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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金玉王朝第四部) 作者: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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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头大部分是广东军里的军官,不少和姜师长认得,见了姜师长来,都点头打一个招呼。
  姜师长走到大厅尽头,听见一把声音喊,「老姜,到这!」
  他把头一转,看见原来是展司令坐在一个从客厅延过去的半开隔的小厅里,正把嘴从一个女人脖子里挪开,在对他说话。
  姜师长就往那里走,一靠近,满鼻子的脂粉香气混着雪茄味、酒味,呛得人一窒。
  展司令那一桌,有他四五个下属陪坐,其余的都是花枝招展的姑娘,其中倒有一大半围着展司令,一堆彩锦暖缎,软玉温香之中,簇拥着一颗亮闪闪的光头,那情景很是令人发笑。
  展司令很得乐趣,抱着一个在膝盖上,摸腰捏乳,正摇头晃脑,听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站在旁边唱曲儿。
  姜师长过来,向展司令敬了个礼。
  展司令对他说:「坐,你来了,这就更热闹了。」
  可桌子边上早就坐满了。
  展司令便转过头,对坐在自己左边的一个穿粉红衣裳的姑娘脸上捏了一把,说:「你刚才逗得我高兴,给你一个大奖赏,让你坐姜师长腿上。讨了他的欢喜,你今年的脂粉钱全有着落了。」
  那姑娘一听是个师长,那是无论如何要巴结的,赶紧起来,要请姜师长坐。
  不料一抬头,却见着一张鬼脸,少了一颗眼睛不说,脸上从耳边到脸颊好大一块疤,连鼻子都削了一小块去,实在可怕,吓得惊叫一声,捂住了嘴。
  姜师长这副尊容,早吓唬过不少人,他见怪不怪,也不理会那女的,便坐了下来。
  反是展司令不满意了,问那粉红衣裳的姑娘说:「你怎么不去讨姜师长的欢喜?我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那姑娘瞅瞅姜师长那可怕的模样,脸色发白,战战兢兢说:「司令,我怕……」
  展司令一巴掌拍在桌上,连酒杯都震翻了,撒了一桌子的白酒,瞪眼睛骂起来,「他娘的!你当婊子的,还怕男人?你是个什么贱种,还敢嫌我的人不漂亮?来人!给我掌嘴!」
  便有一个马弁上前,拽得那女人打了一个转,手一扬,啪啪甩了两个耳光。
  那女的嘴角顿时淌出血来,一丝殷红渗到厚厚一层白脂粉里,越发地显得白的白,红的红,格外扎眼。
  她眼泪立即滚下来了,又不敢哭出声,只浑身打颤地站着。
  桌子里外,别的姑娘们都花容失色,人人噤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怎么办好。
  展司令见冷了场,哈哈大笑,挑起坐他膝盖上那个姑娘的下巴,瞅着她问:「怎么不说话了?怕什么?你又没有惹我生气,用不着怕,我疼你。」
  端着一杯酒,喂到她嘴里。
  问她,「香不香?」
  那女的见他这么凶狠,生怕自己也违逆了他,强笑着说:「香,司令赏的酒,比什么都香。」
  展司令乐了,在她胸上狠狠拧了一把,然后又扭过头,瞪着那挨了打的女人说:「不是我姓展的爱打女人,是你太不识趣,对我的下属不尊敬。不过,我并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如今给师长陪个罪,仍旧陪他去,大家高高兴兴的,比什么都好。」
  那女的唇边拖了一道血,连擦也不敢擦,被马弁在肩膀上狠狠推了一把,只好上来,端了一杯酒,对姜师长说:「刚才是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
  手捧着那杯酒,哆哆嗦嗦,撒了一大半在桌上。
  姜师长正眼也不瞧她,举手一把推开她递过来的杯子,对展司令说:「司令,用不着。」
  展司令说:「你看不上?那不错。我们广东军,可以瞧不起别人,可不许别人瞧不起我们。你下去吧,没你什么事了。」
  得了他这一句话,那女人如得了赦令一样,放下酒杯,捂着脸嘤嘤呜呜地走了。
  展司令把头往四周一看,见女人们都愣着,唱曲儿的也停了,把眉头一皱,说:「怎么都停了?那不行,要热闹起来。」
  众人忙忙的热闹 起来,仍旧喝酒调笑。
  在屋角有鼓板敲打起来。
  唱曲儿的女孩子因为刚才那一幕,还有些害怕,不过听见鼓板响起来了,便心不在焉地唱了一首《迎新娘》。
  桌上的男人被姑娘们奉承着,一边谈笑,一边吃菜喝酒,一边听曲儿,很是惬意。
  等那女孩子唱过了《迎新娘》,鞠了一个躬,就要下去。
  姜师长说:「你再唱一个《二姊姊逛庙》。」
  掏出一个大洋,丢在桌面。
  这对一个唱曲儿的人来说,算是很不错的赏钱了。
  女孩子过来把钱拿了,欠了欠身,和角落那头的男人点了点头,那男人就放下鼓棍,拿了一把二胡出来,抱在怀里试了一个音,便认认真真唱起来。
  众人吃喝一阵,酒足饭饱。
  展司令打个哈欠,说:「烟瘾犯了,到里头来。」
  大家见他起坐,都连忙站起来。
  展司令把一直坐他大腿上那姑娘用指头弹了弹脸颊,笑道:「你今天不差,到后面拿两百块赏钱。今晚我还叫你条子。」
  他身边张副官指挥着,叫人把这些堂子里的姑娘送回去。
  等那角落里的男人过来,候着张副官给包堂费时,展司令便对张副官说:「给他两千块钱,我帮老姜做个媒。这小姑娘今晚住下了。」
  那小姑娘一听,脸都青了。
  原来那男的,是这小姑娘的父亲,闻言打个哆嗦,结结巴巴地说:「老总,这……这实在不行。我女儿,只是个子高,她才刚满十四岁……」
  展司令说:「十四岁好。我看老姜就喜欢这半青不熟的调调,不然你怎么就指着她唱《二姊姊逛庙》?那一块大洋,想必就是聘礼啦。」
  姜师长也没有反对,微微一笑,扯得脸上伤疤狰狞。
  她父亲一看不对路,急得直摇头,只说:「不行!不行的!」
  展司令脸上收了笑,对着她父亲脸上啐一口唾沫,说:「什么玩意,凭你也配对老子说不行!来!男的赶出去,女的关到房里去!」
  便有人响亮地应了一声「是!」。
  立即两个大兵过来,浑身武装,雄赳赳的,抓了那男人就往外拖。
  那男的怀里鼓棍快板劈劈啪啪摔了一地,只听见他大叫,「老总!你不能这样啊!我家姑娘不是堂子里的!你不能糟蹋她呀……」
  那女孩子看见她爹被大兵凶神恶煞地拉出去,吓得脸无人色,撒腿就要跟着跑,被两个护兵老鹰抓小鸡似的抓住,放声尖叫起来。
  但这尖叫是无用的。
  外头大厅里客人们听见了,只是一愣,很快醒悟过来,仍是说话的说话,抽烟的抽烟。
  展司令看姜师长目光追着那被带走的女孩子的背影,又笑起来,说:「老姜,你家里已经七八个姨太太了,还这么着急?也罢,我是存心要让你快活一日的,你先把她办了,再来办正经事,怎么样?」
  姜师长一喜,感激道:「多谢司令。」
  兴奋之下,倒对展司令敬了一个军礼,按捺不住地去了。
  这一边,展司令点了几个亲信的下属,和他一起到屋子里。
  叫女佣端过沏得酽酽的茶,一人奉了一杯,便把女佣打发出去。因为要说的事不能外传,连一个堂子里的姑娘都没留,满屋子大男人,展司令斜躺在罗汉床上,拿着镶金嵌玛瑙的烟枪,一时竟找不到人。
  张副官明白他的意思,过来说:「司令,我伺候您。」
  弯下腰,把烟扦子拈着烟膏子,给他烧了一个烟泡。
  展司令美滋滋地吸了一口,给了副官一个表扬的眼色,往四周看了一圈,眉毛掀了掀,问:「怎么露昭人呢?」
  张副官说:「军长说有事,要晚一些过来。我这去请他。」
  展司令哼了一声,「他能有什么破事?还不就是惦记着姓宣的小白脸。老子真不明白,他这是打哪儿养出来的怪癖。操男人就算了,还一定要操司令的儿子。」
  一旁徐副师长坐在太师椅上,正自己给自己烧烟,眯着眼睛悠悠吐了一大口,在脸前面形成一圈白雾,干笑着说:「司令,这是军长的志向。换了别人,这么口口声声说要操宣司令的公子,还真没这胆子。」
  这一说,展司令倒乐了,也觉得挺自豪,叹口气说:「我侄儿就这一点像我,别的都含糊,就是这床上的事,一点也不能委屈。这操宣司令的儿子嘛,我倒也不反对,那姓宣的当年把老子当牛马一样使唤,为他流了多少血,不过就是黄埔那一仗死的兵多了些,他就听信谗言,想撤老子的职。他娘的!连我都想操他祖宗呢!露昭现在弄了他小儿子来,天天操,那算是给我报了仇。姓宣的在天上,只管干瞪眼吧!」
  屋子里的人听他说,都很捧场地哈哈大笑。
  这时候,房门在外头被人一推,一身军服笔挺的展露昭先走进来,后面跟着张副官。
  展司令问:「你到哪里去了?都在等你,坐这边。」
  把烟枪子敲敲对面的罗汉床。
  展露昭过去坐了,有人递了一杆烟枪过来,他是不吸这东西的,把手往外推开了,皱起眉问:「西边厢房怎么回事?又哭又叫,闹得人心烦。」
  徐副师长说:「那是展司令给姜师长做媒呢,老姜真是好艳福,刚满十四岁的小妞,这就让他采了满嘴蜜了。」
  展露昭一只脚架在罗汉床上,露出那长腰漆黑光亮的大马靴,见桌上丢着一包香烟,抽了一支出来在手指里夹着,张副官只道他要抽烟,掏了自己的打火机,点着火凑过来要帮他点上。
  但这种贴身的事,展露昭已习惯让宣怀抿来做了,见有打火机伸过来,抬起眼一看,不是那张脸,便没了抽烟的念头,把香烟头避开那火,只捏在指头上慢慢揉着,冷冷地说:「老姜也不像话,过来一趟,正经事还没做,先躺女人身上了。」
  展司令吐着烟圈说:「哎,这媒人是我做的。他最近辛苦,老子犒劳犒劳他,怎么着?」
  展露昭把眼睛往展司令那一边一斜,说:「叔,你犒劳他,给他钱就得了。当司令的帮下面的人抢女人,传出去也不好听。这还是首都,你不是说现在不能惹事?」
  展司令不高兴了,瞪起眼睛骂道:「放你妈的屁!你倒会教训人,怎么不先抿干净自己拉的屎?叫你不要去招惹姓白的,你偏盯着那宣家小白脸,城外打人家埋伏,反而被人家埋伏了,丢人现眼!抓不到人也就算了,连自己的副官都丢了。你现在一天到晚拉着个脸,给谁看?要不是看你和老子一个姓,老子早毙了你!」
  在座的不是师长就是旅长,都是展司令心腹,知道这叔侄二人的脾气,没人不识趣地插嘴,权当没听见,个个安安静静地烧自己的烟。
  只有张副官恪尽职守,在旁边劝着说:「司令,歇歇气,我给您再点一个烟泡。」
  展司令见展露昭那软硬不吃的样子,怒从心头烧,恨恨地说:「点你妈的头!老子恨不得点了这兔崽子天灯!」
  一时气了,烟枪子往展露昭身上一敲。
  那烟枪头是黄铜做的,正烧得发亮,一敲下来,正敲在展露昭手背上,顿时嗤的一声,发出些皮肉烫伤的焦味来。
  展司令原意是要敲痛他一下,倒没想到有这个失手,赶紧把烟枪抽了回来。
  周围人都站起来,做出焦急的样子说:「快快!拿金创药来!」
  徐副师长说:「司令这是怎么了?谁不知道,您一向最痛惜军长的,这下子反而要心疼了。」
  展司令自己没儿子,侄儿又只有展露昭这单单一个,确实是心疼的,但当着众人的面,更要做出一副怒气的样子,沉着脸说:「你们不要劝我!我今天非教训这小兔崽子一顿不可!」
  正说着,张副官已经去拿了烫伤药过来。
  展露昭倒也能忍痛,挨了那一下,只是脸颊蓦地一抽,竟坐着动也没动,目光垂着,冷冷盯着那烫出一圈泡的手背。
  张副官请他把手伸出来,弯腰给他涂药,展露昭不作声,自己把药从张副官手里拿了,慢慢擦在伤口上。
  他天生带着一股阴鸷,这时候脸上不冷不热,浓眉下一双深眸,谁在里面都瞧不出什么,大家都隐隐觉得有些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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