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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啦，有人说过”

又哈拉了两三句，圆满达成任务。

另外我又为梁振宇做了一件事。我知道梁振宇死要面子，他不可能拉下脸来跟同学说他家的处境。我主动联络袁平，跟他讨论梁振宇的事，袁平说梁振宇对于家里发生的事只轻描淡写带过去而已，想不到严重到如此地步。

袁平很配合我，将梁振宇的处境释放给同学知道，还帮忙约了一票人去打篮球。

梁振宇知道后跟我起争执。

“你家的事你都不跟你同学说，为什么把我家的事讲出去?”

“我家很普通，有出事没出事，没有人看得出来；你家跟我家不一样，你也跟我不一样，你做人这么海派，又是风云人物，你觉得同学会看不出来你变了?你能跟以前一样吃饭的时候帮大家买单?喝冷饮的时候帮大家买单?唱卡拉ok的时候帮大家买单?还是说你打算躲起来当独行侠?这样人家会觉得更奇怪。如果你不让家知道，每次和大家在一起，你就会担心别人看出来你变了，你想要这样过日子吗?你没甚么好丢脸的，因为你阔绰的时候，对大家都很大方，你现在变这样，不会有人认为是你的报应。你不要怕跟大家接触，这时候正好可以看清谁是真的朋友、谁是酒肉朋友?”

好佩服自己可以一口气说这么多道理，不但自己满意，连梁振宇都不反驳了。我见状继续加码：

“长痛不如短痛，早点让大家知道，你自已也松一口气。你爸投资失利，这种事又不丢脸，顶多尴尬个一两次”

三催四请的，梁振宇终于答应去打球。

我们去打球的时候，我发现不是只有梁振宇有疙瘩，他那帮朋友也不知道要怎么应付这种场面，一个个都笑得很尴尬，或许这是必然的情形。

其中有一个人的好意却不小心踩到了梁振宇的地雷，就是那个k我胸膛的彦宏：

“不管发生甚么事，我们永远是好哥们，你条件这么好，不用担心老婆会跑啦”

还又一个也很白目：

“心情不好就要唱歌发泄，晚上我们去唱歌，今天算我的”

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不过我事后想想，这是迟早要来的，也未必不好，我只担心梁振宇受不受得了。

袁平很沉稳，一如往常的样子，只是三对三报队的时候，他主动找我跟梁振宇一国，我第一次见到袁平向梁振宇示好。

打完球，我们各自回去洗澡，准备去唱ktv。趁梁振宇洗澡的时候，我打电话给底迪，跟他说我跟同学去唱歌，晚上不过去他那里，不过我答应他明天一早过去他家等发榜。

在ktv包厢里唱歌唱到一半，我跑出来上厕所，上完后拿出手机看时间，发现我有未接来电，是梁振宇的女朋友打来的。

我回拨过去，才知道她打手机给梁振宇都没接通，以为梁振宇不想理她，我跟她说我们在唱歌，有时会听不到来电铃声。经过我的解释，她才放心地挂下电话。

唱完歌回宿舍没多久，梁振宇就消失了，那时已经十点半，累了一天，我刷牙洗脸后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我人依偎在霸王怀抱里，他的脚还缠过来。我一个转身，霸王也跟着醒了。

霸王轻吻我脸颊：“再陪我睡一下好不好?”

我转过身让他继续抱我睡。

“我跟老婆和好了”

“m...”早料到这一天。

“你放心，我不会忽略你，以后天天抱你睡觉”霸王在我脖子上亲吻一下。

“......”

“我跟她和好，你真的不难过?”

“她是女的，我是男的，有什么好难过?”

“男生、女生差在哪里?”

真是笨，我吐一声鼻气，懒得跟他解释。

“我懂了，我喜欢别的男生你才会难过。难怪你跟袁平走很近，我心里不是滋味”

梁振宇找到了正解，但我为什么不难过我自己最清楚，因为我压根没想过要跟他在一起。梁振宇就是个标标准准的直男，占有欲强、贺尔蒙旺盛的一个男人。沉浸在他霸道的关怀与呵护里，享受着他对女友的移情，就算一时迷网陷入情欲交欢，我还是很快清醒过来，知道这个男人不属于我。他能这样对我、在乎我，我真的已经很满足。

不过，看梁振宇下床后，开心地梳洗打扮，准备赴女友的约，我的怅然若失瞬间涌上心头。

梁振宇知道我要去范扬谦家关心我弟发榜的结果，他打算先开车送我过去再去会女友，这让我很窝心。不过我没让他载，因为早就跟范扬谦约好来接我的时间。

范扬谦今天请假，一上车他就偷亲我一下，还主动解释：

“我忍好久了，等下到我家有你弟在，我什么都不能做”说完又牵起我的手。

我问他用手机查榜了没，他说他和秉圣要等我到的时候一起“开奖”

“如果我中大奖你要怎么奖励我?”他胸有成竹地说。

“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我如果没上你们学校，你要好好安慰我噢～要抱我睡一整晚”

“......”

我觉得老天很不公平，底迪才冲半年，竟然可以冲出这样的成绩。爱真的有这么伟大，可以让一个彻底改头换面?

查榜的时候大家超紧张的，范扬谦表面上说不在乎，可是他用触控手机按查询号码的时候，失准了好几次。

结局是皆大欢喜，范扬谦和古蹟都上了我们学校，一个是资工系，一个是环工系。虽然古蹟没上材料系，但我已经很开心。

我打电话给妈报告这个好消息，底迪则跑去跟颜叔报喜。

接下来就是一堆漫天幻想的自high。只是臭古蹟老毛病又犯了：

“范扬谦，以后梁振宇就是你学长，他会看我哥的面子罩你”

“我不需要他罩我，说到玩我不一定输他，至于读书，冯铭圣，你会教我微积分吧”

“微积分算什么，我哥还教梁振宇其他科目勒”

妈的，我这个哥哥要被弟弟出卖几次啊，更气人的是，古蹟不知道他把我卖了。

我偷瞄范扬谦一眼，他眼睛直直看着我，好像在说：“晚上有好戏了”

古蹟则是有完没完，继续说着：

“梁振宇说我考过来，他要介绍正妹给我认识”

“我不需要他介绍，因为我已经有人喜欢我了”

范扬谦一定是故意捉弄我，他大概很怀念被扁的滋味吧！

晚上古蹟去上夜班后，我和范扬谦便开始算起帐来，我们没动气，半闹半认真的较劲。我怪他怎么可以透露有人喜欢他，他和古蹟读同一个学校，总不可能永远不带“女友”出来见客。

范扬谦质疑我隐瞒太多事情，我跟他说梁振宇是我室友，况且我教他功课也是有收费的。

我听得出来范扬谦是故意找我碴，以引起我的关注。只能怪我保留太多，造成他必须要用这种方式，来获得我的讯息。

闹过后，他要跟我去洗澡，我不给跟。睡觉的时候，他对我毛手毛脚想做那档事，我也不给做。

“是不是上次我太粗鲁了，你生气了?”

“.....”

“我今天会温柔一点，你只要有一点痛，我就停下来”

“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甚么原因?”

我之所以不想做，是因为这两个礼拜密集地跟不同的人发生关系让我觉得自己好淫荡。虽然都不是我主动的，甚至以后跟梁振宇也不可能再发生那种关系，可是现在的我想要有一点自主权。

“就不想做”我淡淡地说。

“我知道，你不想当bottom对不对?”范扬谦说完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他拿出润滑液，然后脱下自己仅存的内裤，挤了一段乳膏朝自己跨下抹去。

“我没当过bottom，但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我笑了，甚至还有一点点感动。

所以范扬谦向我吻来我没有拒绝，当他撩起我的衣管时，我才警觉到我不可以再为这些小感动心软，我就是意志不坚，才让他和霸王屡屡攻破城门。

我握住范扬谦的手腕：“你再这样，我就去我弟那边睡”

范扬谦终于死心，不再对我调情。不过他满满的爱意，还是透过言语向我传递过来：

“你这几天消失去哪里了，我每天都好想你”

底迪这句话突然把我点醒，我发现自从我接受他后，我还是以前的我，对他没有特别地想念或期待。

可是以前，我会期待霸王对我动手动脚，我会期待袁平约我吃饭看书，也会期帅警官的出现。

至于底迪，似乎只有在我们相处的时候，我才对他有感觉，当他消失在我眼前，心里的他也跟着离去。

真的就像底迪曾说的，只有再他心情低落难过的时候，我才比较主动关怀他。

我对底迪没有期盼、没有渴望、没有悸动，我们这样到底算不算爱?

.....我需要时间思考。

接连两三天，我哪也不去。不打球、不游泳，不去底迪家，专心做我的宅男。

梁振宇知道我弟上了我们学校环工系，我不可能为这个不开心，他认为我会闷闷不乐，是因为他老婆回到他身边。我不想跟他多说，如果他信我，就不会再问这个问题了。

晚上梁振宇抱我睡觉的时候，他说：

“不要不开心，以后如果你想要我，又不好意思说，碰一下我屁股，我就知道了”

说完梁振宇开始脱我衣服，我手臂夹紧衣服不让他脱，很快他便放手。

“明明就在赌气，还嘴硬说你希望我和老婆和好”

我火了：“你会和你老婆和好，是先我偷偷打电话给她，不信你去问你老婆”说完我坐起身子。

霸王不可置信地慢慢坐起身，温柔地说：“那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

“跟你没关系”

“你就不能说出来?”霸王口气开始变硬，他继续：

“我家的事、我跟老婆的事，我全都说给你知道。你这样拒绝我，我很不爽、我很受伤”

这算软招还是硬招?口气强硬，话里却带着酸苦味。

“我把我所有的心事都跟你分享，我跟小妘不开心我会跟你说，我跟你不开心我不会跟小妘说，我这样在乎你，你满意吗?你说你不开心跟我没关系，那就更可以说给我听”

梁振宇软硬兼施，我没反击的着力点，但是我还是没法把自己的苦恼说出口。

“好啊，我明天就去跟袁平说你有心事，让他来关心你”霸王转身要下床。

我伸手抓住他手臂：

“我跟你说，但是你听了不要激动”

跟他说的时候，根本不敢看他。

当霸王知道我跟范扬谦发生肉体关系，怒不可遏：“那个烂人你也要”，还把我扑倒逼问我到底是谁先开攻做那档事。

等我全部说完，霸王骂我意志不坚，比女人还心软。

他也知道我对范扬谦的感情松动了，正陷在该放掉还是继续下去的漩涡里。

“你答应跟他在一起，可是你还是接受我，这表示你不是真的爱他。只是因为刚好你身边出现一个gay喜欢你，你没有其他选择，所以才跟他在一起。听我的，不要跟他在一起，我说过，我是你的人，你要怎样我都可以满足你”

梁振宇以为他说到重点了，对我而言，却不是。

他还是那个单向思考的直男，始终抓不到我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见我对他的话没反应，他问我：

“那你决定要怎样?”

“不管我们两个有没有对象，以后你都不可以对我做那种事。还没弄清楚我跟范扬谦的关系以前，我还是会继续跟他在一起，就这样”

梁振宇很气，没再吭半句，大力地跳下床。

第二下午，我接到袁平的来电，袁平约我吃晚餐，我说还不饿，要他自己先去吃。

才讲完电话，又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袁平，手里拿了两个便当和两瓶冷饮。

袁平对我笑了笑，我骑虎难下，只好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