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 警探黑道
文案:
一个杀手,一个警察加两个变态的故事。
文字流畅,情节起伏激荡,最后小警察改当杀手,
小攻风流倜傥,说话做事的方式亦深得我心,
做事也很潇洒,总体来说,值得一看。
第一部是讲一个杀手和一个警察的故事。诚如文中插花:
侦探小说多杀人案,耽美小说多Sm情节。
要对付的是两个SM杀人狂人。
第二部[尖白深渊·赏金任务],
说的是警察变成了杀手,
两人一起捣毁一SM俱乐部。——
其实如果看下去就知道并非如此简单。
一个谜团接一个谜团。
(1)鹰
“姓名。”
“艾伦.斯科特。”
“年龄。”
“20……嗯。”
“嗯是什麽意思?”
“嗯就是,好味道,年轻,性感,美妙。”
“艾伦,别玩你的手指。”
“好的。”
“也别玩别人的。”
艾伦握著麦克的手,这是他近期的娱乐之一。麦克的手和他相差无几,属於成年男性,宽厚,干燥,温暖。他在手掌上寻找乐趣,似乎每一条掌纹都趣味十足。
“告诉我你在哪?”
“监狱。”
“可你在玩别人的手指,你不止20岁,别那麽轻佻,把脚放下来,手也放下。现在重复一遍你在做什麽?”
“受训。你想知道我是谁,我在哪,我该干什麽。”
“错了。你应该回答,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艾伦。”
“我不知道。”
露比无奈地转头看著旁观者,麦克同样无奈:“我什麽都没说。”
“我只好请你离开一下。他像个不专心的学生,学习不应该有家长陪同。”
“我一直想离开,我还在烤面包,可是……”麦克为自己的无奈找理由,露比替他找到一个:“可是既然已经惯著他,何不惯到底呢。”
“这样我就非走不可了,这是教育的禁忌。”麦克站起来,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弯腰在艾伦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露比平静地说:“家长。”
“家长总是在孩子和烤面包之间忙碌。”他走出去,关上门,露比追到门边毫无必要地推了一下,以便确认它不会再次打开。
“好了,我们继续。”
艾伦正从桌上找能打发时间的新乐子,他找到一支断头的彩色铅笔。
“艾伦。”
“呃……”
“别试图惹恼我,七年来你一直这麽做,现在应该知道没用,你的武器得对著外人。”
“强迫学习也是教育的禁忌。”
“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教育,而是教养。”
“你也是。”
“对,我也是,但你不要求我有教养,而我要求你有。”
“这听起来一点也不公平。”
“你叫什麽名字?”
“维克.弗吉尔。”
“年龄。”
“20。”
“你为什麽在这?”
“我不知道。”
“国王是谁?”
“我不知道。”
露比夺过他手中的彩色铅笔折成两段,尖锐的那端对准他的喉咙。
“国王是谁?”
艾伦的喉结动了一下,他从没在那麽近的距离看过露比,蓝眼睛,金发,闪闪发光的人,用一支铅笔威胁他,他浑身发抖动弹不得。
“国王是……对不起,抱歉,对不起,抱歉。”
露比扔下武器,回到那张舒适的座椅中去。
“你会变成我们的拖油瓶。”他下了结论。艾伦开始大笑:“剧本里你什麽时候死?”
“我永远不死,这是我的剧本,我随时可以安排自己复活,而你。”露比说,“你的死活取决於能否把台词背熟。”
“我的台词看起来很傻。”
“因为维克.弗吉尔是个傻小子,你要染头发,把自己打扮得傻气十足,你还要学会避开别人的目光,忘掉那个嗯,忘掉什麽见鬼的好味道,还有什麽年轻,性感,美妙。你不是烤面包,也不是卖俏的杀手。”
“我可以走了吗?”艾伦顾左右而言他,“我会带走你的剧本,睡前故事需要它。”
“艾伦。”
“艾伦,艾伦,艾伦。你每年叫我的名字不下一万次,可不是因为亲昵,我希望你可以开始叫我斯科特先生,这样我们就只有工作关系了。”
“艾伦。”
“一万零一次。”
“这次的委托很重要。”
“是的,重要到你必须像个导演一样按部就班地开始排演。”
“不要连累别人。”
“可你又给我安排了什麽角色?我像只鸭子吗,翘著屁股走路摇摆,等著别人从後面踢来的一脚。”
“我总要担心别人踢你时被你一枪穿心。”
“我不是暴力狂。”
“只是有些久而厌倦。”露比无形的枪总是更精确。
艾伦走近自己的椅子,他刚站起来,走了一圈,现在又重新回到这里。他在想一件奇怪的事。
“国王是谁。”他狐疑地问。
“是你不该知道的一个人。”
“所以我的回答只能是不知道,这样我会捉襟见肘。”
“国王会叫你的名字,不是维克.弗吉尔,是你的名字,那个我一年要叫上一万零一次的名字。如果他叫你,你就得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他会给我带来什麽?”
“机会。”
“我不需要别人创造的机会。”
“看好你的目标。他叫马卡斯,你可能找不到他,人们叫他图钉,因为他总能在不起眼的地方让你流血,尽管伤口只有针尖大,可毒液让你苦不堪言。”
“还有呢?”
“你会遇到很多人,但只有国王是可靠的,即使是同样风格的人你也只能谨慎相信一个。”
“什麽是同样风格?”
“有国王就有王国,也许,我还没决定,你需要公主吗?”
“谁扮演骑士?”
露比看著墙,夹著半截铅笔的手晃了晃,这种随意的肢体语言表明接下去的话只是他临时起意,他说:“麦克,对,他是骑士。”
“你的剧本里没有他。”
“我现在就可以加上。”
“等你找到一支没断的铅笔。”艾伦拿走尚未修改的剧本,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像要打瞌睡,可这也是假象,他是个不需要演练的演员。露比放过了他,好像时间到了,好像他们在一起无非是为了凑足不下一万次的指名道姓,那绝不是亲昵,也不是工作,是一种更为复杂而难解的维系,比与生俱来的关系更紧密,难以割舍,不可抗力。艾伦称之为合作,露比称之为牵绊,因为长久的合作过程中总是难免互相连累。
“你要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你会孤立无援,你甚至不会有武器。”
艾伦说:“舞台本来就是孤岛,主角向来孤立无援,我知道怎麽做。七年来舞台不断变换,尽管偶尔失败,但失败是好经验的源泉,它填充一个演员的内里。我不评断你的剧本,我不能保证完全照著上面演。”
露比提起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这个动作有两种含义,轻蔑和满意。他说:“我很高兴你能想起曾经的失败,好让你记得自己不是全能之神。”
“最重大的失败让我拥有最珍贵的东西,所以我说失败不坏,失败之後总有收获。”
露比的手指支起了自己的下巴,对这个太过纯真的回答表现出一种无神论者式的的鄙夷。“失败所付出的远比你获得的多,这就好比花大价钱买便宜货。即使最珍贵,对麦克你也不能用东西这种代词。”
“我没有说麦克。”艾伦愣著,“我说的是生活。”
“生活。”露比重复。
“对,不是像你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而是……”
“阳光,空气,水。”露比的鄙夷之情更甚,“你像一株娇弱的喜阳植物。”
“你用了一个很新鲜的词。”艾伦回味无穷,“娇弱。”
“这是你将来的姿态,在孤岛舞台上,娇弱的主角,恶狼环伺。我等不及看这场好戏。”
“会有观众席吗?”
“总之我会在能看见的地方。”露比从凌乱的桌上准确地翻出要找的东西,一张建筑物的照片,“费什曼监狱,优雅的牢笼,犯罪者的天堂。”
“有多少犯人……”艾伦配合地修正自己的提问,“我是说,多少群众演员。”
“六万。”
“大海捞针。这场好戏有多长?”
“马卡斯16项罪名成立,刑期是193年,你需要多久?”
“重点不在时间,他会被关押在重犯区,维克.弗吉尔只是个小偷,你的剧本怎麽安排他们命运的邂逅。”
“邂逅这个词听起来很时髦。”露比说,“费什曼监狱没有重犯区,因此就没有轻犯区,监狱依赖健全可靠且见鬼的监管系统,但暴动是那里的特色和传统活动。你很高兴。”
“听起来非常有趣。”
“你是维克.弗吉尔,不该这麽高兴。”
“你今天说了太多应该和不该。”
“我在用一生教你什麽叫好自为之。”
“除非你立刻就死,否则别轻易用一生这个字眼。我可以走了吗?”
“记得看剧本,每一个字。”
“还有呢?”
“换麦克进来,我累了,我想和他说话。”
“和他说话能让你精神起来?”
“不能,但有个叫人头疼的家夥认为他是阳光,空气和水,我得和他谈谈,看他说话时能不能让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春意盎然生机勃勃地暖和起来。”
艾伦微笑:“我去看看烤面包。”
他打开门正要出去,忽然回头问:“国王,骑士,公主,我是谁?”
露比已经不再关心,对自己精心撰写的剧本他比艾伦更随心所欲简慢对待。
“小丑。”他说,“对小丑而言,插科打诨是保命的秘诀,你的台词会很长很多,那都是我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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