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作者：火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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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岩低头默默吃饭。
慕欢恨恨地戳着糯米团子：“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破解的，还放到公共平台上去，太无耻了。别让我知道了，我非扒他三层皮不可。杭岩，你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那种关系？”
“什么关系？”
“他是不是经常扒你衣服？”
“不是。”
“可我都看见两次他把你压在墙壁上了，这次倒好，直接压地上，要不是我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别告诉我这是你们的特殊交流方式，魏飞白这混|蛋，看上去正儿八经的，背地里这么龌龊，龌蹉的事都被他干完了！喂！杭岩，你到底听我说话了没？”
慕欢敲鼓一样的语速敲得杭岩头疼。
杭岩端起两个盘子，默默地换了一个座位，背对着慕欢坐下。
慕欢追了上来，气急败坏，忽然间一个电话响起，慕欢恼怒地摁下按键：“喂……跑了？怎么可能，那么多人看着他怎么可能跑？手上脚上带着手铐还能长翅膀飞了？魏飞白是超人啊！”
慕欢震惊的声音听上去很狂躁。
魏飞白跑了，他逃离了可怕的坐牢和讯问惩罚。
魏飞白曾耐心教自己，耐心地指引自己融入和平的研究所，耐心地给自己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魏飞白都是自己世界里无法缺少的人。上级的惩罚很可怕，魏飞白能顺利地逃走，很好。
慕欢盯着手机看了半天，缓缓抬起头：“杭岩，你给了他什么？”
不笑的慕欢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不再是那个笑眯眯拿出糕点的慕欢，他的气息不再是甜的，而是冰冷的，他冰冷地直视着杭岩：“他明明很绝望地束手就擒的，为什么在你离开后，就长翅膀了？当时，你的手里是什么？钥匙？别针？还是塑料管？杭岩，你把最重要的人放走了！”
杭岩什么也没说，只是摇头，之后又是混乱的日子，好几个人来问都无功而返，即使焦急也无可奈何，来硬的只会让杭岩更顽固地沉默。早晨，上级有了明确指令，H-9实验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没有人敢把杭岩这个国宝级的研究员怎么样。
杭岩盯着实验，再没有出实验室门。
豪华休息间应有尽有，楼里也有娱乐设施，吃、住、睡等全在这楼里。
没有魏飞白，杭岩的助手由原先的五个陡然变成了九个之多。虽然都说是来帮忙的，但除了熬夜监看、记录数据之外，并没有那么多工作可分派。而且当杭岩说出一些专业名词时，他们都是愣愣的呆呆的。
杭岩心里缺了一块，他总是不自觉地看向实验室与外界隔离的玻璃。
这一天，透明的玻璃前，慕欢，来了。
慕欢双手趴在玻璃上，刚刚洗过的卷发贴在两鬓，酒红色的Ｔ恤，纯白的休闲长裤，蓝色的休闲鞋，看上去就像雨后的荷兰国旗。慕欢眨着眼睛，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玻璃，嘴唇夸张地嘟起、张开、嘟起、张开。
玻璃隔音效果很好，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杭岩看了一眼，背过身去继续研究实验，不过飘过的数据怎么都看不进脑海里去。
慕欢就这么手掌张开站了十多分钟。
一个助手实在看不下去了，对杭岩说：“杭老师，慕欢好像有事让你出去一下。”
杭岩不想理慕欢，绷着脸不说话。
慕欢把他的肩膀一揽，声音鲜活飞扬，头发的气息像雨后的松林一样清新，完全不管别人的抗拒就肆意地散入了杭岩的鼻尖和心口：“杭岩，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像魏飞白这种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就是没东西他也能逃出去，是吧？还生我的气呢，好吧，你打我一下，别再生我的气了。”
慕欢伸出手背，一派任你拍打搓|揉的架势。
杭岩不动，慕欢干脆抓起杭岩的手狠狠拍了自己几下，声音清清脆脆，慕欢的手背红了。阳光那么好，慕欢的笑容那么好，杭岩的心情一下子也变好了。
慕欢坐在杭岩身边，戳了一个圆圆的香菇豆腐丸子放进杭岩的碗里，笑眯眯地说：“杭岩，晚上我带你去打羽毛球，好不好？他们说你的羽毛球打得可好了，不要欺负我啊！”
“我会，让着你的。”
慕欢一撇嘴，又一撇笑：“杭岩啊……以后我天天来接你，好不好？中午、下午、晚上，你要是加班我就陪着你，好啦，我不进实验室，我在实验室外边等！好不好？”
一声一声的催促中，杭岩说：“好。”
慕欢甜蜜一笑，捏了捏耳|垂轻松地说：“真是奇怪，好像这个餐厅的味道变好了，不是那么难吃了。杭岩，你还能想起我撞你那天的事吗？想不起也不要紧，别想了！”
☆、杭岩：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06】
下午，因为太忙，杭岩就没有和慕欢去打羽毛球。拿着羽毛球拍的慕欢趴在玻璃上几分钟，一脸的不高兴，闷闷地走了。等杭岩追出去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到了晚上，助手们都轻松了，拿出宵夜来吃，有说有笑。
离得远远的杭岩没法专心地继续，无论是想活细胞，吞噬细胞，还是DNA测序，最后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变成慕欢那张郁闷的脸：嘴唇抿直，嘴角向下，眼神幽怨，唇边飞着一缕卷发。
看他一脸心不在焉，助手贴心地说：“杭师，你都一连三天在这里了，回家休息吧。”
杭岩带着不可名状的烦恼回去了。
回之前跑羽毛球馆找了一下，人很多很热闹，可不见慕欢。杭岩失落地看着雀跃运动的人们，想起，以前魏飞白经常说，执着和安静通向成功。所以，即使实验不需要寸步不离，他和魏飞白还是很安静地呆在实验室——可现在杭岩的心情一点也不好，杭岩很后悔。在慕欢隔着玻璃冲他不停勾手指时，自己就该坚定地点头才是。
路上好几个人叫过杭岩，杭岩都没有应声。
他的世界里，多了一个慕欢。
杭岩盯着电梯里上升的数字，明明亮亮地折射出灰色的格子衣裳。电梯无声地停下，无声地打开。杭岩一边摸出口袋的钥匙，一边走出电梯，而后愣住了。
自己的房门前，慕欢笑着举起一个淡蓝的牛皮纸袋：“饿了吧？我给你南瓜慕斯和山药小蛋糕！”
甜蜜的味道充满整个空间。
明明看上去不是很大，纸袋里却掏不完一样，摆满了半个茶几。慕欢有着堪比美食家的手艺，每一个都好吃得不行。胃被填得满满的，甜蜜也是满满的，所有的都吃完了，可远远不够，杭岩恨不能将每一根手指都舔干净。
慕欢笑得也很餍足，点开了电视：“让我看看，都有什么好看的。”
慕欢一个一个地摁过去，按照字母和数字严格排列的两百多个电视台都没有让慕欢找到喜欢的节目，他一边摁，一边看着杭岩。杭岩想了一想，拿出几块碟片放在茶几上。
慕欢好奇地拿起来：“迷雾林间、战警风云、火线速度……都是裴景言主演的？”
杭岩点了点头：“我喜欢他。”
慕欢的笑容消失了，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过气三流明星，得过几个小奖，小红过一把，没有好片子，现在演的都是跑龙套的角色，有什么好喜欢的。”
杭岩兴致勃勃地将他拉到家庭影院的那个房间，灯一拉，音响一开，从硝烟战火中跳出了一个十八岁少年，俊朗，眉梢眼眸全是神采。在屏幕反射出的光芒中，是杭岩聚精会神的眸子——碟片都旧了，杭岩一定看了很多遍了，现在竟然还这么迷恋。
慕欢哼了一声：“这几个我看过了，还有别的吗？”
杭岩把整盒碟片都抱过来，让慕欢大失所望是里边竟然全是这三个电影的报废碟片，竟然看废了这么多，慕欢更加不爽了，只手撑在软椅上：“咱们看最新上演的辣片吧，主演是当红的女星……”
杭岩坚决摇头，一定要看裴景言。
慕欢更加气愤了，眸子一转，神神秘秘地说：“裴景言演过好几个片子，我给你下一个新的，怎么样？”
“不会，他只有这三个。”
“怎么可能，只演这几块片他喝西北风啊。魏飞白肯定是看不惯你那么迷裴景言，故意骗你的。嘿，你等着，我给你下一个……他早年演的一个，限｜制级的，哼哼，偶像，我要让你看看偶像是怎么跌下神坛的。”慕欢搓了搓手，一脸的不怀好意。
裴景言十六岁出道，十八岁势头正猛，因为择戏不慎演了一个限|制级的，形象大为受损，他本人似乎也受到了冲击一蹶不振，两年没有拍戏。等过了两年再出来时，演艺圈早换了一批新人，他连浪花都没兴起就被淹没了。如今二十五六岁，一直只能演一些配角，也没有得什么奖。
慕欢一边下载一边问杭岩：“你为什么喜欢他？”
“他的脸好看。”
瞬间又被戳中了痛处，慕欢龇着牙说：“想不到你还是一个死颜控！演员好看的多了去了，我也不比他差，我出去也是被星探追着跑的人！”
杭岩飞快看了一下慕欢的脸，抿嘴不说话。
叮一声，《邻家男孩小景无删节版》下载完毕，并不清晰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安安静静地站在凤凰花开的路口，白衣飘起。杭岩惊呼一声，眼睛都直了，脸上生光。
慕欢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恐怕这个偶像得上另外一个神坛了。
慕欢想都没想，啪的一声关掉。
杭岩转头，怒气冲冲，眼光要杀人。慕欢一时语塞，又昂起头：“我下的，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明天中午陪我去旋转餐厅吃饭！不然我就删掉。”
“无聊。”
“你还会说无聊？答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删啦！”
杭岩很不情愿嘀咕一声：“无聊，行。”
《邻家男孩小景》是一个挺无聊的片子，讲的是男孩小景由少年到成人的懵懂，情节无聊。搁在一般演员演的话，五分钟，走人。架不住裴景言年轻无敌，蓬勃朝气四溢，也能吸引住人。尤其是那双眼睛，青春，懵懂，好奇，执着，摄影师像痴迷一样给了好几个特写。杭岩显然也被深深吸引住了，就差两眼放绿光。
熬过了无聊的漫长的大半段，慕欢都瞌睡了。
终于到最关键的时刻，小景走进了一个黑色的煤矿，一个男人扑了上来，小景跌进了煤堆里，在黑煤的映衬，他修长的腿白皙诱人。
杭岩跟着惊呼一声。
慕欢这才一个激灵猛然想起杭岩和魏飞白的那事，啪的一声摁下暂停：“这里有暴力情节，咱们换一个片子看。”
“慕欢！我要看！”
慕欢无奈，这就是自己挖的沙坑，把自己埋了，然后海水扑上来，自己彻底爬不出去了：“看也行，但待会儿有魏飞白欺负你的那种情节，别怪我没提醒啊！还有，下面的裴景言也不好看！”
杭岩把慕欢往椅子上一按，自己摁开了继续看，俗套的情节继续：小景在煤堆里被糟|蹋了——总共不过是三分钟的镜头剪切，一点儿不唯美，小景痛苦的表情非常逼真。慕欢紧紧盯着杭岩，而杭岩则眨也不眨地看着小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瞳孔紧缩。
镜头切换，小景目无表情地走在河边。
足足走了一分多钟，而杭岩压根儿没从刚才那镜头中缓过来，一副天打雷劈了的震惊样子。慕欢推了推他：“欸，我提醒过你的啊，快进一下，结局挺温馨的。”
杭岩飞快地拿过遥控器，着急地回放镜头——没错，回放。杭岩就像第一次开荤一样，反反复复地回播着那三分钟的剧情，甚至切换成慢速播放，镜头一点一点地移过裴景言的身体每一寸角落。镜头过了，再度回放，眼睛简直恨不能把裴景言吃了一样。
慕欢忍无可忍喊道：“够了啊！我给你下个□□X片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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