渐褪去,她整个人融进了歌里。“郎上坡哟,姐儿上坡哟喂。叫声哟哥哥儿哟,情郎哥哥哟,咿哟,你等等我哟喂。我走三步来退两步哟喂,不是哟等你哟,情郎哥哥哟,咿哟,你等哪个哟喂……”
  篝火堆上飘起点点火光,大家伙儿都陶醉在美妙的歌声中。
  我忽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剧,讲的就是少数民族人们的生活。他们淳朴勤劳,率真果敢。其中大胆热辣的示爱更是让我刮目相看,就是这样的山歌,就是这样的真性情。
  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原来是另一位女孩子出场了。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人生能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她的普通话发音并不标准,可这毫不影响我们对这首歌的熟悉和欣赏。邓丽君的这首《何日君再来》,使我们仿佛回到了上个世纪80年代。那个长相甜美的女子手握麦克风,空灵的歌声回荡在坐满观众的大厅,久久不息。年纪轻轻就已红遍世界,还记得小时候,大街小巷飘荡的全是她的歌声。苗家女孩的声音也很好听,歌声甜美动人,带着年轻的气息。有好些人听着听着都跟唱起来。
  我们围坐在四周看他们精彩的表演,也跟着合着拍子打起来。
  只不过好像还不够热烈。
  在这几天时间里,我们早已成了苗族人眼中最可爱的人。中国人民解放军,人民子弟兵,这些代名词对于他们来说仅仅是一个个代名词,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然而,就在现在,就在我们带领他们走出困境的那一刻,我们,就是他们的亲人!
  唱山歌的那位少女羞涩地向我们走来,拉起其中一个兵,似要让他和他们一起载歌载舞。我随眼看过去,是维修队的小黎。他大概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艳遇”,只见他脸色绯红,比主动过来邀他的女孩子还害羞。他想要拒绝,谁知少女却死拉着他的手不放。他没辙,扭头欲像我们求助,不料看见的全是看好戏的模样。倒是有几个艳羡的表情,只不过不够有力。
  “连长……”他只好向这里最大的官寻求帮助。
  连长虽然也在笑,好在他比较正常。“老百姓的要求,就是上级的命令,必须服从!”
  “啊?”
  “还不赶紧的!看让人家姑娘羞的……”
  “哦。是!”他见领导都这样说了,怎敢不从?不从就是抗命啊!那女孩子又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于是任她拉着走到了场地中间开始跟着他们跳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走上前来,一人拉一个兵蛋子,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这一刻,其乐融融……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雪灾(4)
 
  天终于放晴。
  两天两夜的抢修,这片山区的输电线路终于修的差不多。临走的时候衣角被拉住,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天晚上唱山歌《郎上坡,姐上坡》的小姑娘。她紧紧抓着我的作训服,抬头略显羞涩地看着我,大大的眼睛满是不舍。
  队友们都在寨门前等着了。我狠狠心,抬脚向前走一步。结果她也跟着走一步,手紧攥着我的衣服不放。不知道她为何单单只拉住我。
  抬头想要想队友们求助,结果换来他们不怀好意的哄笑“之声,你就留在这里吧,人家小姑娘欢喜着你呢,哈哈哈哈……”这群小子没一个好东西!我又看看沈洋,毫不例外的,他也是这样。
  虽然我冷情淡漠,但对上这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对上这样一副惹人怜惜的表情,实在狠不下心。无奈,只好蹲下身,捧出怀里睡得安稳的小鸟儿,不舍地看了一眼,小心放到她手里。
  她似乎有些惊诧,不解地看着我。
  “这个,小鸟儿送给你了,好好养着。”我只好解释。
  她费力听完,露出欣喜的笑容,然后定定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叫古银兰,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呃,这个要回答么?好吧,实在不忍心拒绝。“秦之声。”我怕她听不懂,又特意找来小石头在地上刻画出“秦之声”三个字。
  “嗯,哥哥,我也要送你一样东西,你在这等一会儿!”她抱着小鸟儿转身飞快地跑回家,不一会儿怀抱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跑过来。“给!”她将怀里的东西递给我,是个小巧精致的芦笙。“这是我亲手做的喔,我阿爸叫教我做的。”她自豪的说道,“哥哥,你想我的时候就拿这个吹,一定要常常想我噢!”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想得到肯定的答复。
  “嗯。会经常想你的。”
  “那好,等我长大了,我就去找你!”她对着我的脸颊飞快地吧唧了一口,然后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呃,我这是,,被强吻了吗?脑子当机了,听不见战友声声的大笑。
  直到连长再次呼唤,我才回过神来,脸色绯红地跟着下山。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往寨子里望了一眼,结果一下子就看到古银兰躲在吊脚楼的柱子后远远地看着我。我赶忙缩回头,不太自然地掩面假咳了两声。旁边孟向北盯着我露出一脸邪恶的笑,看得我直恶心。再不敢回头,径直一路下山,渐行渐远……
  或许是风雪最大的时候已经过去,或许是被朴实坚强的苗家人感染,下山的路意外地十分顺利。不过多时,我们就站在了山脚的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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