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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番外 作者:茗之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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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柔声安慰:“不会有事的,我们再等等,我陪着你。”
  他终于小小地应了一声:“嗯。”
  小容的手术最终持续了将近十个小时,凌晨两点四十,小家伙被包裹在单薄的手术服里,罩着呼吸机面罩,白着一张小脸儿在昏迷中被推进加护病房。
  吴主任表示手术成功,等麻醉效果结束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预计小容会睡到早晨。
  希言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对着医生护士个个千恩万谢了半天,最后守在ICU外面看着熟睡的小容,一刻也不想离开,我只好替他跑腿办理小容的住院手续。
  咖啡效果还挺好的,我竟然也没觉得困。
  来回跑了几趟,总算搞定了,我对希言说:“你回家睡会儿吧,我在这守着。”
  希言当然不肯,我只得一一数给他听:“你现在回去睡一下,不休息不行,明天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做呢。等你早上过来了小容也醒了,不是正好么。小容要住院,日常用品和衣服你得拿过来吧,公司你是不是也得请假?还有小容怎么出的车祸,肇事司机抓到了吗,是不是要赔偿?小容有保险吧,保险公司也得联系吧?”
  希言一脸被我说懵了的表情,头疼地揉揉眉心:“好吧,我回去整理东西。小容醒了你马上给我电话。”
  “当然。”我瞄了眼他的手机,“应该打得通吧?”
  希言一怔,看样子根本是忘了我还在他的拒接列表里,一边捧着手机按着一边尴尬道:“打得通的……”脸都红了。
  希言回去之后,我靠在长椅上闭目养神,已经安分了小半年的心此刻止不住一阵一阵的欢腾。我按了按胸口,告诉自己别这么激动。
  就算希言和张英只是形式婚姻,就算他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找到了我,又能表明什么呢,顶多是他不那么憎恶我罢了。
  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罪不可赦,然而面对希言的时候免不了心虚。
  他曾以如此决绝的方式告诉我他不能容忍这样的错误。如今却能够平静地来请我帮忙,是表示他不在乎我了也未可知。
  我伸手去摸烟盒,有点儿想出去抽一支,又不太愿意动弹。天都快亮了,我反而迷糊起来,模模糊糊地想着不知道小容什么时候才醒啊,后来就靠着椅子睡过去了。
  心里惦记着小容和希言,睡得也不沉,感觉就那么一闭眼的工夫,就听见希言叫唤我了。我一个激灵醒过来,希言已经回来了。小容还睡着。我掏出手机一看,才七点。
  我与希言换班,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从镜子里看到自己一夜没睡好的憔悴模样,跟希言也差不多,两人分别挂着两只黑眼圈,眼泡浮肿,嘴唇干燥得起皮。
  还是困。
  我去买早点,医院附近小早点摊子挺多,买了几个加蛋的煎饼果子。路过超市,又给自己买了听咖啡。
  希言果然没吃早饭就过来了,我把装煎饼果子的塑料袋丢给他,让他先吃。自己渴的不行,咕咚咕咚举着咖啡灌。
  希言啃着煎饼看了我好几眼,欲言又止。我摸摸自己的脸,难不成没睡好就丑得走形了?刚照镜子觉得还好啊……
  “你别老是空腹喝咖啡了,对胃不好。”希言啃完一个煎饼,把剩下的递给我,“快吃点儿东西。”
  那一刻我差点要心花怒放,顺从的把咖啡放在一旁,连声答应:“好好好。”
  希言攥着拳头撑在膝盖上,认真道:“昨天真的谢谢,麻烦你了。”
  我咬着煎饼笑了笑,嘴里有点儿发苦,不肯接话。
  希言犹豫道:“你回去歇歇吧……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啊。”我三口两口吞下煎饼,“等一会儿,小容醒了我就走。”
  他便放心了似的点点头,不说话了。
  八点刚过,小容就醒了。于是又一阵忙乱,把小容安置好。小家伙就一直抓着希言的手不肯放,麻药
  过去了,估计他身上的伤口疼得越来越明显,也没什么力气讲话,我磨蹭了一会儿就告辞了。
  希言果然还是不愿意接受我。我就知道。
  不过,心里的念头死灰复燃。父母说的也对,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需要逐步安稳下来。再让我投入大把心思在一个人身上,把人从陌生变成熟悉,我也没那个兴致了。
  我还是想要希言,想把他追回来。
  成了最好,不成……不成,这辈子就这么着了吧。
  小容在医院住了差不多两个月。在此期间,我时常抽空去看他。小容明显比在福利院时开朗活泼了许多,更加讨人喜欢。我问他还认不认得我,他特别用力的点头:“认得的!徐叔叔每次都带好吃的给我们。”
  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心一动,打算给小容一个惊喜。
  隔了几天再去看望小容,我带给他福利院的小朋友们送给他的祝福卡片。收到朋友们的问候,小容果然特别开心,捧着那些卡片一张一张的读。那些小孩子都还不太明白“车祸”和“手术”是什么概念,只是知道小容生病了,在卡片上写写画画的特别认真。
  不是周末,希言在上班。他请来的护工在边上见到小容那么高兴,特别表扬我道:“徐先生真是太有心了,很会哄小孩子啊。”
  我趁机讨好小容:“叔叔好不?”
  小容的大眼睛弯弯的,响亮地“嗯”了一声,向我伸直双手。
  我赶紧抱抱他。
  小容内向的性格虽然有所改善,但对于不熟悉的人还是非常冷淡。至今为止他也只肯亲亲希言和张英,别的人多摸他两下都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希言冷落太久,还是我太爱屋及乌,小容愿意让我抱一抱,我每次都受宠若惊。
  我都跟他的小伙伴差不多一个待遇了!
  那个小小的温热的身子扑到我怀里的时候,我总有种“这世界太美好了”的感概。
  我在病房陪小容聊天、游戏,一直待到希言下班匆匆赶来。他比以前忙了不少,张英去世后,公司的一部分运作和管理交到了希言头上。更兼天天跑医院照顾小容,我看着他总觉着他累得不行。因此,即便他客气地赶了我好几次,我还是时不时抽空过来,久而久之他只得作罢。
  希言不再排斥见到我,着实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
  小容出院前几天,我从医生处得知他出院的具体日子,就去恭喜他:“小容,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回家了。”
  小容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特准确地和我强调:“还有四天!”
  “你知道啊。”我逗他,“你的伤口好了没有,给叔叔看看?”
  “好了。”小容撩起短短的宽松上衣,露出白嫩的小胸脯,上面一道白色的刀疤十分明显,还能看出缝合的痕迹,好在只是短短一小条。
  我在心里默默为他叹了口气,这孩子简直命途多舛。而且先天的心脏问题无法根治,虽然平时多注意也没什么问题,但总归算不上一个完全健康的孩子。
  我帮他把衣服重新理好,问:“你回家了就要回学校上课了,想不想同学啊?”
  “想。还有姗姗、胡济、小鱼他们。”后头这三个都是福利院的孩子。希言告诉我,他依旧坚持去福利院,顺便带着小容,让他和昔日的伙伴们有机会一起玩。
  福利院的孩子们因为缺少亲人,大多特别珍惜与别人的感情。小容就尤其重情,这么小的孩子,有人关照他一次,他能一直记着。
  此刻他的兴奋溢于言表,我的心情都被他的笑容感染得格外愉悦:“这么开心,是不是你爸爸说出院带你去玩儿了?”
  没想到小容一下子变了表情,皱着小眉头嘟囔:“我不喜欢住在医院。”
  我一想,也是啊,谁也不喜欢住院,生病受伤不提,还远远不如在家里舒服。
  小容对医院怨念深重,甚至没等别人细问就继续道:“以前妈妈就老是住院。”
  我一惊,张英去世才小半年。希言和我解释的很粗略,尽管我非常想知道希言对那一场婚姻从头到尾都有过什么想法,也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打听具体经过。
  我小心翼翼地问小容:“你想妈妈了吗?”
  “嗯。”小容郑重地点了点头:“爸爸说妈妈去世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他表情沉重,却没有要哭的样子,我有点儿怀疑他能不能弄清楚“去世”是个什么概念。
  我往他身边挪近了些:“你跟叔叔说说,妈妈是什么样的?”
  通过小容零零碎碎的叙述和我的推测,大概能推断出,张英一直只接受最低程度的治疗,她每隔几天会去一次医院,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陪伴小容,试图用她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去做一个贤妻良母,去享受温暖的家庭生活。
  直到去年年底,张英的病情突然急剧恶化,不得已住进医院,整个人也迅速的憔悴、枯萎、失去生命力。春节前,张英要求出院,回家过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过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团圆年,希言为此连在老家的父母都没回去看。接着还没到元宵,张英就离世了。
  我心疼地搂了搂小容,张英用她生命的最后一年努力做一个好母亲,一定对小容无微不至、疼爱有加。她的离去,对小容来说必然是很大的打击。
  小容说:“妈妈说她很舍不得我,她很想看我长大,但是不行了。”他抿了抿嘴,似乎在回忆什么,“我第一个妈妈也说过她舍不得,但是……但是……我记不得了。”他仰起头,有些困惑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酸,忍不住地想,要是能给我这个机会,我愿意看着小容长大,像一个父亲那样爱护他、教养他,不管主观还是客观的原因,都不会再抛下他。
  然后我蓦然想起,他现在已经有一个深爱他的爸爸了。
  接着我又想,我是多么真心实意地希望他爸爸能给我这么个机会啊!
  小容出院的那天上午,我带着一束马蹄莲接他出院,小孩人生中第一次收到花,大概也从没见过马蹄莲这种造型奇特的花,十分新奇,捧着揪来揪去。
  希言在洗手间给他收拾东西,我趁机问:“小容,叔叔带你去游乐园庆祝你出院好不好?”
  小容万分为难:“可是爸爸说要回家给我烧大排骨!”
  我顿时非常眼馋,于是锲而不舍地大肆宣扬游乐园多么多么有意思,另外叔叔也很擅长做菜,叔叔做的鸡翅好吃到让人舌头都掉下来,玩儿一天回家吃鸡翅加大排骨多么令人陶醉……
  小容被我逗得直笑,终于抵挡不住诱惑,希言刚走过来他就迫不及待地请求道:“爸爸,我们和徐叔叔去玩,然后请他来我们家吃饭吧!”
  希言非常不能理解地:“……”
  小容一瞧他爸就知道不同意,但他还想争取一下,于是扭着身子贴到希言身上撒娇:“拜托拜托,好不好啊爸爸?”
  他这样子和希言偶尔撒娇时也挺像的,虽然希言不会往我身上扑,但是也是语气软软的一个劲儿说“拜托”。
  希言简直要把儿子宠上天,他瞪了我一眼,表情复杂,还是抵不过小容的恳求,答应了。
  小容立刻欢呼起来,在病房里又蹦又跳的。我恨不得当时就把他抱在怀里啃一口,这么给力,真是比亲儿子还亲!
  顾及小容的身体状况,我们并没有在游乐园玩太久。在外头吃了午饭又去海洋馆,小容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站在一个个巨大的玻璃水箱前挪不动步子,还买了专门的饲料喂海豚,最后在企鹅馆一直玩到闭馆。
  希言放他一个人去喂海豚,与我靠在不远处的栏杆上,叹息道:“去年就说带他来玩儿了,可惜后来张英突然撑不住了,都顾不上他。”
  “辛苦了。”
  希言肯定很累,既要分担公司大量的工作,又要照顾身体孱弱的妻子,还有个刚刚上小学、原本是孤儿的儿子,估计一直在透支,想想就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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