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作者：火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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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欢追问的那个黑色密码箱里有：一个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圆环、与裴景言身上的追踪器配套的窃听设备、杭岩一眼就能分辨出的H-9实验的数据、K实验的一串关键性数字——K实验，是不能被提及的。
魏飞白无数次地说过绝对不能和别人聊H-9，更不能让人知道K实验的存在，甚至连K字提都不能提起。
杭岩对魏飞白的话深信不疑，杭岩吃过一些苦头，而魏飞白总是对的。
是否要告诉慕欢呢，杭岩在沙发上纠结了很久，忽然脑子一动，自己只是把里面的东西原原本本告诉给慕欢而已，不是自己不保密，是那个男子没有保密。所以，杭岩在电脑上犹豫地敲下了慕欢想知道的东西。
慕欢想留住裴景言，所以问他有什么条件。
自己，也很想留住慕欢。
慕欢那么喜欢用好吃的糕点诱惑自己，自己也该用慕欢喜欢的东西让他高兴。各取所需，可以留住朋友——魏飞白曾这样说过。
杭岩心情变得很高兴，一高兴，脑海中那么迷雾一般的实验困惑一个一个冒出来。杭岩笔直笔直地躺着，灵感之神驱使着迷雾来阻挡来诱惑，为的是引导杭岩走向真正的目标。杭岩睁着眼睛，脑海变成了运转的宇宙，所有的星星好奇的闪着光芒。星星的光芒，远离是闪烁星辰，亲近时是不知何时进来的慕欢苦恼的脸，他声音好听得像下沙一样：“杭岩？我睡不着，我想和你睡。”
两个人有点儿拥挤，杭岩往里面侧一侧。
慕欢星星躺在杭岩的身旁，愉悦地说：“杭岩，谢谢你告诉密码箱里的东西，K实验是什么意思啊？那一串数字是什么意思啊，我也看不明白，你能告诉我吗？”
“这是秘密。”
“啊，竟然是秘密啊。”慕欢亲亲近近地靠过来，摸了摸耳朵说，“我要告诉你，我也有一个重要的秘密。”
秘密不就是应该紧紧闭上嘴巴，永远不能开口说出去的吗？
说出来还是秘密吗？
“杭岩，你不能告诉别人，我其实是上级派下来保护你的。这几年来，你们的研究到了令人惊讶的地步，你们提出的理论不止被运用到实践，而且是被我们的敌人先运用了——当然，这是我们从蛛丝马迹中发现的。上级原以为魏飞白想独吞成果，后来发现，根本就可能是给不知名的对手透露了这些先进的机密。”
“他不会泄露秘密。”
慕欢恼火地拽了拽杭岩的头发，酸得滴出酸梨汁来：“都这样了你还维护他啊。确实，都是猜测，但魏飞白竟然逃了，直接就验证了这个猜测！我是来保护你的，你要相信我。”
你要相信我。
火热的慕欢可怜兮兮地说着，以保护者的身份抱住了温热的杭岩：“杭岩，告诉我，K实验是什么实验？”
靠得这么近是应该坦诚相见的，秘密是交换互知的。杭岩的头开始疼，一提起K这个字就像打开了咒语一般开始无法遏制的疼，宇宙开始崩裂，星星的光芒黯淡，杭岩痛苦地翻转着，蜷缩着，大颗大颗的汗珠落下来。慕欢连忙按住了他的太阳穴，哄着说：“好了，不说了，睡觉吧。”
杭岩把慕欢推开，裹进了柔软的睡衣里。
十月，注射过实验试剂的枫叶艳得像口红，一片一片旋转而下，杭岩不喜欢拥成一堆的感觉，但不包括慕欢的拥抱。慕欢把大块的小黄鱼叉进杭岩碗里，白了一眼对面的人：“麦子歌，上次托你的事，还没查出来啊？你到底行不行啊，全国第一黑客，呵，全街第一都困难啊！”
“最原始的才最困难好不好！刚插手真的很难，生物科系的计算机体系全是被魏飞白一手梳理过的，我现在要做的不是追根溯源，而是重新理清。还有，杭岩的实验体系根本就是独立的，动还不能动，怕触动什么体系，数据全部自爆丢失——魏飞白太可怕了，他离天才只差一步！”计算机科室的麦子歌嘟囔。
慕欢不屑地哼了一声：“还不知道谁是天才呢。”
麦子歌瞅了始终沉默的杭岩几眼。
杭岩有着标准的修长身材，和一张俊逸的脸，因不苟言笑而显得如冰山一般。可同时因不谙世故，眸子又经常会露出纯粹的迷茫神情。杭岩穿的纯白衬衣款式老旧，从领口一直扣下来，严严实实。冷峻、迷惑、禁欲夹杂在平静的杭岩身上，形成了一种不可名状的诱惑力。
麦子歌蓦然想起那段众人皆知的已被销毁的影像，凌乱的衣裳所剩无几，脑中不由得就把杭岩的衣服扒拉下来了。
砰！麦子歌的膝盖一阵剧疼，转头怒目慕欢，慕欢更恼怒，呸了一声：“下|流、无|耻！”
麦子歌唾弃：“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想，你也想，谁比谁上流！”
杭岩疑惑地看着两个人。
慕欢的眸子在杭岩的脖子飞快溜了一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了一块豆腐放在杭岩的碗里，低头大大扒了一口饭。麦子歌看在眼里，撇了撇嘴：“杭岩，不要被慕欢骗了，他可花心了！”
慕欢踹了一脚：“不说你能死！”
一个轻扬的声音打断了慕欢和麦子歌的内斗：“嗨！杭岩？好久不见！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你！”
高晗，微生物化学研究者。
慕欢惊讶地看到杭岩面容泛起笑，举起叉子示意他坐下。高晗朝麦子歌点了点头，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心情愉快：“杭岩，不常见你出来啊，H-9实验进展怎么样了，听所长说已经有了大突破？”
“就等最后的结果了。”
高晗的研究与杭岩的涉猎有许多交叉的地方，一旦聊起研究就没完没了。高晗说得多，杭岩说的比较少，但词汇量已经是平常的十数倍了。两个门外汉听着陌生的名词竞相追逐满天乱飞，一起默默低头吃饭。
吃饭的时间短暂，盘子一扫而光，高晗意犹未尽：“杭岩，上次我给你的D-I吞噬细胞培植得怎么样了，一直想问，你用来这些来干什么？”
“用完了，不是特别重要。”杭岩含糊不清，也许是机密，令人不好继续探听。
“还需要吗？”
“需要，但太脆弱了，效果很慢。”
“D-I吞噬细胞的运用本身就是需要这种慢的效果，效果太迅速，会对寄生体会产生破坏性的效果。我现在试图将D-I吞噬细胞运用在肌体再生上，在业界将会是一个全新的突破。”高晗掩饰不住的激动。
“太迟了。”杭岩很随意地说出的这个词，令一桌子都静了下来。
“什么太迟？D-I吞噬细胞还不成熟。”
“有人已经研究出更先进的方式，如果你想，让D-I吞噬细胞突破局限，或许可以尝试一下……通过另外一种模式，才能打开新的局面，不然，就永远慢人一步。”杭岩面色和讲述都很平常。
高晗沉默了半晌说：“想不到有人捷足先得了，我的确进入了瓶颈期。”
“不要舍弃，可以突破。”
“我从没想过放弃，就算它不是第一个，也要成为最好的。培育的吞噬细胞总是夭折，我一直找不到原因，不如，你来帮我看一看，咱俩好好聊聊。哈，我一直觉得你的思路非常奇特，也很广，以前有魏飞白在，每次找你都没办法。”高晗爽朗一笑。
“D-I实验不需要保密吗？”
“对你，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恰恰相反，假如你愿意参与进来，我会高兴死。”高晗神采奕奕，他在泥沼中困惑了太久，终于有人能给出一根救命绳了，怎么能不欣喜若狂呢。他知道，杭岩是一个具有非常天赋的人，有他，无异于如虎添翼。
杭岩是个非常被动接受的人，热情的高晗详细地为他介绍了自己的崭新研究。而后，两人坐在高晗的实验室里，交流了各自的思索体会。酒逢知己一般，二人聊得非常尽兴，而自从魏飞白走后，杭岩的困扰也无处倾诉了，冥冥之中，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谈到深处，杭岩向高晗说出了昨天他构思的崭新的系统分析模式，这种模式对现有的研究几乎是颠覆性的。
高晗惊讶地说：“那就等于完全把原先的推翻了。”
“不错，新的模式，更好。”
“但新的和旧的都是殊途同归啊，H-9实验眼看就要成功了。现在重新开始，还得再来一年多的时间，而且不一定能成功，未免太冒险了吧。”
“没有关系，我宁愿它更加完美。速度，会毁灭其他的可能。”杭岩的脸很平静，像冰豆腐一块。
好半天高晗说：“是的，不该那么急。”
☆、慕欢：脑残的新姿势
【10】
终于等到这两个神人出来，在门外的慕欢都不耐烦了，把甜点往杭岩手里一塞，一副生气得不行的样子。杭岩想了一想，从甜点袋里拿出一颗莲蓉放入慕欢嘴里，还摁了摁他的嘴唇。慕欢转怒为喜，含入嘴里，嘟囔了两句，笑了。
走在一旁的高晗直侧目。
慕欢举起手机说：“让我留下最帅的杭岩！”
咔嚓，咔嚓，慕欢将杭岩前前后后、从头到脚拍了个遍，尤其将屏幕贴近了杭岩的眼睛特写。杭岩保持不动，盯着手机，表情认真，像拍证件照一样认真。咔嚓咔嚓咔嚓三连拍，慕欢满意地腻过来，津津有味地左右翻看：“这张眼睛特写可以上时尚杂志当封面，我要保存下来。”
杭岩拿过手机，对着慕欢的嘴唇，一点，咔嚓一声。
“原来杭岩最喜欢我的嘴唇啊，真色，□□的杭岩，嗯，再来一张。”慕欢坏坏的笑了，将嘴唇微微噘起来，做出吻的样子。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不知道是多少连拍，杭岩一直按着，眸子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慕欢优美的唇线。在这个无手机不成活的年代，杭岩一直很抵触，坚决不买不带。现在被拍照功能挑起了兴趣，他兴致勃勃地摆弄起了手机，甚至走到十数米远的枫树下去拍枫叶。
趁着他远离的这当口，慕欢和高晗聊起了天。
高晗毫不掩饰他对杭岩的欣赏，说他对杭岩的每一个研究都进行过分析，其中的创新和大胆的设想令他十分敬佩。高晗数次与董所长提及想与他一同合作，进行实验或课题研究。可惜，因为杭岩太自闭，只与魏飞白能顺利地交流，所以被拒绝了。而魏飞白对杭岩看得很严，别人也很难靠近杭岩。
高晗难得的智商超常而情商也不低，和他交流非常顺畅。慕欢见时机成熟了，便写下了杭岩留在电脑上的那串神秘的数字字母组合，非常长的一串，递到他跟前：“你帮我看看，这串数据跟你们的实验有关系吗？或者跟微生物什么的有联系吗？”
高晗一眼扫过：“这是谁给你的？”
一开口，就直击关键。
慕欢知道找对人了：“你看出门道了？可以跟我详细说一下吗？”
“这是机密。”
慕欢从口袋中抽出一个银质的卡片在高晗的瞳孔前一印，所有的讯息通过瞳孔瞬间摄入高晗的眼中，慕欢轻松地说：“这是我的真实身份，期望你能配合我，关系重大。现在，研究所的大部分机密研究，已经处于被暴露的危险境地，要么会被窃取，要么会被破坏，我们要查出背后的罪魁祸首。”
“最近的确有些不太平。”
“这串数据，有没有让你联想起什么？”
“我没有见过这串数据，但它的组合和排列都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很熟悉，很陌生的熟悉，我得好好想想。”高晗凝想了片刻，“即使是密码，也绝对是非常……”
高晗停住了，露出惊讶又欣喜的表情。
慕欢盯着他的反应。
高晗转向慕欢，含笑道：“我相信你肯定找了很多人破译这一段密码，就算是我，看出了一些门道，但也不一定能完全破译出来的。你，不如，直接去问设定密码的人，会来得更快一些，跟天才对话总是比较费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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