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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延时 作者: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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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生活 年下攻

 
一时间韩云山不禁有点惘然,他来这里是要干吗的呢?他究竟在期待甚麽?就等待梦醒过後,发现一切只是一场噩梦,然後皆大欢喜,走向大团圆结局?那未免是太可笑了。这种觉悟使他猝然老羞成怒,也顾不得对面那张笑脸是多喜庆的了,手掌一抄抓了个玻璃杯便把水劈头泼了过去。饭店服务员的帽子湿湿的,水沿着鼻尖滴了下来,那张脸皮刹时绷紧,不是在笑,也没有动怒,似乎是在思考应该怎样对付自己。
 
明明受到精神损伤的是对方,然而在同一瞬间韩云山却也清醒了。在对峙的期间他俏俏把手掏进裤袋,随手一甩便把五十欧元的纸钞给丢到床的一角。服务员看见了,微微侧头估量着那张落在床尾的纸钞,然後移动身体,伸手把钞票握在掌心,站起来,开门,然後离开,连说一声谢谢也没有。
 
韩云山僵坐在床上,几分钟过後,那股曾包围着他的张力才终於消散。他下了床,边走边甩脱了身上发臭的西装、领带、衬衣、裤子......终於在进入浴室前变得光祼。等到热水浇下来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是如此冰冻的。这样的情景似乎亦以曾相识:他耍了性子,二人对峙,然後分开。对了,不就是他和那小子的那种鸟事?哈哈,许容希那混帐便是如此对他的。
 
「仆街!」到他发现时拳头已击打在浴室的塑料趟门上,花洒头受了震盪从架子上摔下来,拨起水花零零碎碎的打进眼睛,而韩云山却仍像个傻子一样裂目瞪视着它。
 
受够了。
 
他像是在反覆阅读自己的悲惨,直到最後一丝怜悯之心亦告泯灭。韩云山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愤怒却不知为何事而发,焦躁却亦无处宣泄。头脑里似是有万种不同的讯息各自骚动,一时在想要下去延长房租了,一时又在想道歉的说词,交错的力量最後使韩云山奔出阳台,双手紧紧握住栏杆,然後半边身子晾了出阳台往下张望。
 
欧洲的房子不高,大概三四楼吧,朝下仍依俙可分辨出街道上行人的面貌。他不知怎的想瞧仔细一点,於是又把腰身压到围栏上,种在旁边的装饰花卉软软的扫过他的皮肤,韩云山突然觉得这样的结局也不错:一个来异地作伤心旅行的老男人,最後被发现祼身摔死在酒店的正门前。这可是多麽的具有猎奇性,多麽能吸引读者眼球的故事?
 
「哈哈哈哈。」韩云山几乎为自己的奇想笑得岔气,而咳嗽又使他的身子朝外晃了两晃。突然一阵冷风吹来,把他往後一推,韩云山便整个人摔倒在地毯上。
 
他两腿大张,看着眼前被风吹得晃动不休的窗帘,那模样说多傻有多傻。身上的水珠经风一吹,更是彻底把他的身体冷透了,韩云山望着眼前的风景,突然便不受控制的放声大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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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快点. 就写好了...
 
 
 
十秒延时 16
 
16
 
鼻涕的咸味和泪水的苦涩味把他整个人逼得接近崩溃。心脏病也好、脑溢血也好,只要能结束这种不堪的状况,再大的不幸他也乐意承受。只是渐渐泪水便迎着风吹乾了,在脸上形成一层绷紧的黏膜,以致让人无法识别他这刻的表情。
 
回去了。
 
他心里突然生出这个念头,与原先出发的目的完全相反,韩云山猝然感到意兴阑珊,一下子不由得感到过去那个使人局促不安的家也是好的,光着屁股便爬起来去整理自己的行李。他的行动极快,几乎连房卡都忘了交还柜枱退房,更莫论是遗留在房间里边边角角的瓶瓶罐罐。韩云山几乎是拉着一个空的行李箱便冲到街上,过於轻快的步伐使他看起来就像跑道上的飞机,昂头一下子便要街上云霄。
 
他一边招着手一边跑到大马路上,似是那些荒诞的灰谐剧演员般,扭着屁股横过马路使得汽车都在他面前急停下来。韩云山脸上没有惊慌也没有恐惧,只是一脸茫然地,扫视着这因为他而改变的道路状况。到最後甚至若无其事时地,在当中找了一辆亮着黄灯的计程车,拍拍屁股便坐了上去。
 
「到机场去。」
 
韩云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用甚麽语言发出指令的,然而司机却像心领神会一样驱车马上便逃离现场。等到外间的风景跟骂声都逐渐远离後,韩云山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深陷进司机座後的皮软垫,连手指头都抓得发痛。
 
「赶着回去吗?先生。」司机的腔调带笑,韩云山麻木地扭头去看他的脸,这才发现那是一个黄种人。
 
司机大概在国外待久了,一看到老乡便乐得甚麽似的,也不管韩云山脸上神情有异,一腔脑儿的便嘻嘻把话都吐出来:「想家了吧?哈哈,其实你这个点到机场去都没飞机了,这种地方的小机场,大概要等到明天凌晨四点多才开始有航班。不过中国人嘛,游子返乡是挡都挡不住的,你试试让个老外司机来接你,一定把你当神经病,转头就把你送警察局了......」
 
公路上的灯光半明半灭,倒後镜上的读里表越跳越快,司机瞳孔里反射出读里表的红光,大概是赚疯了,连话都跟着上升的指数不住从嘴巴里跳动:「啊,对了,说来之前我也载过这样一个小伙子啊。大概是五、六月的时候吧?他也像你一样,本来正在薰衣草田上拍着照啊,突然便冲到大马路上去,栏着我的车便说要回家了。我说小子啊,你被太阳晒昏头了吗?他还笑嘻嘻地说,要赶回家看爱人呢!」
 
「......小子?」他才刚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哑了。
 
「是啊,才刚二十出头,我想他还是学生吧?刚上车还提出学生证来问有没有打折的,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司机似乎想起甚麽可乐的事一样,镜子里的眼睛都弯弯的眯了起来。「我还说,你那样火烧屁股的哪像是回家去会情人,是在这边惹下了感情债还差不多。那小子挺逗的,还和应着说是啊,是啊,他本来是出来花心的,现在才发现路边野花不好采,要回去会正室了。啊,对了!先生,你想坐飞机回去哪边啊?我一会到了机场替你上网查查看甚麽点有飞机来吧?」
 
「......都柏林。」
 
「哦?爱尔兰啊,这边没有正航机啊,你要先到英国去转机吧?」
 
「是啊,到英国。」
 
「咦,哎呀,说来还真是巧,之前那小子好像也是要回都柏林的呢......」
 
後来韩云山都不知道自己听到甚麽了。
 
等到他再回神过来,行李箱已乖乖的停在他的脚边,他一个人站在尚未开始运作的机场大楼前,目送司机带着笑意远去。夏日的夜风拂脸而过,彷佛间眼前这一片水泥地,都布满了金穗色的光芒。他似是看到了有谁站在一片紫色花田中,察觉到自己来了,那个人便放下了手上的相机,回头便直瞧他温和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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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个不更新的坏人...但应该马上会完了. XD
 
 
 
十秒延时 17 [完]
 
17
 
飞机下地时,如常地播放出犹如捷报般的音乐。韩云山麻木地站起来,就在荒唐的罐头欢呼声中等待着前面的人挪动屁股。他本来是带着行李箱出发的,但当路过行李输送带时,韩云山甚至没有看它一眼,直接奔出机场,一下子便跳入计程车当中。
 
他不知道在着急甚麽,此时天色亦渐转恶劣。毛毛细雨很快便结集成横冲直撞的暴风少年,狠狠地掠得车窗一片模糊。韩云山就隔着湿润的玻璃窗看外头化开了的风景,蒙蒙树影,黑漆漆的路人,各种的颜色化开又再混成一团,最後凝结成眼前的一片灰暗。
 
韩云山在狂风中奋力推开车门,下了车,才发现之前那一层灰黯的色块原来是座教堂。此时虽然是九月天,然而在暴雨中却仍然很难保持体温,韩云山把头缩在外套的领子下,脚往後一踢把车门关上,随之而来的便是废气管里喷出的臭味。
 
在这个信布崩溃的时代,教堂早就没甚麽人去了,残存的建筑物,亦已沦陷为旅客的游乐设施。说来古怪,本地最称得上是虔诚的,反而是他们这一班外来的华人。初到贵境时,因为在异乡寂寞,韩云山也凑合上过几次教堂,後来渐渐觉得话不投机,也就不再去了。此际重游旧地,心里更是冒起一阵说不出道不清的讽刺。
 
接而他的路步便往教堂後方走去,熟练地按着既定的轨迹运行,很快他便停了下来,人站在路肩上,双手插在裤袋中便高高在上的道:「你这是在耍我吗?
 
「会急匆匆从法国回到这鬼地方的年青人,应该只有你吧?」
 
风雨把他的头发打湿,此际正随风往脸上乱刮,那模样说多滑稽有多滑稽。然而韩云山却仍然紧皱眉头,直盯着前方看去:「......就这麽想听我说出口吗?没错我年轻时是被人侵犯过,後来就犯了喜欢和别人乱交的毛病。医生说这是创伤後遗,说我通过更放荡的生活来让自己觉得之前的事没甚麽大不了......我是没甚麽所谓啦,不过这麽多人当中,我最喜欢的便是你了。
 
「听到了吗......」
 
树木在风中摇曳,唯独面前那块石头却仍是微风不动。韩云山突然感到很难过,刹时便再也站不住了,一下子便跪倒在坟头前的青草地上。地上的水分随即渗透布料,小腿上的皮肤都凉凉的,韩云山却低着头半伏在地上。
 
六尺以下,便是那十秒造成的後果。韩云山没有哭,也没有露出悲痛的神情,他的一张脸皮就似是石雕成的,沉着得接近麻木。事情的经过其实很简单:青年离开了他,然後出了意外,死了。而他经过种种痛苦以後,亦只能在总结上再添上一笔——
 
青年其实还是想要回来的。
 
而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我也爱你。」渐渐地他的耳朵便往地上沉下,韩云山把耳廓贴在泥土上,整个人侧身而卧,浑身肌肉放松,渐渐便回复到当初在母体中的舒服姿态。
 
许容希并没有在恨他,在无可挽回以前,最少也不是带着悔恨离去的。韩云山的双目仍然紧闭,心脏还在痛着,然而那鲜活地跳动的频率始终未曾中断。很快他便会没事了,现在只是想再多待一下下而已。不久以後他便会从地上爬起来,拍乾净身上的尘土,然後便循原路走回去。很快便没事了,他还要回去喂他的狗。
 
[完]
 
後面小小记:
 
这个故事整体来说,就是「爱在回忆中找你」(?) 说来我真是个坏人啊...这麽短的文,还要拖这麽久,而且...还要BE。(不过短来短痛嘛!)这次采用的又是我最喜欢的「看不懂」体,写来感觉像麻药一样云里雾里,结构组织甚麽的当然没有考虑。始终嘛,现在在过无根的生活,工时也比较长,还是会有点难以踏实下来的感觉。不过在这种状态下的我,还是念念不忘地想开个「古代」「长篇」,可谓「不知道死字怎麽写」。那麽嘛,哎呀,还是拭目以待吧?
 
二目  2010年11月15日 於爱尔兰 ROSCOMMON CASTLER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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