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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延时 作者: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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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生活 年下攻

 
 
十秒延时
 
1
 
他直到现在才确认,许容希那时说要跟他分手是玩真的。
 
「啧。」韩云山挑挑眼眉,从齿间擦过一个感想。然後一个湿淋淋的鼻子就贴到他的小腿上,他低下头来,他们养的狗就用着水灵灵的目光凝视着他。
 
「汪。」他们的狗这样叫着。
 
他放下了手上的咖啡杯,回视了一下空荡荡的厨房,突然却忘记了那罐该死的狗罐头放了在甚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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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开始的:韩云山刚在都柏林市中心地区置了一所贵得吓死人的房子,一场真的吓死了不少人的金融海啸就来了,害他不得不把部份当初预定下来的私人空间分割出去。韩云山对网络不怎麽熟,拜托网咖的小伙子把有房分租的告示贴到daft上去後,就接到了许容希的第一个电话。
 
那小子念三一学院经济系的,本地华侨,才刚二十出头,看起来乾乾净净的,眉眼也正是韩云山喜欢的类型。只要定睛看着许容希的脸,那小子便会缅腼地笑出来。那种生涩的地方正是韩云山喜欢的,於是也没有等着别人了,就收了许容希二百欧元一月的租金让他住定下来。也是後来韩云山才知道自己真的傻,市中心地段的单人房放到哪里也是四、五百欧的租金,他好死不死的收了二百便租了出去,还给自己招进一个祸患来。
 
便是像祥林嫂一样罗唆也要说,真是傻。
 
而那件傻事既然开了头,自然便一直继续下去。韩云山从来没有跟别人住过,一时间也不知怎麽办才好。左思右想,还是乘着许容希搬进来前几天,匆匆赶到附近的Penneys置了一套被枕,还特地把房间里的窗帘都换过。直到现在他都不能忘记许容希第一次看见那房间时的表情——是的,明明是男生的房间却配上一套橘黄色的小熊床单被褥组(那时刚好特价),确实是有点搞笑。
 
许容希确实笑了,背着阳光一下子便伸出手来:「韩先生,接下来相信我们会处得很愉快。」
 
韩云山对这种洋派作风有点不以为然,然而还是礼貌地交出了友情之手。接下来他本只需要客客气气地打声招呼就可顺利完成欢迎仪式,可是有些不该说的话还是应该在此时先说出口:「我也希望是。如果你不介意和Gay当室友的话。」
 
「Gay?」许容希不出所料地皱了皱眉。「就是那种每五个便有一个人是的Gay吗?」
 
「是的。很抱歉在租房的时候忘了告诉你,你现在若是要退出也是可以的,只是押金就恕我不能还你了。」韩云山曾经面对过各种各样的反应,不过对这种迂回的讽刺方式还是不太习惯。是以他也蹙起眉来,与对面的人一照,正好便凑成一对了。
 
「那就真是太巧了。」然而那小子一下子却兴奋起来。「你说其他的八个人到底在哪呢?正好我也是Gay的呢!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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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是想写古文的, 但有人又告诉我说现在在国外不写国外就浪费了...嗯, 反正我还没定下来也不适合大架构的文,就先写写这个吧?...
说来这麽晚还有人会看吗?我要存人品呢!人品呢!
 
 
 
十秒延时 2
 
2
 
他对他大抵是一见钟情,再看相厌的。
 
「被射到墙上去了吧?」韩云山把手上的锁匙圈转一转,未待金属清脆的碰击声在耳内回响,便把锁匙拍在许容希手上。他已经三十好几了,早就过了许多人的大半辈子,自然没时间在这种无聊的玩笑话中蹉跎光阴。
 
许容希也就是笑笑,握拳便把锁匙拿捻在掌心中。
 
当时只是这样而已。只是後来怎麽会弄到床上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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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狗看到他放下手上的杯子,大概是以为将会有吃的,突然又兴致高昂地叫了起来。
 
那是头大型的杂种长毛狗,尾巴一摇,便拍得韩云山小腿吃痛。韩云山本来就不喜欢狗,在小公寓里养大型犬也不合适,只是那家伙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迕逆他的意思,而那天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狗看起来确实亦有点可怜。
 
都是些过去的事了。
 
「叮——」
 
韩云山顺着机器的声音把目光移向洗涤台的一角,两块吐司整整齐齐地从烘面包机里竖立起来。他看看狗,狗也看看他,然後韩云山就顺势把吐司往狗的嘴巴里一塞,自己倒迈开脚步往厅心的沙发走去。
 
「唉。」他才刚靠近了沙发一点,猝然整个人便像失去重心一样仰天倒了下来。韩云山把手盖在眼睛上,好不容易才挡住了从天窗射入的一点阳光。筋疲力竭,他突然想起了一个许久不用的故国成语,接而一个温暖的事物便悄悄搁放在他膝盖上头。
 
那只会是他们的狗而已。韩云山知道不应该心存甚麽期待,然而他还是紧闭眼睛,伸手去抚摸那个毛茸茸的东西。曾经那小子也是这样的,有事没事总爱黏着人钻,乘他看电视、看书时一时不察,整个沉沉的大脑袋便往他膝上歪倒。韩云山用手指梳扫着膝上交结的毛发,是应该带狗狗上一趟美容院了,只是它平常去惯的是那一家呢?
 
这种顼碎事向来都是那小子负责的。如今倒好了,那小子轻轻松松的甩一下衣袖就走,丢下了狗,也丢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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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韩云山知道这样下去是不成的,但是又没办法放弃。废话,那是当然的,如果你找到一张嘴巴能妥善地撩动你的乳头,不管是谁都不会轻易放开的。
 
於是韩云山也只是意思意思地伸手推了推对方脑袋上那丛金发,几乎是下意识地说了声:「不要......」
 
一张床,两个人,一个春情勃发地上下其手,一个脸色潮红地婉转呻吟。任谁看到这样的情景也会晓得这不过是情趣话而已,然而却还是有些楞头青不懂得何谓知情识趣。等到韩云山回神过来,手里便刹时一空,再抬起头来时,原本枕在身上的金发脑袋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许容希气呼喘喘的脸。
 
「你没甚麽吧?」那小子这样问他。
 
「我能有甚麽的?」他这样回覆那小子。
 
「Shit!You already booked !」然後倒在墙边的金发老外悻悻然地喊出一声,站起来狠狠扫视过他们俩一眼後,便灰溜溜地收拾起丢在地上的衣衫鞋袜,没过半响便沓无踪影了。
 
韩云山张着腿,单穿着一条内裤坐在床上,尚是有点云里雾里,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而许容希却搔着头,弯身捡起地上某件应该是属於他的裇衫便往床上轻轻一丢。
 
「对不起,我以为有贼。」那小子是这样解释的。
 
「哦,不要紧。」他一边把手套进那件淡粉色裇衫的袖子,一边便淡淡地应道。「我还得多谢你,今天若不是有你只怕我的精子都会被人偷光了。」
 
然後出现在许容希脸上的表情嘛,嗯,或许该用这四个字来形容——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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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了!这次走的就是闷蛋现实向路线...
这样真的好吗?...
 
 
 
十秒延时 3
 
3
 
「喂!老韩!」
 
在吵闹的酒吧里这一声套近乎的叫喊其实并不突出,不过韩云山还是费劲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别人用大呼小叫来表现热情,一来感觉非常老粗,二来他也不喜欢被人喊得这麽老。
 
然而在酒吧昏暗的灯光和喧闹的音乐的淹盖下,他不悦的表情也同样是不明显的。韩云山坐上了惯上那个座位——吧枱前靠墙处的第二位置——举手向酒保要了杯嘉士伯,目光有条不紊地略过酒吧老板表在墙上万年不变的那则新闻後,才若无其事地转过脸往左侧喊一声:「嗨。」
 
「嗨?就这样?难得人家为你占了好位子,你可还真是冷淡啊!老韩......」对方嗔怪一声,虽然套着个大胖子的皮囊,然而还是无碍他展现小儿女的情态。那只胖手一拍,油腻腻的便黏住在韩云山的背上,传递着一种教人怪难受的温度。
 
「也就谢谢你了。」韩云山客气地笑笑,找了个机会又把视线转开。说来讽刺,当初他选在所以会选这间偏离市中心的酒吧下脚,就是为了远离这一类「国人」。说到底,在多年前他就是想要脱离惯常的生活和环境,才抱着一种近似出逃的心态坐上飞机来到彼邦的,这下子实在没有必要再和中国人过於亲近。
 
然而他还是栽倒了,便是出於本能反应地排斥相似的同类,他还是再一次栽倒在中国人手上。
 
「说来也好久不见你了,怎麽了?难不成那小子放你假了,还是你暪着他偷偷来啊......」或许是因为老外们大多听不懂他的话而感到安心,胖子的大嗓门越发嚣张起来。
 
韩云山吃了一下手上的啤酒,耳朵却像蒙上了一层膜般,只听得见酒吧里重覆不断的民谣。长笛、手风琴、小提琴......乐手们倾注热情地演奏,可弹出的却总是相似的节拍和乐谱。韩云山听着听着,突然感到烦厌,而这时远方有个棕发绿眼的小男生便与他对上了目光。
 
韩云山笑了笑,像是为了消除饥渴般吞了好大一口酒,然後便沉吟了一声:「我用得着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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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破瓶子破摔,既然被许容希撞破过一次,韩云山往後便变得越发无所顾忌了。他承认一星期五晚都找不同的对像是有点胡来,然而就像是叛逆期的小伙子那样,他不知怎的就对许容希生出了一种反抗心态——好啊,你坏了老子的好事不要紧,老子就夜夜笙歌吵死你好了!
 
是的,一开始这确实是出於有点坏心眼动机。须知道欧洲的房屋比纸糊的还不可靠,便是隔了几层楼,也能听到邻居冲厕所的声音,更何况是隔了一堵墙的做爱实况?在这种事情上,韩云山是挺不要脸的,事实上他亦无惧向他人证明自己的魅力。便是被看成Bitch也罢,说到底搞Gay的,若不弄出点声色肉欲来,难道还要像言情剧那样手拖手谈恋爱?更何况若是迫得看不顺眼的室友受不住搬离,当初收下的按金也就可以平安下袋了。
 
韩云山打的是这种如意算盘,只是网还没有收起,报应却就来了。好不容易熬到一个阳光明媚的周六,他却没精打彩地瘫倒在沙发上,按住肚子下两三寸发痛的位置——肾亏了。
 
就在他眯着眼忍耐痛楚时,许容希便像故意似的提着洗衣篮子在他面前走过。韩云山就看着那小子熟练地在客厅侧架起了晾衣架子,一件接一件地把衣物平铺在白色的金属条子上。黄的、白的、淡粉红色的,在天窗打下的阳光中,倒显得份外柔和好看。韩云山不觉看得定住了目光,而这时许容希却像逮到机会般抬起来,一下子便与他对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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