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作者：火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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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看怎么留了。”裴景言抿了一口酒，眸光中尽显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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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岩：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08】
“那要看怎么留了。”裴景言抿了一口酒，眸光中尽显冷峻。
“包月？包年？”
“时间都不是问题，我早就不想在娱乐圈混了，跟一群人敷衍不如跟一个人清静，是不是？你能做到，把我藏在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吗？绝对，没人打扰！”裴景言挑衅地挑了慕欢一眼，骤然的坦率很吓人。
慕欢一笑：“当然了，这是最基本的。”
“哦？那我先听听地方。”
慕欢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裴景言一惊，而后饮了一口酒，缓缓说：“你的条件是什么？别说包月包年的话，至今为止我还没看到你眼里有任何情-欲。”
果然都是聪明人，慕欢满意地说：“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
裴景言沉默，他在斟酌，在衡量，在思索第一次见面的人是否值得信赖。
慕欢说：“我不需要知道全部，跟杭岩有关就行了。”
“哪部分？”
“那就先说说送跑车的人是谁吧？”
“这不重要吧？”
“只有知道他是谁，我才可能更清楚地找一个躲他的地方，是不是？”慕欢意味深长。
裴景言攥紧酒杯猛喝了好几口，脸色煞白：“我不知道他是谁，他控制了我的所有言行，所有交际，所有去处，我现在就是一个行尸走肉供他驱使。”
“也就是说，今天你来这里是经过他允许的，是吧？”
“不错。”
“都是千年老狐狸。虽然监控已被屏蔽了，我也可以帮你去掉跟踪器，但是他总会找上来的。”慕欢叹了一口气，“我真同情你，被那种人盯上了。”
“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发疯。”
慕欢知道，自己充当了救命稻草的角色，从说出监视监听被屏蔽这几个词之后，裴景言就一步一步展露出了他的脆弱。这是好事，也是无比的压力，假如自己充当不了解救神的角色，就是辜负。
“那天，你是怎么见到杭岩的。”
裴景言轻声地笑：“那天，我和那个人上过床之后，有点累。一睁眼杭岩就坐在我旁边。我以为他是抢劫的，但很快就发现杭岩很不正常。他只知道说我的名字，眼神有点痴狂，像粉丝。我就给他签了一个名，他很高兴，就走了。就这样，没有更多了。”
“杭岩走出去之后，你没有报警之类？”
“没有，杭岩没有威胁力。”
“跟你上床的那人，是不是看到了杭岩？要不然就是察觉到不对劲，然后就追了出去？”
“没有。”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杭岩才会受到攻击——裴景言，一定是杭岩做过什么，才会被打得脑袋失忆了。”慕欢很严肃。
裴景言蓦然抬头：“杭岩试图帮我去掉跟踪器！”
“什么？”慕欢有点发懵，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跟踪器，应该装在裴景言身上最私密的地方。
果然，裴景言的脸颊出现了一抹羞辱的红：“当时我什么也没穿，跟踪器就像一个装饰钉在了那个位置。杭岩拿了签名，忽然说：我帮你去掉这个东西吧，再不会有人跟踪你了。你能想象我当时的震惊吗？一般人见了，无非就认为那是个情|趣玩具。”
“然后呢？”
“我一下子惊呆了，一动不动，但他没有动我的那个地方，而是……”
“怎么样？”
裴景言停了下来，微微抖动的鼻翼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这种事本是耻辱至极，但他无法自救，只能求救，而如今，他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能求救的人，这个机会，是真的，还是命运给的另外一个玩笑？
慕欢看出了他的犹豫：“也许你还不相信我，但你不妨这么想，事已至此，放手一搏，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回到最初那样。”
裴景言缓缓说：“杭岩走到桌子边，轻易地打开了那个人的手提包。”
“然后呢？”
“我曾经试图打开过那个手提包，石头、铁棍、子弹都没用，但他却非常轻松就打开了。我这才意识到杭岩是说真的，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我连忙把杭岩推出门去。”
“那个男人没有见到杭岩？”
“大概过了十分钟他发现了手提包被翻过，他以为是我干的，不过很快，他就不这么认为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然后就追了出去，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裴景言用关节撑着额头，“我也一直想找到杭岩，我想，他可以拯救我。”
慕欢沉默了半晌说：“这些天你一直在研究所的附近，是吗？你进研究所是因为那个男人让你进的。”
“对，只进来过一次。”
“看来那个男人是研究所的人，他认出了杭岩，对我也清楚，所以今天会同意你出来，作为试探。”慕欢凝视裴景言的嘴唇，微笑，“你恐怕得回去了，你涂了唇彩？”
“……一点点。”
慕欢手指飞速在裴景言的嘴唇擦了一下。
裴景言狼狈逃开，擦了擦嘴角，面露愠色，而后倏然理解他的意图，沉默了。
慕欢拿起酒中的戒指，认真地戴入裴景言的中指，滴酒的戒指，映衬得裴景言的手指无比修长白皙。慕欢满意地微笑：“我一个花花公子，约你来就是为男欢男爱这种事。以你的演技，骗过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实验重来往往需要数个月的努力，即使胜券在握，即使万无一失，时间就是硬性条件，唯有等待。杭岩翻开记录灵感的笔记本，系列基因的系统发生树分析已经臻至完美，从这完美中，杭岩从浮动的数据中逐渐看出另一个模式若隐若现，他迅速抓住灵感，万事万物都抛在脑后，全身心地灌注其中，笔飞快地写着。
而旁边的助手则屏住呼吸，悄悄地出去了。
“飞白，我找到了新突破！”杭岩欣喜地转身，空空如也。
恍惚间他想起，魏飞白离开了研究所，这种突破的喜悦再没有人能分享了，杭岩一阵莫名的悲伤。他凝了凝神，专注地继续想下去——想出其合理性很难，想要论证自己想法的合理性更难。想法是一念之间，论证是漫长的过程，杭岩打开电脑，陷入了沉思。
杭岩走进了迷雾森林，一开始总是一片黑暗，等他从黑暗中抬起头来，窗外真的是一片黑暗。他回过头，看见隔着玻璃，慕欢的脑袋磕着玻璃，手指在笔记本上飞速移动，大概在打游戏吧。
感知到目光，慕欢抬起头，一笑，冲着杭岩勾了勾手指。
明知慕欢不会懂，杭岩还是欣喜地和他说着脑海中新鲜的想法，滔滔不绝。什么也不懂的慕欢，没有丝毫不耐烦，笑眯眯地望着，手指绕在头发之间，不停地点头：“嗯，杭岩，很好啊……我觉得很可行……为什么不行，你应该坚持下去！你能做到的！”
一边说着，慕欢一边启动了汽车。
发动机的声音响起，杭岩忽然停止了说话：“慕欢，这个声音。”
慕欢猛然一愣，骤然熄火，下车查看一，下脸色变得难看，咬了半天牙：“杭岩，咱们走着回吧，这辆车被做手脚了，不知道半路会发生什么。”
慕欢的“回”，是回杭岩的住处。这几天里他很自来熟地把杭岩的家当成自己的家了，一点儿也不见外。
“有人想破坏你的车。”
“嗯。”
“这很危险。”
“嗯。”
“你可以告诉所长。”
慕欢噗嗤的笑了：“他要能管得了这种事就不会只是一个大家都无视的所长了。看来我在这里，越来越不得安宁了。杭岩，假如我想不惊动任何人逃出去，我该怎么做？”
杭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能做到的。”
慕欢笑颜灿烂：“用你的方法。”
“你不懂。”
慕欢的笑容顿时垮了：“什么叫我不懂啊？你说了我还能不懂！你这是明目张胆地歧视我的智商！”慕欢一下子扑了上来，将杭岩压在沙发上，二人像毛绒玩具一样滚了两下，慕欢趴在杭岩身上不动了。
杭岩戳了戳慕欢的腰，慕欢嗤的又笑了，脸埋在杭岩的颈窝，瓮声瓮气地说：“不许动，后果我不管啊！”
杭岩停下来，任由慕欢的手掌从头发一路摸到后背和后腰，慕欢的身体很热，慕欢的呼吸也越来越热，慕欢的掌心尤其火热，带着燃烧的烈焰一般，杭岩浑身都热了起来。
慕欢忽然起身离开，抱枕一抱压在下边：“这样不行。”
杭岩茫然。
慕欢的脸庞闪过一丝苦恼：“我一定是疯了，我都在干什么啊。我本来想问什么来着，啊，头疼。杭岩，想问你，怎么知道裴景言被人钳制的，怎么破解了那个男人的机密包的——你真是让我非常意外啊，你现在每一天都让我刮目相看。”
身体骤然离开温热，杭岩闭嘴不说。
“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想过离开研究所？你离开得就像吃饭一样随便，是不是之前有过好几次了？所以你对所有的监控和屏蔽系统都非常敏感——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对计算机也非常精通，是不是？”
杭岩还是不吭声。
慕欢苦恼地把抱枕一扔，胡乱拨弄着头发：“那个男人绝对是个厉害角色，不仅仅是有钱，他能出入研究所就很不简单，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想害死你——我现在已经很确定，你后脑勺上的伤绝对是他下的重手——为什么？你对裴景言什么也没有做，莫非，你看到了他包里的东西？”
慕欢眼睛一亮，再度凑了上来：“杭岩，包里是什么？”
杭岩笔直地坐在沙发上，慕欢手撑在沙发上，将杭岩环在中间，单膝跪在地上，面对面，头发卷卷垂下来，眼睛故意地眨着，诱惑着。慕欢的嘴唇一抿一张，翘翘的，那么好看，杭岩忽然倾身，亲了上去。慕欢惊讶，下意识地抚摩一下嘴唇，不敢相信似的，有点尴尬地啊了一声，脸皮僵硬。
一向脸皮厚的慕欢僵硬地退了一步，匆匆地走进了浴室，好大一会儿才出来。杭岩已经进房睡觉去了，茶几上，慕欢的笔记本开着，黑色的屏幕上敲着简单的几个字：H-9，K实验，追踪器，环。
以及，一串不明所以的数字。
慕欢定定地看着，在记下的瞬间，字自动地消失了。慕欢看了一眼杭岩紧闭的门，嘴角愉悦地翘起，自言自语道：“杭岩，你与人交流的能力是被人有意压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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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欢：脑残的新姿势
【09】
杭岩夜不能寐，脑海里有一个一个的片段，像一个庞大的数据库。有用的，没用的，理解的，不能理解的，所有的闲杂都在脑海里飞速转动。之前，杭岩很不喜欢慕欢逼自己回想失去的记忆。
因为一旦自己想起一点点慕欢又会有更多的更不可思议的疑惑，慕欢就像一个永不停止的问号。
就算慕欢是十万个为什么，自己也不是百科全书啊。
杭岩真不想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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