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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猪,你杀人 作者:死去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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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一天两夜的逃亡,到了洛城似乎画上了一个短暂的休止符。相对无语,张强还是跟着陈墨走,一副苦恼的样子。到了陈墨所说的老房东那儿,房子还没有被租出去,老人家喜欢整洁,不想把房子租给乱七八糟的人。确实,无论是谁来评价陈墨,都会觉得他是个干净自律的人。房东乐滋滋地把钥匙给了陈墨,还说要做几个好菜端来,她就住在隔壁。
  屋子四十平米左右,一厅一卫一厨,还有个小阳台,被房东细心地养着几棵绿绿的植物。布局虽然拥挤,但是看起来很温馨。陈墨问:“在火车上没休息好吧?去洗个澡睡一觉吧。”张强看了下自己,无奈地说道:“没有换洗的衣服啊。”陈墨让他等一下便出了门。
  不管自己身上有多脏,张强还是躺在了沙发上,这一路他其实睡得很充足,只是有点浑浑噩噩的感觉。陈墨让他帮他,他能怎么帮呢?他没有钱也没有势,根本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退一万步说,他不但没有让陈墨去自首,反而跟着他逃到了外省的一个小城市里。被警察抓住的时候他算什么,帮凶么?并不是想急于撇清关系,他只是觉得这事儿还真就扯不清楚了。
  小学的时候,张强似乎发育得比同龄人都要晚,看上去又瘦小又不精灵。陈墨却达到了人见人爱的地步,也不知道他爸从哪儿拿来了一件小号白衬衫,他天天穿着,看上去特别阳光。他领着张强满山坡地玩儿,从没嫌弃他胳膊腿短因此拉了自己的后腿。他对陈墨印象很好,只是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当年自己那么崇拜他,现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  
 
  ☆、洛城
 
  张强对着自己不自觉就弯掉的三观,生气地扇了一巴掌,强行扳直。他明明一直都是个根正苗红,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进步青年,平常为了写作文,也没少扶老奶奶过马路和为父母洗脚,按理说三观应该已经硬得跟铁打的似了呀,怎么一听到对方是自己发小,心就不自觉地软了呢?
  张强这边还在盘算着怎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把陈墨劝进警察局呢,陈墨就从外面回来了,他提着两大袋东西,用手肘关上门,笑容满面地坐下。
  “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
  张强摆摆手:“哪儿讲究那么多啊,大了扎进裤子里就行了。”
  “我说的是这个。”陈墨拎出来一条内裤。
  张强想:这颜色好花哨。
  不对,先说要紧事。张强有些犹豫地开口:“你做这行多久了?”他伸出拇指和食指,做出了一把枪的动作。
  “小学毕业之后我就被卖进了杀手组织,经受了非人的折磨和难以想象的屈辱,好不容易才活到了现在。”陈墨把东西塞进口袋,严肃地说。
  “那个组织现在还在控制你吗?”张强紧张地朝四周望了望,然后担忧地望着他。
  “你还真信啊?”陈墨震惊地看着他,“张强,你的智商是被驴啃了吗?”
  “明明小时候被驴踢过的是你,还有,你还摔进过粪坑……”张强毫不留情地反击着。
  陈墨尴尬地咳了一声,然后认真地看着张强一副讲事实摆道理的脸,朝张强伸出手,一用力,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一个拥抱。“强子,我觉得好累啊。”他闭上眼睛,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张强的身上。
  张强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声音就像从狭窄的声道里挤出来的:“我觉得我们俩身上的味道简直酸爽得让人不敢相信,你快去洗个澡吧。”
  陈墨神情复杂地松开了手,然后去洗澡了。张强难受地扭了扭脖子,又抠了抠后背,无聊地坐在沙发上,他的视线随着电话线慢慢地上移。卧槽卧槽卧槽……他出来了这么久,他爸还在家等着他杀猪呢!
  他纠结地在座机旁蹲了下来,拨出了电话。
  “张铁根同志,张铁根同志,你的儿子给你来电话了,请听到广播后马上赶来小卖部,再重复一遍,张铁根同志……”另一边,张强他爸还在地里挖土呢,广播里本来在放铿锵玫瑰,突然一下给断了,他爸本来跟着节奏挥舞着锄头,这一断差点闪着腰。
  听到广播内容后他急忙往小卖部那边赶。张强守在电话旁边,终于等到了他爸的回拨。“兔崽子,又回城里端盘子去啦?”
  “别这么看不起人,爸,我在城里重新找了个工作,可体面了,还有制服穿呢。”张强听到他爸那口气,终于放心下来。
  “制服?什么制服?现在城里还有掏大粪这个工作啊?”
  “不是,我现在在这里当保安呢,好了不说了,我就是给你报个平安,我马上要上班了。”张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怕露馅儿。
  “等等,我再说两句,那个老张头他女儿昨天来帮我干活,她问我你去哪儿了,我跟你说啊,那孩子,真是又勤快又贴心,身体也长得结实,以后肯定很好生养……”
  “爸,我听不见了爸,是我聋了还是信号不好啊,喂……喂…”张强慢慢把话筒拉远,还模拟滋滋的电流声。
  陈墨从浴室里出来,看着这幅滑稽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张强挂断电话,烦躁地往沙发上一躺。陈墨让他去洗澡,他理都没理,想起老张头那女儿,张强陷入了沉思。其实她长得挺标致的,人也勤快踏实,最重要的是,她肯跟着家徒四壁的张强过日子。她只读完了小学,在他们村儿里,张强的文化水平已经很高了,她就喜欢张强有些文气但又淳朴的样子。但关键是,张强真的不喜欢她。他愿意帮她劈柴赶鸭子,挖藕的季节一直在她家池塘里挖到脚烂都行,但就是不喜欢她碰他。她打小就爱往张强的身上黏,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张强的脖子上,张强想起来都觉得有心理阴影。他打心眼儿里想她嫁个好人家,别把心思用他身上了。
  “在想什么?”陈墨问他,瞳孔又黑又亮,专注地看着他。
  “在想我这种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完全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地方啊!”陈墨义正言辞地说道。
  “说得太对了。”张强拍了一下沙发坐垫以示同意,但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觉得有点儿不爽。人嘛,总是又爱贬低自己又爱维护自己的。
  “张强,洗完澡我带你去逛夜市吧。”陈墨说。
  现在还有心思逛夜市……张强有些理解不能,但是陈墨再三打断话题的态度都说明了他现在并不打算跟张强坦白,张强也不能赶鸭子上架啊,于是只能勉强同意,他进厕所简单地冲洗了一下,然后穿了新衣服出来。洗完后他抬着胳膊闻了一下,一股香皂味儿。
  洛城的夜市就是美食的海洋,颠勺的声响、鲜红的火焰和爬动的小龙虾、明亮的招牌,这些都迫不及待地往张强的眼里钻,让他不由得放缓了脚步。摊位前面人多得造成道路壅塞,陈墨拉住张强的手腕,走在前面为他开道。
  他们在一家干锅店停下,陈墨在点东西,张强没事情干,在摊位前蹲了下来,盯着一个大塑料盆里的青蛙一动不动。
  “想吃这个?”陈墨问他,“怎么表情那么纠结?”
  张强摇了摇头,他说:“看着有点着急,这只青蛙一直想跳出来,我在想,如果它不跳出来的话肯定要被吃掉,可跳出来又怎么办?它又不在农村里了,出来就是水泥马路和人脚,它活不了多久的。”
  陈墨的手在衣兜里不由自主地蜷缩,他现在想安慰张强,但是又不知道能说什么,能说什么呢?在张强眼里,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没有共同的话题,聊天也只能是不欢而散。但他还是伸出了手,在张强的肩上按了按。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和你过日子
 
  陈墨的温柔就跟不要钱的地下水似的,哗哗地往张强的身上流。张强不傻不楞的,怎么会看不出来。看出来归看出来,但张强除了小心提防,勒紧自己的裤腰带之外,还真什么事儿都干不出来。
  首先,他没有钱。
  其次,这是个没有钱就坐不了车的世界。
  最后,陈墨把他囚禁在家里了。
  说是囚禁也不准确,因为陈墨一没绑二没打的,这用词稍显过分。但实际情况是,陈墨几乎一天24小时完全跟张强呆在一起。做饭时让张强打下手,上厕所让张强拿手纸,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把一只脚放在张强身上,还狡辩说自己睡觉不规矩,所以脚老是乱放。纯属扯淡,他放上去的时候还睁着眼睛呢。
  由于长时间的疲劳和精神紧张,最近几天张强老觉得身上没劲,额头一探温度也只是高了那么一点,勉强能纳入低烧的行列。陈墨挖空心思做饭,就希望没有食欲的张强能多吃一点,他把客厅的电视搬到了卧室,闭路线不够长,被陈墨强行拉到卧室,绷在空中,起因当然是希望张强能躺着看电视,舒服一点。
  但张强也算是手脚勤快的劳动人民,一点小不适就上纲上线的……不仅要卧床,还被强制吃那么多药。张强表示,他一天不劳动就浑身难受。
  而且这事儿有点邪乎啊,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按理说,张强对于陈墨来说多多少少算个威胁和隐患,就算出于老乡情谊留他一条命,也不至于对他好到这个份儿上。张强觉得……陈墨作为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可能是看上他的屁股了。其实,完全不需要用可能这个词,这是一定的。
  晚上,张强的感冒又严重了不少,嘴唇干裂很想喝水,但是身体又使不上劲。陈墨走进房间之后直接上了床,张强索性也就不想麻烦他了。陈墨坐在床上,整理了一下铺盖,然后默默地躺了下去,在一片黑暗中,借着转身的动作,他靠近了张强一点,但又止于那个距离。被窝的温度似乎有些太高了,陈墨觉得有点热,所以把手伸了出来,不小心碰到了张强的后背,滚烫。
  陈墨想将手探向张强的额头,但又因为没有灯,所以探的位置并不准,碰到了张强的嘴唇,他向上移了一点,摸到了滚烫的额头。
  张强只觉得一双冰冷的手挽救了他发烫的脸,但手指移动之后的原位置又闷闷地难受,还不如没有这份冰凉,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陈墨摸到张强滚烫的额头时惊得坐了起来,他打开床头的台灯,询问张强:“是不是觉得脑袋烧得难受?”
  张强点了点头,动着已经有些发痛的喉咙:“想喝水。”
  陈墨翻身下床,倒了杯开水,放在盛满冷水的瓢里凉一下,他的手紧张地倒弄着凉水,然后觉得前几天的药肯定是没有什么效果的,还是需要出去买。但是,今天似乎太晚了,虽然夜市应该还是吃着火锅唱着歌的情景,但是药店还开着门的可能性并不高。
  他把冷水中的水杯捞出来,用毛巾擦干,递到半卧着的张强手里,看到他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杯才放心下来,简单地嘱咐了几句,就穿上外套出去买药。附近有一个很大的平民药房,他赶到那里的时候看见蓝色卷帘门已经拉了下来,沮丧和无力一起席卷着他的脑袋,他不甘心地拍打着卷帘门,但这根本于事无补,所以他继续跑,希望能找到一个还开着的小药店,没跑几步,才刚跑到这条街的转弯处,他猛然发现这间药房还留着一个门,里面灯火通明的。原来这间药房规模比较大,所以开在十字路口拐弯处,刚才那一面本来就一直是关着的。
  陈墨停了下来,无视那些刚才看着他对着卷帘门又砸又踹的老大爷和老大娘们一脸震惊的样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淡定地走了进去……
  陈墨一身热气地又跑回去,却在小区门口遇到了张强,刚才还重病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张强。陈墨一脸阴沉地攥紧了手里的塑料袋,上前揪住了张强的衣领:“你想跑到哪里去?”
  “你不要命了?”他对着张强大吼道,感受到张强身上的热度之后,他皱着眉头把脸一偏,慢慢地松开了手,“你没有钱跑不了多远的。”陈墨把手揣进兜里,把整的零的都掏出来,放进了张强的裤兜里,然后又把药递给张强,没有再看他,直接转过了身。
  张强是想逃,他想逃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但现在拿着钱走未免显得太过没有良心,但说不定陈墨就是想利用他这种心理把他劝回去呢?他拎着药傻兮兮地站在大门口思考着,从小到大,除了他爸,还有谁对他这么好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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