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作者：火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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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岩当然不会怕。
上尉一回头，吓了一大跳：“慕欢，你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慕欢头往里边一探，笑嘻嘻地说：“我跟杭岩什么关系，他受人欺负，我当然要护到底，问个清楚了。杭岩，刚才魏飞白真的没有欺负你？”
“没有。”杭岩看了看站门口的两个人，有点为难。
慕欢手撑在门上，鞋子在垫子上蹭了又蹭，往里面瞄了两眼，再度露出无害的笑：“我进去啦，我在研究楼下等了你四个多小时，腿都麻了，打牌打得手都抽筋了。”
看着杭岩将慕欢迎进去，上尉把帽檐一扶正回去了。
杭岩的房子很宽敞，灯也明亮，主色调是灰色和白色，家具很简单，东西一样一样摆得整齐划一。慕欢随意又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一双眸子跟着杭岩溜溜的转：“给我点喝的吧。”
杭岩指了指冰箱，慕欢好奇地打开，惊异了：“全是水啊。”小瓶的矿泉水、纯净水摆满了一冰箱。
多了一个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同，杭岩按部就班地洗了头发、洗澡、大大的浴巾一披，出来了。斜斜靠着阳台栏杆的慕欢回头，目不转睛地从上看到下，赞叹地说：“魏飞白没有骗我，不运动的人，不可能有这么好看的腿。风吹得真舒服，我也去洗个澡。”
杭岩伸手拦住了他，浴巾瞬间大大地开了，他忙不迭用一只手将浴巾固定住，另一只手还直直地伸展着，很狼狈。
慕欢狂笑，眉飞色舞：“我不在乎的，你想抱就抱吧。”
说罢，大大方方地抱住了杭岩。
杭岩不知道怎么是好，他不喜欢别人进自己的房子，更不喜欢别人随便用自己的东西，就算是魏飞白进来的次数也寥寥无几。可是慕欢的笑容也那么灿烂，拥抱也那么热情，杭岩想了又想，下定决心：“你可以去洗澡。”
“我现在不想洗了。”
“为什么？”
“最美好的时候往往是不经意的时候，像现在这样抱着你，就很满足，离开一下下都是遗憾。杭岩，你该不会，真的这么没有任何防备吧？”慕欢双手拥紧，微低的声音听上去非常迷人。
拥抱，非常美好。
可以跟任何一次完美的实验相媲美。
杭岩学着慕欢的样子环抱上去，慕欢的蓬松的卷发调皮地贴在杭岩的脸颊，痒痒的，但一点儿也不想离开。慕欢就像昨天吃的抹茶莲蓉酥一样，咬一口下肚很舒服，很满足，杭岩重复说：“你可以，用我的任何东西。”
“什么叫任何东西啊？”
“所有的东西。”
慕欢笑出声，偏着头愉悦地说：“哈，这种进度，未免太快了点儿吧，我还没适应呢。我还是先去洗一个澡吧。天才分两种，一种是极度邋遢，一种是极度洁癖，我很高兴你是后者。”
洗过澡之后的香喷喷的慕欢，头发是湿漉漉的卷卷，手指穿过去可以绕好几个圈圈。
慕欢很苦恼，抓住杭岩的手指说：“你喜欢我的头发，胜过我的脸，万一哪一天剪头发了怎么办啊？都一点多了，咱们睡觉吧，明天还要对付讨厌的魏飞白呢……你不想我进你的房间？”
杭岩坚定地摇了摇头：“你睡另一个房间。”
慕欢哦了一声，反而高兴了，抱起一个大抱枕欢乐地走进了另一个房间，喃喃道：“这样子才对嘛。进展这么顺利，实在太吓人了。”
初冬的晚上，柔软的被子暖暖的，风吹起窗帘，调皮地拂过脸颊，拂进了梦里。杭岩睡得很香，可是梦很快变得沉重了，像被石头压住了一样，杭岩挣扎着睁开眼，光亮一片，魏飞白压在他身上。
杭岩惊得忘记挣扎：“飞白，你回来了。”
魏飞白压住了杭岩的手臂，喘着粗气，猛然俯身，一下子覆住了杭岩的嘴唇，浓烈的男性的气息迎面扑过来，杭岩慌了，急忙推开，可他的力气怎么能敌得过经过专业训练的魏飞白，魏飞白掀开被子，粗鲁地压在杭岩的身上：“杭岩，别动，就这一次。”
“飞白，你干什么！”
“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杭岩，我想带你走，愿不愿意跟我走？”魏飞白急切地扯开了杭岩的睡衣。
今天晚上的魏飞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疯狂而且野蛮，杭岩推了好几下也没推开，他伸手够着一瓶水狠狠砸下去，正砸在魏飞白的头上，瓶子破了，水洒了魏飞白一头一脸。魏飞白停下来，恶狠狠地看着杭岩。
杭岩飞快地下了床，举着破瓶子不知所措。
魏飞白一抹脸，蓦然扑了上去，杭岩一声惨叫被扑倒在地。魏飞白一气将他翻过来压在地上，杭岩拼命地挣扎，两条腿使劲地蹬着，却根本没有办法踢到压在自己背后的魏飞白。
魏飞白狠狠地掰开杭岩的两条腿，手伸了进去。
就在杭岩绝望地挣扎时，一个冷冷的声音蓦然响起：“魏飞白，你够了！”
砰！重物击下！
魏飞白倒在了地上。
慕欢，手握着一只网球拍，骂了一句：“畜生！无耻！道貌岸然！”
杭岩惶惑地站起来，衣服已破得不成样子，身上也被抓了好几道红色印记。可即使如此，杭岩最先做的，却是低头看魏飞白，魏飞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额头流出血来。杭岩更加惶惑了，蹲下来使劲地摇，呼唤着：“飞白，飞白，飞白……”
慕欢愤怒地把杭岩拽了起来：“死不了！”
杭岩把慕欢推开了。
☆、杭岩：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05】
之后的连续三天，杭岩都没有见到魏飞白。杭岩焦急地追问慕欢，魏飞白怎么了、魏飞白是不是死了。极度恼火的慕欢终于忍不住了，第一次冲他吼开了：“死了！死透了！血流了一盆子不死才怪！我真是恨铁不成钢，他都那么对你了你还关心他的死活干什么？”
死了，永远不会再见。
魏飞白，竟然跟自己的父母一样。
杭岩失魂落魄地站在了实验室最中间，呆呆地站着，心口有一团难以述说的痛苦，像沙子一样一遍一遍搓|揉着心脏，嘶嘶的疼。他什么也没法做，他的心口很难受，像堵了。
助手来了，同事来了，所长也来了，还有连脸都认不出来的警卫，每个人都在说话，像潮水一样的声音中，有许多相似的话：“杭岩，魏飞白没有死。”“魏飞白不能再呆到研究所了，因为他对你做了那种事。”“唉，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们啊？”“看不出来，魏飞白真是人面兽心！”
杭岩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杭岩听不懂，杭岩只会茫然地站着。
终于，无可奈何的所长将杭岩拽到一个小房子前，郑重地说：“杭岩，他没有死，我特许你见一次。”
当看到惨白的穿着灰色衣服的魏飞白，杭岩的眼眸才慢慢地聚焦，轻呼一声：“飞白，你没有死。”
魏飞白惨然一笑：“我知道，杭岩，不是你做的。”
“什么？”
“我一夜之间声名败裂，众人唾弃，这种滋味……我在研究所是无论如何也呆不下去了。”
杭岩静静地听。
魏飞白满脸的胡渣令他陡然沧桑：“慕欢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恐怕是筹划已久，我实在太低估他了。他的到来，本来就是一种警示，一种威胁，可惜我沉浸在实验成功的喜悦中，没有发觉。”
杭岩盯着魏飞白，心渐渐澄澈。
看着一如既往平静的杭岩，魏飞白激愤的表情也逐渐宁静，脸颊泛起了笑容，凝视的眸子盛满了温柔：“我不求你原谅我那天的行为，很久之前，我就想那么做了，我甚至恨自己迟了一步。杭岩，我再问一遍，你愿意跟我走吗？”
杭岩摇了摇头。
魏飞白的眼眸涌上一股悲伤，许久，他举起手铐：“杭岩，这是什么？”
“手铐。”
“不是手铐，是干扰器，没有任何人能窃|听我们的谈话。杭岩，我窃取了你很多研究成果，也获得了很多利益，比所有人能想象到的，多得多——我真后悔，没能把你带出研究所，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我把自己陷进了火坑。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杭岩靠近了铁栏杆。
魏飞白凑近他的耳朵轻声地说：“我痛恨慕欢。他不是好人，可却是唯一能保护你|的|人。记住，要跟紧他。”
魏飞白的眸子满是不甘心。
杭岩抓|住银手铐，手，覆在魏飞白的掌心。
魏飞白怔了，而后勾起了一个笑容，眸光闪闪发亮，手指慢慢卷曲，叹了一声：“杭岩啊，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杭岩不再焦躁和歇斯底里，他又可以心无挂碍地进行实验了。大腹便便的所长舒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肩膀说：“杭岩，H-9上次是进展到什么程度中断的，发生了什么，记得在我给你的记录本上都要写清楚啊，我们才能顺利地进行下一步实验。”
杭岩默默点头，很平静地离开了。
所长满意地笑了，对铁窗里的魏飞白说：“你真应该庆幸，杭岩很单纯，也不关注外面发生了什么——如果普通人知道自己差点被扒光的影像，竟然被彻底曝光，会疯一半吧。”
“是慕欢做的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总之，是通过你的电脑，你的账号发布的。无论如何，你这次是没法洗白翻身了。”
那天，魏飞白粗|鲁的行为不止被慕欢看到了。
魏飞白自己先前在杭岩的房间布下的监控，影像竟然被人破解并原原本本地获取。更为可怕的是，那段影像以魏飞白自己的名义被挂在了研究所的局|域|网里，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人愤慨不已——这是魏飞白没有办法狡辩的铁证了，所以，他将被驱逐出研究所，交回给上级，将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
“本来，杭岩的所有一切都是你的，现在全毁灭了，你太沉不住气了。”所长惋惜地摇了摇头。
“什么都是我的？”
“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很优秀，但绝对没有优秀到能提出那些理论的高度。我默许你凌驾于杭岩之上，也默许你将杭岩的名字抹得一干二净。你呢，却还不知足。”
魏飞白轻蔑一笑：“你的默许只不过因为再没有人能像我一样，引导他去研究你们希望的方向而已。”
“你太自以为是了。”
“我们都在压榨他的天赋，没有谁比谁高尚。”
“哼！我只想挖掘他的天赋潜能，可从没有想过把他扒光啊。比起这件蠢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所长压低了声音，下巴叠成双，“H-9到底为什么忽然中断？中间发生了什么？杭岩受到的重击到底是怎么回事？上级已经在问责了，如果解释不清的话，恐怕你连坐牢都不能舒坦了。”
魏飞白反唇相讥：“你对偌大的研究所了如指掌都不知道，我还能知道？押送的飞机什么时候来？”
“真性急啊，很快。”
杭岩的心情很好，实验有条不紊地开始了。虽然没有了魏飞白，但其他的助手变得异常积极，所有的工作热情都被激发了，杭岩不时地指点了，调整着。中午，他一个人坐在茴香餐厅，津津有味地吃着千叶豆腐。
啪的一声，有人把一罐可乐顿在桌子上。
杭岩抬起头，只见慕欢一脸的不爽，嘴角挂下来：“我真搞不懂，他明明对你那么卑鄙，你还去看他？还是你们本来就是这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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