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对流年(出书版) 作者:扑满/落花满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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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间电梯到达,进去四面镜墙又让叶锦年很想扶墙:神哪!请在这幢大楼上标上“暴发户专用”吧!
这样想着时,就听到周亚言自鸣得意的声音:“怎样?我很聪明吧?”
叶锦年转头看向周亚言,忍不住笑了:“白痴!”
周亚言一时看呆了眼。一片光明灿烂的灯光里,叶锦年眸光流转,笑意滟潋。
不自觉地,他就凑了脸过去。
叶锦年瞪大眼睛,看那张脸越凑越近,身体比头脑反应更快,他一把把周亚言推了开去。
可怜失了魂落了魄的男人一时不防,再加上脚上伤患,立刻被推了一个踉跄,摔了出去。
好在叶锦年及时回神,一把拉回了周亚言,着恼地低骂:“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这里是电梯!”
周亚言本来正失望地揉着脚,等到听到这句话就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啊你就是说回到房间就可以喽?”
叶锦年涨红了脸,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第十六章之二
果然开发商每每享有特权,周亚言的家占据了顶部的两个楼层,电梯直达处,只有一扇大门静静关着。入了屋内,周亚言的秘书和特护早已经准备周全,灯火通明,就像这地方一直在等待着他俩的到来似的。
周亚言短短吩咐了几句,分别给了秘书和特护红包,叶锦年好奇地看着,没想到这家伙笼络人心还真是滴水不漏工夫到家。
坐进客厅那硕大柔软的沙发,叶锦年好奇地打量四周。周亚言把两层楼层打通,做了跃层式挑高设计,空间十分高阔。他抬头,望到那天花板上的壁灯,是设计成星星一般的冷光灯。突然就为周流氓难得在细节处表现出来的点滴童心而笑了。
还好还好,他本来以为一抬头大概就会看到电视剧中俗不可耐的庞大水晶灯具。总算周亚言的品味还没有让人太过绝望。
再看看四周,叶锦年又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周亚言大概会把家里搞得暴发气十足,不是西方宫廷风格就是摆满仿明家具。现在真切来看,却是很朴实利落的欧风,整体都是乳白与浅褐为主,偶尔夹杂明橙,看来清爽明快。房内各处都能看到绿色的观叶植物,滴水观音和吊兰等常见草木碧色盈盈很是可喜,给室内添了不少沉静。
叶锦年东看西看,总觉得这个屋内藏着周亚言的另一个灵魂一般的新奇感。
随后他轻笑:没准要感谢的是给周亚言做室内设计的设计师,好歹抵住了周亚言的流氓品味,做出了一套还能入眼的房子。
胡思乱想之间,特护端了一杯茶过来,碧绿龙井盛在白色瓷碗中,叶锦年看着轻轻一笑,本来以为最符合周亚言家内的饮料恐怕是死贵的XO或者葡萄酒。
总之在频繁地对周亚言的人格和品位做了悄无声息的污蔑之时,叶锦年很得了不少乐趣。
然后就听到秘书告辞的声音。特护也识相地说去客房何处。陡然之间叶锦年只觉得空气中生出一种压力来,等到秘书离去时的轻轻关门声响后,那种压力又大了好几分:
于是这个空间里暂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叶锦年慢慢地伸手端起瓷碗,缓缓喝了一口茶。
在微微的紧张里面,身边的沙发一沉,周亚言占据了他身边的座位,把拐杖放到一旁茶几上靠着。
叶锦年垂目,看都不看旁边男人一眼。
周亚言笑了。
他现在算发现了,只要叶锦年处在害羞或者不好意思的心态时,总爱垂着眼不瞅人。
虽然叶锦年没有表现出任何动作,但此时此刻的他让周亚言想到的是紧张地绷起背竖起毛的猫科动作。
要换成以前,叶锦年绝对要效仿猫科动物给他来上一爪子,但是现在已经不会了。
一点一点发现爱人的某些动作特征,好像就此发现了解读对方的某种密码,这绝对算得上一种享受。
虽然对方总是不看他,不过没关系:只要看着叶锦年长而黑的睫毛,还有鬓发投影下的那些影子下的眸光,都觉得人生很是美好。
叶锦年又喝了一口茶,只觉得芒针在背,周亚言的目光近似有形。
真的很想照他的脸揍上去,好歹能让他把眼睛移开!
在一片静静的波涛汹涌里,周亚言笑了起来:“别紧张别紧张,我什么也不干。”他松下肩膀,皱眉发现拐杖一直顶着的腋窝处很疼。
叶锦年听到那句话,转头就想给周氏流氓来一记眼刀,结果就看到对方皱着眉头揉着腋窝:“很疼?有没有破皮?”
“安啦,哪里有那么娇气,再说今天也没有走很多路。”
“要不叫人把你那根拐杖上再包点厚棉,这样好歹不痛一点。”
“喂,你不是那么残忍吧!”周亚言抗议,“这东西又不会长期跟着我,不就几天功夫嘛!”
叶锦年失笑,这得男人还真是小孩子脾气得紧。本来按周亚言的伤势,代步工具也可以选择轮椅。可这家伙愣是不肯,嫌轮椅看起来很挫活像残废,死活都不肯用,最后还是拿了拐杖折腾自己。想到前事,叶锦年摇了摇头,不再劝了。
然后就觉得此前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周亚言看着他柔和的笑脸,开始没话找话:“唉,茶叶不错吧。”
叶锦年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又喝了一口。
周亚言继续没话找话:“你最近都有在休息吧?反正这段时间我们俩都很空,要不找个地方渡假?”
叶锦年放下茶碗,淡然地拒绝:“你以为你现在拄着拐杖可以去哪里?”
周亚言垮下眉眼,哀怨状道:“你怎么老是戳我的伤疤……”
叶锦年嫌恶状看了他一眼:“谁让你自己送上门来让人戳?”
灯光底下,那故意做出来的几分嫌恶都带着几分流光逸彩,是周亚言此前从没见过的神色。
他呆了好几秒,直到叶锦年又板起脸。
然后周氏流氓就用力地伸出手去抱住叶锦年:“唉!你是我的!”
叶锦年的思维断路一秒,完全不能明白原来毫无营养的口水对话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宣告式的从属宣言。等到意识到周亚言说了什么,他立刻用力地把男人推开:“滚开!离我远一点!什么时候我是你的了?”
只可惜眼光又无法正视周亚言,于是这些话听来很没有杀伤力。
周亚言呵呵笑着,又抱了上去:“喂,让我抱抱嘛。好吧好吧,我是你的行了吧?”
叶锦年又想挣,周亚言半真半假地呼痛,于是怀里的人安静了下来,只是还是很不悦:“我才不要接受垃圾。还有,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做的么?”
“可是你已经接收了。我只是抱你一下,我保证不做其他。”周亚言笑得开心,而两个人的对话层次开始直线逼进初高中生。
于是终于又被抱住了,周亚言这会儿已经忘了疼,只是一脸满足地把头埋进叶锦年的颈窝。
那些呼吸拂在颈项上,叶锦年的手脚有点软。
不自觉就伸出了手,抱住了男人宽厚的背。
周亚言轻轻一震,然后慢慢收缩了手臂。
叶锦年微微抬头,于是那些星星一般的灯光就映进了他的眼里,耀眼璀璨。手底下的那个男人的背脊,随着呼吸慢慢起伏。
突然之间生出错觉,就好像拥抱了整个海洋与星空,天地都随着那些炙热的呼吸而起伏。
然后就突然被吻住了。
第十六章之三
男人的唇舌像是烙印似地纠缠上来,先是在颈项,然后攀爬到发际耳后,再然后蔓延到了嘴边。
这是两个人的第二次亲吻。
却好像,已经用了一辈子的时光这样亲吻一般。
那些呼吸,还有指尖的急切动作,都好像本来就应该如此。于是手与手交缠在一起,臂与臂重叠在一起,还有热力的唇与舌,都成了探索彼此的工具。
周亚言的身体重量压了过来,叶锦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急切的动作突然就停止了。
男人轻轻笑着,亲吻着他的眼睑:“真是可爱。”周亚言在亲吻与亲吻之间,轻轻地低喃着,“你很可爱。”
脊椎处生出来的快感,尖锐到直击心脏的快感,就在那些亲吻和含糊的声音之间迸发,然后像汹涌的潮汐一般,迅速吞没了本来平静的沙滩。
于是在那些如泡沫翻滚的涌动热情里面,叶锦年用力地握住了男人的臂膀。
“嘘~~”男人轻笑,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叶锦年下意识地伸手按住对方的胸膛,然后被周亚言反手按住。
“咚”,对方的心脏就在手底下跳跃,于是手掌相接的地方就像通了微弱电流,连自己的心跳都快速起来。
然后就被周亚言以十指交缠的方式,拂进了男人的衬衫。
叶锦年睁开眼睛,近似蛊惑般的只能眼睁睁盯着自己的手掌从白色衬衣的边缘攀延而去。
手指底下就是烫人的对方的肌肤。
然后就又被男人吻住了,被禁锢在对方身体和沙发之间的狭小空间里,叶锦年抬头迎接男人渐渐有几分暴戾的亲吻。
手指也被牵引着抚摸着对方的胸膛,指尖碰触到肌肤,还有已经尖硬了的突起——叶锦年不敢想那是什么部位,大脑也没有空间可以分析这个,只有对方贪婪的渐渐往下巴发展的唇舌,占据了他所有的思想。
那些濡湿的吻的痕迹,渐渐侵袭胸膛。
等到叶锦年再度看到星星顶光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平躺到沙发上,一只手被牢牢的按在耳侧,另一只手则搭放在男人的腰际。
然后身体酥麻,因那男人的手同样握住了自己的腰,甚至还有继续往下的趋势。
而他已经衣衫凌乱,胸膛上满布着那个人的或轻或重的亲吻。连裤子都要快被解开,男人的手指正在他的臀部游移。
叶锦年睁大眼睛,仓皇间伸出手格开了男人要挑开内裤的手指。
然后所有的火热一下子停止了。
周亚言抬起头,眼睛里还有火在烧,身体却停了下来,“嗯?”他的声音沙而沉,疑问时都是欲求不满的委屈。
“住手!”叶锦年这一回是真真切切地涨红了脸。
周亚言叹了口气,抱住了叶锦年的腰。
叶锦年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正想蹬开男人时,却发现周亚言只是安份地伏在他的腰腹之上。
“唉,很痛诶。”男人说。
叶锦年能察觉到抵在自己腿间的硬物,因为他自己也是一样。然而他并不打算改变主意,更不打算同情对方,于是只是用冷冽的眼给周亚言降温。
在理智的底下,是他惶乱的心:怎么就突然走到了这一步?甚至直到自己喊停,那些情欲都在心底叫嚣着不满足。
似乎要融进男人的骨血,才能真正得到解脱一般的焦躁。
这样的感觉很可怕。
这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可怕悸动。
怎么会有这样的欲望,从心底深处破壤而出,伸展着手臂急欲抓住那个人的体温和亲吻,还有更多——
好可怕!
“真的很痛。”周亚言嘀咕着帮叶锦年整理了一下衣物,脸却还是靠在对方的腹间不肯离开。
叶锦年有很漂亮的腹肌,同样凌乱的裤子边缘露出一点点黑色的毛发——
他真的很想把这个人压住,罔顾对方的要求脱掉他的衣服,然后——为所欲为。
然而最后却只能用体温熨籍着身体的疼痛,即使明知道只是饮鸩止渴也都不放手,却也没有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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