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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风筝 作者:箫云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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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怅然若失

 
文案
陆明宇第一次见到陆筝的时候,陆筝不过是个二十一岁的青年。
那时还是冬天,百年难遇的大雪把路面覆盖成了银色的一片,远处的湖面上结着薄冰,鱼儿在冰下吐着纷杂繁扰的水泡。
路灯把人的影子无限拉长,一只红色的纸风筝是跳跃在天地间的、唯一的一抹亮色。
五岁的陆明宇看着送自己过来的女人慢慢离去,轻浅的脚印向着远方绵延成一线,很快就被大雪完全地掩盖了。
他踉踉跄跄地向女人那边追去,然后含糊不清地哭了,巨大的悲伤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直到那只风筝出现在他面前,陆明宇抬起了微肿的眼——
“——让它陪着你好不好?”
那样的夜,那样的雪,那样凉薄的月色,那样蒸腾起来的含着冰凌的雾气,还有那只保持着僵立姿势的手臂——
陆明宇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不想要那只风筝了。
——我只想要你陪着我,行不行?
 
一句话文案:
莫翔一直闭目养神般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直到陆明宇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他才说了一句陆明宇日后每次想起,都锥心剜骨而又痛彻心扉的话——
“——我是求而不得,你是得而不惜。你比我还要可悲。”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明宇,陆筝 ┃ 配角:卓妍,莫翔,叶菱等 ┃ 其它: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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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明宇
 
  夕阳西下,半轮昏黄的日头已经朦朦胧胧地掩在了地平线下,余热依旧微微炙烤着大地,被踩烂的叶子和水果四散滚走,果农们拿汗巾拧着一层层的汗水,黝黑的脸上虽然满是疲惫,却仍能看到掩不住的喜悦在眼角眉梢处慢慢浮现。
  今天的生意还真是不错。
  菜市场的门口挂着被踢翻在一旁的牌子,不知是被哪个淘气的孩子踩烂了几块,浓黑的脚印挂在上面,抹也抹不掉的肮脏。
  有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随着轻微的一声脆响,原本就断裂了的木板更是碎成了几段。
  那个人轻轻啐了一口,踩着满地的果实汁液走了进来。
  卖茄子的刘婶刚准备收工,手还没放到秤上,就被一个半蹲下来的阴影给阻住了动作。
  她抬头一看,险些没被吓了一跳,一个穿着江成五中校服的少年蹲在她面前,口中衔着半燃不燃的一支烟。此时看她抬头,那少年更是轻佻地笑了笑,一口浓重的烟气就对着她吹了过去:“大妈,这些茄子怎么卖?”
  刘婶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心里的厌恶和恐惧几乎是同时浮现了出来。
  江成五中是这个县出了名的问题学校,学生来自五湖四海,鱼龙混杂,小偷扒手盛行,大部分学生正处在青春期叛逆的“光辉岁月”,各个和所谓的黑道帮派称兄道弟,大哥二哥叫的分外顺嘴,谈恋爱牵手开房见怪不怪,聚众赌博斗殴更是家常便饭,要是哪天没有那所学校的负面新闻,那江成县的老老少少们还有跳广场舞的大妈们都得抬头往上看,看看太阳是不是打从西边出来了。
  眼前的少年看上去也不像个善茬,一头墨黑的短发非要挑染上几条棕黄,在阳光的照耀下甚至还在淡淡地反光,配上这张桀骜不驯却还称得上耐看的脸······
  倒还确实挺搭配。
  这时正是韩风盛行,酷帅狂霸拽男主当道的时候,大妈家里的墙上被女儿贴满了密密麻麻的俊男海报,所以她也对如今流行的风潮有所知晓。
  这少年一身痞气,居然长了双不折不扣的丹凤眼,资源浪费的真让大妈心疼。
  那少年斜睨了刘婶一眼,单眼皮不满地半翻起来:“大妈,你是不是聋了?我问你这些茄子怎么卖,回复我一下OK?”
  刘婶看了看还剩了大半麻袋的茄子,又抬眼看了看校服松松垮垮地堆在身上,满不在乎地斜跨着书包的少年,终于下狠心地闭上了眼:“三十块你全拿走吧。”
  少年闻言一怔,手里的烟抖动了一下,半口烟灰直接呛进了肺里,他直接笑着咳出了眼泪:“大妈,麻烦你去江成五中打听打听,我陆明宇买菜的时候,谁敢欺负我不懂行情?”
  刘婶慢慢去摸秤砣,咽了咽口水:“那你、那你想出多少钱?”
  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到她面前。
  “十、十块钱?”
  “光棍节打特价,算你走运,十一块好了。”
  刘婶一下子火了,这小子怎么回事,到底两人是谁在卖菜?
  “你到底卖不卖?大妈麻烦你快点,我还等着回家吃饭呢。”
  陆明宇明显等不及了,开始拿脚来回蹭着地面,他斜跨着的书包有意无意地摔打在身上,里面鼓鼓囊囊地发出一阵摩擦的轻响,听起来倒是许多利器在互相磨蹭着跃跃欲试,随时准备跳到主人手上大展神威。
  刘婶看了看四周,许多卖家已经收摊准备离开。各人自扫门前雪,就算是这小子真的拿出刀来把她捅了,这些人说不定也不会出手相救,到时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可就什么都晚了,再说今天的收入已经很不错了,这些茄子里也有许多烂掉的卖不出去的,何必因为这十块二十块的和人犯冲,那可真的是得不偿失······
  思前想后了许久,刘婶终于咬牙答应了他的要求:“拿走吧。”
  “哟,大妈可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大妈啊。”
  陆明宇开心地吹了声口哨,把茄子打包背在了身后,轻飘飘的十一快钱落到了刘婶手上。
  那钱不知被攥了多久,就像去浴室旅游了一圈似的弯折扭曲,上面的图案都被汗水浸湿了。
  不过好歹还不是假币,而且看上去还能继续流通。
  陆明宇远远走出了几步,忽然咦了一声拍了拍头,如同想到了什么般转身走了回来。
  他步子很大,几步就到了刘婶面前。
  然后他直接半蹲了下来,把那个鼓囊囊的书包摔在了地上。
  刘婶的脸马上就变青了,她下意识地攥紧手中的钱,把秤砣藏在背后,随时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陆明宇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他原本就长的好,此时把那凶神恶煞的面具一卸,弯起的眼角眉梢像极了海报上的某个明星,刘婶微微一愣,摸向秤砣的手也停在了原地。
  “你以为我要掏什么出来啊?”
  陆明宇吐掉嘴里的烟,用脚尖碾灭,然后平视着刘婶的眼睛,开始慢慢翻找着包里的东西。
  哗啦啦的碎响从里面传来。
  “刀么?”
  那只手突然从包里蹿了出来,把刘婶吓得直接跌在了地上。
  是一把画笔。
  “哎呀,拿错了呢。”
  陆明宇为难地挠头,把画布塞进了书包里,然后他对着刘婶极为缓慢地眨了眨眼,瞳仁儿深处的戾气骤然暴涨,把刘婶吓得骤然尖叫起来,旁边准备离开的几个老农都被惊得站在了原地。
  再次摊开的手掌里是一个调色盘。
  “哎呀,真不好意思,又拿错了呢。”
  陆明宇十分幸灾乐祸地摇头,把那个调色盘又放在了一边。
  “当当当当——这才是送给大妈的礼物!”
  他从包里掏出了张折得皱皱巴巴的纸,刘婶前后打量了半天,才敢颤颤巍巍地把那张纸接了过来。
  “这个、这个是?”
  画面上的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素描,看上去是她在和某位顾客讨价还价时的样子,她的神态和动作把握得非常精准,连脸上因为愤怒而激起的几条皱纹都描摹得淋漓尽致,挥出的手臂似乎随时准备落到那个不依不饶的顾客脸上去。
  那时也同样是黄昏,脚下的破烂菜叶都是萎靡不振的样子,旁边卖菜的老农正把帽子盖在脸上打盹。
  看上去倒像是闲来无事时画出的菜场百态图。
  “大妈,我可观察你好几天了”,陆明宇站起身,再次把装茄子的麻袋背在身后:“刀子嘴豆腐心可不行,这可怎么挣钱啊?”
  还未等刘婶反应过来,他已经踢踢踏踏地拖着脚步往旁边的摊位上走过去了,旁边卖土豆的菜农急忙收拾东西想走,却被他声如洪雷的给震在了原地:“大叔哪里跑!把手里的土豆都给我放下!”
  话虽这么说,他的动作却不快,脚下的鞋子似乎比他本身适合的尺码要大,走路的时候总是发出因晃荡而产生的噪音。
  他的背影看上去自在而潇洒,却总有一种束缚着枷锁的散漫从那壳子里蔓延出来,随时准备着攀上他的身体,在他耳边轻轻吹气。
  徒步走了几站地之后,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
  陆明宇一步三摇地尽量放缓了步伐,可最终还是无奈地来到了某个破落的单元门外。
  面前的是连在一起的低矮的楼房,看起来可真是年久失修摇摇欲坠,数层浮灰落在上面,还有因为煮饭而冒出的油烟气在扶手上涂抹出斑驳的痕迹。边上的几颗看似茂盛生长的绿杨早就枯死了不知许久,却还是一副欣欣向荣的可笑模样——环卫工已经肩负起了给它们打营养液的重任。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有粗大的管子探进它们的皮肤,不知名的液体被硬挤进身体,努力保持着它们“正值壮年”的无聊谎言。
  陆明宇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儿,时而皱眉时而摇头,又把诺基亚从兜里掏出来磨擦了一会儿,在通话记录里来回翻找了几遍,最后却停在了最初的那个名字上。
  陆筝。
  他的手指在绿色的通话键上停顿了许久,却终究没有按下去。
  在心底狠狠啐了自己几口,他开始沿着楼梯向上走去,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声明灭着摇晃,把他的影子时重时浅地在脚下拉长又缩短,路过的墙壁上满是被人随手涂鸦的图画和文字,什么“爱你一万年”、“叉叉我要和你一生一世”、“你不要我,我就谁都不要了”之类的应有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而又心烦气躁。
  最顶楼的那家前几天刚刚结婚,在小区门口挂上了巨大的横幅,看起来就像昭告天下“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结果刚住在一起没多久,那女人就哭哭啼啼地收拾东西回了娘家,把原本贴在楼道里的双喜贴纸也撕掉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孤零零地粘在墙上,活像被人揪断了尾巴的壁虎。
  陆明宇刚刚走到二楼,就差点被一扇突然打开的门给撞翻在地上,从那门里挤出乱糟糟的一个脑袋:“我真的受够了!天天咳咳咳咳的不知道去医院吗?老娘天天从早到晚——”
  “打住!”
  陆明宇似笑非笑地掐断了她的话头:“三楼那位大叔前几天就被送进市中心医院了,检查出来已经是肺癌晚期没得治了,您老还是积点口德吧,小心大叔知道您在背后嚼舌头,走到一半再回来看看您,把您也给顺道带走了,那可怎么办啊?”
  “你这臭小子——”
  “哎哎哎,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陆家明宇是也,敢问大妈芳龄啊?”
  “咚——”
  回答他的是重重的摔门声,差点把他的鼻子撞掉半根骨头。
  陆明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鼻子,确定无事后才开始吹着口哨,晃晃荡荡地继续向上走。
  快到自家门口的时候,他的口哨声渐渐小了下去。
  原本挂在嘴边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也如同夕阳坠进深海般完全消失了踪影。
  他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终于从兜里找出钥匙,用力旋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惹人垂涎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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