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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他都不知道这个男人除了内心和外表不成正比的黑暗之外，除了恐吓，说话还可以这麽恶心。他以後不会都这样跟他说话吧？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一定会死的──恶心到死。 

 

听信谗言就这样跑来投怀送抱，是不是太冲动了啊？他突然有一点後悔起来。 

 

「好呀，不说，那就做吧。」把主义有趣的反应都看在眼里，颜森完全认为这是个非常害羞的小家伙。 

 

当然，主义扭曲，不，是男子汉的内心世界，他是不会明白的。 

 

听到男人不会再说让他起鸡皮疙瘩的话了，主义立刻转头，投了一个「感激你」的眼神。 

 

「你今天真的很让我惊喜，特地过来找我，又这麽听话，连在床上都很积极，还会抛媚眼了......」颜森的语气里，完全是对主义的作为，赞赏有加，大魔王的心情简直好到极点了。 

 

不是我积极，我只是想让你闭嘴......而且，我根本没有抛什麽媚眼阿？大叔，你不是有幻觉，就是有青光眼...... 

 

不过主义还来不及解释，用来说话的嘴唇，立刻就被男人吻住了。 

 

很温柔的亲吻，算是有史以来最温柔的吻，然後带著一些成人式撩拨，不安分的舌头在挑逗，把本来就很容易被制服的美少年，制服的更服服贴贴。 

 

懵懵懂懂中，赤裸的身体就交缠在一起，空气中发出断断续续，比暧昧更暧昧的短促呼吸。 

 

「嗯！」主义闷哼了一声，在被拆吃入腹的过程中，痛是难免的。然後他发现，他其实很愿意承受这种痛，只要那是他喜欢的人加诸在他身上的，他都可以忍受。 

 

一下、两下、三下......痛苦地把紧致的地方撑开，入侵、退出，为了更深入的入侵。 

 

呼吸间，情欲的气息更浓，痛苦的表情也慢慢夹杂了欢愉的分子，从紧闭的双唇中，溢出几丝诱人的呻吟声。 

 

狭长的眼睛，透亮地看著压著他的男人，勾住他的脖子，不需要使力，就可以主动得到一阵缠绵的吻。 

 

「阿！阿......」撞击到了极致，即使想避免的呻吟，也很容易会失声喊出，他臊红著脸，有些羞於看见男人看著自己的表情，却不想闭上眼睛。 

 

如果可以，希望每分每秒都看著你，凝视你的时间，一秒钟都不想失去。 

 

「森......」他抱紧男人结实壮硕的身体，感觉有什麽失去的东西，正慢慢地回到自己身体里，一些失而复得的情感，正慢慢地凝聚堆积，缠绕住他们两个人，谁也不放。 

 

累垮了。 

 

男人的手压在他的背上，横跨他的背脊，温热的手掌包覆著他的肩头。 

 

很重很重的手，他趴著本来就呼吸困难，额外增加的重量，令他的心脏负担更重，每一下呼吸，都要更用力。 

 

可是他不讨厌，也不想叫男人拿开。 

 

男人的手，就跟男人一样，很有存在感，也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即使快要窒息，但还是享受著这样的感觉，身体因为缺氧，变得更加懒洋洋地。 

 

男人的手开始移动，像摸一只猫咪，顺著背脊的凹槽，由上往下，来回地滑动，摸过那些欢愉的痕迹。 

 

在他天生偏白的皮肤上，增添了几道美丽的色彩，从分布的位置，可以看出他们做了哪些事情；从数量的多寡，可以知道先前战况，激烈的程度。 

 

男人把他翻过来，他侧躺在男人的左手臂上，没有特别迎合或是抗拒男人的吻，眼前垂下的浏海，或许遮挡了他的视线，但他即使闭上眼睛，也不会感觉不安。 

 

男人的手还在摸他的大腿，从身侧的曲线，来来回回，来来回回，没有什麽情色的感觉，以许是因为刚才两个人都已经精疲力尽，只是想抚摸他而已。 

 

他歪了歪脑袋，侧耳贴上男人的左边胸口，听见咚、咚、咚......很沉稳的心跳，和一点点头发摩擦的声音，他没有管男人是不是会痒，只是很享受这种咚咚咚的规律声音，令人安心。 

 

他想就这样一直听下去。 

 

可惜这种短暂的幸福，总是很难坚持...... 

 

「要不要喝水？」颜森之手撑起身体，半坐起来，一边穿拖鞋，一边问。 

 

「嗯。」虽然他的确是渴了，不过还是很讨厌耳边沉稳的心跳频率被打断。 

 

烦。他又趴回去，两只手抱住枕头，侧著脸以免妨碍呼吸。 

 

「你的水。」上空有熟悉的低沉声音，身体敏感地缩了缩，冰凉的玻璃瓶，划过他的背脊。 

 

「别闹！」他懒洋洋地咕哝，翻过身，接过气泡水，一点一点的灌进喉咙，享受泡泡带来的些微刺痛。 

 

颜森回到床上，帮他把喝完的水瓶放好，他很有意识地靠过去，调回原本的姿势，享受这个人这一秒下一秒，都只属於他的心跳。 

 

他想他还有些话想跟他说，可是现在他只想好好地躺在他的怀里，什麽话也不想说。 

 

再说吧......再说吧...... 

 

他安逸地想，在颜森的怀里，安心的睡著。 

 

36 

 

主义不晓得自己是怎麽样醒来得，醒来的时候听见颜森的声音，对他说：「没事，你继续睡。」 

 

「几点了？」他半眯著惺忪的睡眼，用刚睡醒略为沙哑的声音问，感觉浑身懒洋洋的，现在被窝里，不想离开。 

 

「五点而已，你再睡。」颜森已经穿戴好了，走过来帮他把棉被拉高一点，让他被温暖包围。 

 

「五点阿......亏你爬得起来，体力真好。」主义完全没办法地缩在被窝里，多窝著一秒是一秒，大清早的，他不睡到筋骨酸痛，是没有起床的欲望的。 

 

「你说白天还是晚上？」看著主义赖床的样子，颜森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故意贴近枕头上的耳朵，语气暧昧的问。 

 

「去你的。欸......今天还是在同一个地方？」一掌打在颜森的胸膛上，大脑缓慢地运作，他慢半拍地问。 

 

「嗯，今天要过来吗？」颜森点头，表示今天的进度，还是会在同一个地点拍摄。 

 

「我睡饱了就过去。」主义闭上眼睛，语气和表情，彷佛都在说──赶快走、赶快走......我要继续睡觉啦。 

 

没听到声音，以为颜森已经走了，却感觉有人摸著他的脸，在他的唇角吻了一下。主义笑了，直觉性地拍了一下颜森的肩膀：「颜导，还不赶快去开工，一秒钟几十万耶你。」 

 

「嗯，我走了。」依依不舍地回头又看了一眼，颜森才果断地走出房间。 

 

中午的时候，主义过来了，刚好和剧组一起吃便当。 

 

自从那天起，主义在这里陪他拍片也已经两个礼拜了。 

 

每天等他赖床赖够了，就会去他拍片的地方找他，坐在他旁边一起看monitor，看他和演员、摄影师，或是其他工作人员沟通。 

 

如果腻了，就玩手机游戏，或是去旁边自己乱逛，累了就自己先回去，总是安安静静的，从来不会干扰他。 

 

便当吃到一半，突然剧务匆匆忙忙的跑过来。 

 

接著几个混混模样的少年出现，一边恶声恶气的问导演是谁？看起来就是为了要钱，来找麻烦的。 

 

他还在想要怎麽解决，主义突然就从他旁边霍地站起来，然後气势汹汹地走过去，一脸不爽地看著那些小流氓问：「小鬼，你们混哪的？我们去旁边聊聊。」 

 

主义然看起来不高又纤瘦，但是配上那身庞克摇滚风的打扮，加上那一脸不屑的表情，竟然还比那群小混混更凶狠些。 

 

他在後面吓都快吓死了，尽管他领教过主义揍人的本事，但对方毕竟人数较多，又是地头蛇，他还真担心主义会出什麽事。 

 

急急忙忙地跟过去，就看见主义踩著其中一个人的脑袋，不疾不徐的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横了一眼旁边吓傻的人问：「你们老大是谁？」 

 

不等那人回答，主义的脚加重力道，就听见底下的人杀猪般的哀嚎。 

 

颜森突然觉得脑袋也有一点疼，好像重温了第一次见面被主义揍的感觉。 

 

「我、我们是琛哥手下的，小子、你、你有种等我们琛哥来！」听见同伴的哀号，傻站著的人才结结巴巴地报上名堂。 

 

「是不是这个？」主义把手机萤幕对上前面一个人的眼睛，那个人瞪大了眼睛，直点头，傻傻地问：「像是像琛哥......但是他怀里抱的小孩是？」 

 

「是我啊！」主义不耐烦地顺势在他脑袋上挥了一拳，然後更鄙夷的看著他们说：「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们八成没和我乾爹说过话吧？要不要我打通电话，让他和你们聊聊啊？」 

 

「不用了！不用了！大哥──」总算有个机灵的家伙，立刻摇头摆手的拒绝。 

 

虽然的确是没听说老大有认乾儿子，不过没见过老大的人，怎麽能凭空拿出老大的照片，而且他们在组织里，连见到老大的机会都很少，还是宁可信其有好了。 

 

「算你聪明，我男人在这里拍片，知道以後该怎麽做了吧？」主义扬扬下巴，继续四十五度角，用下巴看人的不屑路线。 

 

一夥人突然变得很安静，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有人来找麻烦要怎麽办？」主义把目光瞪向刚刚那个回话的机灵小子。 

 

那人立刻回答：「找他们麻烦！」 

 

「上道。」主义踩著底下人的脚才离开，走过去拍拍那小子的肩膀，大摇大摆离开。 

 

「大哥──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啊？」後面传来机灵小子大喊的声音。 

 

「我姓高。」主义停下脚步。 

 

「难、难道是那个高......」一夥人比刚才更惊讶的看著他。 

 

主义不承认也不否认，勾起一边唇角，浅浅地一笑，摆摆手走了。 

 

还真会耍帅......颜森一边擦著额头上的冷汗，一边无奈。耳朵又听见那夥人相互讨论起来。 

 

「高哥说他男人是什麽意思啊？」 

 

「应该是说高哥的老大吧。」 

 

「哇，那来头肯定不小，听说最近我们黑道也开始多元化发展，原来是真的，还拍电影勒，不知道无间道是不是高哥的老大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