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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白深渊4·暗棋+番外 作者:DN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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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跟在她身後,对著沙特眨眼睛,两个孩子相当熟络。女人把一些烤饼、肉馅米饭和椰枣分给费萨他们。这些人拿到食物後各自找地方吃起来,保持著令人惊讶的安静。吃完饭,费萨和手下开始讨论下一步的行动,他大部分时间使用当地方言,偶尔征求艾伦意见时才用英语,问题通常是“我们要从这里进攻,需要三到四个人掩护”或者是“如果你带著两个人绕过警戒,我们有足够火力吸引注意”。
  他们对艾伦的称呼是“鹰”,不只是身为领袖的费萨,粗暴的赛伊德和行动力过人的哈森,其余人对待他的态度也非常恳切,似乎他真是某个值得信赖的人派来帮助他们进行自由之战的志愿者。
  麦克开始猜测这个暗棋委托的目标人物是谁,会不会是萨伦基尔的某个高级官员,甚至国家领袖,因此委托人才会如此神秘不肯泄露身份。所有的暗棋委托都有相同的一点,目标关系重大,在某一个时间段中发生的数起事件互相关联,这需要不止一个人来执行委托任务。麦克回想起临走前露比交给他的职业杀手名单,他相信这些人中的一部分已经渗透进来,也许就在周围。他的目光向眼前的人扫去,在心中一一过滤,试图对号入座。然而除了艾伦,其他人都不符合条件。费萨和他的部下是职业杀手的可能性非常小,而且在露比提供的档案中也并没有萨伦基尔的当地人,这意味著在这个城市中出现的外国人最为可疑,比如他自己。
  麦克不知道神秘的委托人是通过什麽方法让艾伦成功获得萨伦基尔自由军的信赖,使他们经历了军队的围剿後仍然能够在新的秘密据点放心地闭上眼睛与他同处一室。麦克坐在地下室的角落中,重伤者的呼吸渐渐停止了,死亡来得平凡而宁静,令他想起沙特满怀信心的话:我们的灵魂是一只鸟。他忽然感到疲倦和饥饿。
  艾伦从对面挪过来,坐在他身边。
  麦克看著他,费萨和其他人虽然睡著了,但是在地下室里并没有什麽低语和悄悄话能够逃过他们的耳朵。艾伦把一张已经冷掉开始发硬的烤饼送到他面前,地上还有半罐喝剩下的清水。
  “吃点东西?”
  “谢谢。”麦克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他们很久以前就学会在逆境中抓住一切有限的帮助,更何况现在这种帮助来自他最信任的人。
  “他们叫你鹰?”
  “是的。”
  “鹰是你的名字?”
  “准确地说是代号。如果你真是间谍,应该知道代号是什麽意思。真名太容易产生辐射性的联想和追查。”
  麦克对代号的概念不感兴趣,他从艾伦手中的罐子里喝了一点水,目光又忍不住对他望去。艾伦奇怪地问:“你在看什麽?”麦克愣了一下,忽然感到有些羞涩。他看到艾伦拿著罐子的手指,皮肤光泽,修长有力。眼前的一切在他脑海里产生了更为具体的联想,使他回忆起曾经发生过的很多细节,一些美好的回忆和体验,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於是他跳开问题的重点,端正地回答:“没什麽,我只是希望你能帮助我尽快解决信任问题,毕竟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所以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听费萨的话,在这件事上他有决策权。”然後艾伦走开了,回到自己的空地闭目休息。
  麦克无奈地合上眼睛,死去自由军士兵的尸体在他身边发冷僵硬,一团死气包围了他。他靠著墙睡了一会儿,忽然感到不自在,似乎有人在监视,但当他微微睁开眼睛时却没有发现任何人暗中窥视的视线。四周传来轻微的鼾声,黑暗像水一样阴冷,这些人睡著了,似乎毫无防备。麦克知道他们之中一定有人怀有特别的目的,但他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麽。
  为了找到突破口,他必须继续忍耐。
  几小时後,地下室再次打开,黑袍女人收走了盘子和水罐,又送了新的食物。看来这是个较为隐蔽、安全且长期的秘密据点,费萨和他的部下打算在这里住上几天,等时机成熟再进行他们筹谋已久的破坏计划。
  黑袍女人仍旧一言不发,费萨他们也习以为常,他们叫她“卡丽玛”,麦克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直到他发现用来盛水的罐子上写著“玛克塔克”时才终於想起,这是安迪提起过的小旅店。接著他的思维终於连贯起来,明白为什麽费萨和赛伊德都不肯相信他。他们一定是从他的口袋里搜到了安迪写下的地址,认为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据点的消息。尽管真正的间谍和情报人员不会如此大意把秘密消息放在口袋里,可就像费萨说的,有时候他们怀疑一个人,不需要找任何理由为他开脱,只要杀了他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麦克知道自己已经有好几次在生死之间走过来回,费萨至今与手下商讨的重点仍是“立刻杀了他”还是“套问出有用的消息再杀了他”,无论如何,结果不会有太大改变。
  卡丽玛送完食物沿著楼梯走回去,她被黑色罩袍包裹得非常严实,地下室昏黄的灯光下连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也藏在眼眶的阴影中。麦克无从猜测卡丽玛是个怎样的女人,她沈默而谨慎,尽职而冷淡,和安迪说的“热情招待”毫不沾边。
  当她离开地下室时,楼顶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因为隔著一层水泥地板的缘故,声音并不响亮,只是听起来鞋底坚硬,走路时发出沈重的敲击声。
  费萨捡起身边的枪,其他人也恢复警觉。尽管目光无法穿透头顶的水泥,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走路声停止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瓦罐碎裂的响声,更加凌乱的脚步声,大约十分锺後,一切才又恢复了平静。
  费萨并未放松,仍然保持警惕,直到那个小男孩动作敏捷地来到地下室。
  “扎伊,发生了什麽事?”
  男孩回答:“是警察来搜查,但什麽也没发现。”
  费萨看了角落中的麦克一眼,赛伊德心领神会地走过去,抓住他,使他能够看著自己。
  “这件事和你有关吗?”
  麦克说:“没有。”赛伊德扬起手掌,在他脸颊上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军队和警察从来没有找到过这里,你一出现,他们就追著我们到处跑。”
  赛伊德把他拖到地下室中间的空地上,对他说:“现在你该说真话了。”
 
 
18.昼与夜
 
  奥斯卡坐在康斯坦丝模型店门口的台阶上,身边放著一瓶白兰地。
  为了避免被当做酒鬼,奥斯卡特地要求店员在酒瓶外加了一个纸袋。他打开盖子,往嘴里灌上一口酒,再从另一个纸袋中拿出切成小块的三明治当早餐。模型店还没有开门,但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最近他每天都在这里等著开门,两天前,昆廷和他打了一架,双方都受了点“令人恼火”的轻伤,但似乎经过这场阔别一年之久的再次较量,他们终於在暗中达成了共识──昆廷不再试图把他赶走,奥斯卡也不再破坏模型店的生意。
  太阳刚升起时,光线微弱而阴凉,模型店的正前方是一条宽阔的马路,路上行人很少,两边的树木伸展著,青绿色的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动。这简直是一幅令人沈醉的画,难以置信夜晚来临後这里到处充斥著罪恶和非法交易。再往前走两条小巷的距离,有一个叫“卡克”的废旧车场,车场主人因为一次意外被压在两辆旧车底下成了稀泥,而他的继承人与他关系不佳,始终不肯露面,因此车场就成了一个巨型的垃圾场。
  “卡克旧车场”存在了多少年,几乎没有人记得,但它在地下世界有个更负盛名的名字──姐妹花抛尸场。两个脱衣舞娘被轮奸杀害,凶手将她们的尸体切割成块,苗条的克拉拉被切成267块,丰满的佩姬被切成325块。尸块遍布旧车场的各个角落,警方费尽全力也无法将她们找全,时常光顾的流浪狗和野猫把肉块当做食物大快朵颐。
  这个案件之後,“卡克旧车场”就成了一个真正的尸体处理场,每当管辖区内有人忽然失踪,警方首先会来这里寻找尸体,而黑帮家族处置对手和叛徒时也会随手将尸体扔在旧车堆里。案子越积越多,查起来也越来越困难。奥斯卡再喝了口酒,心里明白有些事谁也无能为力,他不再像刚成为新人警官时那样以为案子会有秩序地完成一个再出现一个,也不再指望每个案子都以告破终结。这个世界始终有白天和夜晚,有正义和邪恶,而且还会继续存在下去,任何一方都不会永久性地战胜另一方。
  一道黑色的影子落在他身上,奥斯卡喝了不少酒,渐渐有些刺眼的阳光使他感到轻微晕眩。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黑影投来的方向,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站在康斯坦丝模型店门口。奥斯卡失望地把最後一块三明治塞进嘴里,康斯坦丝模型店表面经营的正当生意似乎相当兴隆,每天都有为数不少的常客光顾。
  他拍去手上的面包屑,看了看手表,离上午十点还有5分锺。朱蒂总是非常准时地开门营业,而他是个不受欢迎的顾客,为了避免开店时遭到女店主的白眼,他拿起酒瓶,往旁边挪了一下位置。
  年轻人看著他,奥斯卡感受到他的注视,不得不也继续抬头看他。双方似乎因为等待开门的这个无聊过程而产生了一点聊天的欲望。
  年轻人说:“他们十点开门。”
  “我知道,所以我让开了主要通道。”奥斯卡说,“以免遭遇不测。”
  年轻人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远一点更安全,有时她真的会开枪。”
  “我还以为她对顾客会友善一点。”
  “我不是顾客。”年轻人无奈地说,“我被剥夺了顾客的资格。”
  “你做了什麽?”奥斯卡好奇地问。他已经被朱蒂列上黑名单,因此想知道这份名单上的其他人到底犯了什麽错,这将有助於他分析并思考改变现有策略,找到一个新的突破口。
  年轻人的蓝眼睛里浮起一种羞涩又热切的渴望,极为激动且耐人寻味地说:“我在找人。”
  奥斯卡心想他也在找人,看来朱蒂的名单上列满了寻找失踪人士的求助者,这也难怪,毕竟在一些线人们的口中,露比?特罗西是个无所不知的情报贩子,只要他愿意就能告诉你任何事。奥斯卡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一分锺。
  “你在找谁,为什麽到模型店里找?”
  年轻人听到这两个前後连贯的问题,忽然警觉起来,似乎想到什麽可疑之处,目光在奥斯卡的身上打转。如果他知道坐在台阶上的是个警察,一定会立刻闭嘴,假装什麽都没有说过,但奥斯卡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出卖他的职业。他看起来更像个业绩失败的上班族,一个正在犯愁如何养家的男人,甚至是个掏光了钱包里所有的钱来找个廉价妓女打一炮的嫖客,总之落拓、随便、不修边幅的形象完全骗过了对方。
  “我在找……”年轻人正要说出答案,身後的卷帘门哗啦一声响了,他受惊地转过身来,奥斯卡坐在台阶右侧,镇定自若地拧上酒瓶盖子。昆廷铁塔似的身躯出现在卷帘门内,年轻人的身体已经本能地退缩了,但目光仍往模型店中扫了一眼。也许是奥斯卡的巍然不动给了他一点勇气,他缩起的肩膀放松了,一只脚踏上台阶,昆廷站在那里,比他高出两个头。
  “我要见艾伦和露比,今天能让我见他们吗?我还想见菲利克斯警卫。”
  昆廷看著他,多少有一些无奈。他和朱蒂尝试了很多方法,软硬兼施,但效果都不太明显。这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很容易退缩,又很容易振作起来,前一天赶走他,第二天立刻又会出现在卷帘门外。昆廷说:“我告诉过你很多次,这里没有什麽菲利克斯警卫,艾伦和露比也不会见你。”
  “为什麽?我不会妨碍他们,只是见一面。”他试图走进模型店,朱蒂拿著一把霰弹枪冲出来,昆廷适时推了他一把,暗示他立刻离开。尽管奥斯卡知道朱蒂并不会真的开枪杀人,但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他还是做出了身为警官应有的举动,站到他们中间,举手示意大家冷静。
  朱蒂先看了奥斯卡一眼,目光转向那个年轻人。她说:“你们或多或少都是知道内幕的人,所以我可以简单地说,如果你们消失了,不会有人能找到你们。”
  对於职业杀手的中介人而言,处理两具尸体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不仅仅是威胁,也是一种劝告。奥斯卡不禁对身旁的年轻人刮目相看,因为在朱蒂口中,他也是知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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