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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 作者:关雪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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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是啊,老爷子身子重要,气大伤身,您看郝时都蔫成这样了,您就是再骂他也没用。”
  郝父不满地瞪了眼病床上的郝时,大手一挥,“不管怎么样,和康家的婚事不准取消,你就是不愿意,我绑也给你绑到教堂去,这婚结不成,你也别做我儿子。”
  郝母紧紧握住郝时另一只手,恳求道,“孩子,你就听妈一声劝吧,薇薇是个好女孩,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能辜负她。感情淡了,结婚后还可以慢慢培养,孩子,妈不能眼看着你走歪路,你就当救妈一条命,和薇薇和好吧,行不行,妈求你了。”
  哭成泪人儿的女孩一步步走进病房,不顾形象地扑到郝时身边,搂住他脖子,“郝时,郝时,我知道我性子不好,总对你发小姐脾气,对不起,郝时,我错了,你原谅我,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郝时,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你真能放下这段感情吗,郝时……”
  郝时慢慢拉下薇薇的胳膊,平静地看着她,平静地说出自己是个同性恋。
  薇薇母亲惊诧地捂住嘴巴,金美宣眉头紧蹙望向许辉,郝父怒不可遏地甩了郝时一巴掌,郝母绝望地跌倒在地。
  薇薇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她不相信,她不能相信,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居然是个同性恋。
  郝时耳朵里嗡嗡作响,总有一连串的声音在脑子里不停地吵吵,无论他怎么驱赶也无法摆脱。
  活着,真是让人疲惫。
  父亲还在中气十足地怒吼,母亲趴在床边不停抽泣,薇薇被家人搂进怀里,这个世界,好像,没有安静的一刻。
  他打断了父亲的责骂,用轻缓平稳的语调说“爸、妈,我按着你们的意思活了三十年。这三十年,我一直没有快乐过。因为怕你们伤心、失望,我只有把那个人藏在心里,藏了那么多年。而现在,我爱了那么久的人,已经死了,我却连他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爸,我好后悔,好后悔,如果我早点说出来,如果我不是那么自私、懦弱,我就不会和他错过了那么多年。他死了,已经死了,就连听我说一句对不起,也不可能了。妈,剩下的日子,我只想好好陪陪他,好好回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想再做个傀儡,能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过完我想要的人生。拜托你们。”
  眼泪无声滑落,砸在攥紧床单的冰冷手指上。
  他真的,太累了。
  郝父却无法理解他那些歪论, “你按着我们的意思活郝时,我和你妈哪里对不起你了,供你吃穿给你上最好的学校,你的人生路如果不是我们帮你铺好,你能过得那么舒心!现在你有出息了就开始学社会上那些歪风邪气,搞出这种事来。既然你说人已经死了,就给我早点清醒,走回正道上来。我们让你结婚生子是为了谁好,将来等你老了,身边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到那个时候才知道后悔有什么用……”
  郝母带着哭音难过地说:“是不是我们怎么劝你都没用,郝时,你真想逼死妈吗妈真的受不了了,妈就你这一个儿子,你真忍心拿刀来扎我的心吗郝时,郝时,你醒醒吧,一定要妈死在你面前,你才能悔悟吗!”
  女人的话说到了金美宣的痛处,就在不久前她也经历过这种痛。目光不自觉移到许辉身上,她也有个唯一的儿子,早已将她的心戳得千疮百孔的儿子。
  郝时笑了,笑声逐渐放大,笑到眼泪都挤了出来。
  他用复杂地眼神看着他的亲人。
  他说:“妈,您不用死,真的,别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罪,应该由我来受。”
  话音未落,他一把拽掉点滴,趁着众人不备,动作迅捷地攀上窗户,跳了下去。
  “郝时!”
  “啊!”
  “啊!”
  郝母尖叫一声后昏倒在地,金美宣震惊地捂住嘴巴,全身血液似乎瞬间倒流,她紧紧闭上双眼,不敢再看。
  郝时整个身子悬在半空中,反应灵敏的许辉紧紧抓住了他一只手,这里是三楼,掉下去不是闹着玩的。
  郝时抬起头,万分痛苦地看着他,用他听过的最凄凉的声音说:“许辉,让我自由吧!”
  许辉一愣,郝时抬起另一只手狠狠砸向他手臂,廖胜英刚刚伸出的手还没来得及抓住----
  郝时闭上了眼睛,嘴角似乎还带着笑。
  这十年,他过得太压抑,每每想起那个人,都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苦。
  乔志斌已经不会再等他了,用了最残忍的方式给这段感情划上完结的句号。
  而他,也走到了疲惫的终点站,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自己做过的一个梦,梦里的他已经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坐在院子的摇椅里晒晒太阳。
  有人走近,在他身上披了条毯子,他睁开眼睛。
  那个人有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那个人会低下身子温柔地唤他巧克力。
  郝时微笑着走向那个人的世界。
  急救室外,郝父坐在椅子上身子颤抖,两眼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郝母已经泣不成声,嘴里嘀咕着谁也听不清的话。
  许辉担心地来回走动,金美宣还未从刚刚的紧张中缓解出来,她的目光片刻不离许辉,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当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宣布郝时已无生命危险时,众人松了一口气。
  薇薇突然重重跪在地上,对着郝家二老边哭边说:“叔叔,阿姨,请你们不要再逼他,我不结婚,不结婚了,只要他能活着,好好活着,我什么都不要了。求求你们,别再逼他,就让他过想过的生活,只要他活着,我只要他活着啊……”
  女孩的哭泣重重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受到震颤的金美宣将目光从许辉身上移开,拿着她的包浑浑噩噩地走出医院。
 
     141、复合
 
  上了车,司机老王问她是否回家,她心不在焉地摇摇头。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慢行驶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许辉在这座城市出生、长大,这里有太多属于他的回忆。
  从蹒跚学步的孩子到现在成熟英挺的男人,他在这里度过了三十个年头。
  车子一路驶过许辉上过的学校,玩过的游乐园,常去的咖啡馆,最后停在他和男人一起住过的小区。
  金美宣下了车,慢步走进小区,坐在花坛边的椅子上,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不起眼的地方。
  太过拥挤的绿化区,坏了大半的健身器械,未经修剪的花草,甚至还有小狗的粪便隐藏在角落里。
  这样的地方,许辉怎么会这么着迷。
  这里住着的人,怎么会让他连家人也不要。
  她一直认为是许辉的贪玩和叛逆才让他干出这一连串的蠢事,哪怕他一次次声明他爱那个男人,哪怕他对着至亲的人做到了决绝的地步----
  直到今天郝时决然地跳楼,震塌了她心里坚实的堡垒。
  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跳下去的人会是许辉。
  郝时是个同性恋,他爱的人死了,所以,他生无可恋。
  父母的一再逼迫,使他的精神彻底崩溃,采取了最极端的方式摆脱这一切。
  金美宣缓缓闭上双眼,心里的难过一点点扩大。
  她开始胡思乱想,想如果他们对吴景安再狠点,对许辉再过份一点,是不是,结局也会变成这样。
  她感动了恐惧又庆幸,他们没有做到最绝的那一步,许辉挺了下来。
  被逼到极限的郝时,苦苦支撑着的许辉。
  他们,是不是同一类人。
  他们这样的人,是不是真的会有深到血液里的爱。
  她想起了记忆里的吴景安。
  一个太过平凡的男人。
  而这一次,她放下了偏见,细细回想着这个男人的一点一滴。
  他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套不大的房子,不赌不嫖,算是个正经男人。
  他有一颗仁义的心,会为了保护两个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而放弃许辉。
  和他在一起,许辉第一次产生了工作挣钱的想法,即使后来再艰辛困难也没有放弃。
  许辉在一点点成长,不能不说这成长里有吴景安的原因。
  吴景安,也是用心来爱着许辉的吧!
  他们,分开了多久……
  今天的许辉和两年前判若两人,不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他每天准时上下班,认真对待工作,积极地面对生活,这样的他,是太多父母眼里的好儿子。
  可只有一点,他不肯回家。
  不是他不肯,金美宣脑海里重复响着许辉流着泪说过的话。
  妈,我想回家,让我回家吧,妈……
  她的儿子想回家,而她,她的丈夫、公婆到底干了什么让这个完美、优秀的孩子连家也回不了。
  她靠在花坛边,低声叹息着。
  他们,守着这个家的骄傲,守着为你好的借口,一点点逼迫着许辉,这样,真的对吗
  把他逼到极点,绷断他脑中最后一根弦,她无法想像,倔强的许辉会不会也干出这种可怕的事来。
  真的走到那一步,还能挽回吗
  前方楼道里突然跑出来一个男人,拎着一个大塑料袋匆匆跑到垃圾筒边,扔进去后转身的同时,注意到了她。
  男人脚步停顿,略带怀疑地望着她。
  金美宣定睛望向男人,厚厚的棉睡衣包裹住身子,可那张明显消瘦的脸却告诉她一个事实,男人过得也不好。
  男人犹豫了一会,上前几步停在她面前,“许夫人。”
  金美宣低头轻叹一声后站起身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会,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吴景安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竟显出几分孤寂、凄凉。
  许辉没有回家,听廖胜英的意思似乎和家里闹得很僵。
  走过这长长的一段路,女人也会觉得疲惫了吧!
  说到底,她也是一个母亲,一个深爱儿子的母亲。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管谁输谁赢,伤到的,永远不是一个人。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廖胜英拉着许辉去了饭店叫了两瓶白酒,两个人边说边喝地全给解决了。
  郝时虽是抢救过来了,却仍有危险,家人一直守在加护病房,就连薇薇也不肯离开。
  郝时母亲跪在病房外哭着祈求老天,让郝时早点醒过来,她再也不逼他了,不管他要爱男人还是女人,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他能平安地活过来。
  郝时父亲也卸下了坚强的面具,老泪纵横地看着全身插满管子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的儿子。
  怕二老再受打击,许辉没敢把医生的原话告诉他们。
  郝时摔下来时伤到了后脑,就算活过来也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廖胜英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眼睛红红的,应该也是躲到没人的地方偷偷哭过。
  灌下一小杯酒,他吸了吸鼻子,眉头紧皱地说:“巧克力真他妈绝,认识他这么多年真没想到他会干出这种事。md,想死他倒是死啊,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算什么!”
  许辉没有接话,仰头饮尽杯子里的酒,默默听着廖胜英一句句发泄他的怒气。
  谁也没想到郝时会这样做,一份无望的感情剪断了他的神经,以死相逼的父母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郝时不想疯,只有选择死亡。
  也许这样,他还可以和乔志斌在另一个世界相见。
  许辉不确定,把这样的他硬拉回来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以植物人的状态活着,这样,真的好吗
  当廖胜英再叫第三瓶酒的时候,许辉拦住了他。
  打电话叫了出租车把喝得不省人事的他送回了家,许辉来到吴景安家门外,重重敲响了门。
  吴景安打开门,一脸醉态的许辉胳膊撑着墙,表情痛苦地看着他。
  吴景安刚想开口,许辉说了话。
  他用悲凉、无奈的语气质问道,“你知道吗,郝时原来一直喜欢的人是乔志斌,而乔志斌什么都不知道却像傻瓜一样爱了他十年。景安,景安,乔志斌死了,他死了,郝时从楼上跳下来,变成了植物人,景安,你还是要分手吗我们,是不是也要等到这样凄惨的结局后才想起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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