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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对流年(出书版) 作者:扑满/落花满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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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听起来光棍得很,其实剥掉那些听来客气的话,完全暴露了周亚言的流氓本质。可对方却是遇强则弱的料,看着明晃晃的杀猪刀良久,居然也就这样灰溜溜地起身出了周亚言那间破落门户。从此之后,周亚言这“流氓”之名响誉H市。
  然而从此之后,周亚言在自己的地盘声名雀起,当年那个“有幸”对上杀猪刀的人后来对周姓流氓很是服气,时常对人说“我当年就看得出周亚言不是池中之物”。
  这话偶尔传到周亚言耳朵里,他只一哂,无动于衷,内里却是好笑:一把杀猪刀就震住的人,哪里谈得上什么眼力呢?
  如果命运不发生改变的话,周亚言也许会成为汽配大亨,从而走上一条不一样的人生路,然而他的人生到底因为那次神奇的市政规划而改变了方向,周亚言也从两手油黑修汽车,正式翻身炒了一回地产,从负资产以乘火箭的速度晋身为资产新贵。
  
  初听到这件事时,叶锦年笑了很久。他身边满是成功人士,然而拥有周亚言当初那样玩命似的狠劲的,却是一个都无。叶望天虽然对周亚言的发家梗梗于怀,除了“流氓”之外又称呼周为“投机分子”,但即使是他也不能不承认,周亚言这个人还是有本事的。
  正是因此,叶锦年更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让自己一向眼高于顶的老爸做出这样矛盾的评价。
  会场外的见面让叶锦年满足了好奇心:陈乔生给他的印象太差了:毫无公德心又暴发气十足。观其友知其行,周亚言这人,想必也是如此。
  再一次见到面,那人的眼睛却是咄咄逼人,叶锦年忍不住想是不是哪里得罪过周家土财,这印象又深了一分,可惜并不算是好印象而已。
  彼时一个台上,一个台下,目光交错之间,周亚言眼神中带着几分饿狼一般的贪婪,叶锦年却全然不知,平静地扫过那个路人甲,把麦克风交还给主持人,准备下台。
  刚要下去的时候衣襟却被人揪住了。被他抱上台的小女孩用力地抠着他的衣角。叶锦年抱她只不过几分钟,却已经成为小女孩视野中唯一认识的人。现在这个“大哥哥”居然一副要抛下她的样子,叫这个还未懂事的孩子一阵心慌。
  圆圆的带了点水氲的大眼睛击中了叶锦年心头柔软的部分,本来按照事先说好的安排,他把女孩带上台后就完成任务,可以下场,而小女孩则将由主持人领着唱一首歌。但那双单纯的大眼睛让他打消了主意,于是在主持人的惊讶之下,叶锦年俯下身,向小女孩伸出双手。那小女孩顿时甜甜地笑了,笑容里还带着几分奶气,一头就扎进了向她畅开的温暖怀抱。叶锦年起身,抱着小女孩就要下场。
  主持人被他的不按理出牌惊了一下,开始暗中头疼接下来的串场要找什么节目,嘴中却机灵地说道:“看来叶先生的魅力实在惊人,短短几分钟就俘虏了我们的小嘉宾哟。”
  叶锦年微笑着,也不搭腔,自自然然地就迈步下台。
  此时场中的灯光依然全部汇聚在叶家大少的身上,男人烟灰色的西装因为小姑娘的一番动作而微皱,连头发都已经凌乱,可是单这样站着的男人,似乎只能让人想到一系列美好的词句,这一刻,所有人的眼中只有他一个。
  小女孩因着进了安心的怀抱,闻着熟悉的味道,终于敢大了胆子从叶锦年的怀里钻出脑袋来东张西望,突然很高兴地用力亲了亲叶锦年的脸颊,一副天真漫烂的样子。
  场中一片善意的轰笑,笑声里,叶锦年一怔,然后绽开一个笑容,纯然的欢喜。
  像是一抹流云划过竹林梢头引来一阵清风,黑暗中的周亚言又是胸口一闷,再度中了暗招。
  鲁男子用力地捏着自己的大腿,恨恨认输:老子认栽!还不行么?
  
  随后的表演让小女孩很是兴奋,缩在叶锦年的怀里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直盯着台上。坐在叶锦年身边的叶家老头满脸笑容地跟小女孩说话,一边还给女孩剥了好几个沙糖桔,任小女孩抠着桔瓣一瓤瓤地把小嘴塞得满满当当。周亚言隔桌相望,心中颇酸的猜到这老头八成是想到了若有孙女绕膝,含饴弄孙的美景。
  叶锦年逮到好几次那个男人的视线,最后皱着眉头直视了过去,周亚言脸皮甚厚,冲着他那厌恶的视线咧嘴一笑,叶锦年有些悻悻:都说这姓周的是个聪明人,今天看来却是傻的,而且是十足傻。
  小孩子的生物钟到底与成人不一样,在热闹非凡的演出嘈杂声中,在叶锦年与周亚言偶尔来往的眼神交汇里,小女孩终于抗不住睡神的干扰,眼皮子开始打架,到最后,小脑袋点得像鸡啄米,要不是叶锦年抱住,大概早就栽到地上去了。叶锦年看看小丫头打着哈欠的样子,小心地把她拥进怀里,打算到场外把孩子交上她目前的监护人手上。
  才走出会场,叶锦年就发现身后多了一人,不用回头,都能猜到大概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周家傻冒。
  他还真猜不透这个眼神分外执着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只不过第一次见面,眼神的表现却活像多年前失散突然偶遇的家人一般热烈。
  他原以为周亚言会趁着机会凑上来说些什么,结果对方竟然只随着自己前行,甚至不着痕迹甚至相当不避嫌地踱到了自己的身边。
  一时之间出现了奇怪的局面:沉默的两个男人并肩沿着明亮的过道前行,把身后的喧闹抛诸身后,气氛十分古怪。
  很快有基金会的工作人员迎了上来,身后跟着的是眼巴巴等待着养女的新上任父母。怕吵醒小女孩,叶锦年压低了声音说话,抱过女儿的父亲憨厚地笑着道谢,母亲把早准备好的厚斗篷小心地盖住女儿全身,一家三口又跟工作人员说了两句后就告辞了。
  看着父母慢慢走远的身影,叶锦年和周亚言同时都沉默了起来。
  气氛太过古怪的结果,是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从开始的讪笑到最后的识趣告退。
  剩下的两个人似乎在比拼谁更耐心。只是叶锦年是因为周亚言的奇怪举动而有些不悦,而周亚言则是丢人的突然不知道该说啥好。
  明明平时虽说不能口若悬河,至少也是能说会道,这一刻周亚言突然卡壳了。
  最后以叶锦年沉不住气而告终,男人皱着眉头慢慢转身:“周先生。”
  
  周亚言这辈子没尝过啥叫受宠若惊的味道,这一刻总算见识了。
  叶锦年一边叫着他,一边伸出手来,微皱着眉头保持礼貌微笑的样子看来都那么好看。周亚言深知自己中毒不轻。
  即使如此周亚言还是乖乖伸出手,内心很带着些诚惶诚恐味道地握住了叶锦年的手,同时想着些没边没沿的事,例如:他的手指真好看。
  总算他还记得称呼对方:“叶先生。”
  叶锦年淡然抽回手,为对方满脸古怪笑意蹙了眉头:“周先生一直跟着我,有什么事么?”
  被对方听来礼貌实则冰冷的声音给冻回了神,周亚言终于恢复了正常——至少是表面:“本来想和叶先生好好聊一聊,不过刚才小女孩在睡觉,不想吵醒他,所以只好沉默了。希望叶先生不要把我看成是奇怪的尾随者。”
  这番解释让叶锦年对他原本一直falling down(下滑)的印象稍稍挽回了几个点。
  “想谈什么?”
  周亚言的脑子急转:“关于‘爱生’基金的操作,我想和你聊聊。”
  叶锦年扬了扬眉:“为什么不找慈善基金的人?我相信找他们谈对你会有利很多。”这个“有利”两字用得很玄妙,事实大多数有钱人玩慈善当然有真的想帮助人的念头,不过商人与生俱来的功利心使得他们的慈善活动更像一场秀,一场可以以小利而搏大彩的秀。
  周亚言并没闻过对方话里的讥讽味道,只是豪爽地笑:“找他们干什么,我们直接谈,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沟通嘛。找基金会的人,到时最后下主意的还是你,只不过简单几句话,何必还要转几道手呢?”
  叶锦年看着男人的笑容,下了初步判断:周亚言这个人神经之粗可算罕见,自己刚才那句话都算委婉逐客,可惜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
  
  周亚言还要再接再厉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人一回头,就看到叶家老狐狸由人掺着慢慢走过来,叶锦年快步迎了上去,动作自然地从人手里接过搀扶的动作。
  “在聊什么呢?”叶望天含笑看向周亚言,周却不难从这位长者眼睛里看出戒心。
  怎么?怕老子吞了你儿子?老子倒是想吞,最好活吞入腹!
  “哈哈,想和锦年聊聊基金会的事嘛。”周亚言豪爽状笑。
  叶锦年的眉角不露痕迹地抽搐了一下:锦年?
  叶望天扫了儿子一眼,看出了儿子的不耐烦:“你们年轻人想法还真是多啊。”没给周亚言接话的机会,老头子对儿子说,“我累了,先回了,你快点进去吧,叶家总要有个人在的。”
  说着,老头子就直接施施然走人了。
  叶锦年微笑,说了句“失陪”,直接把周姓某人晾在风里,转身回厅。
  周亚言看着他的背影,知道这老少二叶是摆明姿态了不欢迎自己,突然有点莫名感伤。这种伤春悲秋的情绪之于他这个大老粗而言实在少见。
  主要周亚言这人没在情路上遇过什么挫折,也算一路顺遂的他从来没有挑战过叶锦年这样的爱恋对象,而其他大部分的男人们,通常可以用钱“感动”。只要大笔金钱砸过去,哪个不俯首贴面。
  所以站在明亮灯光下孤独站着的周亚言分外感伤。
  
  才感伤一会儿,突然听到声音:“周总。”
  早先伴在陈乔生身边的秦悦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出来,正朝周亚言款款走来。身着桃红曳地裙的她看来很靓丽,周亚言上下打量着她,嘴角带笑,心头却是冰冷。
  光看对方笑意盈盈的样子,他就知道秦悦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走来的。
  “周总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呀?”女人微笑的样子的确很美丽,可是在周亚言眼里,还比不上刚才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的一根毫毛。
  “就要进去了。乔生呢?他没出来么?”周亚言丝毫没给美人以面子,迈步向前行,把秦悦晾在当场,活脱脱与刚才自己受到的遭遇一般。
  进大厅的时候就听到舞台上有人声情并茂地唱着类似“大家一起来,让爱满人家”的口水歌。周亚言一屁股坐到陈乔生的身边,陈凑了过来,挤眉弄眼:“你跟叶家那个小白脸说啥了?”
  “没啥。”
  陈乔生嘿嘿笑了起来,笑容分外委琐。
  周亚言扫了他一眼:“你的女人呢?刚跑到外面找我去了,怎么也不看着点。”
  陈乔生笑容顿时僵了。
  “自己看紧点。”周亚言突然想抽烟,摸了摸口袋,但念及场合,终于作罢。
  “这女人!”陈乔生低低咒骂了几句。
  周亚言却体到了几分不同:“你动真心了?换平常你早翻脸了。”
  陈乔生抬头望了望他,又嘿嘿笑着,只不过这回有点无奈:“没办法。这么多年我没见过像她这么合我眼的了。”
  周亚言沉默,又习惯性摸了摸口袋,终于拍了拍陈乔生的肩膀:“怕什么,你别的没有,钱最多。这样的女人,还怕留不住么?”
  陈乔生压低了喉咙:“还用你说。说不定她甩我之前我先玩腻了呢。操!”
  爆了句粗口的男人倒底还是有几分心烦,周亚言转头“专注”看表演,心想“你那头好歹有钱就能搞定,我这头,人说不准比我有钱多了。这让我怎么搞搞!”
  
                  第三章
  周亚言这一天回家就有点郁郁,翻来覆去想的是叶家公子的俊脸,居然有点小失眠。
  然而叶锦年完全不知道居然被人寄以相思意,他这次回国倒不是为了接老头子生意,虽然学的是经济,但叶锦年却对建筑很有兴趣,早早与二三知交成立了个事务所,由他负责外联宣传和接单,再转手让朋友做方案。虽然只是小小的工作室,他倒也干得挺欢。这一次也是为了某个项目才回得国,回国后却被叶望天押着,甚至不惜以叶锦年死去的母亲为借口,非让儿子留在自己跟前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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