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ckerhead(恶棍)+番外 作者:赫勒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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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元1000年开始,就不停地出现各式各样的流言蜚语,说地球要毁灭了,我们要完蛋了,不是今年某月某日,就是明年某月某日,还有那个为了警醒人类而特意设置的倒计时钟。
不过,末日这种玩意,对于一天一天活着的人类而言,太抽象了。
虽然有那么多末日灾难片。
不过绝大多数人还是认为,世界末日?——早着呢。
其实,对于每个人而言,世界末日就在不远的几十年或十几年后,一旦寄居的躯壳消亡,这个世界于他们本身就不再有意义,也算是从另一个角度而言的……世界末日?
托马斯孤零零地站在黑暗中,周围没有光,没有人,没有植物,土壤,水,没有喧嚣繁华的闹市,没有来来往往的车辆。
他在这个无人关注的世界的角落里,独自一人,面对悄无声息迫近的死神的脚步。
现在,这个问题终于摆到面前,他的人生还有最后5分钟,世界就要毁灭了。
那么,做点什么?
他会原地立正,闭上眼睛,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回忆。
于是,他站直身体,闭上眼睛。
彻底寂静的黑暗,仿佛是真空一样。
眼前开始闪烁出小小的白色火花,火花汇聚成光点,光点拼成一个场景,又一个场景,连缀在一起。
他并不幸福的童年。
孤僻的少年。
进入警.校。
毕业入职,他发现自己还算是喜欢这项工作。
他努力工作,升职,并因救助他人而感到快乐。
但他不满足。
他被调进十字宫,当看到那个穿三件套的大魔王从文件堆后面站起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仿佛一脚踩空,坠入另一个空间。
仿佛砰地一声砸在彩虹球海里,四周溅起亮晶晶的泡沫,迎着阳光飞远。
一双有毒的蓝眼睛。永恒的平淡语调。规规矩矩的三件套。还有那根诡艳惊人的血珀柄仙女棒。
雨后草原的味道。静谧针叶林的味道。冰雪的味道。接骨木花的味道。
托马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微笑。
还有那次丢人现眼的探戈。
卧槽。
他嘿嘿地笑出声,挣开眼睛,用手电照照屏幕。
呃……还剩不到1分钟。
他叹口气。
这里潮湿冰冷,并不适合做长眠之地。
但是,死路都他妈是自己走出来的。
还剩30秒。
好吧,好吧。托马斯叹着气,就这样吧。
这个操蛋的美好的世界,再见。
他拿起小刀,深吸一口气,锋利的刀刃仔细抵住那根红线。
三,二,一。他默念。
G先生。
☆、Chapter 40 尾声
马库斯.唐.柯里昂先生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警 察局了。
但却是最令人懊恼的一次。
被普通警.员抓和被国际.刑.警抓的感觉有很大不同。
虽然警.局的大蒜披萨和速溶咖啡熏人欲呕,但起码他们不会把他关在一间小审问室里长达六个小时。
他水米未进,又累又饿。
况且外面还在下雨。
见鬼的秋天的冷雨。
他蜷在一把扶手椅上,领带西装发型都被揉得皱巴巴。
他本来乘一架喷气式飞机,从新西兰直飞卢旺达,飞机上塞了几亿美.金的A.K47和便携式火.箭.弹。结果在塞拉利昂大草原上空被一架战.机截停了。他非常机灵,飞机降落后,他马不停蹄地用上面的军.火、饮用水和食物武.装了周围三个村落。
什么都白送。
当晚,欣喜若狂的土著们拉家带口扶老携幼地搬空了飞机,拆光了铁皮,卸掉了架子,最后举着各自的战.利品,跳舞唱歌,开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篝火嘉年华。
当国际.刑.警小组赶到时,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一个闲闲地抽着烟游荡的柯里昂先生。他们只能懊恼地用黑洞洞的枪口冲他比划,并粗暴地把他拷走。
他尖叫痛骂求饶皆无果,最终还是被拖上飞机,载回布列班特。
那名尖下巴的国际.刑.警都锲而不舍地追了他好几年了,别误会,就是字面意思,他时刻像条蛇盯着田鼠似的盯着他,只等他一着不慎,他就一击毙命。
不过,他能成功吗?
唐.柯里昂先生显然不像刑.警先生这么乐观,他有恃无恐地威胁对方:“你觉得你抓住我了?你觉得你大功告成了?你觉得你从此就能把我送进监狱?你觉得你能以此平步青云?——真是错得离谱,大错特错!”
他暗戳戳地兴奋,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特情局局长附体。
可惜,他失望地发现,对方似乎并不买账。
国际.刑.警先生不相信。
可现实由不得他不信。
很快,这位勇武的国际.刑.警接到了上司的电话,他先是受到表扬,进而是一堆寒暄闲话,最后,重点终于来了,他被要求无条件释放马库斯.唐.柯里昂先生。
他感到惊讶又愤怒,刚准备辩解两句,上司就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压制住他,稍作安抚,随即挂掉电话。
已经有一位穿黑色套裙,留黑长直发的美貌高挑女秘书踩着高跟鞋走来。
纤细的鞋跟稳稳立住,光洁如镜的地板反着光,映出修长笔直的小腿。
她挂着程式化的标准微笑,向他点点头,并将一份文件双手递交给他。
他接过,打开,是关于唐.柯里昂先生的移交文件。
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女秘书推开房门,向那个恶贯满盈的军.火商微笑点头。
他们消失在走廊尽头。
国际.刑.警扑到走廊的窗子上往下看,透过窗户,看到有一个打.黑伞穿大衣的男人站在乳白色的花岗岩门斗外面抽烟。
柯里昂和那名女秘书走近那个男人。男人掐灭烟头,和柯里昂握手,并从女秘书手里接过一个黑色的小手提箱,递给柯里昂。
一辆黑车驶来,停在高大的门廊下面。
柯里昂打开车门,向那一男一女点头致谢,坐进车内。
那个男人按住车门,又说了一句什么,才推上车门。
黑色轿车徐徐开走。
一道道水迹将玻璃割得支离破碎,还有站在后面的,那名国际.刑.警的面容。
“秋天雨水太多了。”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他身边,打着伞抽烟。
“你们越来越相像,这对我而言,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对方轻笑一声,将烟蒂扔在地上踩灭。
“趁着你的老板不在这里,我要给你看样东西……啊,虽然我们国家不承认同.性.婚姻,但我还是必须要说,恭喜。”
对方和气地微笑:“多谢。”
“至于……至于你们那天在那条小隧道里,躲在一堆导线和雷.管深处吻得如火如荼难解难分——请原谅我的措辞,这是艾德娜的原话——正好被赶来增援的大批警.察撞个正着……我想,作为你们两人的上司,我还是非常有必要提醒一句——在公共场合,最好保持克制。”
“是的,我很抱歉,我们一定会注意。我们对哈德逊小姐非常感激,多亏了她发现手机信号消失,及时联系增援。”
约翰爵士满意地点头:“当然。——尤其是《首都先锋报》,我的天哪,他们简直连后脑勺上都装着相机……看看这个,四个多月前的照片,他们竟然打算用这个做一档关于你们两人关系的专题,上帝保佑,我简直能想象得出来,这样的新闻恐怕比起库克出.柜也不遑多让了。”
对方接过约翰爵士手里的照片。
照片里,两个黑衣男人正在一前一后从议会大厦外面的灰石台阶走下。前面的男人一边打电话一边伸着胳膊套风衣;后面的男人高举着一把黄竹手柄黑伞,伞面向前微倾,遮住斜飞的雨丝,却不顾自己的肩膀被打湿,他瞪着一双翡翠似的猫眼儿,专注地看着身前的男人,显得机灵又沉稳。
他捏着手里的照片看了看,装进兜里,对约翰爵士说:“I owe you one.”
约翰爵士笑着摇头:“你还要感谢我另一件事。”
他微笑不语。
约翰爵士又打开随身的黑色公文包,拿出一个封着火漆的铁灰色文件袋。
是大十字宫专用的那种。
他接过文件袋,拆开火漆。这东西实在颇有古风,他想。
将袋口向下一抖,一张照片轻飘飘落在掌心,他愣了一下,拿着照片,神色专注地凝视着上面的青年。
这是一个如阿多尼斯般美貌的青年,身着质地细腻的深沉如夜色的大晚礼服,戴着白领结,小巧的硬领子尖尖地翻出来。他的面容轮廓精致,一双碧绿的眼睛,嘴唇红润如花瓣,下巴上一道小沟。
仿佛是被人叫了一声,他转身回头望过来,手里拈着一朵火焰般热烈绽放的蔷薇。他的神色和缓,眼神中带着七分无聊两分惊讶,还有一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的背后,是灯火通明,是金光万丈,是五光十色的名利场。
但他却如此夺目绚烂,如那颗打磨精致,光华四射的非洲之星。
只有无上荣耀的权力之地才是他的终身归宿。
他拿着这张照片,翻过来看了下。
上面一行小字,看墨水的光泽度,应该是…… Edelstein Ink的玛瑙黑?
字迹潦草随意,每一笔都稍稍向上勾,寥寥几个字母都欢乐得要飞起来。
“A to G.”
约翰爵士不着痕迹地打量对方的神色。
他将照片放回袋中,向约翰爵士温和地微笑:“谢谢您。”
约翰耸耸肩:“不谢。”他撑开那把总是随身携带的Fox Umbrella黄竹柄黑伞,迈下台阶,走进雨幕中。约翰一手抄兜,一手举伞,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转身向他一笑:“期待我们的共事。”
他站在廊下高高的台阶上,后面是黑黢黢的门斗与长廊。
他微微低头欠身:“彼此。”
在约翰爵士的身影完全消失后,他又将那两张照片拿出来,仔细端详片刻,又装回袋子里。
然后,他将袋子折了两折,掏出一只小巧的银制火机。
火苗呲地一声窜出来,映亮这阴暗昏晦的世界一角,小小一团,在风雨中摇曳不定。
微弱的火光映着他面无表情的脸。
精致,冷漠,带着令人心惊的残酷流丽的线条。
火苗靠近,他将袋子点燃。
纸张燃烧得很快,十几秒的时间,就化成一片片散落在地的灰白余烬。
起风了,雨陡然大起来,水在台阶下的石板道路上聚集成流淌的小河。斜飞的水柱泼洒在台阶上,很快将灰烬冲刷得一丝不剩。
G打着伞走上台阶。
“柯里昂先生……?”他站在最高的台阶上,任由雨水打湿鞋面。
“完满结束。”G收起伞,向他微笑了下。
他回之以微笑,伸手接过对方的伞,语调轻松:“走吧,我们这就和总警督见一面,天哪,真禁不住要感慨,我只是离开了几个月,却发现,这好像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他们转身走回长廊深处,并肩而行,黑暗渐渐吞没他们的身影。
轻声交谈的话语模糊地回荡在白石长廊中,依稀传来,随即被雨声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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