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故事 作者:三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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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能搅扰了简业的好梦,你还是有一点快意的。】
吃完饭洗洗睡觉,其实对身体很好。既有利於营养吸收,也有利於安稳入眠。然而,虽然晚餐美味宜人,这一晚我却没有能一觉睡到天亮。
宁静的房间里,我猛然醒来。有什麽不对,似乎少了什麽……
这是长期以来养成的本能。
那腾呢?
怎麽没有听到他回来?
楼下不远就有便利店,被褥虽然品种不多,想来总是有的,那腾也不是挑剔这个的人。但是,从他出去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左右了。
在大脑细细想清楚这件事之前, 身体已然行动起来。套上外裤,摸枪,上刀,夜视镜一戴,推上头顶,拿一顶休闲帽罩住,我抓了件外套便出了门。
电梯里空无一人,我只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表情漠然、眼神清明的年轻男子。值班室里,管理员大叔端著咖啡,躲在报纸後,脑袋一点又一点,正打著瞌睡。
走出大楼,我裹拢了外衣。早樱开始开放的季节,夜风依旧寒峭。街上偶尔能看到几个行色匆匆的晚归之人,带著满身的疲惫,或者还有酒气。
我站在公寓大楼的台阶上,打了一个寒颤,借机留心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而後裹紧外套,缩起身子,低头匆匆朝便利店走去。
──就像一个烟瘾发作了的夜猫子那样。
我一边走,一边留心记忆周围的地势和行人,以及有路边的几辆车子停放的位子,一边飞快地分析著那腾有可能遇到的麻烦。
等等……
前面,路边绿地里,树下的长椅上,坐著一个人,身边还放著一个呈长方体的包装袋。
我诧异地止住脚步。
“那腾?”
那个人抬起头来。虽然他脸色苍白,围巾又挡住了大半边脸,却不妨碍我把他认出来。
“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麽?!”
【简业吼得真凶。你只不过心情不好,坐椅子上发一会呆而已。
你跟在简业後面往回走,心里面全是不满。
乘电梯,开门,进屋。
简业去睡觉了。
──既然他吼你吼得那麽凶,你为什麽却一下子不那麽不开心了,还要一声不吭地、乖乖地跟他回来呢?
因为你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你生气了。因为你生气了,所以你决定去简业的房间抢他的被子。
……为什麽?
因为简业的被子肯定已经是热乎乎的了。至於你手里拎的,从生产线上下来不久,沾满了加工过程中的化工用剂,还被无数陌生的手碰过,又脏又冷,不洗不晒怎麽能盖?
你对自己点点头,脱掉外套,洗了个热水脸,拉开了简业的卧室门。
简业坐起身,从黑暗中意外地看了你一眼,但却没有阻止你。
你走进去,几乎是跳一般,钻进了被窝里。
简业躺了回去。
你从简业那里抢过一个枕头──他习惯用两个──把自己的毛衣卷起来,给他垫回去。然後你躺了下来。
起先你心满意足地享受温暖的感觉。刚才在外面,你冻坏了。你几乎不相信,一个小时前的自己,竟然有那麽傻。
可是渐渐地,你感到不对劲。
……嗯?
是简业。
他一直醒著。
他的神智和身体都保持著适当的紧张度,既最大限度地节省了体力,又因为足够警觉而能对突发情况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一切就像你们被训练的那样。
你忽然明白过来,心里一阵悲哀。他把做爱当作受刑和酒精,而眼下的情况,他显然以为你又来讨债了。
你当然没有想做什麽。然而身为受害人,你也不愿意向他示好。所以你硬邦邦地开口:“今晚先放过你。”
简业睁开眼,侧过头来看了一下你。有一瞬间你以为他会开口和你说些什麽,不过他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翻过去,略蜷了身,又合上了眼。
一分锺後,他睡著了。
你瞧著他的模样,心中愤懑不已。在想清楚自己做了什麽之前,你已经狠狠搂过了他的腰身。
手臂间的身子几乎不可察觉地僵硬了一下,立即放松下来。可是,即使那僵硬不到一秒锺,却也已经足以令你意识到你干了什麽蠢事:
──简业相信你所说的,而你毁了这一切。
简业经过的训练令他对受刑和死亡没有恐惧。以他对身体和肌肉的控制能力,僵硬这种反应并不会出现。你突如其来的动作之所以令他有短暂的反常,只不过是他因为信赖你而猝不及防。
“我才不稀罕碰你!”
没有回答。
“谁让你把被子都卷过去了!”你绝不承认这话是在诬陷人。
依旧没有回答。
“借我抱抱也不行吗?!”──噢,瞧你说的什麽话。
还是没有回答。
你的口不择言和简业持续的沈默令你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偏偏你舍不得放开这个人。手臂间、胸膛前,都是他的肌体结实温热的触感,你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拥抱得更紧,甚至把腿也缠了上去。
在这个世上,你所拥有的,也不过这麽一点点温暖了。
不知过了多久,简业似乎叹了口气,而後他把你扯开一些,翻过身来,抱住了你。
到这一刻,你终於可以承认你的恐惧:
──为什麽简业对你、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
而你,却刚刚相反……】
12 尝试
在寒峭的初春的夜晚,和一个年龄相仿的年轻男人躺在一个被窝里,彼此紧紧拥抱,而且,这个男人还在哭──当然,那腾死也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
确切而言,很陌生。
太陌生了。
能够在伽罗的训练中生存下来的人,都有一样共性:擅长压制自己的情绪。所以,以前那个我,才会是那样的结局吧。
“那腾,你几岁了?”
“二、二十二、嗝儿……再三、三个月,二十、嗝儿……二十三。”
我无语。记忆里,我根本找不出自己掉眼泪的时候。
“你、嗝儿……你呢?”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最终我选择了这具身体的年龄。
“二十一,零四个月。”
“比我、嗝儿……我小……”
“……我们做爱吧?”
“──呵?!”
那腾被吓到了。而因为惊吓,他的抽噎忽然好了。
“我不知道普通人之间的上床是怎麽样的。我是说那种……夫妻、恋人之间的,或者一夜情那样的……总之和金钱无关,不是刑讯,也不是手段。只是为了愉悦……你知道吗?”
“……知道。”
“……哦。”
我说不清心里是什麽感觉。羡慕麽?也许吧。不过,既然那腾知道,是不是意味著,让他和我去尝试那种做爱,这个请求本身,就已经太冒昧了?
然而还没有等我把这个问题想清楚,那腾蓦然弹起身来,盯著我,宣布:“好的。不过要让我来。”
我望著他的眼睛,有些恍惚:“什麽?”
那腾把手往我枕头两边一撑,俯低身子:“我说好的。但是我要做进入的那一方。”
进入?那会很麻烦。我有点无奈:“一定要那样吗?”
那腾的眼睛眨也不眨,回答得斩钉截铁:“是的。”
好吧。我从他身下滑开,溜到地上,起身去盥洗室。
“……喂?”
“还有什麽事?”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灌一下肠。”
“……真的可以吗?其实……我……不太在行……”
“没关系。”
【你的确很不在行。
在简业从盥洗室出来之前,你竭力回想了一番他对你做过的那些。然而,一旦开始亲吻彼此、抚摸彼此,你很快失去了控制。
……
……
不到十五分锺後。
你从背後搂著简业,惭愧无比。即使除了和子,还有之前简业……你并无这方面的经验,你也明白,光顾自己享受是极为恶劣的。
你决定补偿简业。
你的手指已经被证明对简业毫无魅力。那麽……
简业被你吓了一跳:“不用!”
然而你已经埋下头去,把它吞入唇舌间。
很困难。
你的唇舌从来没有做过这类事,所以很困难。你尝试更深地吞入它,然而咽喉那里却泛上想要呕吐的感觉,你费了好大劲才把那感觉压下去。
“好了,够了……”
你缓缓地吐出它来,换了一口气,再一次开始努力。
简业显然以为你放弃了。所以他倒抽一口气,呼吸蓦然变粗。
他的反应给了你信心。自幼的习武令你擅於忍耐,何况眼下你完全有希望达到目的。
……
……
这一次,你无暇顾及时间过了多久。原因很简单:你差点被呛到了。
简业瘫软喘息的模样让你很开心。他眼下既没有带著一贯的招牌表情,眉眼间也没有那种冷漠阴郁。这样很好,不是吗?
所以在你的大脑想清楚之前,你已经凑了过去:“我还要。”
──噢,你简直恬不知耻!
简业睁开眼,静静地看了你一小会,合眼仰起下巴邀吻。
你细细地亲吻他。之前已经得到了满足,你相信你不会再那麽笨拙。
果然,简业开始呻吟,肌肤发烫,身子轻颤。
他动情了。
你完全沈浸在这愉悦和快乐之中,直到你无意间看到简业的眼睛:那里面弥漫著浓郁的雾气,看起来情欲迷蒙,却深不见底。
原来只是做戏。为了安抚你受伤的自尊、修补你们之间的关系。伽罗的杀手真正是训练有素。欲望一瞬间退去得一干二净。你一把甩开他:“别演了!”
简业一点也不脸红。他只是猝不及防,愣了一小会,很惊讶的样子。而後便坐起身,照例点一支烟,迟疑了一下,问你:“怎麽看出来的?”
你盯著榻榻米上面的纹路,慢慢抱紧毯子,不知道为什麽, 又累又难过,心中满是挫败与悲伤。所以虽然简业不知从哪里变出烟来,你也没有追问他。当然,你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和你要我的时候不一样。”
在浴缸里时,因为水汽,你不曾看到。但是之後的三次,你都瞧得明白。简业情欲高涨时,眼睛明澈,微微湿润,好像迸发跳跃的火星一般晶亮。
和刚才,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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