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番外 作者:鬼丑
Tags:情有独钟 甜文 花季雨季
即使是青菜粥,看上去也并不美味。季劫很讨厌煮得太烂的粥,相比起来热水泡饭好像还更好一点。管爸爸熟知季劫的口味,米没煮烂。怕不好消化,就只放了一点点米,水倒是不少,再加上青菜末,简直,简直像是猪食。
“不吃!”季劫很暴躁,“你耳朵是不是还没从猴子那边进化过来啊?我说海鲜、海鲜!你听成什么了?”
“……”管天任可不敢教训季劫,只好可怜地说,“是我听错了。我帮你换一碗。”
“……”
“……”
“……算了。”季劫靠着软枕,半倚在床头柜上,看着支在自己面前的小餐桌,说,“就这个吧。”
他讨厌再麻烦管天任。
如果管天任当时说‘没有海鲜粥是怕你不好消化。’那么季劫就会干脆不吃。但如果这样说,季劫最起码会吃上一点。
管天任用勺子把米从中间碾成两半,尽量压碎,一点一点喂给季劫。粥比较清淡,但季劫长时间不进食,竟然觉得有些咸。然后管天任又端给他橙汁。
橙汁是家里新榨的,没放糖,有点酸。事实上,单纯的咸、苦、辣和酸季劫都还挺能忍受,就是受不了甜或者混合起来的味道。
之前熟悉季劫口味的时候,管天任曾经很好奇,就问他那可乐呢?不是很甜吗,但你可以喝啊。
季劫沉默了,有种被抓住小尾巴的感觉,莫名有些生气,凶巴巴地说:你蠢啊!那里面除了甜,最重要的是……感觉。
什么感觉?
……顺着喉咙流到气管里的感觉。
碳酸?你喜欢碳酸的感觉?
你去死!
一直听说季劫不能喝牛奶,但一直得不到准确地原因。有一次管天任厚脸皮问了一句,意想不到的是季劫给了他很明确很认真的回答。
他说喝牛奶的时候舌头会痒。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季劫是真的饿了,竟然觉得这看起来像是猪食的东西挺好吃。当管天任端着空了的粥碗和橙汁杯出来时,季妈妈都愣了。
“你真让他吃进去了?”没被赶出来,没被喊‘王八蛋’,没被用粥泼一脸?
“嗯,他说橙汁有点甜。晚上要吃猕猴桃。”那种好多黑籽的东西,管天任也觉得季劫会喜欢,“再炒个藕片吧,嚼起来声音会好一点。”
“不是,你真……让他吃进去了?”季妈妈又问了一遍,明显不敢置信。
管天任笑了,没再回答。
季妈妈工作很忙,除了季劫生病,一直都是保姆帮忙照顾。从保姆那边反应过来的信息是季劫饮食及其挑剔。季妈妈早就发现了,并且深以为然。她大儿子的挑剔简直是到了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且挑剔程度完全看心情,善变得可以。
小时候为了管季劫挑食的毛病,家里换了不少保姆。有强硬的,有客气的,温柔的。统统没用,时间长了季妈妈也没办法了,也就季文成能稍微约束季劫一点点。
而那碗端进去的青菜粥、橙汁啊,和牛奶一样,就是季妈妈认为季劫死也不肯吃进去的东西。毕竟那一看就是医生开下来的食谱,能缓解发烧后的症状,季劫怎么肯乖乖听话?
看来青年人和青年人之间更有共同语言。
听说季劫不烧,下午杨怀瑾就过来了。在季劫的房间表达了他对季劫沉重的哀痛以及思念之情。
原话是这么说的:
“我操你大爷季劫,”杨怀瑾掐季劫脖子,“你都烧傻了还在那儿念叨‘别让八枪过来’,说,你瞒着我什么呢?”
季劫随便他掐,反正他也不用力,口中随便道:“……我一生气,把前年你给我的那些小纸片都给烧了。”
“……”杨怀瑾惨叫一声,“那上面还有xxx的签名呢,我好心送给你你竟然!!季劫,绝交吧!”
两人闹了一会儿,季劫问:“果果呢?”
“在屋里学奥数呢。”杨怀瑾说,“你爸给他请的老师。”
“奥数?学那东西干什么?”
“季小果珠算考试不及格,老师批评他来着。”
“所以呢?”季劫并不理解,“不及格就不及格吧……”
杨怀瑾差点忍不住虐待病人,说:“兄弟,有点追求行吗?你家小果上的不是咱们以前的学校,他们很看重成绩的。”
季劫点点头。当初季文成是说不想让季远重蹈季劫覆辙才把季远迁到这所小学的。如果季文成觉得让季远学奥数和季劫学柔道性质一样,那请个老师也没什么。
“不过,我听说那学校的老师挺可怕的。算错一道题打一下手心。季小果跟我说他都怕上学了。”
季劫一听就要动怒,想起什么,深吸一口气,说:“敢?日!!谁敢打季远手我削他丫的!”
杨怀瑾被他这突然一嗓子吼得差点跳起来,连连拍胸,说:“不行,再跟你这儿带着,我的心肝也得出毛病。”
“……”
杨怀瑾也就是说说,不可能离开。他甚至脱了鞋子躺在季劫床上,季劫看他表情有点犹豫,就知道他有事儿要说,因此没再说话损他,比如你洗脚了吗换袜子了吗就往我床上躺。
两人安静了半天,杨怀瑾换了个姿势,从半躺转到整个舒展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小腹那边的衣服从裤子里衬出一点,显得整个人格外修长。
“季劫,”杨怀瑾翻身,趴在床上,声音有点闷,“……你生病那两天,我找唐括来着。”
季劫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说:“如果是你自己想找他,我不管。如果是因为我,你得跟我说一声。”
“嗯。”杨怀瑾一点也不老实,在床上翻来覆去,“你那天找你爸,不是给我打了个电话嘛。当时我就想去私蒙轩找你。后来一想,我去了私蒙轩,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你。不如去找唐括。你爸最近跟唐家走的挺近,我去问问,能得到点消息。”
季劫说:“你想问什么?”
“什么都没问到。”杨怀瑾巧妙地避开了话题,枕着自己的右手,说,“唐括他,竟然拒绝跟我见面。”
“啊?”季劫一愣,有点不敢置信,却还是嘴欠的说,“心里有点失望吧。”
“还真有点。”杨怀瑾笑嘻嘻的不以为然,“当初看他追我的架势,还真以为要不死不休呢。你走的那段时间我都没敢跟你说,他丫天天堵我……呃,呃。”
看着季劫脸色越来越阴沉,杨怀瑾不说话了,尽量微笑着,说:“我开玩笑呢。”
其实哪里是开玩笑呢?季劫被季文成保护的太好,一开始不明白富人之间的追逐游戏。但唐括早就让他大开眼界了。
季劫跟杨怀瑾说:“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见你吗?”
“嗯?”
“一开始我不知道我爸回来了。就是唐括告诉我的。”季劫说,“他说我爸在找死,但我只看见他跟一女的吃饭。我开始以为他是让我去捉奸,现在不以为了。”
杨怀瑾一愣,然后就笑了:“他不会是想气死你吧?难道唐括也知道,圆圆暴躁的脾气简直堪比‘小男孩’的爆炸效果?”
“别逗贫啊。”季劫说,“没跟你开玩笑。我就是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我知道,唐括不见你,是想让我去找他呢。”
杨怀瑾也不笑了,皱眉,说:“那你去吗?”
“去他妈。”季劫骂道,“不能给他脸。”
杨怀瑾看着自己的兄弟,‘嗯’了一声,闭上眼的时候,眼神里有一种微不可见的偏袒,和认命。
杨怀瑾在季劫家住下了。
原本显得有些冷清的季家一下子热闹起来。管家三人和保姆在厨房准备晚餐,杨怀瑾和季劫就在客厅陪季妈妈和季远。
季远是不记仇的性子,刚开始还哭丧着脸说哥哥凶他,哄两句立刻就抱着他脖子不撒手了。可怜季劫大病初愈好不容易能到客厅餐桌上吃饭,腿上还得抱着个小汤圆。
幸好季远跟杨怀瑾也挺亲,过了一会儿被八枪抱了过去。管天任上来端菜,杨怀瑾赶紧站起来,抱着季远,也不抱怨,友好地回头看着管天任,说:“你好呀,我是杨怀瑾,季劫的发小。”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端正大方的男子,与季劫长相的凌厉阴柔不同,他眉宇柔和,就算是面无表情,给人的感觉也像是在温柔的微笑。
季劫看杨怀瑾又露出那种人畜无害的标准笑脸,竟然没损他,很不在意地对着有点发呆的管天任说:“干嘛呢,回神了。”
管天任连忙放下手中的盘子,说:“哦,哦,我是管天任,是……季劫的邻居。”
杨怀瑾一愣。
季劫也皱眉,有点不高兴了。
管天任立刻说:“以前是邻居。现在是好朋友。”
杨怀瑾:“哈哈哈,你是季劫的好朋友,我岂不是他的坏朋友。嗯,也对,你知道么,我们俩刚上学那会儿——”
管天任一阵尴尬,最后还是季劫打断杨怀瑾没头没脑的介绍,直截了当地说:“他就是八枪。我跟你说过。你别跟他客气。”
管天任点点头,对杨怀瑾说:“你小名挺特别的。”
杨怀瑾微笑:“是的。我小时候抓周抓到了八颗子弹,所以小名就叫八枪。”
“……咦,为什么不叫‘八弹’?”
“……”
“……”
管天任反应过来,瞬间有点尴尬。
杨怀瑾勉强微笑:“因为……这个名字实在是不好听。其实,八枪也不好听,匪气太重。现在除了季劫,没人这么叫我了。”
季远也是第一次见到管天任,杨怀瑾有心想让季远跟管天任说几句话,但季远紧紧抿着唇,搂杨怀瑾的脖子,就是不说话。果果性格和季劫截然不同,排外的小心思倒是受到了遗传,一见到管天任就有隐隐的敌视,在杨怀瑾要他叫哥哥时,憋红了脸说了句:“胖子。”
说完憋着嘴要哭,杨怀瑾托着他屁股手足无措。
要说这兄弟两个脑回路真的差不多,给人起绰号都几乎相近,只不过哥哥多了个‘死’字,更招人讨厌。
季劫‘啧’的一声,说:“季远你干什么?赶紧跟天任哥哥道歉。”
管天任感觉脑袋‘嘭’的要爆炸,激动得脸都红了。
天啊,季劫管他叫天任哥哥……
要死了要死了……
杨怀瑾很惋惜地看着管天任,在果果耳边说:“果果快别为难你那个哥哥了。他脸都快烧熟了。”
幸好季远认生归认生,还是很懂礼貌很听话的,看到他那个胖子哥哥如此‘尴尬’,硬着头皮,软绵绵地喊了一声哥哥,然后迅速把头埋到杨怀瑾脖子里。
开饭时季劫习惯性地跟管天任坐一起,季妈妈气急,说:“你这个孩子,怎么不跟我坐?妈妈有话要跟你说。”
季劫一怔,竟然犹豫了一秒。
杨怀瑾大笑,心说季劫这是怕季妈妈半途给他夹菜啊。
要知道,季劫性格别扭,父母吃饭时不照顾他,他会觉得被忽视了,非常难过。但照顾他,又经常夹他讨厌的东西让他吃,也非常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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